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先生心情不太好。”

嚴無常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用平靜的口吻回答我,他不會知道,我聽到這句話有多來火,明明被羞辱的是我,憑什麽生氣的卻是他?

真是不一般的霸道,該是受傷的人才有的特權,他卻緊抓着不放。

“如果一個無關緊要的情婦都能随便氣到他,那你還是勸他不要碰女人比較好,否則受不完的氣。”

覺得車裏有點悶,我按下了車窗,雖然撲面的風有些刺骨,但也瞬間惬意了許多。

“江總沒有碰過除你以外的女人。”

嚴無常看似随意的一句話,令我短暫性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呵呵。”我輕笑出聲,為他說的這句話感到可笑,若是沒碰過除我以外的女人,又怎會三天兩頭的有女人找上我?

到底嚴無常是想要證明他家主子的魅力,還是想擡舉我,對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答案。

“江總不是濫情的人。”看我沒說話,嚴無常又補了一句。

我覺得他今晚話真有點多,他想維護主子名譽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就是江銘晟濫情的對象,他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覺得多餘嗎?!

“你聽過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寓言嗎?”不想正面反駁他的話,故意用別的方式來表明我想嘲諷的心情,“如果沒聽過,我可以說給你聽。”

嘀……車子發出一聲尖銳的鳴笛聲,一輛騎腳踏車的中年人從我們面前一劃而過,緊急發出的喇叭聲,在這暗魅的夜裏,拉長了昂揚頓挫的音調。

“不用了,聽與不聽,在于說的人怎麽理解。”

他重新穩當的握住方向盤,車內頓時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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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自不量力的反抗

車子在蒼涼而美麗的夜裏滑行,霓虹燈盡責地揮去城市的黑暗,那昏黃的光卻是無力而蒼白的,我目視着一路的流光溢彩,只覺得心在隐隐地,隐隐地疼……

已經默默的暗示了自己好幾遍,不管回去後江銘晟怎麽羞辱我,也不可以再有逆反的心理。

我還要面對他的時間是兩年,不是兩天,所以,忍無可忍,唯有重新再忍。

遠遠的,我瞧見了陳媽,她正憂心忡忡東張西望,臉上布滿了焦急的神情。

剛一下車,她便沖過來拉住我的手,略帶譴責的說:“季小姐,你怎麽可以亂跑呢?江先生發了好大的火,我們所有人都跑出去找了你兩個多小時,你可算回來了……”

讓她擔驚受怕我很抱歉,可是我并不覺得我做錯了,沒有人明白我的處境有多辛苦,即使照顧我三年的陳媽,亦不例外。

“下次不會了。”

盡管覺得她不該責怪我,我也沒有去反駁,越是不被人理解,越是容易理解人。

“江先生呢?”我看了看樓上漆黑的窗,淡然的問。

沒有燈光,代表他一定不在,江銘晟可不像我,他的世界從來不允許有黑暗。

“還在上面。”

陳媽唯唯諾諾的指了指二樓,看來今晚我的任性,一定又讓她受了不少的驚吓。

輕輕點點頭,我挪動步伐走了進去。

沿着雕花扶手艱難的踩過一個又一個階梯,腳底仿佛被灌了鉛似的沉重,每走一步,都讓我覺得心力憔悴。

等會要怎麽面對他?在我那樣不顧一切的反抗後,要用什麽樣的态度,才能讓今晚發生的事都成為過去。

站在門邊,心情複雜又糾結,也許只要我推開門進去道個歉,江銘晟就能原諒我,可是我知道,那僅僅只是也許,我與江銘晟的距離,永遠都不是隔着一扇門那麽簡單。

不是我把事情想得複雜,而是,它從來就不曾簡單過。

鼓起勇氣,終于還是推開了那扇門,屋內散發着凝結的冷氣,透過銀白色的月光,我看到了背立在窗邊的江銘晟。

高大挺撥的背影,如雕像般紋絲不動,一只手裏夾着香煙,在漆黑的房間裏,閃爍的如同一只螢火蟲,飄忽不定的游走于唇齒間。

他立于窗邊,那一定是看到我回來了,幾個小時前,我嚣張的和他對峙,因為他踐踏了我的尊嚴,所以憤怒的跑離了別墅,而現在,我卻還是回來了。

他一定在心裏嘲笑我,明明沒有退路卻還是自不量力的與他對抗,即使再怎麽想維護尊嚴,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不管江銘晟如何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別無選擇的回來,我都不會在乎了。

