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多?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緩緩的擡起頭,我直視江母的雙眸,無奈的問她:“我能說什麽?他如果不征詢我的意見就那樣追出去了我又能怎樣?比起他連征詢都不征詢就追出去,您不覺說‘好’比說‘不好’是我更好的選擇嗎?

我無奈的幾句話說的江母啞口無言,她吩咐傭人過來收拾殘局,我則疲憊的拿起背包離開了江家。

外面天空繁星點點,微風撫面。我拒絕了江母派司機送我的好意,執意要要步行走回去。

一對恩愛的夫妻拉着孩子在林蔭道上悠哉的散着步,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幼童稚嫩的聲音傳入我耳中,“爸爸愛媽媽,媽媽愛寶寶,寶寶愛爸爸媽媽,我們一家愛來愛去好麻煩喔……”

童言總是可愛的,又是無知的,他那裏會知道,能夠這樣一家愛來愛去的散步何其不易。

我惆悵的表情難掩失落,多麽諷刺可笑,我的男人追着另一個女人跑了,而且還是經過我首肯的。

季來茴,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軟弱了?

一輛車嘎然而止的停在我面前,接着江銘晟出其不意的從車上走下來,他饒過車身一步步走向我,走到我面前的時候,盯着我什麽也不說。

“林美琪呢?”受不了他窺視我心靈的注視,我仰頭詢問。

“沒什麽事。”他握住我的手,輕柔的放在掌心搓揉着,“你怎麽不等我,就一個人走了?”

極力掩藏雙眼的失落,我的手指在他的車身來回滑動。輕輕的說:“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江銘晟一把攬我入懷,不管什麽時候,他摟着我的感覺都是那麽真實,“我怎麽會不回來?不管在哪裏,我都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我真的好恨好恨,明明傷了我的心,卻還要在傷完後給我這樣溫柔的承諾,讓我想恨也恨不起來,唯有痛苦的糾結……

“你準備怎麽處理我們三個人的關系?”不想沉淪在他的懷抱裏, 我擡起頭理智的詢問。

他看着我,研究我的表情,冷靜的說:“不需要處理,本來就只是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可是林美琪并不是空氣,她是存在的,我沒法忽視她,面對她如影随形的身影,我真的很糾結……”我掏心掏肺的跟江銘晟說出我最真實的感受。

“……”他沉默了。我的心在一點一點地縮小,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個硬核。

我只求他能給我一個明确的回答,哪怕是讓我給他時間,等多久都沒關系。也好過這堅固的沉默。

“送我回憶園吧,我累了。”平靜的轉身打開車門,自己系上了安全帶,一氣呵成的完成了所有的動作。

車子在夜風中呼嘯而過,那一盞盞霓虹燈成了我眼裏最美的流光溢彩。

江銘晟不是不知道我糾結,可他卻在故意忽略,曾經說玲玲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我糾結,如今面對林美琪,我也很糾結。可他卻為什麽不再告訴我:“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你糾結?”

——

今晚發生的事勾起了我的好奇,我突然很想知道江銘晟與他母親之間的隔閡是否也是因為林美琪。

可是我能問誰呢?江母若想說早就說了,今晚鬧成這樣她也沒透露半個字,可見她根本就不想說,江銘晟我就更不能問了,他完全就是對林美琪這個話題沉默到底。

思來想走我覺得只有問始作俑者是最合适的,林美琪她唯恐我不知道她和江銘晟過去的點點滴滴,如果我主動問她,她求之不得告訴我。

我去瑪麗模特公司找她的時候,她正在試鏡。

T字大舞臺上的她穿着一襲華美的露肩小禮服,百合花一樣的顏色,飄逸的長發挽在後腦勺,手上和脖子上分別戴着明亮的鑽石首飾,在閃光燈的照耀下,刺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再美的首飾也需要戴在合适的人身上,林美琪的光彩加上首飾的華麗堪稱最完美的組合。

她一早就發現了我的身影,不辭辛苦的試着鏡,偶爾用淩厲的雙眸居高臨下的望我一眼,似乎想從我的眼裏揣摩出此行的目的。

終于一聲“pause”停止了這場華美的試鏡。

出了模特公司我在門口等林美琪,我确信她很快就會跟出來,她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來這裏,就像我很好奇她和江所有的過去一樣。

“季小姐,找我有事?”

