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搞事情!

徐懷叡躺在智能按摩大床上,左手人參公雞湯,右手保溫杯裏泡枸杞,正在感嘆人生無常。

老管家忽地推門,慌慌張張闖了進來。

懶得張嘴說話,他慢吞吞地掀起眼簾,投以疑惑的目光。

老管家望着他那張面黃肌瘦,萎靡呆滞的面龐,分外痛心,“小少爺我已經通知老爺了,有事咱就趕緊招,争取早日出來。”

徐懷叡:???

招啥?

自己最近都在小館長裙子後打轉,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莫非是上上周約人打架的事,讓管家發現了?

那也沒必要告到爺爺那……

徐懷叡咬住吸管,目光迷茫的吸了一大口人參雞湯,慢聲慢氣道:“什麽……早日……出來,我又沒……進……”

“局子”兩字還沒吐出。

他就看到卧室房門再次被從外面推開,嘩啦啦進來一群穿着制服的扛槍探員。

徐懷叡:???

發現裏面還有女探員後。

他第一時間拽起毯子,遮住只穿着花褲衩的下半身。

“徐先生,跟我們去糾察局走一趟吧。”

看出他身體确實如老管家說的那樣,狀況很差,為首的探員禮貌打了聲招呼後,就吩咐機器探員幫他穿褲子。

“我自己……來!”

“徐先生,不用和我們客氣。”

機器探員拎起沙發上的褲子,步步逼近。

徐懷叡無力抵抗,狠狠吸了口人參雞湯,絕望閉上眼睛,任由它們擺布。

探員們分成兩排守在智能輪椅旁,快步離開徐宅,護送他坐上閃爍着紅燈的糾察車。

徐宅外,不少路人發現了這邊的大陣仗。

一個兩個就像是嗅到瓜味的猹,興奮舉起通訊器拍攝起來。

徐懷叡扶扶臉上的口罩,又摸出一只戴在上半截臉上,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盡管如此,熱搜還是如約而至:

#隆衡集團小少爺,犯事被捕#

配圖是他在兩位探員的攙扶下,坐進糾察車的背影。

——橋豆麻袋!我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盲生,你也發現了華點?

——是藍底碎花,上面還有小草莓。

——嘿嘿嘿同款get起來,沒想到小少爺喜歡這調調,人不可貌相啊。

——??你們看到了啥,咱看的是同一條熱搜嗎?

——有些人表面是高冷酷哥,背地卻獨寵草莓碎花,啧啧啧。

——嗯?你們究竟發現了啥?【瘋狂找瓜的猹.JPG】

——就我關心他是犯啥事了?

——我去瞅了眼,隆衡集團官網一點動靜都沒。

——這不正常嗎,隆衡除了為那位作古八十多年的老夫人慶生積極點,其他時候哪天不高冷的一批。

——說的也是……

糾察車上,徐懷叡也隐約感覺到了不大對勁。

屁股怎麽涼飕飕的?他扭頭望望坐在左右兩側的探員,悄咪咪伸手摸向自己臀部……

随即,徐懷叡瞳孔猛地放大。

他不信邪的又摸了兩下。

艹啊!

哪個神經病在他褲子後剪了個大洞!!

男探員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扭頭瞅了眼,“大兄弟,要痔瘡膏不?”

“你誤會了,我沒患……”

徐懷叡一個激靈,吓得語速都恢複正常了。

男探員直接打斷他的話,對其遮遮掩掩的行為很看不上,“十男九痔,有啥不好意思的。”

徐懷叡猶豫兩秒,果斷閉嘴了。

這時候解釋就是掩飾,除了會讓他“得痔瘡”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外,沒別的用處。

一個人誤會,總比一群人誤會要好。

剛到糾察局,探員們就推着輪椅送徐懷叡去了問詢室。

探員們對他的态度頗為友好,身份或許占有一部分原因,究根結底還是因他與此次的連環殺人案關聯不大,喊人過來,也只是想問清楚他為何雇傭利亞姆調查這些案子。

最近發生的雨夜連環殺人案,雖壓着沒上熱搜,但在申洲各大糾察局間卻鬧的很大。

自從智能系統RUI問世後,聯邦就再沒出現過這麽惡劣的案子,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一出現就是倆,且都在申洲範圍。

負責雨夜案的探員每天愁的頭發大把掉,對這起死活找不到任何兇手線索的案子,完全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阿加莎偵探事務所的人出現在他們視野中,發現那些偵探也在調查雨夜案後,探員們果斷出擊,徐懷叡這個雇主也給供了出來。