已經試着去維護尊嚴,結果仍然只是徒勞,那麽,我只能在心裏告訴自己:

“不想尊嚴被任意的踐踏,可是那又怎樣呢?季來茴,你從來就是一個沒尊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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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被我深藏的名字

踩着輕碎的腳步,我慢慢的向那抹背影靠近,一步一步,步步維艱。

站在他的身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終于還是違心的說了句:“對不起……”

時間停頓了幾秒,然後,他回頭了,即使沒有燈光,我也可以借助月光,睨見他眼裏的寒氣。

“如此違心的說對不起,一定很絕望吧?”

江銘晟一句譏諷的話,令我好不容易安撫平靜的心又開始隐隐作痛,是的,我沒有錯,所以我說對不起的時候,心裏很絕望,那一句對不起,代表的是無能為力,是向現實屈服,而并不是代表我對他的歉意,該有歉意的人,不是我。

因為不能承認他說的對,所以我選擇了沉默,這也同時表明了,我的沉默其實就是默認。

“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簽下那份協議?早知今天這麽痛苦,是不是當初就算林默死了,也不該為了他簽下那份賣身契?”

林默……那個被我深藏的名字,就這樣血淋淋的被江銘晟揭開了。

他一定認為,提起林默這個敏感的名字,會令我再次失控的和他反抗,他也一定認為,我現在已經怒不可遏的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可是我沒有,我沒有失控的與他反抗,我也沒有表現出多麽的怒不可遏,我只是突然低下了頭,然後轉身慢慢的進了浴室,最後将自己反鎖在了裏面。

打開雕花蓬蓬頭,密密麻麻的水頃刻間一洩而下,沒有脫 衣服,沒有調水溫,就那樣蹲在地上,任由冷水灑在身上……

水再冷,也冷不過我的心。

林默是我心裏最深的痛,是不能觸碰的痛,我一直那麽小心翼翼的将這個名字藏起,卻還是被江銘晟毫不留情的揭了出來。

我不是不難過,我只是真的累了,今晚我的心,真的太累了。

蜷縮在牆角,我可憐的像一只貓,臉龐埋在臂彎,極力壓抑着難以自持的哭聲。

頭發濕了,衣服濕了,心也跟着濕了。

意識不再清晰,身體也再不斷的顫抖,我的世界,漸漸空白。

夢幻的鏡頭出現了,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我站在一片燦爛的花叢中,上帝派來的天使突破雲層,慢慢的向我展翅飛來,它落于我的掌心,露出天使特有的笑容,堅定的告訴我:

“不要灰心,你從來就是一個天使,只是失去了翅膀,總有一天,羽翼豐滿時,就可以再次飛到你想去的地方。”

這個鏡頭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場景,看着天使慢慢的飛離我的視線,我想伸出手,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接着我感覺被人抱起,我不知道抱着我的人要将我抱到什麽地方,只是潛意識裏,我排斥這雙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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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他不會見死而救的

當我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陳媽焦急的臉龐,幾乎每次看到她,都是這樣的表情,照顧我一定是件很辛苦的差事,每天都要擔驚受怕,還要處處察言觀色,真是不容易。

我想,一定是陳媽家裏特別困難,或江銘晟給出的薪資太優越,否則,誰能長期忍受這樣提心吊膽的工作。

“季小姐,你醒啦?”

看到我睜開了雙眼,陳媽長長的松了口氣,接着一臉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額頭,這樣親切的撫摸,就像媽媽的手一樣,溫暖,關愛。

“你心裏的苦,我都知道,再多的委屈只要忍忍就過去了,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她眼裏的心疼,令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濕了眼角,強忍着那股酸楚感,沙啞的問:

“我怎麽出來的?”

雖然腦袋昏昏沉沉,但依稀還記得,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了我,然後就是挪動步伐的聲音,我不會認為那個人是江銘晟,就算我昨晚死在了浴室裏,他也不會見死而救的。

我那樣的挑釁他,惹怒他,反抗他,已經觸及了他最深的底線,沒有因為憤怒而殺了我,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是江先生撞了浴室的門,把你抱出來的。”陳媽一邊攪着手裏的紅糖水,一邊指了指浴室的門,“瞧瞧,那個門都撞壞了。

我順着她的手指,不情願的看了看浴室的門,原本精美的拉手,真的有些變了形。

“昨晚江先生喊我上來的時候,我真是被你的樣子吓壞了,渾身濕透不說,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凍的都僵硬了,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就算是吵架,只要你認個錯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折磨了自己還惹的江先生不高興,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我聽着陳媽的唠叨,目光平靜的直視着天花板,淡淡的問了句:“為什麽你認為,就該我認個錯?”

