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手被賣的小小徐
巴掌下去,還缺個甜棗。
無師自通馭下之道的小館長,又在網上複制黏貼了些歌頌加班與奉獻的雞湯配大餅文學,群發過去。
想到劇裏那些運籌帷幄的霸總,司芮邪魅一笑,搖晃着手裏的奶瓶,奶聲奶氣的感嘆了句,“希望那些小笨瓜,能明白我的苦心。”
拔掉奶嘴一口悶,祂叉掉聊天框。
屏幕上的界面自動返回到熱搜榜單。
No.1 #殺手霸霸:專業承包暗殺鍵盤俠等業務,童叟無欺,買二送一#
No.2 #徐睿斯老先生出院時間推後,身體狀況堪憂#[熱]
No.3 #孩子學□□不好?多半是欠打,友愛牌家教機器人現已裝配十八般武藝,打的放心,打的舒心#[商]
No.4 #扒一扒,與系統RUI有千絲萬縷關系的隆衡……#
……
司芮單手抱着奶瓶,翹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戳進屏幕上No.2的熱搜。
“徐睿斯,小……淙淙。”
徐睿斯這個姓名是他的父親,徐士行取得。
淙淙是他的乳名。
聽統爸說,是祂取得。
司芮歪歪頭,怔怔望着搜索出的療養院地址,糾結片刻,還是決定去見見這位老baby,祂特意回到博物館,精心準備了份禮物。
沒通知徐懷叡。
祂沿着子系統給出的路線圖,準備一路瞬移過去。
閃現到跨江大橋頂端,司芮負手而立,裙擺飛揚搖曳,祂背對着呼嘯濕潮的冷風,垂眸俯瞰周圍的環境。
“吱呀——”
大橋路口,絡繹不絕的車流中,一輛橙紅塗裝消防車緊急剎車。
靠路邊停下。
穿着藍橙制服的消防員小姐姐跳下車,面朝大橋,手遮在眼眶極目仰望。
他的同事跟着跳下車,“怎麽了?”
“橋上站的有……”
目光落在大橋的最高點,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人呢?”
同事順着她的目光,眯眼仰頭看去,上面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只鳥雀都沒,他笑着搖搖頭,“橋上風那麽大,怎麽可能站得住人。”
“大概是我眼花了……”
……
療養院,頂層。
徐老爺子坐在智能輪椅上,數落着一沾上女人就犯渾的蠢兒子。
他嗓音中氣十足,暴脾氣一上來,直接從輪椅上起身,揮舞拐杖扯着逆子的耳朵罵,和熱搜新聞裏那個身體堪憂,卧床不起的“徐睿斯”,簡直是兩個人。
身材高壯的秘書杵在角落裏,腦袋勾得低低的,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變異成透明人。
眼瞅兩位大BOSS動靜越來越大。
秘書徹底站不住了,思索起這兩位萬一打起來該怎麽拉架,是抱住現在大BOSS輪椅,讓未來BOSS趕緊跑。
還是抱住未來BOSS的腿,報警這裏有人家暴老人。
嘶……太難了!
這題比媳婦和老娘一起掉河裏,先救誰都難!無論幫誰,自己這個外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思來想去,秘書瞄了眼不遠處的書房出口,他一點點挪動腳步,在兩位大BOSS還未徹底打起來前,麻利跑路了。
讓當孫子訓斥了大半小時,徐父終于忍不住了,忿忿不平的擡起頭,“……爸,您太偏心了!我才是您親兒子,有你這麽為孫子訓兒子的嗎?!”
“你這個當爹的都能和兒子吃醋,我為什麽不能為孫子訓你個逆子?”
“……罵就罵吧,還當着外人的面!”
“知道丢人了?”老爺子用拐杖大力敲擊地板,“那你考慮過懷叡的感受沒有?考慮過我徐家的臉面沒有!”
想到老宅那只叫“兒媳”的哈士奇,徐父臉一黑,“那逆子不幹出這麽荒唐的事,別人想傳也沒得傳啊!”
“你以為老子是生氣他那些荒唐事傳出去?”
徐父:“……”
“你老子我氣的是,誰把這事傳出去的!”
徐父心虛地埋下腦袋,吶吶解釋,“我已經罵過她了……”
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掰扯着家裏那些烏糟事,都沒注意到半人高的巨型瓷瓶後,悄悄探出的圓潤小腦袋。
司芮小胖爪扒在瓷瓶上,探頭探腦望向心心念念的老baby。
頭發像落了霜,顏色是寡淡的灰白,氣質冷肅嚴厲,眉間有深刻的“川”字紋,看着就是個不大好相處的小老頭。
但在小邪神眼裏,卻是哪哪都好。
就連臉上的每條褶子都透着調皮與可愛。
祂情不自禁咧開嘴,露出慈愛姨母笑:“嘿嘿嘿,好可愛的老baby。”
【……可愛?您這濾鏡開的有些大。】
司芮低頭看向懷裏系着蝴蝶結的手工小玩具,“你說,這個禮物他會喜歡嗎?”
