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決了GSS的餘黨,?雙方也達成了共識。一場看似危機,實則毫發無傷的談判就此過去。
作為客人的貝爾摩德和琴酒先行離開,兩人坐在保時捷裏,?等待其他頂替了服務人員的組織成員全部安全撤離。
在黑夜的掩護下,?黑色的保時捷356A的窗戶開着一條縫隙。
貝爾摩德看着抽煙的琴酒,自己也點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她拿出一個平板,?打開組織的內部系統,問:“Gin,你覺得那個新人的表現怎麽樣?”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危險性沒有那麽高,于是順便用來考察将要獲得代號的新人。
琴酒一手夾着香煙,一手看着手機郵件,言簡意赅地說:“可以。”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問:“有什麽過人之處?”要知道,?獲得代號可不是只憑忠心或者資歷就可以的,?必然有一項突出的能力,符合組織對成員的具體定位。
琴酒伸手從貝爾摩德手中拿過平板,?在審核頁面填上審核通過,?然後在頁尾用電子筆簽上自己的代號,又把平板扔回給貝爾摩德,?“足夠聽話。”讓把波本的一舉一動都報上來就真的一點不差的報上來,?算是很好的輔助人員。
“這個定位的确不錯。”貝爾摩德想了想,組織裏的人各有各的傲,?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找一個憨厚聽話配合度高的不容易。她打開頁面看了看威爾帝設計的系統随機出的代號,?“真名魚冢三郎,代號Vodka。”
琴酒突然開口提醒道:“Vermouth。”
貝爾摩德閉上嘴,警惕地看向車窗外。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是Rye。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看了看琴酒的背影,什麽也沒說。
赤井秀一拉開車門,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貝爾摩德,收回目光坐到副駕駛上。他現在沒有心情跟貝爾摩德表演争風吃醋,他沉默地看着琴酒發動保時捷,腦子裏轉悠着的都是剛剛太宰治的話。
貝爾摩德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說一些似有似無地話來挑釁,她坐在後座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路無言。
保時捷聽到車庫裏,貝爾摩德下車給琴酒抛了個飛吻,開着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琴酒打開客廳的燈,去廚房沏了兩杯紅茶,按照兩個人的習慣兌上牛奶。把杯子放到客廳的桌面上,他挨着赤井秀一坐下,問:“怎麽了?”
琴酒的聲音還是那麽冷,但是赤井秀一能聽出他對他的關心,對Rye的關心。
太宰治那番話給了赤井秀一很大感觸,如果說黑衣組織眼裏不揉沙子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對于卧底是一種預料之中的殘酷結局,那麽像港口Mafia這樣認出卧底後按兵不動直到把卧底榨幹利用價值再像棄子一樣扔掉就是另一種殘忍了——不,也許是更加殘忍也說不定。
赤井秀一回憶起那個GSS的卧底在死前近乎崩潰的神色。
赤井秀一試探地問:“你覺得今天太宰治說的那番話……”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感覺到危機感了啊!琴酒幹脆地打消了赤井秀一的憂慮,“沒必要。”
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的發展,而他們組織的Boss根本不在乎組織的發展。不說別的,最直觀的一條,作為Boss的威爾帝甚至沒費心給組織起過名字。他的态度很明顯的擺出來了,這只是個組織而不是Famiglia(家族)。
莎朗溫亞德曾經想以意大利酒神Bhus(巴克斯)給組織命名,不過後來還是作罷,反正整個組織都不過是威爾帝的附屬品而已。
不過太宰治的确給他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比如……策反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斬釘截鐵的态度,心中升起一股詭異的安心感。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加了牛奶的紅茶,“這樣啊……不覺得有點浪費嗎?”
“組織不缺人用。”看到赤井秀一恢複了的琴酒嫌棄地看了一眼對方因為易容需要變得臃腫的體型,“去把你這身收拾掉!”
“那種很傷眼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赤井秀一邊起身邊用抱怨的語氣開玩笑道,“你只是愛我的肌肉嗎?”
愛。
已經變成了背對着赤井秀一的琴酒手指一動,他用平穩的語氣給與回擊,“怎麽會?我還愛你的臉。”
“真現實啊,老大!”赤井秀一想了想如果琴酒是他易容的這副尊容,他肯定也不會跟對方成為這種關系的,哪怕他在組織的地位再高也不行!于是,他用帶着笑意的嗓音說:“不過也是彼此彼此了。”
聽着赤井秀一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琴酒坐在沙發上,端起紅茶喝了半杯,在心中冷冷地嘲笑自己異想天開。這種想法是在看低那個男人,也是在看低他自己——他的靈魂伴侶怎麽可能是一個會輕易動搖的人呢?!
赤井秀一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诠釋他的正義。如果剝奪了這一點,這個男人還能讓他如此心動嗎?
琴酒靠在沙發上,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但明知在妄想,還是忍不住想一想。如果……
還剩下的半杯紅茶在琴酒手中漸漸失溫。
樓上卧室裏,在浴室把身上的東西卸完,沖完澡的赤井秀一剛邁出浴室的門就猝不及防被琴酒掀翻在床上。他有點懵地擡頭看着琴酒,“Gin……”
赤井秀一對上那雙同樣是墨綠色的眼眸,琴酒的眼神如同刀鋒一般淩厲又如同火焰一樣熾熱。赤井秀一被那雙眼眸中燃燒着的感情點燃,半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琴酒席卷着裹入浪潮之中。
他從情潮之中艱難地找到一點理智,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的琴酒熱情得過分了!
