第24章

赤井秀一和宮野志保根據情報給琴酒提供信息,至于組織是怎麽鎖定目标的這種任務的前期工作他們都不必知道也不能過問。他們已經算是好的,一些組織成員就算在任務完成後也不會知道他們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在組織裏每一個人就像是一顆螺絲釘按在他們的位置上,缺少幾顆釘子是不會影響這個龐然大物的運轉的。想要消滅這個組織,就必須抓住他們的大腦。

在一個只有赤井秀一和宮野志保在客廳裏的時間,宮野志保突然開口問:“Rye,你的上次任務是和Vermouth一起?”

“是。”

宮野志保難得主動提問,赤井秀一有些好奇她要說什麽。

宮野志保的目光沒有離開手上的研究資料,“她有刻意為難你嗎?”

有。不過這和宮野志保有什麽關系?赤井秀一八風不動地套話道:“Vermouth跟你的關系不好?”

“那個女人很讨厭我。”宮野志保輕微地皺了皺眉。也許是因為從小就一個人在組織裏長大的關系,她對人的感覺很敏銳。雖然只有寥寥幾面,但貝爾摩德對她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痛恨更貼切。

赤井秀一微微眯了眯眼。

宮野志保在美國留過學,在那個時候她曾經與貝爾摩德有過幾次短暫的接觸,FBI也是因為這個才初步鎖定了宮野志保的身份,後續調查中發現這個小女孩在組織中的地位比他們想象中的高,又順藤摸瓜地找到了宮野明美這個突破口。

赤井秀一把注意力從手中的情報挪到宮野志保的話語上,好整以暇地問:“為什麽?”

宮野志保冷淡的嗓音中帶着些不耐煩和不以為意,“我怎麽知道?!”

“Vermouth在組織的地位很高。”赤井秀一用敘述的語氣說,“她的厭惡會給你的實驗帶來影響嗎?”

“當然不會。”宮野志保的話裏帶着對自己的專業的驕傲,“就算她是Boss的女人也管不到我頭上來。”

不可能!赤井秀一的第一反應是否認,貝爾摩德絕對和琴酒有過什麽。如果她是Boss的女人,琴酒豈不是給Boss帶了綠帽子?!但他轉念一想,如果Boss并不在意貝爾摩德跟別人有關系呢?

他故作遲疑,“Vermouth是Boss的女人?”

“我只知道組織裏有傳言Vermouth是Boss的女人。”宮野志保想了想,确定道,“應該是真的。組織裏不會傳無關緊要的八卦。”只有真實的消息才有流傳的市場。

琴酒覺得今天赤井秀一看他的眼神格外詭異。他放下手中的地圖,看向赤井秀一,“Rye,怎麽了?”

“沒什麽。”赤井秀一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着琴酒,“我聽說,Vermouth是Boss的情人?”

這在組織裏又不是什麽秘密!琴酒莫名其妙地看着赤井秀一欲言又止的樣子,痛快地說:“是。”

當初貝爾摩德愛Boss愛到願意喝永生之酒來陪着Boss永葆青春,結果後來呢?所以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靠譜,它太容易變質了。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眼中的嘲諷,默認了自己的第二個猜測,看來情人這個名頭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麽。

他對于琴酒也是如此吧……赤井秀一提醒自己,別因為琴酒的縱容就太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當回事了!

琴酒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赤井秀一,提醒道:“你有八卦的時間不如專心任務。”

“是。”赤井秀一回過神應了一聲,覺得自己顧慮的想法有些多餘。反正在琴酒眼裏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都沒有任務重要,雖然他本身很欣賞敬業的人,但這樣想想還挺心酸的。赤井秀一走到琴酒身旁坐下,探頭看他手中的地圖。

琴酒在手中的地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做滿了标記。赤井秀一看了看琴酒标注的幾個地點,了然地說:“你想把那個咒術師引出來?”