【喜歡吧,這蝴蝶結花色好眼熟?】
“我剪了小小徐的褲子。”
【……?】
父子倆的談話終于告一段落,過程不太和諧,結局還算理想,至少這次徐父是以正常步行的速度走出書房,身後沒有亂飛的拐杖、鞋子、書。
“嘎吱——”
房門緩緩阖起。
書房裏只剩下老爺子一人。
他走到擦拭一塵不染的落地窗旁,面朝陽光,緩緩擡手做起廣播體操——
老鷹起飛。
經過系統RUI的計算與推演,發現廣播體操才是健身界的yyds,做了一遍熱熱身後,老爺子的心終于靜了。
心和氣平下,人的五感會更為靈敏。
老爺子察覺到一絲絲異樣,扭過上半身,狐疑打量着空無一人的書房,“錯覺嗎……”
他感覺,好像有雙眼睛在暗戳戳盯着自己。
目光如狼似虎,挺瘆人的。
“咚”
突然,微弱的敲擊地板聲從角落傳出。
老爺子目光移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是只半人高的青瓷瓶。
這是他孫兒送的柳葉瓶,器身細長,似柳葉,後面勉勉強強能藏個稚齡孩童,年歲稍大、身材稍胖些,都不可能完全躲在後面。
老爺子雙手背到身後,氣定神閑的朝花瓶靠近。
書房裏看着開闊空蕩,暗中卻藏着不少僞裝成家具、電器的機器保镖。
熱搜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扒一扒隆衡集團與智能系統RUI關系的新聞,吃瓜網友也不嫌膩煩,每次都樂此不疲。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隆衡集團确實與RUI有些關系。
也是因為RUI的存在,保護徐老爺子的機器保镖都是軍部特批給他的,個個全副武裝,這是保護也是監視。
停下腳步,徐老爺子目光滑過瓶身細膩淡雅的山水人物畫,落在瓶後——
空無一人。
并沒有他猜測的侏儒殺手,只有個模樣粗糙,神似驢狗混血的小金馬。
別問他是怎麽看出這只既像驢又像狗的小玩具,其實是只馬的。
他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小金馬圓滾滾的腰上系着蝴蝶結,寬厚馬背上刻有他的……乳名,小淙淙。
一顆形狀輕微走形的愛心将乳名圈住,很明顯,這只小金馬是送給他的。
今年貴庚八十八的老爺子:“……”
守在暗處的機器人保镖們,終于發現了這只不知何時出現在書房的小金馬,整座療養院亮起警戒紅燈。
經多輪驗查,檢測人員并未在小“金”馬身上找到任何有害物質,反而發現組成小“金”馬的成分,并不是目前已知的任何物質,這引起了研究院的興趣。
這一次,徐老爺子鬼使神差的沒有權衡利弊。
他直接拒絕了研究院,“這是送給我的。”
歲月不待人,他已經很老了,沒多久年頭可活。
偶爾任性一點又何妨。
……
與此同時,阿加莎偵探事務所。
昏暗擁擠的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聲。
利亞姆背部倚靠在冰冷硌人的書架上,神情緊繃,呼吸急促,飛快翻看着手中的紙質文件。
死了。
全死了,無一幸存。
男性被挖去心髒,女性讓擰掉頭顱,擁有它的每對有情人都死于非命,結局血腥又可怖。
“呼——”
利亞姆深呼一口氣,冷汗濡濕了他的手心,拿着文件的右手在不斷顫抖,“這是詛咒吧,一定是詛咒,這不是人類能做到……”
他恐懼的并非那些人的死相,而是兇手本身。
利亞姆一手創辦出的阿加莎偵探事務所,在業內屬于頂尖水平,在事務所全力追查下,在兇手犯下累累罪行下,竟沒能找到一星半點有關兇手的線……
等等,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
那只八音盒不就是嗎?
利亞姆神情僵硬又沮喪,嘟囔道:“還是雇主給的線索呢。”
他把文件甩到辦公桌上,仰頭看着牆上親筆寫下的“但凡存在,必将留下痕跡”一排大字,內心五味雜陳。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利亞姆的思緒。
他不耐煩的皺皺眉,“李,我現在很煩,別打擾我!”
敲門聲停止,下一秒——
“哐當!!”
堅硬厚實的金屬房門,被大力金剛腿一腳踹開,重重砸到後面牆壁上,發出刺耳巨響。
利亞姆懵了一瞬,面上剛要露出怒色,卻看到門外肩扛槍|炮的武裝探員,以及抱頭蹲了一地的下屬們。
包括他方才口中的李。
利亞姆:“……”
查……cha水表?
盡管不太清楚現在的情況,他還是乖巧單手抱頭蹲下,另一只手舉起胸前挂着的護身符,“先生女士們,我是合法的,我有證!”
他是混血兒,十三歲來的九洲聯邦。
成為偵探,也算是子承父業。
曾經老爸經常和利亞姆強調,證件在聯邦的重要性,尤其是偵探這種特殊職業,無證上崗的都進去唱鐵窗淚了,蓋章後的偵探證,就是他們工作時的護身符。
然而這次,護身符失效了。
一位機器探員用槍抵着他的頭,它的同事們“嘩啦啦”走進辦公室,搜查起來。
不多時,一位人類探員發現了桌面上的文件,向同事們示意已經找到。
很明顯,探員們此行的目标同那些文件有關。
冷汗當即就濡濕了利亞姆後背,沒等探員發問,他反手就準備賣了雇主,這明顯是大案子,在後半輩子面前,職業操守狗屎都不是!
探員:“雇主是誰?”
“你們應該也聽說過。”
利亞姆用袖口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喉結滾動,“隆衡集團的小少爺,徐懷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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