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
以前是因為愛這個人,覺得可以忍受,後來是為孩子。現在無欲無求,當真覺得是酷刑。所以對床頭打架床尾合的事,呲之以鼻。有話好好說,說不過巫山雨/雲算什麽,分明道理說不通身子強迫。
他的心像是被重錘捶了一下,她半側着身子,看似閑适,那緊握在窗棂上發白的手掌洩露了心緒。她是一點也不願意和自己的親近的,哪怕是為了孩子。她的哀傷恐懼,一寸寸被放大,被他細細掰開咀嚼,痛徹心扉。
他伸出手臂,在她驚懼的目光中,做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邊,帶着示弱的意味,沉水香那沁人心脾的味道混着她的香味占據了他的胸懷。“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麽多苦,是我太笨了,現在才明白。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別推開我。”
她凄然笑笑,往牆裏擠,一手拽着太師椅上花鳥木雕。能讓皇上低頭說對不起的,普天之下恐怕絕無僅有吧。可是,關她什麽事呢,他有他的萬裏河山,她有她的無邊清靜,各走陽光道不是正好。
“皇上您說笑了,臣妾當不起。臣妾的通身尊榮都是皇上給的,當是敬之重之,永世不忘恩德。”他要扯私情,她說君恩。這樣的關系最糟糕不過,還是相敬如賓吧。
這一個多月,皇上夜裏想着蕭清霁想到心發疼,白日把自己打碎了往泥裏踩,其中之艱辛無異于脫胎換骨,重鑄身軀。被她冷冰冰的話語一刺,張嘴就咬在那雪白的頸脖上,恨恨道:“別跟扯什麽君恩皇恩,你是女戒女則讀昏頭了,再啰嗦,朕讓姑姑們每日拿那東西在你耳邊念經,看你煩不煩。”
蕭清霁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她尖叫一聲,從脖子那處摸到濕/漉/漉,素手染鮮血,眼睛也紅了。或許是夜色太迷茫,或許是情況太詭異,也是皇上太瘋狂,她也不能自持,在他耳邊吼道:“你撒什麽癔症,胡亂咬人,我看要去請太醫。”跟瘋狗似的。
“疼?”趙珣被她吼的一愣,随即低低笑了,湊到那牙印處的血痕地,溫柔的舔舐起來,“別怕,這樣就不疼了,也不用請太醫。我倒是無所謂,只怕你不願傳出去。”
那個地方,還是被皇上咬的,就是再厚的粉也蓋不住。後宮那麽多雙眼睛,能瞧不出來,到時候她皇後臉往哪擱,成了後宮第一張狂人了。
她被他撩的心火高漲,渾身繃的像張弓,一言不發把他推的半丈遠,道:“臣妾身子不适不能服侍皇上,還請您見諒,姜嫔身子不好,只怕生養之後無心撫養皇子。孫妹妹是端莊賢良,由她教養再好不過,指不定還能招來孩子。”
他發火,她承着就是,他要擠兌她,她也有法子。這麽瘋瘋癫癫的舉動,要麽就是腦子進水了,要麽就是別有目的。除了孫婉螢,再無他想。
趙珣的滿臉□遭遇冰雪,委實無奈,“不許你把心關起來。從前的是我做的不對,你不要往心裏去,從今往後,我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是我的真心。你也別拿旁人來搪塞我。”
什麽叫拿旁人來搪塞他,好沒道理。蕭清霁是罵了罵了,打了也打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這叫出師不利,他的心意,她也聽不進去。趙珣這麽死皮賴臉一鬧,又得了她的喝罵,竟覺得無比受用。覺得她平日話少,七情不顯,嬉笑怒罵反倒洩露了真性情。
走了九十九步,也不差這一步,他撩起她的手往前拖,撫在那昂首挺胸的大家夥上套/弄。