我沒有猜錯,看了看時間,我不過等了她十五分鐘而已,對于一個以形象為主的當紅模特來說,用十五分鐘來整理好自己,确實不是相當的容易。

“想跟你談談。”我坦言。

“行啊,去哪?”她從精致的挎包裏拿出墨青色的墨鏡戴在了眼上,大大的鏡片足以遮擋住她半個臉,見我一直打量着她,她露出優雅的笑容解釋:“不好意思,做我們這行的不管白天黑夜,戴上墨鏡會少很多擾亂。”

我颔首,表示理解。

“就去家苑吧。”我直接報了個地名,也許到了哪裏,我會知道更多一點關于她和江銘晟之間的過去。

林美琪對我提出的地點沒有異議,于是我們在傍晚五點走進了家苑的大門。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江銘晟知道了我來找林美琪,他會怎麽想?如果他知道了我約林美琪到家苑來,他又會怎麽想?他也許會不高興,也許會很生氣,可是不管他會怎麽想,也不管他會不會不高興,我考慮到自己的處境都沒有辦法一一顧慮了。

林美琪選的位置仍是江銘晟第一次帶我坐的位置,她坐在我對面,笑着說:“你坐的位置sun也喜歡坐,他總說我坐的方向采光不好。”

在我面前直呼江銘晟的英文名,不管她是別有用心也好,還是叫習慣了也好,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眼前需要我糾結的事情實在多不勝數。

“季小姐喝什麽?”她緩緩摘下墨鏡,美瞳對我眨了眨,我确信就算我和林美琪長的再怎麽相似,這雙眼睛也是不一樣的。

“龍井。”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很吃驚,明明對茶葉不敢興趣,為什麽要說龍井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江銘晟喜歡所以愛烏及烏嗎?我想應該不是的,最重要的或許只是我想證明我和江銘晟其實也很有默契。

林美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竟說了句:“原來季小姐和我一樣喜歡喝龍井。”

和她一樣?我懵了……我很想問難道不是江銘晟喜歡嗎?可到嘴到話咽生生的又吞了回去,我現在才是江銘晟的愛人,我在他舊愛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太悲哀了一點?

“哦,原來林小姐也喜歡喝龍井。”我假裝很意外。

“我除了龍井什麽茶也不喝,白開水都不喜歡,每次和sun來這裏,我都會霸道的讓他陪我一起喝龍井,盡管sun是真的不喜歡。”

她表情柔和的望着窗外,似乎陷入了最美的回憶。

可想而知我聽了這話心裏是什麽滋味,即失望又狼狽,比起問她江銘晟喜不喜歡喝龍井更狼狽。

原以為是江銘晟喜歡喝龍井,所以我才故意說自己也喜歡,萬萬沒想以,不是我順着江銘晟的喜好,而是江銘晟順着她的喜好……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你和江銘晟以前經常來這裏嗎?”我開始打探此行的重點。

她果然如我所想,很坦白的說:“是的,我十八歲的時候他第一次帶我來這裏,這是他從小到大經常來的地方。”

十八歲——她認識江銘晟的時間和我認識江銘晟的時間真的不是相差一點點。

“這裏有位老人你認識嗎?聽說在廚房裏掌勺的。”想起那次老人說的話,如今看來,他是把我當成了林美琪。

“你說李伯嗎?”她像是捕捉到了什麽,臉上的笑意更深,最後在我的疑惑中總結:“看來sun帶你來過這裏?他果然是忘不掉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她的話似挑釁,似諷刺,我一時醞籌莫展。

“那位老人和他關系看起來很好。”我等于間接了承認了她的話,都已經放下尊嚴的從情敵口中打探關于江銘晟的過去了,我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是的,非常好,sun沒有父親,李伯把他當兒子一樣的疼愛,他自然把李伯當父親一樣的尊敬了。”

