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做出明智的選擇。

“我對你的态度怎麽了?”他勾着我下巴的手改成了攬我的腰,讓我整個上半身緊緊的貼着他:“沒有和你親熱是嗎?好,我現在就滿足你。”

俯身吻住我的唇,他帶着陌生的氣息,一寸又一寸的掠奪芳澤,從臉頰到耳垂,從鼻尖到下巴,再從下巴到頸項,以往的每一次,都能因為這樣熾熱的吻而升騰起欲望之火,今天,卻因為他報複的心理,而讓我每一寸被吻過的地方,都冰涼的像被人潑了冷水……

啪……我一記耳光甩在了江銘晟的臉上,這是第一次,我打他耳光,相識七年,唯一的一次。

“混蛋!”恨恨的丢下兩個字,我跑出了卧室。

委屈的眼淚像瀑布一樣傾斜而下,風風雨雨走過這些年,什麽波浪沒有經過,現在卻因為林默,而讓他對我心存芥蒂,不管我如何解釋和證明心裏只有他,卻始終解不開他心裏的那道結!

下午果然有兩個人送來了婚紗,雖然沒有之前的華麗,但無論做工和材質都屬于上等,唯一遺憾的是,這件不是純白,而是帶一點點粉,精細一點說,就是粉白色。

母親也被江銘晟接了過來,我們一直寒暄了二個多小時,我怕聊的時間太久會被她看出異樣,就悄悄打電話讓江母把她接了過去。

破天荒的,江銘晟傍晚就來了別墅,先是帶我出去吃晚飯,接着又帶我去取了戒子,挺漫長的一個過程,我們卻很少說話,沉默的根本不像是要結為夫妻的人。

如果坦白是一種傷害,我選擇謊言。如果謊言也是傷害,我只能選擇沉默。

沉默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哭聲,總有一個人,一直住在心底,卻漸漸消失在生活裏。

回了別墅我直接上樓洗澡,洗好的時候就站在陽臺上看海,明天就結婚了,就正式成了江銘晟的妻子,其實早在他為我套上戒子的那一刻,就已經約定三生,明天的婚禮只是一個形式,只是江銘晟兌現的一個承諾而已。

雖然現在關系如此僵硬,但我也不會嬌情的跟他鬧着說不結婚,早過了愛鬧的年齡,別說一路走來不容易,就是看在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我也只會把所有的不愉快深埋在心底。

“以後就這樣過下去吧,不管是好是壞,就這樣吧……”

我默默自語,視線盯着遠處的大海,今晚的風很大,四周一片沸騰的響聲。

嘩!嘩!”海浪拍打着礁石,濺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水花,海浪湧到岸邊,輕輕地撫摩着細軟的沙灘,又戀戀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遠不息地撫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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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銘晟的腳步聲,雖然心裏絕望大過希望,我還是期盼他能走過來,和以前一樣摟着我的腰,然後兩人纏綿的擁吻。

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心裏的那個人,唇角扯出一絲落寞的笑,我又忘記了,越是我期盼的東西,我越是得不到。

面朝大海,伸展雙臂:“安徒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謊言家!!”我對着遠處歇斯底的吼了一聲,不管誰會聽到,也不管別人會不會嘲笑,都無所謂了。

以前是把情婦當工作來做,盡心盡責,那麽以後,就把妻子當家務來做,努力締造一個溫暖舒适的家。

轉身進了卧室,江銘晟背對着我已經入睡,輕輕的躺下去,強迫自己什麽也不要再想,黎明很快就會到來,黑暗的日子也總會過去……

深夜,一只冰涼的胳膊慢慢的向我移來,接着攬住了我的腰,把我整個人圈了進去,江銘晟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清楚的很。

他沒有做什麽,更沒有說什麽,只是摟着我,我明明清醒的,卻裝的比什麽時候都要睡的香,如果他對我的感情要在這個時候才能釋放,那麽我除了配合他,就只能繼續忍着清醒時的冷漠。

夜再漫長總是會結束,清晨,睜眼看見窗外天空散發的光芒,心中默念該來的總會來,這一天終于來了。

我從衣櫃裏拿出了江銘晟為我量身訂做的婚紗,母親和江母還有洛慧陸陸續續的都趕了過來,接着又來了一些什麽造型師,化妝師,莫名其妙的很多人。

新娘彩妝畫好後已經快早上八點了,江銘晟的電話驟然響起,我作了個深呼吸,按下接聽:“喂?”