在與探員的交談中,徐懷叡隐瞞了與小館長和博物館有關的內容,他挑揀着,包括情人八音盒、白衣舞者的存在能說的盡量都說了。

他并沒有特意向靈異方面引導。

只是着重提了句白衣舞者不對勁,看着不像是人,也不像是機器。

問詢結束,探員送徐懷叡去了休息室。

接下來他需要在這裏呆滿一個小時,若中途探員沒有再次傳喚,那一小時後他就能夠離開。

休息室是雙人的。

裏面有個“獄友”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和徐懷叡不同,“獄友”還在排隊狀态,要過會才輪到他進問詢室談話。

“咔噠”一聲。

休息室的厚重金屬門落鎖。

“你好。”

徐懷叡扭過頭,有氣無力的瞅了眼“獄友”。

眉清目朗、俊秀溫煦,氣質斯斯文文的,同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出自書香門第的二代們,感覺很像。

“你好。”

他推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微微颔首。

兩人只是簡單打了聲招呼,沒有互通姓名。

休息室裏有些無聊,徐懷叡有一搭沒一搭同“獄友”聊了起來,“你也是被連環案牽扯進來的?”

“嗯,你也是?”

“雨夜連環殺人案。”徐懷叡眸光微暗,祈禱楚渝他們能給點力,搞定這只異常,“據說已經死了二十多個人。”

男人微微一怔,苦笑搖搖頭,“我的不是,目前只是連環失蹤案。”

之後就不好說了,距離第一個受害者失蹤已過去快一個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随時都有可能變更為連環殺人案。

休息室的鎖,再次打開。

男人禮貌和他道了別,才跟在探員身後離開。

空蕩蕩的休息室裏只剩徐懷叡一個人,百無聊賴下,他打開通訊器,拍了張自拍發到社交軟件上,很快,動态下方就多兩條評論:

館長大人:【貓貓頭問號.JPG】

館長大人:你在哪?快回家吾有事找你。

徐懷叡擡起手,戳到虛拟語音按鍵正要回複,就看到下面又刷出一連串評論。

一條大渝:兄得,你真進去了?

一條大渝:草莓碎花上熱搜了你造嗎?現在全聯邦都知道你褲衩配色了,都在get同款!

一條大渝:有啥感想?【熊貓頭遞話筒.JPG】

徐懷叡:“……”

淦!

竟真上熱搜了!!

心中僅存的一絲絲僥幸徹底破滅,想到以後要面臨的指指點點,以及“碎花草莓”梗,徐懷叡以手掩面,瞬間自閉。

丢開通訊器的他,并沒有看到後面評論區裏司芮和楚渝的交談。

館長大人:他在哪?

一條大渝:應該是監獄。

館長大人:我知道那裏,是關押壞人的地方,他做了什麽?

一條大渝:不清楚诶,左右不過打架鬥毆,出沒不法場所,孝死親爹等等等等。

館長大人:很嚴重?會有什麽懲罰?

一條大渝:【牢底坐穿.JPG】

館長大人:我明白了。

一條大渝:???

一條大渝:等等,你明白啥了?

一條大渝:我就開個玩笑,您老可別當真!【打滾大哭.JPG】

一條大渝:人呢?

楚渝慌得一批,不斷在評論區召喚小館長,可這注定是無用功。

因為司芮花了兩秒時間确定好營救方案,就跟着子系統提供的坐标,瞬移到關押小小徐的“監獄”。

眼一閉一睜。

面前就多出了只神情嚴肅的小館長,徐懷叡吓得一激靈,“卧槽!”

也顧不得自閉了。

他扭頭環顧四周,壓低嗓音提醒道:“你咋來了?這裏是有監控的!”

司芮:“沒關系。”

有子系統,這裏的監控拍不到祂。

徐懷叡:“你進來做什麽?”

“唉……”

司芮長嘆一口氣,看着他的目光嫌棄又無奈,“救你。”

救……我?

徐懷叡微微睜大眼睛,反應了幾秒,才明白祂的意思。

正想解釋不需要營救,再過十幾分鐘就能大搖大擺走出,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司芮便雷厲風行地擡手帶着他,還有他的輪椅一起——

越獄了!

艹!他被迫越獄了!!

瞬移到糾察局外,徐懷叡看着面前的高牆,簡直要瘋,“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

司芮很是不解,“你回去就要牢底坐穿,再也出不來了。”

徐懷叡一愣,“誰說的?”

“楚渝呀。”

“……淦!”