“你和江銘晟的母親有什麽過解嗎?”我想了想,這才是重點。

她聽我提起江母,臉上的表情有些黯淡,從開始到現在,除了那一晚在江家見她失控過,之後全是一副自信優雅的表情,看來江母一定是對她影響極大的人。

“能有什麽過解,見不得他兒子對我好罷了。”

她端起陶瓷杯放在唇邊細細品味,夕陽已經西下,窗外霞光滿天。

“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吧?”我持着懷疑的态度繼續說:“如果只是因為他兒子對一個女人好,你看她對我倒并非是如你所說。”

她并沒有覺得難堪,反而有些欣慰的說:“因為她知道你只是個替身,她無所謂。”

我的淡定消失了,臉在瞬間變得蒼白。

回想江母對我的一舉一動,我在心裏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的瘋言瘋語,江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她喜歡我是因為我同樣真心對她,絕非是因為我是誰的替身!

既然相信就要相信到底,“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江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個人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真心是掩飾不了的,她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否則是不是真心對我好,我能感覺的出來……”

冷哼一聲,我對我說的話嗤之以鼻。

“既然你那麽相信她的為人,又何必浪費時間約我來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又問:“難道你想說你約我來這裏,只是無所事事,心血來潮,而并非是因為你對那晚産生的矛盾徒增好奇?”

面對突然變得伶牙俐齒的林美琪,我覺得再問下去,估計也不會有我想聽的答案了……

“我約你來這裏确實是閑的無聊,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很抱歉,有空再請你喝茶,時間不早我先失陪了。”

站起身,對她點了點頭,我移步準備離開。

“季小姐……”她喊住了我。

“還有事嗎?”我問。

“我很想知道,在面對自己是一個替身的事實後,你是怎樣做到現在的毫不在意?”

我早該想到,她哪會那麽容易放我走。

“一開始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如果他把我當誰的替身我認了,現在不一樣,如果他只是把我當替身,你回來了,他為什麽不放我走?”

林美琪沒想到我會反擊。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替身,口口聲聲說江銘晟最愛的人你,那麽我想問你,現在是不是你取代我的最好時機?我也是人也有心,我怎麽會不在意?只是當他跟我說:“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證明我愛你并不是因為你像誰。”的時候,我還有什麽理由去在意?”

以為我這麽現實的幾句話可以擊中她的要害,可以收斂她的嚣張,奈何她根本就是打不敗的鐵鳳凰。

“那你就繼續活在自欺欺人的謊言中,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這是多麽強勁的對手,換作以前的女人,早已被我氣的啞口無言,或者方寸大亂,可她不但鎮定自若,連自信都跟着升級了。

“你去過長築別院嗎?”我正要邁步,她突然又來了一句迅雷不及掩耳。

難道——那也是他們的回憶嗎?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垂下眼,我顫聲的問:“去沒去過又怎樣?”

“我賭他一定沒有帶你去過,雖然他帶你來了這裏,但他絕不會帶你去長築別院。”她語氣肯定的過分。

江銘晟怎麽就不會帶我去了,我又不是沒去過,可是轉念一想,我去過——是他帶我去的嗎?

“為什麽?”我擡頭問她。

“你不會知道的,那裏有我們最美好的五年,我們在那裏看過流星,在那裏談過未來,我的第一次,也是在那裏,十八歲就給了他。”

一直從開始到現在,談了這麽多的話題,唯有最後一句刺痛了我的心。江母說的話悠然響在耳邊——“這些年只要心情不好他都會去哪裏……”

我能記得江母說的這句話,我又怎麽會忘記,那一晚也是在長築別院,我打開心的閘門讓他進去,從此愛的如履薄冰。

倘若時間可以倒退,我一定會選擇停在去找他的那一晚,我會告訴自己,不要愛上這個男人,因為他不屬于你。

有多麽荒唐就有多麽可笑,我在他懷念舊情人的時候愛上了他,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覺得諷刺的?