她的身子被拽向前,腳下打了趔趄,栽在他懷裏,低頭正好對上那邪惡之物。她同他的夫妻之事的次數,兩輩子加起來十個指頭數的過來,她面薄膽小,到了床上就跟火上烤的死魚一樣,随他擺弄,只曉得張口出氣翻白眼,恨不得早完事早好。一來是她的花/道窄小,被那東西捅的難受,二來也是他有情有欲收不住,一進去就拔不出來,陷在溫香軟玉裏。頭一回同那煩惱根打照面,蕭清霁倒吸一口涼氣,直挺挺的泛玉色,足足有嬰兒臂那麽大,一想到被那東西塞進自己身子,手心沒由來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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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珣正是情熱的時候,被這麽狠狠一握,當真是又熱又**。嘴裏悶哼出聲,一手握着她的手套/弄那物,一手撕她的衣衫。
又熱又硬還往她手心撞,吓死人了!蕭清霁對着他又踢又咬又撓,被他撕開的衣襟大敞,秋香色肚兜上拱出兩團軟/肉,最可恥的是,那軟/肉上的突起硬了。
她的力道放在他身上,就相當于撫弄了。趙珣以前對着她死豬肉樣的反應都啃的有滋有味,這會子加鹽加油,更是香溢滿室。
“你這個瘋子,走開。你把我踩在泥下還不夠,想我死,給痛快點。”她發了狠,精修的指甲尖把緊實的肩背抓出一道道血痕,腳下發狠的踩。也顧不得什麽理智尊嚴了,像個瘋婆子一樣大嚷大叫。
他被她套/弄的上了天,見血見疼是往火上澆油,刺激身下那物漲的飛快,頃刻之間頂端泌出水星兒,一陣白光過後,射了滿滿一手。
趙珣經歷過的女人不知凡幾,也不知的,再美在嬌,放在他眼裏,脫了衣服都是一樣,只要有個洞交待就成,并沒有這般毀天滅地的快感。蕭清霁于他,更有致命的吸引力,無論是情感還是身子。難怪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那麽一刻,他是真想死在她身上的。
經歷過□的男人聲音像是被水泡過,又軟又綿,他汗着身子偎在她身上,“我沒死,不許你死。我心裏有你,所以發了狂。”手指勾到挂在太師椅上的龍袍,把她手心上白濁之物揩去。
雖說沒有真正那個,感官上的沖擊比以往都要大的多,被動承受,刻意遺忘,這一招用不上了。她羞憤難當,困窘不堪,簡直是無地自容。
髒污的龍袍先是得了糖,後又黏了腥,徹底是毀了。趙珣完全不在意,他碰了碰她冒血珠的唇瓣,和煦如風,輕柔如蝶,帶着憐惜和疼愛。一把摟着她幾步移到床榻上,翻身仰躺在被褥上,讓她伏在自己胸前。
“這是夫妻人/倫,并不是醜事,關起門來都一樣。你得習慣它。”那個它是指在她手心繼續擡頭的某物。
蕭清霁聽他在那解釋什麽夫妻人/倫,不覺得苦笑。她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喜歡按部就班,波瀾不驚的過。被他胡天海地一番折騰,心裏也跟翻江倒海似的。開始認認真真思索他說的話,竟是真的心裏有她了嗎。
他見她不鬧騰,靜氣凝神不說話兒,心裏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有點進展,不是油鹽不進了。悄悄挪身子,趁她愣神之際,一把撕了那綢褲,對準冒水的花/道往裏鑽。
蕭清霁哪想到他來這一出,待回神過來,那東西已經剝花抵蕊,探進了半個頭。因前頭他用她的手作弄一番,連帶着花/道洩了底。又濕又滑的羊腸小道把他那物往外絞,那種羞人的汁液摩挲聲出來了。
不比以往的幹澀,這一回潤澤起來,她還是有些不适,身子裏硬生生被塞進來一物。雙手撐被,費力起身,脫離了他的掌控。兩人分開的下/體牽連出一線銀絲。
趙珣正快美着呢,身上一輕,當真要了他的命。眉眼含春,雙頰染豔,瞅着皇後苦笑道:“瑷瑷,快過來,別玩了。”瑷瑷是蕭清霁的小名,此時此刻從他嘴裏道出,透着旖旎纏綿的勁兒。
蕭清霁才不肯理他,就要翻身下床,被他一手擒住。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瞅了那一柱沖天的玩意,揮打他的手,道:“你等下。”說罷,雙手套圈,左右開弓,從上到下,把那東西往手裏撸,特特還照顧那兩顆蛋蛋,彈一彈,摸一摸。
皇上癱在床上,渾身乏力,面色潮紅,氣喘噓噓,命/根子被人拿了,這次真要瘋了!