“化好妝了嗎?”他問,雲淡風輕的口氣。

“剛畫好。”

“那做好準備,我半不時後過去接你。”

他的口氣像例行公事一樣,根本沒有原本該有的欣喜,我突然間心神有些恍惚的問了句:“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江銘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來茴,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是我們結婚,你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是我一會要牽着手走進禮堂的新娘,不要再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其實,他根本不用強調,因為他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是覺得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結婚是相愛必須的過程,可是在兩個人都無法解開心結的情況下,走進婚姻的禮堂是否是對婚姻的不尊重?

我其實也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要嫁給他,嫁給他是我一直堅守的信念,我只是想起了林美琪那一晚說的話,就突然覺得我為什麽要在沒有完全走進江銘晟內心的情況下嫁給他?

因為沒有堅守住自己想要的有愛的婚姻,所以才會精神恍惚的反問江銘晟,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江銘晟很準時,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別墅,車隊浩浩蕩蕩的停在門口,光保镖就有近百個人。

看來他是擔心關鍵的時候又出了什麽差錯,比如新娘被人綁架什麽的,婚禮能不能照辦是小事,因為我們都習慣了,關鍵我肚子裏的是江家的血脈,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婚禮的形式和地點我做了改動。”

江銘晟站在我面前,像是通知又像是商量,應該是通知多一點,因為商量都是在沒有改動之前才會有的行為。

“恩。”我沒有太大的反應,不是非要穿上婚紗才會幸福,也不是非要在哪裏舉行婚禮才會滿足,如果兩個人心裏有代溝,在哪裏都一樣。

身穿着粉白聖潔的婚紗,手挽着江銘晟那陌生冰冷的臂膀,腳踩在大紅色嶄新的地毯上,我終于要成為名正言順的江太太。

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如今終于如願以償,可是心裏卻有着深深的遺憾,因為我不是發自內心的快樂,我連笑幾乎都是裝出來的。

昨晚的擁抱是那麽真實,現在卻又冷漠的讓我陌生。

“來茴,今天真的好漂亮啊……”洛慧站在我旁邊,一臉的羨慕。

“謝謝。”我笑了笑,真正的美是發自于內心,我想我的笑一定是生硬的。

可以容納一千多人的頂級酒店宴會廳裏一切準備就緒,來賓多數都是本市的高官,乃至全國的商界名流。江母正在一一熱情的接待,雖然是單親家庭,但看她應付自如,想必年輕的時候社交能力也是一流。

熟悉的婚禮進行曲響起,我挽着江銘晟的胳膊走進了禮堂。

邁出了第一步時,嘴角雖然扯出了漂亮的笑容,可腦中卻是空白的,就那樣一步一步跟随着江銘晟往前走。

想象過很多次婚禮的畫面,卻唯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的笑漸漸變得蒼涼。

走完了長長的紅毯,傳說就可以達到幸福的彼岸,司儀在說着什麽腦中短路的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只是機械的跟随江銘晟照着做,當大紅的結婚證書被征婚人頒發給到了我們手中時,我終于明白自己畫了個圈,圈在了江銘晟的世界。

婚禮風平浪靜的結束了,從此後,B市所有的人都知道季來茴是遠洋集團江總的妻子,表面上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我心裏清楚,江銘晟的心結一天不解開,我們就一天也回不了過去。