陳媽攪動勺子的手一愣,不自然的笑了笑,故意轉移話題,将紅糖水遞到我面前,輕聲說:“喝了它吧,可以驅寒的。”

她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便不再問,只是在心裏默默的說:“陳媽,既然你能說出讓我道歉的話,就說明我心裏的苦,你不知道。”

伸出一只手,平靜的接過那杯紅糖水,輕輕的啜了一口,味甜,微苦。

趁我喝水的空隙,陳媽又開口了,“季小姐,其實江先生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對你不好,就像昨晚,看到你那個樣子,他的眉頭一直都緊緊的擰着,那樣深沉的表情,我還真沒見過。”

我一口氣喝完杯底的水,将杯子又遞給她,然後攏了攏被子,嘲諷的說:“他的表情,你沒看過的多了,如果你看過他怎麽羞辱我,那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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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折磨你這種事情

閉上眼睛,我不想再說話,很多話,并不是說了就會有人懂。

江銘晟既然不想讓我就這麽便宜的死了,那麽,我就好好的活着,等着他對我倒盡味口的一天吧。

頭越來越痛,剛剛清醒的意識又開始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不想看的人。

再次睜開雙眼時,這次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陳媽,而是江銘晟,對視上他那雙從來就沒有溫度的眼眸,只覺得身體好不容易上升的溫度又開始逐漸下降。

我扭轉了視線,不想與他對視,更不想和他說話。

“看了你昨晚倔強的一面,還以為你有多堅強,沒想到只不過提了一個人的名字,就讓你絕望的連活着的勇氣都沒有了,季來茴,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江銘晟的幾句話,帶着挑釁的口氣,可是現在的我,真的沒有力氣也不想去反駁什麽了,像以前那樣,乖乖的等着五年期滿,也沒有什麽不好。

陳媽說的對,只要忍忍就會過去的,我又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做一些無謂的掙紮。

咳咳……

嗓子一陣幹啞,我忍不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江銘晟的胳膊伸了過來,精致的手工西裝袖口上,拉過一陣淡香,讓我排斥的恨不得停止呼吸。

他的手扳過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指尖冰涼的觸感,猶如一把利刃,抵住了我的下锷。

“就這麽不想看到我?”

他已經站起身,又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永遠都只是被他踩在腳底的玩物一般,想要翻身也要看他是不是玩夠了。

“昨晚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的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已經無力到沒有一絲的波瀾,如果他想折磨我,也要挑個好時機,現在我已經是個病恹恹的人了,難道這樣都能勾起他折磨的欲 望嗎?!

繼續俯視我,突然他輕笑了一聲,接着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不懷好意的說:“有那個力氣恨我,還不如用來對自己好一點,折磨你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

他的言外之意,我不需要折磨自己,折磨我是他才該做的事,我把他該做的都做了,還要他做什麽。

真的該可憐自己,他都把折磨我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我為何還要如此不珍惜自己?昨晚那樣的虐待,是因為心痛嗎?若只是因為心痛,這三年來,我又哪一天心不痛了?

不想說話,不想争辯,雖然很想哭,卻還是死死的撐着,只因為,不想在無關的人面前脆弱。

“我累了,想睡了。”使勁的将被子拉過頭頂,就算是逃避,也不想再面對他。

江銘晟,你真的高估自己了,恨,那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我不曾愛你,又何談恨你?

【024】世界還是美好的

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我總算恢複了七成的體力下了床。

讓我慶幸的是,這三天竟然沒有看到江銘晟,直到昨晚才從陳媽口中得知,他已經離開了C市。

這個消息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陳媽來說,都是無比令人振奮的。

甚至前三天我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知道江銘晟已經離開後,竟然神奇般的又活了過來。

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吃了陳媽特地為我熬的蓮子粥後,将自己重頭到腳的整理了一遍,盡量以煥然一新來掩蓋這幾天生病帶來的憔悴。

陳媽一聽我要去上班,立馬慌亂不安的阻止道:“季小姐,你身體剛有起色,千萬別急着去工作,再出什麽差錯,我怎麽跟江先生交代……”

我一邊整理手上的文件,一邊平靜的安慰她:

“我身體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況且江銘晟已經走了,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

安慰歸安慰,我比誰都清楚陳媽的擔心是多餘的,假如江銘晟知道我拖着帶病的身體去工作,也只會加倍的譏諷我逞強,而絕非像她說的那樣,好像我之于江銘晟來說,有多重要似的。

“可是如果他打來電話怎麽辦?”