☆、46繼續流氓
本來想被翻紅浪的皇上有點憋屈,前頭一次是自己讓她給撸的,後頭一次是被強行撸了,結果第二天早上,他想找會點面子呢,她夢裏給撸了。
蕭清霁下手快狠準,看着那人在自己手下哼哼,不甚嬌弱的樣子,他娘的,真爽!想她被他欺負了一輩子,居然能在這裏找回場子,有種翻身做主的快感。
自打認定了這條道,趙珣經常來仁明殿打轉,讓蕭清霁有些吃不消,一來吃不消他一腔熱情,二來也是吃不消滿宮紅眼,三來她自己也不自在。以前趙珣在她眼裏是朵花,天天追着跑,如今是坨屎,能離多遠就多遠。
她想了個主意,讓後宮諸妃,按天排隊,到了天見黑的時候,來仁明殿報道。琴棋書畫,歌舞笙簫,能拿的出手使勁上。每回皇上一下朝,迎接他的,就是各色美人上場表演。
蕭清霁有美人計,趙珣就将計就計。他笑眯眯攜了皇後的手,讓人擺榻焚香,端茶送果,一起看上了。今個在下面表演的是何灼,這位春花一般的美人兒,至今還是完璧之身.皇後表妹的身份沒有讓她近水樓臺先得月。
何灼出手的是茶道,就着袅袅升起的瑞腦銷金獸,面上恬淡,手勢優美,繁而不亂,花樣百出,令人驚嘆。她素手托漆盤,上有十錦小茶吊和海棠凍石蕉葉杯,就着上首屈膝道,“臣妾獻醜了,請陛下和娘娘品。”
她親手将茶盞奉于案上,盈盈一拜,默默伫立,并不顯得刻意,有種靜雅的美态。趙珣在短塌上坐着,半眯着眼,似在享受什麽。在無人瞧見的角度,皇上的绛色袍袖蓋在皇後的花鳥雲紋廣袖上,下面是兩只交握的手。
皇上接過茶去,放在皇後面前,道:“你先嘗嘗。”
何灼微微掀睫瞅去,只見皇後托盞的手有些顫,道:“臣妾先幫朕試茶。”凡是進皇上嘴裏的東西,都先有太監試毒以後在吃。方才她竟忘了這一茬,要是有個萬一。
哪裏是何灼忘了,就是主子能忘,奴才們也不敢。分明是皇上故意讓皇後先喝,皇後只得找回這樣的理由圓回面子。
蕭清霁面上正襟危坐了一下午,底下他撓着手心,下面還得看表演。一腦門驚,一腦門汗,這茶入口就有些急,燙着了那嬌嫩的舌尖。
趙珣也捧了一盞子吃着,視線在她頭上一旋,見她懊惱的吸氣,紅唇瓣兒微微露出嫩滑的舌蕊,就跟撓在他心口一樣。當下下腹一緊,那東西就要起勢。胸口一悶,不由得灌茶水來掩飾。
結果一番品茶下來,皇後是燙了舌尖,皇上是燙的滿口,薄唇跟上胭脂似的。
何灼擡頭一看,只見兩位的嘴角一個往上,一個往下都翹成相似的弧度,挂着朦胧的笑意。心道,這茶道可是選的好了。她是頭回得見天顏,雖不奢望能一朝侍寝,至少留個好印象是必要的。
兩位都心照不宣暗笑對方的失手,最後還是蕭清霁先出聲道:“妹妹這一手不錯,手法足,意頭也足,當真是心靈手巧。”
“謝謝娘娘謬贊,臣妾不敢當,此法傳承自家母,臣妾幼時曾同家母學了兩式。”不同于別的妃嫔直奔主題,何灼則是用迂回戰術。據說皇上同先帝太後的感情非常好,那麽從孝道入口總沒有錯。