如果那一天我沒有去見林默,沒有聽到林默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江銘晟如果沒有看到我和林默擁吻,是不是會一如既往的愛我,是不是會在婚禮場上激動的當着衆人的面大喊他愛我?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測,沒有如果,同樣也沒有假設。

正式結婚後,江銘晟不再留宿別的住所,他很自覺的把海邊的這套別墅當成了唯一的家,只是我們之間,仍然不冷不熱的僵持着。

當心痛到一定程度後,我覺得要麽就在沉默中慢慢的等死,要麽就在沉默中爆發,為了幸福的将來,為了挽回逝去的愛,我一定要想辦法挽回江銘晟的心,一定要努力解開他的心結,我不能讓這一份感情,在歷經了那麽多的磨難之後,卻終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努力了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這沒有錯,但如果連争取都不争取,放任關系越來越僵,那就是大錯特錯……

在我還沒有開始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時,江母的感情反倒先出了問題。

我接到她電話時,她哭着吶喊:“來茴,我不想活了……”

“媽怎麽了?”我大吃一驚。

“老李說要跟我分手!!”

“哪個老李?”我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就是李醫生啦,嗚嗚……我真的不想活了,這麽大把年紀的人了,還要被人甩……嗚嗚,活不下去了……”

“你別難過,我馬上過去!”

迅速挂了電話,直接打車去了江公館,還沒踏進大廳,老遠的就聽到江母鬼哭狼嚎傷心欲絕的聲音。

“怎麽了這是?”我疾步沖進去,抱住了江母的胳膊。

“他今天看到我和一個男性朋友擁抱了一下,就覺得我對他不忠,所以要跟我分手!!”

江母歇斯底的哭喊:“我那個朋友剛從英國回來,人家是受了西方文化的影響,抱一下怎麽了嘛,他也不聽我解釋,執意說自己是中國人,接受不了我西方的思想和行為……”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說不出來的悲哀,為自己也為江母。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個樣?眼裏容不得一粒沙?為什麽男人可以和女人有過分的舉動,女人只要有一次,就得被一棒子打死?

“你把他叫過來,我來跟他說!”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有時候同樣的事情放在自己頭上沒話說,但放在別人身上,就覺得想說的實在太多!

江母撥了李醫生的電話,然後在他還沒有接通前趕緊遞給了我:“你跟他說吧,我們剛吵了一架,我讓他來他肯定不會來的。”

我點點頭,待電話接通後,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李醫生你好,我媽血壓犯了,你能過來看一下嗎?”

他猶豫了片刻,重重的說了句:“我馬上過去!”

把電話往沙發上一扔,對着江母說:“放心,他馬上就來,等會讓我來跟他說,你就坐這裏不要插話,一直哭就行了。”

“好!”江母點頭。

十五分鐘後,李醫生趕了過來,他一見到江母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立馬調頭要走。

“站住!”我大喝一聲。

他停下腳步,很不悅的回頭問我:“什麽事?”

“你真要跟我媽分手嗎?就因為她跟朋友禮節性的擁抱了一下?”

“禮節是要分場合的,現在是在哪裏?在中國!在中國跟我談什麽禮節!”

還真是冥頑不靈的死老頭,跟江銘晟一個德性!

“誰說在中國就不能發揚西方的文化了?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擁抱一下嗎?如果真的愛我媽,就應該相信他,而不是質疑她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江母擡起朦胧的淚眼,震驚的望着我,用眼神示意我的話完全說到了她心坎上。

其實她哪裏知道,我這完全是身臨其境啊……

“季小姐還真是思想前衛,果然老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請原諒我這個中國的老古板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更沒辦法接受你這樣的說辭!”

他憤怒的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我沖過去拉住他,忍無可忍的咆哮:“原來你也知道你是老古板,如果這麽容易就放棄,當初為什麽不守住自己的感情,給了別人希望又讓別人絕望,難道這就是你們男人的特長?還是你們覺得沒到手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到了手的就變得可有可無?!”