陳媽還是心有餘悸的跟在我身後,企圖改變我的決定。

“放心吧,他沒有你想的那麽閑。”

我态度十分堅定,陳媽還想說些什麽,我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悶了好幾天,突然間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令我原本堵塞的心,瞬間通暢了許多。

盡管趕上的是早班公車,但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車裏依然人頭攢動,穿着高跟鞋站在公車裏的感覺,雖然不是很好,但我卻三年如一日的毫不厭倦。

車子停在某處站臺時,蜂湧而至的竄上來一堆人,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剛一站穩,旁邊的人便自覺的站起來,将自己的位子讓給了他。

是的,這就是我始終堅持原則要乘公車的原因,因為我喜歡看到這一幕,它可以時刻讓我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邪惡的力量固然存在,善良的本性卻也并非消失殆盡。

快要抵達律師所時,我不禁覺得有些詫異,這三天我沒上班,趙鵬竟然穩重的連個騷擾電話都沒打過來,還真令人匪夷所思。

或許是我那天說的話真的刺激到他了,讓他終于懸崖勒馬的知難而退。

然而,這原本令我欣慰的想法,在踏進律師所後,馬上便不成立了。

“來茴,你病好了嗎?這麽快就來上班了?”

趙鵬箭一般的沖過來,就差沒握住我的手,含情脈脈的注視了。

“你怎麽知道我病了?”我奇怪的打量着他,一頭的霧水。

“我前天打過你手機啊,是一個男人接的,他說你生病了,不要打擾你,便把電話給挂了。”

趙鵬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探究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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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毫無預兆的電話

我乍一聽他說是男人接的,立馬想到的便是江銘晟,因為除了他,就沒有別的男人了。

“哦。”不再疑惑,便淡淡的應了句,接着打開案卷,裝作若無其事的準備明天的一起案件申訴。

然而趙鵬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看我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麽,他便試探性的問:

“那個男人是誰啊?聲音冷的吓死人。”

我拿着卷宗的手一抖,仿佛犯了錯般心虛的不敢擡起頭,沉默了幾秒後,勉強鎮定的說:

“是我哥。”

“你哥??”他驚訝的拉長了音調,極其不确定的口氣:“共事三年有餘,我怎麽就沒聽說過你有哥呢?”

本就因為提到江銘晟,心裏頓生煩躁,這會趙鵬還沒完沒了的,心裏更是來火,将手裏的卷宗一合,很不給面子的沖他:

“我家裏有哪些人需要跟你說嗎?就算共事三年又怎樣?我需要讓你對我的事都了如指掌嗎?”

趙鵬被我沖的滿臉尴尬,頓時有些無措,小心翼翼的瞅了我兩眼,頗為委屈的嘟囔了句:“我不是關心你嗎。”

“謝了。”我站起身,再次鄭重的強調:“趙鵬,有你這麽熱情又助人為樂的同事我很榮幸,但請你不要關心的過了頭,如果你說這是你的習慣,那麽很抱歉,你的習慣讓我很不習慣。”

說完,抓起桌上的杯子,丢下一臉茫然的他,火冒三丈的去了茶水間。

真是個不讓我省心的家夥,這幾天因為江銘晟已經讓我身心疲憊,好不容易他走了,想借助于工作的忙碌來忘記心裏的不愉快,卻在這大清早就被姓趙的給攪得煩上加煩。

正在接水的空檔,身後又傳來了趙鵬的聲音:“來茴……”他話沒說完,我便惱怒的轉過身:“又想怎樣??”