何灼暗自愣神,忽覺察到上首的人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待她眼尾掃過,只有寶石眸光的餘波。
這一招當真是歪打正着,趙珣對何灼的家事沒興趣,但是對蕭清霁,那是好奇的很。當然也不是說他對自家皇後的幼年一無所知,在他看來,這位何表妹也是瑷瑷的娘家人了,娘家人嘴裏說的又格外得趣些。
他寶石般熠熠閃光的烏眸對上蕭清霁,笑眯眯道:“何娙娥這茶不錯,老山西的地界是人傑地靈啊。”微微一頓,“你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倒也難得。”
蕭清霁也不言語,自然知道何表妹的心思。這十幾日來,就數何灼最有心,沒得學他們故意大出風頭露兩手,反而露了怯。小心翼翼攀關系,步步為營走心計。
何灼琢磨着皇上的意思,是想問問老山西?便開口戰戰兢兢地說了一通。
皇上難得在妃嫔面前露了和氣勁兒,何灼說兩句,他又回頭拿話去挑皇後,像是故意逗她說話似的。所謂聽話聽音,何灼也慢慢品出了味,一腔火熱的心思熄了下,愈發中規中矩兒。
敢情是兩夫妻拌嘴了,拿他們當刷子呢。何灼是又高興又難過,高興是皇後站住了腳,日後少不得有自己的好處,難過的是,皇上心裏有人了,甚至都不避諱。
蕭清霁扯着嘴笑,不願在外人面前落面子。待何灼一告退,她眼裏的飛刀連發,紮在那厮身上,嘴上也不饒人,“你到底要不要臉皮,什麽人面前也胡說,我可不像被後宮的唾沫星子淹死。”趙珣原先是入了情障不自醒,理智自持把情愛的心思壓變了味。如今醒悟過來,慢慢也用在他在朝堂磨臣工的功夫,一個勁的磨蕭清霁。他知道蕭清霁是面冷心冷了,就想法子激出她的七情,氣怨恨怒,都是人氣。只要她對他有情緒就是最好的開始。
“笑話,我怎麽不要臉皮了,朕的臉皮是那是大周最厚的,不然還被那個臣工的眼睛瞪沒了。”他斜眼睨她,故意把那蒼蠅都站不住的白面臉兒湊過來。
蕭清霁氣短,一眼瞪過去。卻見他已經熟門熟路往書房裏的大紫檀雕螭案前坐定,全其德捧上來一大頓奏折讓他批閱。前頭他經常來,蕭清霁就以不能耽誤朝政為由催他回去,第二天,他就讓藍田收拾了書房,美名其曰讓她侍候。
一論到這個,蕭清霁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是惱趙珣冷酷無情,自己也死心覺念,這是作為個人私情來說。着眼于大處,趙珣是大周的皇上,往後幾十年的國運,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都是由他肩負。他事必親躬,折不過夜,勤勤懇懇。是衆望所歸的中興之主,作為皇後,她是與有榮焉。換句話說,她現在看待他,是把他當作皇上來敬重。