琴酒看着瞬間理解了自己的行動計劃的赤井秀一,目光是發自內心的贊嘆欣賞,可惜……琴酒想,同樣是狙0擊0能力出色的狙0擊0手,基安蒂、科恩、卡爾瓦多斯只是組織的槍,但Rye是可以培養成‘腦’的——如果他不是FBI的卧底的話。

赤井秀一則在根據琴酒的計劃推算這次任務大概有多少組織成員參加。比上次去美國的隊伍更加龐大,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顯而易見。

任務當天。

琴酒坐在黑色的保時捷356A裏,調好耳麥,看着時間。耳麥中只有安靜的呼吸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着。

琴酒率先開口道:“報告情況。”

耳麥中先是傳來一個壓抑着興奮的女聲,“Chianti,到達一號點位。”

随後是一個冷淡的男聲,“Korn,二號點位。”

“Irish,到達三號點。”

“Rye,到達四號點。”

“Reisling,已經入侵監控成功。”

“Sherry,準備完成。”

琴酒戴上金絲眼鏡,“報告二號目标位置。”

“Irish,二號目标已到達指定地點,正在沿着計劃內道路行動。”

琴酒冷聲道:“開始行動。”

琴酒話音一落,趴在大廈樓頂基安蒂一個點射射爆了馬路上一輛汽車的車胎。爆胎的汽車立刻打着轉滑了出去,随後的連環車禍把目标的車堵死。

基安蒂立刻收起狙0擊0槍轉移地點,“撤離成功。”

在基安蒂撤離的同時,愛爾蘭打了目标家中的座機電話。半晌後,他彙報道:“Gin,電話沒有人接。”

琴酒道:“計劃B。”

“了解。”愛爾蘭給幾個一直在監視的外圍成員發布任務,讓他們去目标家敲門。随着外圍成員的彙報郵件逐一到來,愛爾蘭臉色微變,“Gin,屋子裏沒人。昨晚一號目标還在家裏,今天早上出去的只有二號目标。”

計劃A是基安蒂制造車禍,科恩掩護基安蒂撤離。愛爾蘭會打電話以醫院通知家屬二號目标出了車禍,讓一號目标立刻趕到醫院。

計劃B是電話打不通的情況下,外圍成員冒充警察通知一號目标,将其引出。

琴酒心念電轉,所有人都是在這棟屋子裏見到的二號目标……他當機立變,“報告二號目标現在的位置。”

一直負責看監控監察目标動向的雷司令彙報道:“二號目标正在馬路上等待交警疏通道路。”

琴酒确認道:“只有她一個人?”

“是的。”

琴酒沉聲道:“計劃C。”

基安蒂和科恩兩個狙0擊0手收起狙0擊0槍轉移位置,改成在二號目标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埋伏。算上交警疏通道路的速度足夠他們到達目的地守株待兔了。

雷司令開始敲擊鍵盤在衆人撤離後覆蓋監控錄像。愛爾蘭的位置不動,他要負責把目标的車在計劃中的位置逼停,不管是一號目标還是二號目标都一樣。赤井秀一和琴酒同樣不需要改變位置。

他們的伏擊地點是沒有變的,不過是伏擊目标從一號變成了二號。

計劃聽起來繁瑣,但放在每個人身上的任務一直沒有變,基安蒂和科恩的任務是清場,不讓任何人打擾行動。愛爾蘭負責讓目标到達指定地點。雷司令通過監控彙報目标的行蹤,并為他們的行動作出遮掩。

科恩彙報道:“二號目标的車接近了。”

愛爾蘭的開着車迎着目标車輛的方向搖搖晃晃地沖了過去,速度極快,看來是想要假裝醉酒駕駛的司機。琴酒瞥了一眼收回目光,這點小事愛爾蘭還不會搞砸。

琴酒把黑色風衣留在車裏,下車,遠處傳來刺耳的剎車聲——獵物入網。

“Gin,”赤井秀一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我只看到了二號目标。”

如同其他成員一樣,赤井秀一的任務從頭到尾都是配合他的搭檔琴酒的行動。

琴酒心中一沉。透過眼鏡,他看到過來的是兩個人。

他開口念出二號目标的名字,“Johanna?”