李醫生震驚的望着我,江母更是對我充滿了崇拜,其實要不是看江母這麽喜歡他,我真懶得說這麽多,自己的問題都已經夠我頭痛了……

“你好好的想想吧,不要再為自己找什麽接受不了西方禮節這樣的理由,說到底,你們男人就是心胸狹窄大男子主義而已!!”

江母緊張的用手指了指我後面,李醫生更是尴尬的把視線移到門邊,我疑惑的回頭,頓時目瞪口呆……

江銘晟什麽時候站在了門邊?

李醫生從一開始眼神就飄忽不定,難道他早來了?

那麽,我剛才說的話江銘晟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結局中】執我之手,奉我一生

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尴尬,沒有人願意先主動打破沉默,僵持的局面讓我覺得呼吸不暢,于是噔噔的跑上了樓。

江母随後跟了上來,她十分不确定的問:“你和銘晟吵架了?”

“沒有。”

“你們剛新婚就吵架了?”她還不死心。

“說了沒有。”

“不可能!”她疑惑的打量着我:“難怪剛才語言那麽激烈,原來你是有感而發啊……”

我剛想解釋,江銘晟走了進來,他漠然的開口:“媽,你出去一下,我有事和來茴說。”

江母輕聲嘀咕:“不說我也會走……”

待江母離開房間後,江銘晟走到我面前:“你是在借別人的事,說你自己的心聲嗎?”

看來我說的話他确實都聽到了,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再拐彎抹角。

“是的,就是我的心聲,怎樣?”委屈的擡起頭,仰望着他。

“你可以直說。”言外之意,我不需要借他人之事。

“說了你就會聽嗎?我說我心裏只有你沒有林默,我說那一天,林默只是和我吻別,這些你都相信嗎?”

“相信。”

他回答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當然,答案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

“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嗎?”他冷冷質問。

“我沒有不相信你,是你自己不肯解釋,到底在林默的事情上你充當的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到底我在你心裏,又是算什麽?!”

“你認為什麽就是什麽。”

“那你什麽也不說,我是該認為你是默認了,還是認為你有什麽難言之隐呢?!”

江銘晟冷笑一聲:“也只有林默的事會讓你對我産生質疑,如果今天換作任何一個人,既使我不解釋你也會相信。”

說的這麽肯定,難道非要我承認心裏有林默,他才滿意嗎?!

“其實過去的事情不管是對是借,我真的不想再計較了,所以我也不會再問你那些問題,你同樣也不需要再跟我解釋,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嗎?”

已經盡最大的力量去妥協,只是希望我和江銘晟能幸福的走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執手,心卻天涯……

“好。”他簡單的回了我一句,可是眼神裏的冷漠卻絲毫沒有減退,于是我就明白了,如果走不進江銘晟的心,如果不能親手解開他的心結,過去,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明天帶我去W市監獄,你可以親口問林默,我到底愛的是誰?我一直強調最愛的人是誰!”

他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嘴唇露出漠然的笑:“別幼稚了。”

江銘晟這一句淡漠的話真的是激怒了我,在我看來想迫切證明自己的決心,在他看來卻不過是一場幼稚的舉動。

我什麽也不想再說,轉身帶上房門,砰一聲巨響,傾注了我太多的憤怒。

拿起沙發上的包,我沉默的往門外走,江母和李醫生不知在說些什麽,但似乎已經不是我能幹涉的,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江母輕聲的問:“怎麽了這是?”

“媽沒事,我先回去了!”低着頭回她一句,不敢擡頭,只是不想流眼淚給別人看。

“不吃了飯再走嗎?我已經讓廚房準備了!”

“不了,我晚上有約!”

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江公館,眼淚終于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想哭的理由很多,但必要說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

回了別墅後,我繼續看韓劇,已經在壓抑中愛上了這種夢幻似的生活方式,漸漸相信,也只有韓劇才會有地久天長,至死不渝的愛情!

