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謂會心一擊
“當然不介意，只是……”理查德的目光在綱吉身上度量了一圈，猶豫道，“你的衣服……我應該穿不下吧？”
“……”一、一擊命中心髒。澤田綱吉頓時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因為潛意識裏把對方當做後輩的原因，他竟然完全忘了身高的問題，無比順溜地說出了借衣服的話。
雖然裏切（理查德）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身材也略顯單薄瘦削，但身高和他完全不是一個階位的啊。
比較了下比他高出一個頭，至少有1米75的理查德，157的澤田綱吉幾乎想失意體前屈。
十分務實的五代目：……？……這是怎麽了？
在理查德發散着“你是肚子痛嗎”“你是不是走累了”的注視中，澤田綱吉勉強糾正了臉上的僵硬，展開笑容：“沒關系，我有一件大號的浴衣，裏切如果不介意的話先将就着穿吧。”
見綱吉恢複精神，理查德微微一愣，右手摁在胸前，行了一禮：“我的榮幸。”
好不容易平緩過來的綱吉再次被理查德的行為驚到：“等等……不用行禮啦，這樣感覺好奇怪，你就當我是平輩交往，反正我們也差不多大，不是嗎？”
“抱歉，我習慣了……那我就冒昧地叫您一聲綱吉了？”
“不用‘您’啦……”
澤田綱吉領着理查德來到浴室，在他驚奇的目光中放好熱水，添加入浴劑。
“毛巾在這邊，我去幫你拿浴衣。”
“等一等，綱吉……”
“哇哈哈哈我藍波大人回來了！藍波大人要洗的香香的，吃媽媽的豐盛大餐！”
“不要在走廊上跑，藍波——”
澤田綱吉一臉崩潰地扭頭，眼明手快地抱住撲進浴室的小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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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波先等一下，你等下再洗好不好？”
“啊咧？阿綱你在說什麽，水都已經放好了，為什麽不讓藍波大人洗？”
“藍波！”一個雞蛋頭馬尾辮的小女孩緊跟着跑進浴室，看到浴缸旁邊的理查德，她“呀”了一聲，小碎步跑到他的身前，“非常‘baoqian’，藍波他%￥#￥%……”
穿雜着中文的不标準日語聽得理查德一陣茫然，他看了看澤田綱吉抱着的“奶牛”，又看了看眼前的雞蛋頭，清朗的少年聲中多了明顯的飄忽：
“素聞日本百鬼夜行的傳說，你們便是那山精野怪中的一員嗎？”
澤田綱吉一臉吐槽不能地望向他：“不是，這怎麽可能——一平和藍波只是普通的小孩子啊。”雖然藍波那奶牛的造型最初也深深地震驚到了他……
“沒錯，一平和藍波是人類。”雞蛋頭小女孩也在認真地為自己正名，“不是什麽妖怪。”
“抱歉，是我失禮了，”理查德舒了口氣，蹲下.身，手中多出一支粉色月季，“請接受我的賠禮，Signorina[1]。”
一平突然沉默下來。
“糟糕！”澤田綱吉慌亂地放開藍波，一下沖到這邊，扛起一平就準備往窗外扔。
“綱吉！”理查德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的動作，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在做什麽！”
“一平要爆炸了，必須把她丢出去！”
“…………What？”
在理查德驚怔住的時候，澤田綱吉用力掙開他的手，抱起頭上印着三個點的一平，将她用力地擲出窗外。
“轟——”
一道燦爛的煙花照亮天際。
“……”理查德覺得他的三觀有些不好。
“一平一害羞就會爆炸，所以，”澤田綱吉抹了把頭上的汗，撞上理查德有些木然的目光，心中頓時湧現一股惺惺相惜的同情——想當年，他也是這麽被震驚過來的——都不忍再說別的話打擊他，“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要送她鮮花，巧克力之類的東西了。”
“……明白了。”一激動就自爆的人？……這裏的人種都這麽喪失嗎？