來不及解釋。

徐懷叡咆哮帝附體,搖晃司芮肩膀催她趕緊送自己回去,話音剛落,一陣刺耳警報聲從糾察局內部傳出。

聲調四長一短,這是發生要事才會響起。

完遼。

肯定是他“越獄”的事,已經有人發現了。

徐懷叡心如寒灰,這下好了,沒事也變成了有事,想到自己這張帥臉會出現在通緝犯那一欄,他就心一梗,險些原地去世。

司芮踮起腳尖,伸出小胖爪戳戳他臉頰,“現在還要回去嘛?”

看着稚嫩小臉上寫滿疑惑的小館長,徐懷叡嘴角哆嗦了下,轉移仇恨目标,“帶我去找楚渝!我要幹死那混蛋!!”

楚渝挨了頓暴打。

在他的“嗷嗷”大叫中,司芮也終于明白,小小徐本來不用牢底坐穿的,這麽一越獄反而有可能真要牢底坐穿了。

在九洲聯邦,越獄是重罪。

盡管徐懷叡當初呆的是糾察局待訊休息室,只能算半個“越獄”,但處理起來也相當麻煩。

衆人圍坐成一圈,話題從怎麽對付異常八音盒,變成如何為他洗刷冤屈。

這是個巨大的難題,想要解釋為何越獄,首先要先和糾察局說清楚,自己是怎麽成功越的獄。

“糾察局現在應該已經查看了監控,發現我是憑空消失的。”徐懷叡搖晃着杯中的枸杞人參水,一臉生無可戀。

“要不,聯系徐爺爺……”

楚渝小心翼翼從司芮背後探出頭。

聽到這個提議,徐懷叡表情有些扭曲,“這不行!”

老爺子疼他是真。

可這也不妨礙老爺子早就瞅他不順眼了,此事求到他身上,懲罰可能就不是唱鐵窗淚,而是去資源星挖礦。

美名其曰強健體魄,陶冶心性。

吳天揪着所剩不多的頭發,“這太不科學了,完全沒辦法說清楚,——要不幹脆死不承認,咬死休息室監控故障?”

徐懷叡幽幽道:“那怎麽解釋,我一秒越獄成功?”

吳天:“……”

這個,真沒法解釋。

冷不丁的,司芮來了句,“這題簡單。”

衆人扭過頭,紛紛投以期待的目光。

“知道小小徐越獄的人。”司芮胖爪一揮,背後小翅膀興奮的支棱起來,“全部幹掉,不就可以了嘛!”

衆人:“……”

幹掉知情者,那就相當于不存在。

這确實很符合小館長的邏輯。

楚渝憋不住話,想要吐槽,卻見徐懷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喃喃自語道,“……好辦法啊。”

“嗯?!”

無視衆人震驚的目光,徐懷叡自顧自說道:“不能幹掉所有知情人,那就蒙蔽所有知情人,不能用科學的理由解釋此事,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讓這件事徹底不科學。

沒有越獄,是雨夜案的兇手綁走了他。

只要今晚探員親眼目睹白衣舞者的神異之處,他所面臨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糾察局無法解釋他是如何做到一秒越獄,那就只能相信他是真遇到綁架。

到時,異常的存在會徹底暴露在聯邦政府眼中。

這也是件好事,以後出現別的異常政府心裏也能有些底。

吳天舉起手,“若晚上有探員在場,那我們對付異常怎麽辦?肯定瞞不過他們。”

“不瞞。”

徐懷叡眼睛亮的驚人,“我們可以虛構出一個神秘、專業的收容異常的組織,與異常争鬥的你們,就是神秘組織中的一員!”

這是個彌天大謊,想想就感覺心潮澎湃。

聽到“虛構”這個詞彙,司芮先是一愣。

祂環視一圈博物館空蕩蕩的展廳,也不知腦補到了什麽,勃然變色,“為什麽要虛構?你是在嫌棄我的博物館,還是在嫌棄我業餘?!”

徐懷叡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看着炸毛的小館長,他在面子和挨打間,毫不猶豫選擇了——

滑跪道歉。

至于面子……

笑死,他現在還有這東西嗎?

自打認識小館長後,徐懷叡就已經徹底不認識這倆字了。

司芮氣來得急消得也快,徐懷叡哄好祂後,就帶着楚渝一行人忙活起來,籌備劇本和道具,趕在天黑之前一切準備就緒。

還不知前方有大盆髒水等着的大冤種·舞者異常。

正攜裹着怨風恨雨,在飛速趕來的路上。

徐懷叡來到事先挑選好的“舞臺”,取出通訊器重新開機,精心編輯出兩段求救短訊,發送給距離最近的糾察局——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換個可愛點的封面~書名改成了:

邪神崽崽,在線招聘!

寶子們不要認錯了ヾ(≧O≦)〃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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