江銘晟六點到了家,盡管在江公館他傷了我的心,但我還是裝作什麽事也沒有,跑到廚房裏特地為他熬了粥,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他僅僅只吃了一點,就索然無味的起了身。

“現在連我做的東西也不喜歡吃了嗎?”盯着他要挪動的步伐,我強忍着心痛,平靜的問。

“沒有,不是很餓。”他淡淡解釋。

終于忍到了盡頭,我雖然很想繼續努力,可是我的心能承受的痛苦也是有限的。

“江銘晟,我要是讓你不舒服了你就直接說出口,不要心裏明明有芥蒂,嘴上還說着違心的話,你到底還要虛僞到什麽時候?如果你曾經承諾給我的幸福就是這樣,那麽我可以很坦白的說,這并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更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沖進卧室抱起枕頭,我打開客房的門,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半夜,我起床喝水,驚愕的發現江銘晟竟然站在我的門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聲音卻異常的清晰:“才剛結婚就想分居嗎?”

我作了個深呼吸,冷冷的說:“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從他身邊走過去,等我喝好水上樓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原地,失落的進了客房,心裏明白,江銘晟接受了我的提議。

這一晚,我徹底的失眠了,然後在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狀态下,得出了一條寓意深刻的結論——最大的困難不是他不愛我,而是我根本走不進他的心!

自從我和江銘晟正式分居後,他回別墅的次數越來越少,我們之間的話也少的可憐,似乎彼此之間真的再也不能釋懷,遺憾的同時,我感到深深的疲憊。

某天晚上,和洛慧喬楚飛聚會到很晚,喬楚飛開車送我回家,洛慧在車裏一直反複問我:“你和江銘晟的婚後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我黯然的點頭,卻并沒有幸福的感覺。

“他那麽愛你,你就是不說我也可以想象。”洛慧開始幻想我們相愛的情節。

江銘晟是愛我,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他對我是什麽感情,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車子停在了別墅,我下了車,洛慧和喬楚飛也跟着走了下來。

“我們去你家坐坐可以嗎?”她笑着問。

我有些為難,怕他們呆的時間久,江銘晟又夜不歸宿,會被他們看出端倪,但如果我拒絕,又實在很無厘頭。

“恩好。”無奈的點頭,我伸手到口袋裏掏鑰匙。

結果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我又把包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鑰匙,郁悶的擡起頭:“鑰匙好像丢了……”

洛慧翻了翻白眼:“丢的還真是時候,還想去你家坐坐呢。”

“江銘晟什麽時候回來?”喬楚飛擔憂的問。

我慌亂的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最近他公司很忙,所以應酬的有些晚。”

“那就好,這三更半夜的,要是太晚回來,你一個孕婦很不安全。”

喬楚飛這麽一說,洛慧緊張的望了望四周:“要不你先去我家,等會讓江銘晟直接把你捎回來。”

“不用了,他估計快回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尴尬的拿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號碼,電話撥出去後才想起,我們已經半個月沒通話了……

鈴聲響了很久無人接聽,我的心漸漸涼了,眼看喬楚飛和洛慧聚精會神的盯着我,如果我說江銘晟的電話無人接聽,他們一定會看出其實我過的并不好。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熟悉優美的客服聲音驟然響起,如同一記炸雷,響在了我耳邊,我自欺欺人的笑着說:“喂,銘晟,我鑰匙忘記帶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洛慧長長的舒了口氣,以為我是聯系上江銘晟了,喬楚飛清澈的雙眼也沒有太多的懷疑,我繼續笑着說:“恩好的,你開車小心點,我等你。”

挂了電話,我沖他們笑笑:“好了你們先回去吧,他十五分鐘內就會趕回來。”

“那就好。”洛慧拍了拍喬楚飛的肩膀:“我們走吧。”

把他倆送到車邊,然後揮手道別,車子轉了個方向,絕塵而去……

他們走了,我不需要再僞裝,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很自嘲的笑了笑,什麽時候開始,我也成了為了掩蓋丈夫行蹤而自欺欺人的可憐女人?