就連睡夢中赤井秀一都仿佛能感到琴酒的炙熱的喘息噴灑在他耳朵上,聽他用性感無比的聲音念出他的代號,“Rye……”
第二天獨自一人在床上醒來的赤井秀一抱着被子,忍不住順着昨晚的夢境想象了一下,如果琴酒喊的是“秀一……”那麽……
片刻後,赤井秀一閉了閉眼,冷靜地打碎了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想,這種永遠不會出現的場景……呵!
他走到浴室洗漱,一捧冷水潑到自己臉上。赤井秀一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銳利的綠眸如同最嚴苛的審訊員。他扪心自問,我變得軟弱了嗎?
作為卧底,由于環境和心理原因被動搖、被同化是可能發生的事,在卧底之前他就知道這一點。他做出了手染鮮血的準備,讓自己時刻保持警醒。赤井秀一唯一沒有料到的是琴酒,他不畏懼于黑暗的侵蝕,但他怕他的靈魂無聲無息的溺斃在琴酒的溫柔裏。
按亮手機屏幕,最引人注目的是琴酒的郵件。留言的內容日常又不日常,琴酒說他去見Boss,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這是在解釋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的原因嗎?
自從上次赤井秀一問過一次後,琴酒出門就開始向他報備行蹤,要是讓別人知道一定會驚訝的眼睛脫框吧!那個男人啊……
琴酒伫立在威爾帝的實驗室裏,低頭看着桌面上的兩枚指環,鉑金色的指環沒有像之前那枚指環一樣鑲嵌招搖的寶石,款式精致典雅、優雅大方,花紋一看就一套的,雲和雨的圖案巧妙地嵌入其中,揭露着指環的屬性。
琴酒一看就知道指環的款式一定是莎朗溫亞德挑選設計的,如果單純是威爾帝的作品,除了必須要鑲嵌寶石的之外肯定全是素圈。
“雲和雨的A級指環。”威爾帝用贊賞和自得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傑作,語氣中帶着科學家難得的興奮,“再配上雲的匣兵器,快試試看!”
琴酒把雲之指環戴在左手,指環在他頗感新奇的注視下燃起火焰。他拿起旁邊紫色的兵器匣,用評估的眼神仔細地打量着它,然後,他将自己的火焰注入其中。
紫色的火焰被同色的匣子吞噬,匣子打開。随着火焰噴湧而出,一匹銀色的狼四只腳下踩着紫色的火焰,威風凜凜地伫立在兩人面前。
琴酒和這匹足有半人高的銀狼對視,一人一狼用冷厲的目光交鋒,殺氣在實驗室中彌漫開來。片刻後,銀狼抖了抖毛,略帶矜持地微微垂下了高傲的頭。
威爾帝滿意地看着這一幕,推了推眼鏡在電腦上記錄着什麽,“給它取個名字吧。”
琴酒沉吟片刻,對着銀狼叫道:“Suisei。”
知道赤井秀一的本名和化名不難猜出他的名字來源,紅色彗星(Akai?Suisei)。
“就叫這個吧。”琴酒淡淡地說,無師自通地把雲狼收回匣子裏,問,“要給組織成員配備嗎?”
“目前不可能。”威爾帝邊記錄着試驗資料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彭格列和加百羅涅都定了一批,得先滿足意大利那邊的需求。”他哼了一聲,“我可不想我的實驗室被Reborn破壞!”
明明自己也對彭格列和加百羅涅很有好感……
琴酒沉默了一瞬,若無其事地問:“那麽組織裏……”他有,貝爾摩德肯定有,按理說朗姆也應該有。不知道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有幾個人能拿到。
威爾帝的回答卻有些出乎琴酒的預料,“匣動物只有你有,指環的供應足夠,發給誰你和Rum商量。”至于貝爾摩德……他在鍵盤上打字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飄向試驗臺下的抽屜。
注意到對方目光落點的琴酒揚了揚眉,心領神會地說:“Boss,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還是別打擾Boss難得一次的浪漫了。
“靈魂伴侶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威爾帝突然開口道。已經走到門前的琴酒停住腳步,回頭看着威爾帝穿着大白褂的小小身影。威爾帝語氣平靜地說:“我相信你自己知道分寸。”
他想起莎朗溫亞德,那時她還不會這樣惑人的笑卻已經足夠美麗,明明對他的研究一竅不通,還是把無數的空閑時間浪費在這裏,仿佛只要盯着他看就能獲得足夠的快樂。
琴酒看着略帶惆悵的威爾帝,知道他想起了他自己的靈魂伴侶。
他點了點頭,不在意背對着他的威爾帝能不能看到,走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外陽光大好,琴酒左手上還未摘下的指環閃着跟他的發色相同的光。指環在陽光下反射着太陽的光輝,耀眼得刺目,仿佛也在催促他做出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猜猜赤井秀一的匣動物的名字,雖然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出場【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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