出了家苑,外面竟然又下起了小雨,我不明白為什麽只要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連老天都要跟我作對,連綿細雨雖小,淋的時間久了總會濕了身。

好幾輛的士停在我面前問要不要打車,我理都不理徑直向前走,我就是不打車,我就是要讓這雨把我淋個透徹,好讓我可以更加的清醒一點。

不知淋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久,包裏的手機已經響的電池耗盡,直到徹底關機。沒人會聯系上我了,也沒人會知道我的狼狽了。

我走到一處公園的石椅上坐下來,身上已經濕透了,半彎着腰盯着鞋尖,只覺得頭痛的厲害。

突然間頭頂上方不再有雨滴下來,我不會認為是雨停了,因為再我有這個想法前,我最先看到的,是一雙男人的皮鞋。

緩緩擡起狼狽的臉,在看清面前的人後長長的松了口氣,幸好這個人不是江銘晟,所以我再狼狽也沒有關系……

“小姐失戀了嗎?”一張邪惡的俊臉湊到我面前,玩世不恭的盯着我看。

“媽的你才失戀了。”這是我第一次暴粗口,只因為眼前這個人出現的太不是時候,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不想聽到有人跟我說話,我更不想聽到廢話!

“那你被人搶劫了,沒錢回家是不是?”

“媽的你才被人搶劫了。”

當我第二次暴粗口的時候,他終于忍無可忍了,一把将我拎起來,氣哼哼的說:“你這女人怎麽出口成“髒”??”

“媽的要你管!”我像個母夜叉一樣,雙手叉腰跟他比眼大。

本來心情就失落,他莫名空降來挑釁,簡直是找罵……

“你再帶個“媽”字我揍你啊。”他哼哼,拽的像個傻B。

“不帶就不帶,老娘還不想帶呢!”

“你……”他氣的簡直要發瘋,估計他從小到大沒見過我種極品。

我甩開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娘要走了,別擋路。”

說完我漫無目地的向前走,心裏窩的一股無名火終于滅了一點。

“哥哥我不跟你計較,傘送你了……”他跑到我面前伸出手,等着我接過他的傘。

我疑惑的打量着他,從頭到腳,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從下到上,長的是人模人樣,可橫看豎看也不像是活雷鋒。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你認識嗎?你幹嗎要給我傘?”今晚的我跟平時真的是相差甚遠,這樣的季來茴我自己都是陌生的,就像一棵野生帶刺的仙人掌。

連看一眼都讓你有被刺紮到的感覺。

他呼呼的出着氣,估計是被我氣的不輕,可這是他自找的不是嗎?這路人行人多了,我為什麽不罵別人就罵他,還不是他太莫名其妙了。

“我看你這個女人才有毛病,瞧瞧你失魂落魄的樣,我是同情你才對你伸出援手,竟然還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罵罵咧咧的甩手要走,我喊了句:“等等。”

“如果又想問候我媽的話就免了……”他幽默的一句話,終于成功的戳中了我的笑點。

“我不問候你媽,我就是想問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我?”

他對我态度稍稍改變十分滿意,立馬豪氣的說:“當然了,你以為天底下人人都像我喬楚飛這樣豪氣沖雲天嗎?”

“那好吧,你請我吃飯行嗎?”

他愣了愣,随即說:“好啊,有幸請美女吃飯,我求之不得也當之無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吃飯,或許我只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而已。

他開着車帶我去找對味的餐廳,途徑一下家服裝店時,硬是把我推了進去。

“挑一套舒服點的衣服換上吧,瞧瞧你這德性到人家餐廳別被人家當成外星人了。”

想想也是個理, 我這個樣子誰看了都會覺得怪怪的。

店員很熱情的給我接紹新上市的衣服,末了還關切的詢問,“小姐怎麽濕成這要啊?”