一陣風揚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來冬天已經不遠了,夜晚讓人涼的受不了。

我仰望着天空的繁星,默默的深思,是不是人真的會變?如果人不會變,怎麽可能愛的時候愛到極致,不愛的時候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麻煩?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半,我盲目的坐在這裏,連江銘晟會不會回來都不确定,手腳冰涼心更涼,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無奈的自語:“自己受委屈就算了,可不能委屈了你。”

再次拿出手機準備打給江銘晟,沒料到他卻先打了進來,我迅速按下接聽——

“什麽事?剛去洗澡了。”

他一句簡單的解釋,卻讓我的心更涼了,他已經洗澡了,那就說明,今夜他又不會回來了……

“我鑰匙丢了,你可以回來一下嗎?”

我的聲音很平靜,縱然內心波濤洶湧,卻不想讓他聽出來,之前讓彼此冷靜是我提出來的,所以還是維護一下最後的尊嚴吧。

他愣了愣,随即說:“好。”

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熱情不足冷漠有餘,我不禁又深思:“我們真的結婚了嗎?”

現在這樣的局面,別說不像是結了婚,連一對相愛的戀人都不如。

天空忽變,剛剛還滿天繁星,突然間就烏雲密布,雷聲滾滾,我慌亂的站起身,果然人會變,天也一樣。

磅礴的大雨下得毫無預兆,絲毫不顧念此刻有人連避雨的地方也沒有,我無措的站在原地,任雨水無情的打在身上。

一道淩厲的車燈射向我,我像一只驚慌的小貓,縮了縮身體,雨水打在臉上,有絲絲疼痛感,伸手想擦幹臉上的雨水,卻是越擦越多。

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中,我看到一個人疾步向我走來,還沒确定這個人是不是江銘晟,整個人就被他攬在了懷裏。

不需要語言,也不需要再看清,熟悉的體溫,就是我一直尋覓的地方。

江銘晟拿出鑰匙,迅速開了門,然後把我一路抱着上了樓,進了浴室壓抑的叮囑:“濕衣服脫下來!”然後,他替我放熱水,放了滿滿一水池。

他退了出去,并随手帶上了門,我無力的躺在浴缸裏,剛剛還冷的要命,此刻,這種溫暖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我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直到江銘晟拍門:“別洗太久,水涼了。”

驀然睜開眼,我緩緩的起身,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擦幹身體,然後披着浴袍走了出去。

江銘晟站在陽臺上背對着我,手裏夾着一支煙,我盯着他的背影,剛被他抱上樓的時候,明明可以清楚的感覺他有多在乎和心疼,此刻,卻又遙遠的像一片海。

我伸手拉開房門,準備回客房,江銘晟轉過身,然後他向我走來……

“心情不好嗎?”他問。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用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他以前說過,我的心情好與否,洗澡的時間就可以看出來,我剛從浴缸裏出來的時候,水都已經涼了一半。

“自從結婚後,我沒有一天好過。”

很坦誠的回答,我已經受夠了壓抑的日子,我更受夠了明明不好,卻要假裝很好的樣子!

江銘晟的雙眸閃過一絲複雜,然後他站到我面前,扯了扯自己領帶,毫無征兆的吻住了我,我掙紮着往後退了退,一直被他逼到門邊,剛拉開一條縫的門砰一聲再次閉合。

把我緊緊的抵在門上,他像一頭禁欲已久的野獸,事實上,他确實禁欲已久。

扯掉了領帶,扔掉了西裝,敞開了襯衫的紐扣,他用結實的胸肌摩擦着我浴袍外裸露的肌膚,試圖挑起我原始的欲望。

他的熱情帶着深深的壓抑和報複,讓我即想沉淪又不敢沉淪,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萬劫不複……

浴袍的帶子很容易就被他解開,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帶電一樣的手掌游離在我私密的地方,粘稠的液體順着大腿根兒淌下來……

我們已經許久不曾親熱,此刻蠢蠢欲動的心裏更多的卻是失落,是否婚姻就是如此,除了冷戰就是**?