趙珣提禦筆伏案看折子,禦筆着朱色在折子下金鈎銀矛批字,有近侍太監上前來把批好的折子擺到另邊。他擡頭看了一眼蕭清霁,“你在這侍候吧,要累了,就去歪會。等朕看完折子再說。”
蕭清霁坐在下首也無事,又撿起前頭為姜嫔繡的香包紮針,一下歪了線,又得重拆了再紮。
那半人高的折子去了一半,趙珣一本正經批閱着,嘴角噙了一抹笑,突然出聲道:“你別拿那東西紮了,影影綽綽的,擋了朕的光。”
近侍太監背後狂冒冷汗,心道,皇上你還能再瞎點嗎,明明所有的蠟燭都圍着您,娘娘那,就是沾點光,怎麽就能擋着您的道呢。
擋了皇上光的皇後娘娘只得放下繡繃子,瞧着窗外的潇潇暮雨發愣。細雨如針,天地間圍起一道雨幕,正是春雨潤如酥的時節。
趙珣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不知怎的,在她面前有時候睿智如老人,有時候幼稚如小兒,總喜歡做點不符合年紀的事。本來他這麽說,也是看天黑燭高,別緊着繡,怕傷了眼。可是她就是看天看地也不願意看自己,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時光不知不覺流逝,待他折子裏頭抽身出來,蕭清霁也示意宮人奉上熬濃香的羊肉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僵,正好喝湯驅寒。他接過一看,不腥不燥,透着鮮香,雪白的湯汁裏頭混着鮮嫩的羊肉骨,幾點翠綠的蔥花漂在上頭。
“瑷瑷,你同表妹沒一點像。”他嘴角微揚了揚,“她那個茶道太花哨,光顧着好看了,不中用。還是你熬的湯,看着喝着都是好的。”他現在開口閉口就是瑷瑷,倒是一點也不避嫌。
蕭清霁愣一下,才想起表妹是指何灼。什麽時候何灼成表妹了,他那正經表妹也就是孫婉螢。
趙珣瞧她那木頭木腦的樣子笑出了聲,“傻了,本來瞧着你是個機靈的,怎麽也是個榆木疙瘩。”他給何灼好臉,是因她的面子,就是愛屋及烏的意思。不過那女人的心思,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就從沒想碰過她。
“全天下的人,在皇上面前都是傻的。”她瞥了瞥紫芋遞過來的羊肉湯,不知怎的,就覺得燥的慌,胃裏泛酸勁。身子不得勁,話也有些沖,“皇上,臣妾是榆木疙瘩,還請皇上指點迷津。宮裏頭的表妹只有孫娘娘,您也別混着喊了,免的她心裏不高興。”
這是兩人說開以後,第一次提起孫婉螢。趙珣是覺得沒必要提,對于孫婉螢,他自有安排。而蕭清霁是眼不見為淨,索性當人不存在。這麽一個刻意被忽略的人被擺在了臺面上,之前的旖旎溫存蕩然無存,顯得很尬尴。
蕭清霁說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何必找不自在。她半垂着頭,忍着越來越強烈的嘔意,也等不及趙珣的回答,當場吐了出來!
