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冷酷無情的崽崽芮
這種E級異常易被限制, 通常不需要特殊的收容措施,一只完全密封的盒子就能搞定。
若是盒子碎了……
圓頭圓腦的熊貓型機器人舉着木質托盤, 送來織針和一些五顏六色的毛線團, 司芮伸出小胖爪,挑挑揀揀,選了個顏色嫩綠的毛線團, 漫不經心道:“萬一碎了, 頭七我會親自給你們上柱香。”
楚渝:“……”
連個搶救的機會都不給嗎?
倘若是徐懷叡問出這個問題,答案肯定不會是這麽冷酷!
凝望小館長頭頂翹起的那撮冰冷又無情的呆毛,楚渝又開始了日常吃醋環節,同時疑惑再次湧上心頭。
這位小大佬和徐家那位大“司芮”, 究竟是什麽關系?
老徐雖喜歡軟趴趴的小崽崽,但他又不是變态,還不至于遇到個可愛小崽子就拐回家養的地步,這兩個“司芮”——
關系肯定不簡單!
……
異常八音盒挑選了只漂亮的紅衣女瓷偶。
紅衣灼灼, 明媚熱烈。
司芮捧着八音盒進入博物館E級展廳, 走到編號E-1314的展臺前,将八音盒放了進去。
展臺亮起熒白光芒。
編號E-1314提供的能量要比湯媽媽多得多, 接收到能量供給後,司芮肩胛後聳拉的翅膀豐盈許多,變得肉乎乎的, 個頭也終于長高了些。
身高終于超過了一米,可喜可賀!
“這只八音盒可比湯媽媽強悍的多, 竟然也只是E級嗎?”
楚渝趴在玻璃罩上, 觀察裏面翩翩起舞的八音盒, “那最高級別的S級, 得有多恐怖。”
司芮睜開眼, 扯扯身上的蓬蓬裙遮住雙腳,“S級異常距離你們人類認知中的神,僅有一線之隔,它們還有另一個名字,滅世天災。”
“滅世天災……”
三位員工呢喃自語。
這個詞彙,只是聽着就感覺有些窒息。
司芮拍拍身旁的展櫃,想到了讓祂埋在宇宙最深處的統爸,“這座異常博物館,就是只S級異常。”
“!!!”
聽到這話,楚渝三人看着司芮的目光頓時變了。
之前他們一直以為招聘小廣告裏開頭的邪神二字,是小館長為了吸引眼球,随意添上去的,若她真能夠收容一只S級異常……
“不是我收容的。”
感覺到員工們目光變得怪怪的,司芮解釋起來,“是我父親,當時恰好需要一座博物館……”
說到這,祂不由想到了統爸發布的第一條任務——
建造一座博物館。
當時的邪神崽真是只小崽子,剛剛誕生,意識混亂渾噩,無法理解這個任務的含義。
綁定了兩輩子的崽,丢又舍不得,統爸能怎麽辦,只好捏着鼻子親自收容了這只S級異常,自己完成了自己發布的任務。
還是第一次聽到小館長提到自己家人,楚渝露出八卦的小眼神,“那伯父現在?”
“埋了。”
“???”
至于為什麽埋?又是誰埋的這些問題,司芮就懶得回答了,三位員工只好頂着一腦門問號,去測試與異常E-1314的契合度。
看得出,E-1314很滿意楚渝為它準備的舞伴。
對他的好感度奇高,适配度竟比蔣艾他們這對剛升過級的情侶都高。
拘容回兩只異常,基本盤勉強算是盤起來了,司芮親爪蓋章将代表正式員工的“E”級員工胸牌,發放給蔣艾三人後。
祂就徹底成了只宅崽,十分不負責任的,把收容異常的工作一股腦丢給了他們。
“你不能這樣!”
得知自己要正式上崗,楚渝有些手足無措。
司芮抱着通訊器埋頭追劇,頭也不擡的反問道:“為什麽不能。”
蔣艾舉起手,“領導我們是新人,沒多少經驗。”
司芮擡眸瞄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擡手戳戳自己肉乎乎的臉頰,奶聲奶氣道,“新人?我還是小盆友呢,不也熬夜加班收容異常。”
衆人:“……”
小盆友?
笑死,誰家不足一米長的崽能扛大炮威脅人?!