我瞟了她一眼,外面雨都沒停,她還問我怎麽濕成這樣,簡直沒話找話說……

“她從火星來的,而且是從太平洋游過來的,你趕緊給她挑件好的衣服,讓她體體面面的乘火箭回去吧,這地球實在太不适合她了…… ”

店員忍不住噗哧一笑,我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從服裝店出來的時候,突然間我不想去吃飯了,剛才只是心血來潮随口一說,那股失落勁過了後,又變回了從前理智的季來茴。

“嗳,你叫什麽名字?”我沖着走在我前面的帥哥喊道。

他回過頭,妖孽的笑了笑:“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什麽時候?”我挑眉,有些記不清了。

“喬—楚—飛”他走到我面前,對着我的耳朵大聲的吼了吼,吼完了又指着我說:“你給我記清楚了,再敢問第三遍,我揍你。”

像打量怪物一樣瞪着他,我同情的問:“你是不是從小缺愛,所以有暴力傾向?”

“缺你個頭啊,我從小最不缺的就是愛!”他使勁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

我看了看他的跑車,又看了看他的穿着,想必又是一個富家的纨绔子弟,跟這種人打交道簡直比打官司還累,于是我對他揮揮手說:“不缺愛很好,有緣再見。”

轉身沒走幾步,他一把上前拉住我:“喂,飯還沒吃呢?!”

“我突然肚子疼。”施施然的望着他,我一臉的無辜。

“你耍我是不是?”他揚起手掌又要拍我的頭。

“你再拍我告你人身攻擊……”打掉他的手,我郁悶的說:“這大街上三條腿的動物找不到,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你想請人吃飯那還不簡單……”

說完我東張西望的尋找目标,看到一位身穿粉嫩連衣裙的女孩向我們走來,我疾步上前攔住了她。

“美女,後面這位帥哥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我以為她會罵我神經病然後走開,哪知我太高估現代女孩子的矜持了,她眉頭一挑:“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了,你不信你問他。”我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喬楚飛,他正一臉疑惑的瞪着我。

不得不說這喬楚飛确實長的潇灑過人,一張只有在時尚雜志的香水廣告上才可能看見的臉,充滿青春,恍若神人。

這樣的男人通常女人是很難抵抗的,當然除我以外,我從來都不是喜歡幻想的女人,所以我更無法抗拒的其實是江銘晟那種睿智冷酷的男人。

——因為足夠現實。

眼前這美女果然沒抵擋住喬楚飛的魅力,竟真的向他走了過去,我對喬楚飛打了個OK的手勢,趕緊跑到路中央伸手去打車。

“你給我站住!”他剛要追上來,哪知被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女孩一把拉住了,“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對于人家姑娘的大膽直白我真是深深的表示汗顏,我就是修煉個五百年,我也別想修煉到這種境界。

繁華的大街,打車是一件很方便的事,一分鐘不到,一輛的士停在了我面前。

喬楚飛一看我要上車,立馬掙脫女孩的手,沖她吼了句:“吃你個頭!”

吼完他向我這邊奔過來,我對司機說:“趕緊走!”引擎一發動,隔着車窗我幸災樂禍的沖他揮手大聲說:“Farewell(永別了)……”

車子停在憶園門口時,我看到了江銘晟的車。

今晚把我手機打到沒電的人一定是他,我的手機很少會被人打到沒電,除了江銘晟沒人會對我這麽有耐心。

經過客廳時,他果然在等我,堅挺的背影在濃濃的煙霧中忽隐忽現。

我走過去,盯着他面前煙灰缸裏一堆的煙頭,心裏很痛很痛,什麽時候開始他習慣了這樣的放縱……

“怎麽抽這麽多煙?”我蹲下身,奪過他手指縫裏夾着的半根煙,狠狠的掐斷。

“你去找林美琪了?”他将視線移向我,突然問了句讓我措手不及的話。

我不想瞞着他,況且也瞞不了:“是的。”我坦然承認。

“電話怎麽不接?”