仁明殿裏帝後二人因為孫婉螢鬧了不愉快。
而慈元殿裏此時也燈火通明,面色蠟黃的孫婉螢正伏在太後膝上痛哭流涕,指天發誓呢。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回家很忙 老媽老是監督我碼字 無語啊 我會告訴你半夜起床碼字咩 哈哈哈
45章看不到請留郵箱哈
☆、47有人跳腳
孫婉螢最近的火氣不太順,春來回溫,天燥人慌。她喝着孫夫人找名醫開的方子,越喝越上火,前頭還倒流了鼻血。白日裏還能找樂子,一入夜,宮裏歇的早,只得橫在床板上聽敲更聲,當當當,五更到天明,只有這點聲兒,才讓她覺得自己不是睡在棺材板裏。 她行事依舊如常,心裏卻越來越沒底。自打開春,皇上就難得來一回移清殿了,就算來了,也是白日裏坐坐,說說話。她有心留一留,故意往他身上挨,又或者把衣襟拉的低,都沒能換來他的青眼。這世上就沒偷腥的貓,皇上也是男人,難道是她魅力大減了。便是不能夠,她天天用羊奶湯泡身子,用玫瑰花瓣熏頭發,還別出新意畫了粉嫩的裸妝,就連沒根的太監看了也兩眼發直,偏是皇上,跟齋戒和尚似的,有多守禮有多守禮,看她的目光一如從前的寵溺和親切,竟讓感覺是看妹妹,不是看女人。 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是肯定不是在自己身上。自從得知自己寒體以來,她沒心思再跟皇後鬥,一門功夫養身子了。那蕭清霁也不知用了什麽狐媚法子,竟将皇上勾了去。不就是仗着先帝賜婚嘛,有什麽了不起,先帝已經大行,現在做主的還不是皇上。就好比郭聖通生再多也沒用,最後還不是為陰麗華做嫁衣。 後宮裏頭的關系錯綜複雜,難以窺全貌。雖說仗了原身的便宜,在宮裏算是埋了不少關系線,但是她不善經營,不懂利用。久而久之,這些線有的被皇後鏟除了,有的自己另攀高枝,也有另外依附上來的,一來她沒有眼力看透人心,二來也是不耐煩。在孫婉螢看來,費盡心機布局埋線不如直搗黃龍,拿下皇上,就用了一切。可惜她忘了另一個道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皇上一冷她,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皇上不來移清殿,她又不能直闖垂拱殿,送個夜宵遞個手絹也被全其德攔着了,就是借流鼻血的理由讓人去叫皇上,來的也是太醫。最可氣的是,這些時日來宮裏最勤快的就是孫雲舟,誰也沒他殊榮。她氣的胸口疼,還得受人陰陽怪氣的閑話,說什麽,兄妹兩人同侍候皇上,讓人羨慕的緊。羨慕你妹,她這哥哥生來就是克人的,病病歪歪的還不如去死,枉娘掏心掏肺對他。他就這麽對親妹妹的,不但不勸着皇上來移清殿,還偏偏夜夜宿在垂拱殿,居然攪基了!尼瑪,皇上你丫真是腥葷不忌。 蕭清霁,孫雲舟,你們都等着瞧。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嗎,唯今之計,只得去讨好太後。 有句話叫書到用時方恨少,她這叫關系用時方覺得淺。她讓人選了套桃紅宮裝,明麗大方又顯得喜慶,婷婷袅袅慈元殿前下了攆。 正是春日午後,按太後的習慣,這會子歇覺醒來了,正要找人說話兒。她扶着小太監的手放眼望去,殿裏頭靜悄悄的,連蟲子叫喚的聲也沒有,敢情是來早了,太後還沒起呢。 小偏殿門口侍候的小宮女掀了珠簾,珠串下露出秋容姑姑那張肅靜的臉,她面上無波行禮道:“昭儀娘娘您來了,太後娘娘帶郡主歇覺了呢,正要起,您先歇歇,奴婢先侍候您吧。” 孫婉螢笑靥如花,拉着秋容姑姑親親熱熱道:“有勞姑姑了,是本位心裏念着母後,這不來早了。” 秋容姑姑眼皮一掀,也沒因為孫婉螢的熱情格外給好臉。 