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說赤井秀一,就連琴酒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這麽痛快地拿着冷兵器厮殺是什麽時候了。
大概還是在意大利的時候,他的槍法被世界第一殺手Reborn指點過,而他真正開始學習劍術則是在進入了瓦利亞之後,被上一任瓦利亞首領劍帝杜爾看中。可惜他始終不能像是斯貝爾比那樣喜愛劍術,只是把它當做殺人利器,所以就算他的劍術再好也沒有靈魂。
後來斯貝爾比·斯庫瓦羅殺死了劍帝杜爾,成為了新一任劍帝和瓦利亞首領,最後卻把首領的位置對着Xanxus拱手相讓。而Jin則因為與Xanxus的性格合不來退出瓦利亞,成為了現在的Gin。
已經有多久沒有想過這些往事了。
是因為最近跟故人見面次數太多,還是因為今天穿的這身久違的衣服的緣故?
亮銀的長發随着身姿的靈活轉動在空中揚起,黑色的緊身衣緊緊裹住身體又不會妨礙靈活性,劍鋒揚起的血花伴随着只有琴酒一人能聽到的哀嚎,激得人熱血沸騰。
成功宰掉那個咒靈之後,琴酒墨綠色的雙眸亮得如同狼目。
他站在原地,心髒跳如擂鼓。還不夠!琴酒的手緊緊握着劍柄,還不夠……
熟悉的引擎聲由遠及近,黑色的保時捷356A一個急剎停到自己面前,琴酒看着降下的車窗,盯着那張露出來的俊朗的臉。
坐在駕駛席上的赤井秀一轉過頭,兩雙同樣是墨綠色的眼眸對視,看出對方眼中都在熊熊燃燒的欲望。
赤井秀一挪到副駕駛坐好,琴酒開門上車。保時捷被啓動,男性的荷爾蒙在車內靜靜升騰。
赤井秀一開口時嗓音已經變得沙啞隐忍,“能開快點嗎,老大?”
琴酒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戰鬥欲已經轉變成幾乎化為實質的征服欲,回答的嗓音中帶着欲滴的渴求,“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赤井秀一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明白了琴酒的意思,他低低地笑起來,笑聲中既有挑逗又有調侃,“你舍得你的寶貝保時捷嗎,老大?”
琴酒已經在赤井秀一說話的時候把車停到不會被人看到的位置。他放下車座,直接拽住赤井秀一的領口把人拉到眼前,咬住他的嘴唇厮磨,“吃醋了?我的寶貝兒。”
這個稱呼放在平時估計兩個人都會覺得有點惡心,但是放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讓他們更加激動。赤井秀一知道琴酒興奮到一定程度了,剛巧他也一樣,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趁這個機會扳回一城。
與他們的身體狀況比起來,車內有些狹小的空間算不上什麽不能忍受的問題,偶爾一次縮手縮腳也別有一份樂趣。
不過後續的确更加麻煩。琴酒和赤井秀一把自己收拾得勉強能見人,車窗被打開。窗外的微風帶走了車內的馥郁的情0欲氣息。
琴酒拿起剛剛關上的耳麥再次打開,“Scotch,你可以撤退了。”
赤井秀一臉色微變,不可置信地看着發動保時捷的琴酒,“Scotch一直在?”
琴酒淡定地反問:“不然呢?”他雖然欲0火0焚0身,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赤井秀一:……
他早該想到的,以琴酒的警惕性怎麽可能不做任何措施就把車停在路邊,還……做這種需要投入精力無暇注意周圍的事。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乍紅乍白的臉,“Scotch不敢說出去。”而且他除了晃動的車以外什麽都看不到。
赤井秀一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他一挑眉,“說出去又怎麽樣?”
看着赤井秀一桀骜不馴的眼神和狡黠的笑容,琴酒感覺身體內剛剛有些平複的欲0望又開始死灰複燃,他一踩油門,直接飙車回家。
第二天他們給客廳換了個新沙發。
“老大,意大利手工沙發不是這麽用的。”昨天意亂情迷的時候差一點從沙發上摔下來的赤井秀一不滿地說。
昨天手疾眼快把人接了個滿懷避免了一場鬧劇的琴酒看着新換的沙發,提議,“換個別的樣子的?”