“你電話。”他深受打擊的将手機遞了過來,我睨眼一看,手裏的杯子差點落地。

匆匆越過趙鵬,出了律師所的門,對于江銘晟毫無預兆來的一個電話,顯得慌亂又不安。

“喂。”

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只是希望他能忘記之前反抗的事。

“我前腳一走,你後腳病就好了,看來這病好的倒是挺合适宜”

江銘晟的語氣永遠都是那般嘲諷,我真想鼓起勇氣問他,不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會不會死。

“也不是全好了,只是比前兩天稍有起色。”

終于還是恢複了以前的溫順,想起那一晚的叛逆,心裏一片感嘆。

“都能急着去工作了,就算不好,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一驚,難道真被陳媽說中了,他果真閑的将電話打到了別墅?

不管是不是,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糾結這個問題了,急忙解釋:

“因為明天要出庭,所以今天必須做好準備。”

我的對答如流令江銘晟很滿意,他在電話裏輕笑出聲,因為看不到他的人,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跟以往一樣,又是滿臉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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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我無能為力的事

其實我并不是再找理由,我說的都是實話,明天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我必須全力以赴。

想起那個案子,多少有點頭痛。

11月6日,我手裏一起過失殺人罪開庭的日子終于到了,當我拿着開庭需要的辯護資料,邁着沉重的步伐向法庭走進的時候,被告人的父母便沖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接着便苦苦哀求:

“季律師我兒子的案子你有把握的對嗎?你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你救救我兒子好不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一切不是我說了算。

“張先生,張太太,我是律師,不是法官,能不能救下你兒子,最終是法官的判決,我能保證的,只是盡全力為你們兒子辯護。”

安撫的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們也不好再糾纏我,我繼續向庭裏走,後面沒有了腳步聲,我知道他們沒有再跟上來。

對于這起案件我并沒有多少把握,雖然說是過失致人死亡,但死了就是死了,結果永遠比過程更為重要。

那天,張氏夫婦找到我的時候,所裏其他的律師都奉勸我不要接,畢竟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接了反而只是壞了自己律師的名聲而已。

可我還是固執的接下了,原因有二,第一我想給被告人争取一條活路,第二,我不忍心看到張氏夫婦絕望的眼神。

開庭時,那個剛滿十九歲的小青年對我投來求生的眼神,可我故意扭轉頭,不敢正視他,因為我給不了他任何的承諾和希望。

資料準備的很詳細,莊嚴的法庭上,我極力的為被告人辯護,然而,一切還是如他們預料,小青年最終還是被判了死刑,盡管……我真的盡力了。

宣判結果一出來,我聽到了張氏夫婦悲恸的哭聲,雖然做為一名律師,對于這樣的結果早已是司空見慣,但我眼裏仍然出現了一絲幹澀。

緩步走向被告臺的小青年,疲憊的對他說了一句:

“人生,不是時時刻刻都留有餘地。”

說完疾步走出了法庭,我怕看到他絕望的眼神,沒有人知道我其實有多麽希望法官能給他一條出路,就如同我自己渴望出路一樣。

站在庭外,一陣風撫過面龐,才驚覺,淚水已經濕了眼眶。

既然選擇了律師這個職業,就應該對輸贏司空見慣,我不是不能接受失敗,我只是不能接受法官的判決。

這起案件我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當初張氏夫婦找了不少的律師,一聽是殺人罪便都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是的,再有能力的律師也不會去接一件板上釘釘的案子。

我敢接,并不代表我認為自己能力有多強,我只是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我是他們找的律師中,第一個肯分析案情的人,也是第一個認為,他們兒子不該被判死刑的人。

可是有獨特見解又怎樣?這場官司還是輸了。

原以為只有江銘晟會讓我無能為力,卻沒想過,除他以外,還有很多事,也是我無能為力的。

作者題外話:好戲即将上演,官司雖然打輸了,季來茴會怎麽做呢?

親們你們能喜歡我的文我很感謝,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年前我沒有辦法更的太快,我只能保證每天都更,過二十收藏加更,不管大家能不能諒解,攬月除了說抱歉,能說的仍是這句話。

【027】把希望給了別人

收起重重的失落,準備回律師所,剛一邁步,身後再次傳來凄厲的哭聲。

我回頭,看到的便是那一幅悲涼的畫面,傷心欲絕的淚水縱橫在張氏夫婦的臉上,法院的警衛正将他們往外面推,他們嘴裏還在哭喊着:

“求你們不要判我兒子死罪,他死了我們也不能活了……我兒子冤枉啊……公理何在啊……”

那一句句凄血的哭喊聲,讓我的心仿佛被細針穿刺了進來,折回頭跑到張氏夫婦面前,我堅定的告訴他們:

“你們不要難過,雖然已經下了判決,但我們還可以上訴,我會幫你們上訴的!”