不過是個奴才,也值得在她面前擺譜,要不是看在是侍候太後的份上,誰願意搭理她。孫婉螢憤憤不平,有點掃興,原本是想套套近乎,可完全不給她面子。 暖侬下了學,直接讓奶媽宮女帶到了慈元殿裏彩衣娛親。小姑娘經常在太後面前走動,祖孫倆很是親近。因皇上最近老是往仁明殿跑,蕭清霁怕冷落了孩子,便讓人隔三岔五送去慈元殿。今個她陪太後用了膳,又一道歇了覺,要不是有人來,她還要給皇祖母看新學的字呢。 太後牽了小郡主的小胖爪子,祖孫倆邊說話邊往外頭走,一同孫婉螢碰了面,小姑娘躲在大紅漆柱子上耍猴,“暖侬不要走,暖侬不要離開皇祖母。”別看孩子年紀小,記仇可厲害,這不認出了是當初要搶她的孫婉螢。幾個宮女勸的勸,哄的哄,最後在太後的一再保證下,小姑娘窩在奶娘懷裏不肯出來,被帶下去了。 被孩子落了臉,孫婉螢一張臉也是五顏六色的,還得拼命往上刷白粉,笑道:“孩子真是見風就長,這不比上回白胖多了,說話跟小大人似的,一套一套的,倒也教的好。”在她看來,小孩子有什麽記性,定是蕭清霁編排她的壞話呢。 太後手裏捧着茶,“可不是見風長,如今已經認得許多字了,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就是先生也誇呢。別看孩子小,心眼可不小,天天念叨着哀家這婆子,說是要為母盡孝心。” 一番話說的孫婉螢更加難堪,簡直是要鑽地縫,她本是有心挑皇後教養孩子的錯,結果太後借着孩子指責她不孝順。按理說,太後是她的大靠山,一來是怕看穿穿越的事實,二來也難以應付。所以是能不見就不見,生生錯過了增進感情的時機。如今她追悔莫及,可惜太後前頭有了郡主,她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了。 “臣妾不孝,母後恕罪。”她馬上垂頭請罪,道:“臣妾前陣子起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吃着太醫開的藥,也是怕萬一過了病氣,那就罪該萬死了。”她說的委屈,眼圈也紅了。面上揉了粉擦了胭脂看不大出來,那桃紅宮裝領口處的肌膚白的透明,顯出了青色的經絡。 太後一下就着了急,比較是從小看着長大的,雖惱她同自己疏遠了,但是情份還在,“可還要緊。你身子不舒服,就該好好歇着。身子康寧就是最大的孝心,別的什麽都是虛的。” 孫婉螢的手被太後抓在手裏,頓了頓,答:“只是風寒罷了,本來也就是一副藥的事,也怪我多心,才耽誤了時日。螢兒多謝母後挂心。” 太後這才松了口氣,轉念一想,便品出了她話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來的意圖。心裏便有些不大痛快。不禁想起蕭清霁來,不管她遇到多難多大的事,只要自己能解決,從不往慈元殿帶,也從不抱怨皇上不好。就是她有心勸兩句,皇後也不肯拿這些事來攪了清靜。 後宮女人的事,說起來就是一件事,争寵。積年曾見過妃嫔争寵的手段花樣百出,便沒有什麽不可利用的。當年她還是皇後的時候,太後從沒對後宮說過半個字,如今她成了太後,也想蕭規曹随,讓他們鬼打鬼去。 “花無百日好,人無百日紅。你瞧着宮裏梅花,在冬天她是獨一份,開了春,百花燦爛,泯然其中。”太後穿着殷紅色仙鶴瑞草五蝠捧雲的褙子,雲鬓上插着景泰藍鑲紅珊瑚如意金簪,到底是念佛的人,打扮的很素淨。她一手豎起念佛號,一手數着碧玺石的佛珠手串,帶着善意看着孫婉螢,似要點化她。 她來訴苦被皇上冷落,太後給了不大不小的冷釘子,要她受的起寵,耐得住冷。孫婉螢心道,到底是隔了一層,平日老是說把我看成親閨女,要真是閨女,能不說說話。 “母後說的極是,這梅花淩寒獨自開,為有暗香來,到底是有品格的,不同那些俗物,天冷縮回去,天一好全冒了頭。”