“我會小心一點,不會傷到孩子。”他在我耳邊低喃。

微垂的眼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西褲聳起的像小帳篷,他将我橫抱到床上,我緊閉着雙眼,盡量忽略心裏所有的不愉快。

越是刻意回避的東西,它越是占據你的內心,盡管身體已經被火燒一樣的渴望,卻怎麽也無法集中精力,腦子裏盡是江銘晟冷漠的眼神和冷漠的話語……

漸漸的,他感覺了出來,我們一向在**女愛上,是最完美的契合,最默契的搭檔,此刻我卻根本無法專心致志的配合,微小的心思被他盡收了眼底。

他停止了動作,翻身倒在床上,沒有責怪我的不專心,也沒有因為欲望未得到釋放而遺憾。

空氣中流通着局促的氣息,因為心裏無法釋放,所以連着身體也釋放不開,也許江銘晟有失望,但我絕對比他更失望。

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那必須要建立在雙方都坦然的情況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各懷心思,又怎麽能找到那種久違的歡樂?

我起身想回客房裏睡,江銘晟按住我:“就在這裏。”

像命令一樣的聲音,又比命令多了一些感情成分,于是我又重躺回去,夜裏可能是淋雨加上洗澡時間太久,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我神志不清的喊着冷。

江銘晟抱住我,像以前那樣把我整個人攬進懷裏,用他的熱量溫暖着我冰冷的身體。

不管過去他對我是什麽感情,未來又會對我是什麽感情,至少此刻我可以确定,他是愛我的。

江銘晟,你這個混蛋,你的心是鐵籌的嗎?為什麽連我也走不進?讓我走進去會死嗎?如果是為了愛,死了又怎樣?愛情本來就像是重感冒,拿命去揮霍,對我揮霍一次不行嗎?不行嗎……

心裏,一遍遍的吶喊着,盡管沒有人可以聽見。

寒冬的第一場雪悄無聲息的降落,我站在窗邊,目視着外面蒼白一片,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沒有太大的改變,我和江銘晟之間還是不冷不熱,雖然偶爾我也會覺得很郁悶,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原本兩個那麽相愛的人,現在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但始終改變不了僵持的局面,漸漸的,随着肚子越來越隆起,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既然無力改變,那麽只能逼着自己接受和習慣。

四個月的時候,我去醫生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B超的結果很令人驚喜,竟然真的是雙胞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龍鳳胎,但圓了江銘晟的夢想,總是令人興奮的。

那一天,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點了幾根蠟燭,把氣氛營造的極是溫馨,等着江銘晟回來後跟他說出這個好消息,然而,生活處處是失望,我等了大半夜,他不僅沒回來,第二天,我還從江母口中得知,他即将要開辟新疆土,去莫斯科呆上半年!

可想而知,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有多難過,我甚至覺得我根本連一個妻子都算不上,如果江銘晟把我當成他的妻子,那麽這個消息我就不會從別人口中才能知道!

他真正告訴我的時候,已經是入冬的第三個星期天。

“三天後我要去莫斯科。”

我們正在餐桌上吃着晚飯,聽了他的話,我沒有太大的反應,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得知的消息,如果有反應,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

“恩 。”我應了聲,繼續埋頭吃飯。

“這次要去半年。”他又開口。

我握着筷子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心裏明明很難過,臉上卻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

那一天,從江母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哭了半夜,半年雖然不長,但對于婚姻生活過的如此辛苦的我來說,卻比一生還要難熬。

就算現在他對我不冷不熱,但至少我們還在同一個城市,至少我隔三岔五還能看到他,但如果他去了莫斯科,那個遙遠又陌生的國度,以後會怎樣誰也說不準,離別有時候可以勝新婚,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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