“沒電了。”

“是我打沒電的。”他糾正。

我沉默,不再說話,确切的說是不知該說什麽,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真正能說出口的卻又少之甚少。

“怎麽不說話了?”見我沉默不語,他追問。

我不是不說話,只是我能說什麽?我能跟他說我去找林美琪只是想多了解他一點嗎?那他會不會反問我,這三年你都幹什麽去了?

“你怎麽知道我去找林美琪了?”我擡起眼睑想從他眼裏看到答案。

如果不是他去找林美琪就一定是林美琪找了他,不管是誰先找的誰,結果只能證明,他們今晚見過面了。

突然間我想知道,我說出我去找林美琪的目的,江銘晟會有什麽反應……

“林美琪說了些你的事,當然……是我問的她。”

“為什麽要去找她?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如我預想的一樣,他果然不高興。

“你很在乎她嗎?她很重要嗎?”我背過身,等着他回答。

江銘晟扳過我肩膀,強迫我與他對視,低聲說:“你不要亂想。”

“如果不是這樣,我為什麽不能找她?你到底在緊張什麽?你說我想知道的可以問你,我問你你就一定會解釋自己嗎?我想擁有你,完全的擁有你,唯有通過別人去了解一些我所不了解的。”

這是我第一次在江銘晟面前表現的患得患失,他雙眸複雜的睨向我,沉聲問:“怎樣完全擁有?兩個人彼此完全透明嗎?來茴,你一向聰明,不像一般的女人斤斤計較,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一向不會為了任何女人責備我,如果林美琪真的無足輕重,他又為什麽會說出這樣質問我的話?

“愛情本來就是斤斤計較的,我計較是因為我在乎,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在乎卻假裝不在乎!”再次背過身,頭稍稍的仰起,或許這樣就可以将眼角的淚水憋回去。

“那你要我怎樣?我怎樣做你才會覺得我是不在乎?”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無奈有的只是疲憊。

心情忽爾變得不好,我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拖着沉重的步伐移向樓梯的方向,江銘晨容忍不了我這種無聲的抗拒,他厲聲叫住我:“季來茴!”

我倔強的不肯回頭,也不肯停下腳步。“啪”一聲巨響……他砸碎了煙灰缸。

“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他的聲音冷的像一塊冰,硬綁綁的向我砸了過來。

有誰會知道我今晚多麽委屈,我在雨中失魂落魄的狼狽他又怎麽能體會?明明我就只是一個替身,為什麽到頭來他反而還要說是我任性?

緩緩的轉身,終于不再掩飾自己的傷心,倔強的擡高下巴,我大聲的說:“你想解釋你并不在乎是嗎?你覺得我不夠信任你是嗎?你認為我不該無理取鬧是嗎?好,那現在我問你——”

走到他面前,我痛心的質問:“如果不是把我當作她的替身,為什麽要帶我去家苑?如果不是還愛着她,為什麽嚴無常離開的時候,最難過的時候要去長築別院?”

他竟然沉默了,這比起解釋更讓我覺得難以承受。

無力的轉身,我看到了陳媽驚慌的表情,已經許久,她沒再見我和江銘晟這樣争吵過……

黯然的上了樓,我沒有直接回卧室,而是把自己關在了客房,窗外月光朦胧,室內卻是一片漆黑,我沒有開燈,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樣的環境很适合我。

慢慢的蹲坐在牆壁的一角,曲起雙膝,雙手抱頭逼迫自己什麽也不去想,沒有地方可以發洩情緒,唯有默默的躲在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拼命拉着那顆孤獨又迷茫的心不要往下沉。

就這樣在黑暗中坐了很長時間,直到客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絲光線從門縫裏折射而入,我知道推門的人一定是江銘晟。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我抑制不住的想他,明明是該恨他的,卻沒有出息的想他,很想很想,直到他推開這扇門,我才明白,我中了他在毒,一輩子也不會再有解藥的毒……

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可以從腳步的聲音辨別出他的方向,他是在找尋我,倘若心與心真的有靈犀一說,他應該知道我在什麽方向。

“來茴,對不起……”

黑暗中他的一聲對不起如同明媚的陽光折射進了我陰暗的心,三年了,這是他頭一次跟我說出如此艱難的三個字。

“為什麽要道歉?”我忍住想抱住他的沖動,心裏苦苦的掙紮。

“因為我讓你傷心了。”他心痛的說:“你不會知道,我最不想傷的就是你的心。”

“你是真的愛我嗎?”我擡起頭,一字一句的強調:“是真的愛嗎?”