孫婉螢為自己叫屈,她和皇上是青梅竹馬,那叫共患難過的,能和野花一樣嗎。 這經歷倒和太後先帝相似。太後心有戚戚然,道還是看不破。嘆了口氣,“花開花落看天意,豈可人為。與其苦相争,不若顧自身。這是哀家的意思。你若看不開,困的還是自己。”皇上要寵誰愛誰,她都不去幹涉,免得誤了母子情分。 話說到這份上,只差沒挑明了,孫婉螢心裏一驚,面上也洩了少許驚慌的神色。她紅了眼,梨花帶語的哭了起來,“母後,不是梅花要争。您看看,這後宮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每天歌舞升平,人來往去的,存心讓皇上不安心。臣妾知道,國事為重,您不能眼睜睜看着皇上走了歪路啊。” 太後大驚失色,被這話觸到了心坎裏。後宮争寵她是管,可是誤了皇上,她是不能答應了。皇上近來愛去瞧皇後,莫非那邊誤了事。她手裏的佛珠掉在地上,厲聲道:“什麽混話!皇上好端端的,往日瞧你也是個聰穎的,怎麽說話不長心。先跪安吧,哀家累了,把眼淚收一收,瞧着晦氣。” 這番色局內斂的樣子,正是聽進去了呢。孫婉螢瞧着眼藥上成了,這頓罵也夠本了,便收了眼淚,搖搖擺擺出了宮門。 她緩緩往圈椅上靠去,思忖道珣兒那孩子,從小就主意大,在朝政上的決斷比先帝還要果斷,斷不會耽于享樂誤事。再者皇後也不是個荒唐的。不行,還是要派人去瞧瞧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仁明殿打頭的太監喜氣洋洋的來請安。 “慢着,這麽說是哀家又有皇孫!”太後大怒大喜之下,居然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重感冒 沒碼字,抱歉。 今晚還有一更,周末欠的雙更先記賬。
☆、48又來包子
正所謂好事成雙,一來來倆,繼姜嫔有了身子,後宮又再次傳出了喜訊。
鎏金銅爐裏點了安息香,熏的滿室幽香。蕭清霁被捂在錦繡牡丹緊實花紋被褥裏,紫檀木雕花窗棂處留了一道口子,晚風徐徐吹進來,不至于憋悶的慌。她瞧見頭頂上挂着的夜明珠發出幽幽的綠光,并不刺眼,顯得寧靜。這是東邊進貢的夜明珠,全天下這就是獨一份,當年是讓孫婉螢當球踢的。
藍田聽見窸窸窣窣的響動便知娘娘醒了,她朝黃楊打了眼色,接着就是掀簾的聲。
蕭清霁甩了甩如吸水棉花的腦袋,嘆了口氣,出聲道:“都進來,本位要起了。”
殿內的人魚貫而入,捧盆端水,鴉雀無聲,由着藍田打頭。
“娘娘,您好些了嗎,方才吳太醫來過了,已經開了方子,紫芋親自給您煎藥去了。天還早,要不先歇歇。”藍田邊說邊在她身後塞了錦鯉錦鍛的大迎枕。
蕭清霁咬了咬牙,費力從被褥裏直起身,意識一回籠,才發現全身上下酸軟的不行,力氣全被抽走了。這是怎麽了,前一刻還好好的,她只記得自己吐了一身,後來就暈了。
“這是得了風寒了,不打緊,喝兩劑藥就好了,大抵夜裏沒歇好。”蕭清霁努力撐出個笑弧。這丫頭一心為主,這會子面色比自己還要難看,眼圈半紅,顯然是擔心的。
主子越體貼,藍田的心裏酸的要命,背上都汗透了。從娘娘昏了開始,她就提心吊膽,結果高娘子傳出了好消息。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娘娘這些年熬油一樣過來的,如今皇上體貼了,結果那邊傳出了好消息。這事到底要不要說,不說吧,從皇上嘴裏得知只怕更難受,說了吧,娘娘這病體支離的,她也不忍心雪上加霜。
她咬了咬牙,接過宮人遞上的絹帕茶杯一一給娘娘用過了,揮了揮手,觑皇後的神色,開口道:“娘娘,奴婢有事要禀報,這事可能不大好。”
蕭清霁是明白人,知道藍田有話說,估計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