他們聽到我的話,立馬擡起悲傷的眼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握住我的手,竟雙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季律師,你要是能讓我兒子留條活命,我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來報答你的恩情!”

我被他們的舉動吓得慌了手腳,趕緊扶起他們,再次安撫的說:“你們這樣我擔當不起,這是我的職責,我有義務對自己手裏的案子負責到底。”

送走了張氏夫婦,站在馬路邊,只覺得身體有些站立不穩,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被他們絕望的淚水給逼出來的,我不是第一天做律師,所以我知道上訴有多困難,機率又有多渺茫。

可是我已經把希望給了張氏夫婦,哪怕再困難,也已經無法回頭了。

回到律師所,幾位同事看到我臉上的表情,都沒敢吭聲,因為我的表情已經告訴他們,官司打輸了。

呆呆的坐在位子上,盯着面前已經被我卷的有些發皺的資料,心裏就如同被壓了千斤大石般的沉重。

“來茴,沒事吧?”

趙鵬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輕聲的詢問,我早就該知道,不管我之前說的多麽明白,他都只會視而不見,聽耳不聞。

“沒什麽,我想一個人靜靜。”

打發走了趙鵬,我開始查資料,嘴上說想一個人靜靜,但依照現在的情況,哪裏還容許我靜的下來。

這個案子是中級法院判決的結果,如果我想上訴,就勢必要上級法院接收了,然而,令我寒心的是,通過庭裏較好的法官哪裏得知,這個案子的判決結果就是上級法院授意的。

這麽一來,我還沒有上訴,就等于已經被宣告維持原判了。

想到張氏夫婦,想到自己的承諾,考慮良久後,我決定即使再難,不到最後關頭,也絕不能放棄。

下午我便打車去了上級法院,既然走正規流程和不走正規流程的結果都是一樣,那我也就不用那麽麻煩的選擇正規流程了。

手裏拿着上訴的材料,我準備直接找上院的法官理論,按照刑法規定,過失致人死亡罪本就不該被判死刑,而所有了解內情的人也都明白,這起案件是背後有人動了關系,我身為這起案件的被告律師,當然更清楚,原告死者是本市某高官的親侄子!

作者題外話:大家猜猜,季來茴到了上級法院後,會有什麽樣的遭遇?這年頭做什麽都要有靠山,咱季律師也不是沒有靠山,就看她願不願意指望那個靠山了……

年前手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攬月也不是專職寫小說,所以請大家理解,年後會開始多更的。

【028】并不是沒有靠山

站在上院門口,我猶豫不決的徘徊着,想着自己一個小小的律師,沒有響亮的名號,沒有強大的背景,除了滿腔的熱血,似乎什麽也沒有了,這樣的情況下,我拿什麽讓上院的高官們聽我理論呢?

正在糾結的時候,剛巧兩名法官走了出來,他們正低頭讨論着什麽,從我身邊經過時,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眼看他們就要上車,我一個箭步沖上去,焦急的喊道:“請等一下。”

剛拉開車門的兩個人奇怪的打量着我,其中一個人問:“有什麽事嗎?”

“請你們看下這個。”我把手裏需要上訴的材料遞給了他們,然後抱着一絲希望說:“這個案子希望你們上院可以公平的判決。”

那兩個人只低頭看了一眼,便将材料扔給了我,頗不耐煩的揮揮手:“這個案子已經判了,有什麽意見跟你們中院反映。”

“我知道判了,關鍵我認為判的不公平!中院能那麽判,不也是你們上院指示的嗎?你們這樣判決,沒有辦法讓人信服!”

我義憤填膺的拿着手裏的資料質問他們,完全忘記了,這已經是越權的行為。

“你是幹什麽的?這裏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一名法官眼裏已經有了怒氣,而另一名也是對我冷眼相向。

“我是律師,我只要求公平公正,如果你們上院不給出合理的判決,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語氣的堅定終于惹怒了他們,兩個人強行将我拉進了法院,接着竟然把我關進了拘留室。

他們的行為,讓我氣的差點昏了過去,朗朗乾坤,竟然将一個想要上訴的律師關進了拘留室,這種惡行簡直對不起他們身上那一套制服!

“你好好在裏面反醒兩天,法院不是什麽人想來撒野就來撒野的地方,不要以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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