赤井秀一心動了一下,但還是拒絕了。“就這個。”床上不好嗎?!昨天先是車裏再是沙發弄得他比平時累得多,他相信琴酒也是一樣。
琴酒有點遺憾,“好吧。”雖然體力消耗更大,但偶爾一次也挺有意思。
把保時捷356A送到專屬的地方清洗,兩個人在家待了兩天,研究組那邊終于準備好了。
黑色的保時捷356A就是琴酒的标識。宮野志保拎着一個藍色的小型行李箱走過來,赤井秀一從副駕駛下車打量着這個女孩。
宮野志保跟親姐姐宮野明美都是聚少離多,跟姐姐男朋友‘諸星大’見面自然更少。準确來講,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宮野志保在宮野明美的拜托把‘諸星大’引薦進組織的時候。
“Rye。”看在他是姐姐的男朋友的份上。還不知道兩人已經分手的宮野志保主動打了個招呼,雖然神情和聲音都很冷淡。
“Sherry。”赤井秀一點點頭,神色冷淡不輸給宮野志保。
不過宮野志保沒覺得有問題,‘諸星大’本來就是個不茍言笑的人。
赤井秀一把宮野志保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宮野志保趁這個時間爬到保時捷後座端正坐好。等赤井秀一坐回副駕駛,琴酒開着車直奔機場。
像琴酒這樣的組織成員出國肯定都是坐私人飛機。赤井秀一和琴酒坐了一排,宮野志保坐到了一邊的單人座上。
發現飛機上只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赤井秀一微微一愣,小聲問琴酒,“只有她一個人?”
琴酒說:“只是去核實一下消息。”說實在的,死而複生這種事……琴酒也不是不信,但是這麽簡單就能查到的消息,他對真實度保持懷疑。
赤井秀一暗自思考,那之前那麽長時間的準備工作是在準備什麽?
琴酒說:“一些儀器Rum已經先運過去了。德國那邊的準備也都到位了。”不知道是在跟誰解釋。
“了解。”宮野志保不是第一次跟着琴酒到處跑,應了一聲之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非常識趣地不去打擾琴酒。
這次一起做飛機的三個人話都不多,而且之間的關系又有些淩亂。
看到其他兩個人都冷着一張臉玩手機,宮野志保也冷着臉拿了一本時尚雜志開始翻看。
機艙內的時間安靜地流淌,這次從日本到德國飛行時間十二個小時。
最先睡着的是宮野志保,所以沒看到在她睡着後,赤井秀一也靠在琴酒的肩頭進入夢鄉。
琴酒微微垂眸,看着熟睡的赤井秀一,嘴角翹起隐隐約約的弧度。
三個人不能都睡覺。琴酒戴上耳機,在飛機的電子屏幕上挑了一部經典電影打發時間。
赤井秀一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感覺是這架飛機上的沙發還挺舒服的,晃動的光影落在他的眼皮上。赤井秀一睜開眼看到對面的熒幕是亮着的,正在播放電影,定睛一看是《教父》系列。
……不覺得有點諷刺嗎?
“醒了就起來。”
琴酒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赤井秀一循聲望去,他是什麽時候跑到琴酒腿上來的?怪不得覺得睡得這麽舒服,他整個人都被琴酒平放到沙發上了。不過,赤井秀一坐直身體,揉了揉脖子,“老大,你大腿的肌肉很硬……”所以下次別讓我枕着你的腿睡了。
琴酒冷聲道:“你沒醒。”原本靠在他肩膀,睡着睡着就往下滑,這難道是他的問題?!
好吧。赤井秀一動了動脖子,誰讓他沒醒呢!他側頭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宮野志保,一手按揉着琴酒的大腿肌肉,湊到他耳側問:“所以你就真的一直讓我枕着?”