“你是誰?”被琴酒他們标記為二號目标的Johanna警惕地看着琴酒,她的目光落到琴酒手中的長劍上,質問道,“你是咒術師協會派來的?!我絕不會把Sophie交出去的,你休想傷害她!”

琴酒面無表情,他就喜歡這種還沒問就把一切都交代清楚的人。

“她是咒靈?”

琴酒的冷漠徹底激怒了對方,Johanna厲聲道:“是咒靈又怎麽樣?!她是我媽媽!她是自願留在我身邊,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琴酒盯着死而複‘生’的Sophie,“自願的,你确定?”

“我當然确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意願太過強大又怎麽會變成咒靈呢!”看到琴酒願意溝通,Johanna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淚光閃閃地開始示弱。她注視着自己的母親,Sophie也滿目慈愛地看着她。

看着這母慈女孝的一幕,琴酒的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咒靈可以由自己的意願誕生嗎?”

“咒靈……”Johanna剛要解釋就反應過來,“不,不對,你不是咒術師協會的人!”

Johanna話音未落,琴酒已經先下手為強,揮劍而上。咒靈Sophie臉色猙獰地擋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Johanna也使出咒術抵抗,母女兩人配合默契。

赤井秀一透過狙0擊0鏡看着這一幕,他看不到咒靈,但他了解琴酒,可以根據琴酒的動作推斷敵方的位置。

但是沒這個必要,他的目的是……赤井秀一找準時機扣下了扳0機,咒術師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血洞,二分之一秒後,她順着子彈襲來的力道倒了下去。

赤井秀一勾了勾嘴角,笑容中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顯得冷酷極了。他要做的只是消減敵人的數量。剩下的一個咒靈,他相信琴酒能夠對付。

但琴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透過眼鏡看着那個咒靈嘶吼一聲慢慢消散。所以說,不完全是自願的吧。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琴酒操心。Johanna的屍體會被搬回她自己的車上,還有一具已經準備好的屍體,原本是給一號目标準備的,會被放到另一輛車上,然後兩輛車一起從油箱炸掉。整個事件會被當做雙方均已死亡的車禍處理。由于屍體已經燒焦,連死者是誰都不能确定,自然會被當成意外不了了之。

在其他組織成員看來,這場任務是失敗了。幾人在琴酒的命令下紛紛迅速撤離。

倒不是擔心琴酒遷怒他們。琴酒從不會把失敗的怒火發洩到別人身上,在他看來那是懦弱的逃避。但任務失敗肯定心情不好,沒事就別在人家眼前亂晃,萬一對方以為你要看他笑話怎麽辦!

琴酒、赤井秀一、宮野志保三個人則回到琴酒的安全屋,梳理這次的任務。

确定這次只是咒靈,跟死而複生沒有關系,算是白跑一趟。琴酒和宮野志保這兩個真正的組織成員都很淡定。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白跑了,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只是難得需要出動這麽多人而已。

宮野志保翻看着關于咒術的情報,疑惑地問:“情報裏提到咒靈不能離開出生地,為什麽她們可以搬家?”

琴酒拿着手機跟其他成員用郵件溝通,确定掃尾有沒有掃幹淨,随口回答:“她的誕生地不是家裏,是她女兒的身上。”

宮野志保臉色發白,原本看到母親死後還能陪在她身邊,對母親沒有印象的她還有點羨慕,但是附在她身上這種說法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琴酒冷笑一聲,“愛就是最扭曲的詛咒。”他挺贊同這個觀點,還是那句話,看看Boss和貝爾摩德。靈魂伴侶的印記,說起來很浪漫,但只要你帶上它,命運就已經發生了不可自控的變化。

“不過你大概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吧。”宮野志保歪了歪頭,看着琴酒,好奇地問,“Gin,你喜歡什麽類型?”

赤井秀一眼波微動,他看着宮野志保,這個女孩還真是大膽,八卦到琴酒身上來了!這算什麽?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在任務之外的時間琴酒其實還挺好說話的,只是一張冷臉讓這個特質不太明顯。面對宮野志保的問題,琴酒認真想了想,回答:“居家型。”

赤井秀一眯起了墨綠色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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