如果他真的愛我,那麽我想聽的只不過是戀人間最普通的三個字,我相信“對不起”不會比“我愛你”更容易說出口。

他沉默了一分鐘,我憤怒的站起身,不是我不給他時間,只是愛情經不起猶豫。

不顧一切的沖向門邊,江銘晟從身後突然緊緊抱住我,他的手就擱在我心的地方,只是隔着一層皮他就不知道我的心到底有多痛……

“我愛你……”

時間仿佛停止轉動,心裏頓生異樣的感覺。

我要的不是一句甜言蜜語或是一句山盟海誓,我要的只是戀愛的感覺。就像現在這樣,他告訴我,他愛我。

一句簡單的我愛你,軟化了我心裏最堅硬的部分,我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親吻他的唇。

這種親吻的感覺比戀愛的感覺更好,這是屬于我和江銘晟之間無人能取代的美好感覺。

我迫切的想要,也許只有短暫的**才可以驅趕心裏所有的不快,才能讓原本不安的心趨于最原始的平靜。

黑暗中我們瘋狂的索要對方,漆黑的房間裏看不清彼此的臉,只有激蕩的呻吟和喘息聲連綿起伏,久久不斷……

——

任何的挫折和困難都抵不過江銘晟的一句我愛你,在他說出我愛你的第三天,我從抽屜裏拿出了母親給我的首飾盒。

那對玉镯的色澤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是通體的好,這麽久了我都沒有拿出來,等的就是他那一句我愛你。

我想是時候讓江銘晟給我戴上了,盡管母親的話沒有依據當不得真,可是只要想着是那個理它就是那個理。

我打電話給江銘晟,“今晚來憶園吧?”

“要為我下廚?”他問。

“一半。”我笑答。

“另一半呢?”

“先不告訴你,晚上再說。”我笑的愈發神秘。

“好。”

電話一掐斷,我就開始着手準備晚餐,今天是周末,陳媽去了她老鄉哪裏。

戴個镯子其實不過是件舉手之勞的事,但一想到事關一生幸福的諾言,我就覺得不算是小事。

下午兩點去了附近的超市,挑了不少江銘晟喜歡吃的菜,随便也挑了水果,江銘晟最愛吃的車李子。

那一晚**之後,我一晚沒讓他合過眼,我問了他從小到大所有的喜好,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喜歡什麽顏色,喜歡什麽書……

一開始他極其配合我的提問,到後來實在困的不行了,就不願再多做回答,我于是威脅他:“如果你不說,我還是會去找林美琪。”

果然,他睡意全無,乖乖的陪我折騰到了天亮。

我沒有問他為什麽那麽怕我去找林美琪,只要他說出那一句我愛你就足夠了,我從來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

而且我清楚的知道江銘晟從不說謊,如果我愛你可以随便說出口,我不決不會等的這麽辛苦。

要知道那一句話說出來,并不是說了就完事了,那是代表着承諾與責任,以江銘晟說到做到的個性,我可以不用再去糾結所謂的舊愛。

掌握了他所有的喜好,站在藍天白雲下,我對着每個路過的人都笑的很燦爛。

下午江銘晟給我來了電話。

“晚餐準備的怎麽樣了?”

“都是你愛吃的菜,你賺發了。”

“其實你不用顧全我的喜好,只要是你做的,我不挑的。”這倒是實話,我愛聽。

“你什麽時候過來?”

“大概六點鐘左右。”我聽到他腳步走動的聲音。

“你現在要去哪嗎?”

“恩,開會。”

“好,結束早點過來……”

我像個滿心歡喜的小媳婦,挂了電話又到廚房炒了兩個小菜。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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