他覺得脖子不太舒服,難道琴酒的腿還能舒服?這樣也沒把他推醒……
宮野志保是被越來越大的聲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時候随口問:“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已經中午了。”赤井秀一在自己的位子上坐正,用力眨了眨濕潤的眼,若無其事地說,“要不要吃點東西?”私人飛機上自然是不會帶快餐的。宮野志保揉了揉眼睛,聲音中還帶着朦胧的睡意,“面包就好。”
赤井秀一起身走向冰箱,背對着宮野志保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打開冰箱門看了看,冰箱的冷氣讓他的臉褪去潮紅。赤井秀一回頭問宮野志保,“果料的?”
“切片的。”一直冷眼旁觀的琴酒插話道,“冰箱裏有果醬。”
宮野志保來了精神。她走到冰箱門口,興致勃勃地往裏看。赤井秀一有點好笑地退開一步,看着這個難得孩子氣的十四歲少女,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宮野志保從冰箱裏挑了一瓶花生醬和一瓶藍莓醬,心滿意足地放到桌面上,準備一會兒搭配面包。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看了琴酒一眼,目光又轉回宮野志保身上,示意道:“熱咖啡?”
“加奶不加糖,謝謝。”可以吃到喜歡的食物讓宮野志保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赤井秀一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放到宮野志保面前,給他和琴酒兩個人倒上黑咖啡,又把咖啡壺放到牛奶旁邊,示意宮野志保自便。
宮野志保把半盒牛奶倒進咖啡杯,用攪拌棒攪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熱咖啡一入嘴,赤井秀一感覺到口腔裏的刺痛,忍着吸氣的沖動,在宮野志保看不到的角度瞪了一眼琴酒。
琴酒挑了挑眉,直接拿起宮野志保剩下的半盒牛奶倒進了赤井秀一的咖啡杯裏,意思很明确,傷口疼就別喝熱的了。
宮野志保困惑地瞅了瞅兩個人。
三個人用熱咖啡和面包解決了一頓午餐,下午的時候,宮野志保從她的背包裏拿出一本科技雜志,琴酒和赤井秀一則坐在電子熒幕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把《教父》系列看完後又挑了幾部別的電影看。
琴酒本來是想在飛機上再核實一下情報,但是等一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下了飛機也還是要再核實的。
宮野志保聽着這兩個男人邊看電影邊吐槽槍戰不真實、間諜用的辦法太蠢,興致一起還開始根據電影中提供的信息自行制定計劃,嫌棄地撇了撇嘴。
飛機落地的時候,德國正值下午。
三人走下飛機的時候,就如同琴酒所說,他們需要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在組織的時間越長,對它了解得越多,它的龐大就越令赤井秀一忌憚。
琴酒不喜歡住在酒店,他在世界各地都有安全屋。
赤井秀一基本上已經習慣了這個,如果琴酒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卡梅奧海岸的卡梅奧高地有棟別墅,那他在德國慕尼黑也有一棟別墅有什麽奇怪的。
琴酒把車停到車庫,對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吩咐道:“Sherry住二樓,Rye跟我一起住三樓。”
琴酒初步準備在這裏停留一周時間,前面五天用來檢查、核實情報,實地考察,制定行動計劃,安排行動人員,一天時間用來行動,或者決定取消行動。
作為科研人員的宮野志保在琴酒和赤井秀一奔波的時候,開始研究目标的病例和組織的情報人員搞到的之前每一次目标的體檢結果。
宮野志保打着哈欠,把手中厚厚一摞分析結果擺在琴酒面前,“她的身體狀況跟一般人沒有區別。如果真的是死而複生,那麽原因跟她本人生前的身體狀況無關。”
赤井秀一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另一摞情報,“目标在搬家後一直在家裏養病,從不踏出家門一步,我們的人拍不到照片。但是去他們家裏拜訪的鄰居聊天時都有提到這個人。基本可以确定是本人,除非假扮她的那個人有貝爾摩德的演技。”
“她女兒是個咒術師。”從生物學的角度,宮野志保對咒術師這個屬于人類又脫離人類的群體很感興趣。“是因為他們體內那種不能被檢測出的被稱為咒力的能量嗎?”
“咒力不能讓人死而複生。”琴酒否認了宮野志保的猜測,如果只是單純因為咒力他們也不必到德國來。
“那就只能抓來看看了。”宮野志保淡淡地說,“只看情報能得到的結論就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