司芮最近沉迷網絡,鐵了心要躺平。
楚渝三人打又打不過,只好心情忐忑的開始了他們收容異常的工作。
司芮倒也沒一直躺着,祂也有做正事,比如在各大社交軟件發布招聘信息,比如揮舞小胖爪學習織毛衣。
經過手工機器人手把手的教學。
歷經小半個月,司芮終于成功織出一頂翠色盎然的針織帽,上面還摻雜有紅豔豔的小碎花。
就是一不小心織得有些大。
小淙淙年過半百頭圍也縮水了,不太合适。
司芮神情凝重的觀察了大綠帽良久,盡管挺喜歡,卻不知為何怎麽也提不起勇氣朝自己頭上戴。
“大概,是我們有緣無份吧。”
祂決定轉贈給小小徐。
可翻遍徐宅的犄角旮旯,也沒找到徐懷叡的身影,司芮這才想起,自那晚從鐵塔回來後就再沒看到過小小徐。
“怪不得總感覺周圍少了點什麽。”
祂翻出通訊器,朝楚渝發了條短訊。
收到信息時,他正巧在外地,帶小情侶調查新發現的異常。
見楚渝拿着通訊器突然不動彈了,吳天扭過上半身,“老板,怎麽了?”
異常博物館不發工資,員工還要倒貼錢養崽崽芮。
有随叫随到的規定在,小情侶又不方便出去找別的工作,兩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愁得不行,最後楚渝伸出援手,雇傭他們當自己保镖。
左右他也不差這點錢,還能一起出任務。
楚渝:“崽崽在問老徐去哪兒了。”
他當面可不敢這樣稱呼,也就在背後過過嘴瘾。
“對哦,徐先生去哪了?”
蔣艾兩人也終于發現,好像挺長時間沒見到徐懷叡了。
楚渝:“……”
老徐好歹是個大帥逼,存在感這麽低的嗎?
他單手推推鼻梁上的智能眼鏡,按下通訊器的虛拟語音按鍵,“小館長早上好呀,老徐在精神療養院蹲着呢。”
是的,精神療養院。
自打那晚讓探員們“救”了後,徐懷叡就被他們給送進了精神療養院。
唯一能聯系外界的通訊器,也以有礙病人恢複的由頭沒收了,還不準外人探望,除下午能在探員們的“陪伴”下,去外面的花園散散步,其餘時間幾乎都只能在病房裏呆着。
上個廁所都要打申請!
穿着病號服的徐懷叡生龍活虎從床上跳起,又開始每日一次的抗議大業。
他寧願去唱鐵窗淚,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個除了經驗老道的探員,就只剩下心理醫生的鬼地方。
連個能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
“抱歉,醫生說您現在氣血兩……”
玻璃門外,瞅着他那身健碩肌肉,探員猶豫了瞬還是繼續說道,“呃,有點虛需要再養養,等身體徹底恢複才能出院。”
徐懷叡:“……”
能換個不那麽敷衍的理由嗎?
徐少爺從來都不是個脾氣好的,也就在司芮面前才會收斂些,他氣極反笑,摸到桌面的杯子直接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
杯子登時四分五裂,玻璃門完好無損。
角落裏待機的清潔機器人竄了出來,哼着小曲清掃幹淨了地板上的碎片。
門外的探員無奈一笑,他倒也能理解這位徐大少焦躁的心情,換誰這麽關半個月都得心态爆炸。
只是白偶與那晚騎龍神秘人的事,牽扯太大,已經驚動了聯邦議會,誰都不敢貿然提出放與白偶近距離接觸過的徐懷叡離開。
再者說,他讓白偶綁架的事。
仍舊有部分人持有懷疑态度。
換是別的人或許就信了,可他偏偏姓徐,又是徐家明面上唯一的孫輩。
對于徐家聯邦政府的态度很複雜,敬佩中摻雜着警惕,誰叫這個家族開的挂太大了呢,容不得不慎重處理。
不過,聯邦一開始也只打算留徐懷叡在療養院“休息”幾天,之所以一拖再拖,還是徐老先生主動要求的。
另一邊,糾察局會議室。
部分親眼目睹了白偶事件的高級探員,與聯邦高層派下來的特派員一起,在開會研究那張招聘廣告。
會議桌前,兩鬓如霜的中年男人敲敲面前桌面上的紙張,“對于這張招聘廣告,你們有什麽意見和想法?”
“色彩浮誇,詞彙的組合略顯幼稚。”
“看得出,設計這張廣告紙的人很不走心。”
“這種紙質的招聘小廣告,我還以為早就退出歷史舞臺。”
“是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
“……”
會議桌旁,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讨論起來。
聽着他們的交流,半晌也沒說到關鍵點,中年男人再次敲敲桌面,“我問的是關于這個組織的聯系方式,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
此話一出,會議室頓時陷入一片安靜。
大家左看看右瞅瞅,就像糍粑糊了口都閉上了嘴巴。
這個難題已經困擾他們很久了,可面對這個沒有地址、沒有聯系方式,連名稱都沒有的招聘廣告,他們也沒得法子啊。
又不是開了未蔔先知技能的挂逼,哪能知……
“我好像知道怎麽聯系。”
忽地,一道細聲細氣的女聲出現,打破了安靜過頭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