幸而，身為彭格列的繼承者，各種不可思議的事遇見的也不算少，理查德很快調整好心情，傾身探向窗外：“那個孩子（一平）沒事吧？我們是不是要把她找回來？”
“我去吧，呃……你現在最好別和一平見面，”綱吉咽了咽口水，要是再來一次爆炸，自己估計就要被扣去警局作口供了，“藍波，你和我一起去找一平。”
“藍波大人不要，藍波大人要留下來洗澡！”
“藍波！”
“算了，讓這孩子先洗吧，”理查德理了理長袍的衣襟，“我和你一起去找一平小姐。”
“可是……”
“沒關系。”理查德順手取過旁邊的布巾，蒙住眼睛以下的部分，“這樣就可以了。”
綱吉：“……”這樣很可疑好嗎？！
最終，澤田綱吉取了一只墨鏡給他，兩人一起去找一平。
等做完尋人工作，天邊的紅霞已照亮了大片區域，為了不耽擱吃飯時間，兩人湊合着一起泡了回澡。
享受水溫的時候，澤田綱吉問出了一個自己莫名在意的問題。
“裏切抓住六道骸的時候對他說的‘la Vongola di duce’是什麽意思？這是意大利語嗎？”
“嗯，”理查德頭上罩着一塊濕毛巾，懶洋洋地伏在浴缸邊緣，“‘彭格列的首領’的意思。”
澤田綱吉猛地嗆了口浴缸的水。
“噗嚕——”
理查德立即将他從水底撈出來。
“你怎麽了？沒事吧？”
“咳咳咳……沒事……”綱吉艱難地抹掉眼睛周圍的水，“裏切你……彭格列的首領？！難道你和我一樣——”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選人？！
理查德替他拍了拍後背，讓他順利地吐出嗆進去的水，“沒錯，我和你一樣。”都是被四代目看好的彭格列繼承人啊。
“原來是這樣，”澤田綱吉松了口氣，神情似是卸下重擔，又像是失落，“我就說像我這樣廢柴怎麽可能……如果是裏切一定能做得很好吧，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麽彭格列的繼承人啊——诶？”
他的肩膀忽然被一股力道摁住，後背被推向浴缸一角，緊緊地貼在壁上。
不解地擡頭，正對上一雙沉邃肅然的蔚藍色狹眸。
“裏切？”
理查德桎梏着綱吉的肩，壓低身子，專注地凝視着他，一字一頓。
“無須懷疑，你是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
“可是……”
“非你莫屬。”
澤田綱吉怔在原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滾熱的，臌脹的，仿佛要點燃他所有的情緒。
如同觀看競技比賽的時候，藏在他心底的一絲炙熱。
熱血，意氣風發，即便是不自信如他，也有過遐想成為熱血漫主角的時候。
“裏切……”他的意識有些發熱，可對黑-手-黨與血-腥的排斥還是讓他無法下定決心，“但是，我對黑-手-黨這東西……”
“你對黑-手-黨有什麽意見麽？”
“……不，沒有。”超直感敏銳地接收到危險信號，澤田綱吉果斷咽回所有的話。是他的錯覺嗎，剛才裏切仿佛一瞬間露出好可怕的表情？
“那就沒問題了。”理查德舒展眉眼，拍了拍綱吉的肩膀，“好好幹。”
綱吉：“……”為什麽他感覺有哪裏不對？
“對了綱吉，”理查德撥開額前沾水的碎發，紅色雙劍的圖紋自他的指間若隐若現，“你今年多大了？”
“滿14了，裏切呢？”
“……”理查德的手指一頓，顯得十分吃驚，“原來比我小嗎？”
“……”等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啊？裏切到底是哪來的錯覺會覺得自己比他要大啊？
完全不覺得自己長了一張老成臉的澤田綱吉風中淩亂地看向理查德：“為什麽會用‘原來’這個詞啊，這個說法好像不對吧？”
無論是身高、面容還是其他方面，明顯裏切要比他年長啊。
“因為我聽說東方的人普遍長得比較年輕……就像澤田夫人那樣。”
好吧，一搬出澤田媽媽，綱吉也沒什麽話好說的了。
然而，理查德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噴出一口血。
“而且……不是說日本成年男子的普遍身高只有1米55麽[2]，所以我才以為綱吉你……”
身高157cm，年方十四的澤田綱吉嘴角狂抽：“等等，裏切，我發現你對日本的誤解似乎有點大……”
什麽年代了喂，當今日本成年男子身高都在170cm以上，1米55……你當還是一.戰的時候嗎？
小心全日本的成年男子都跳出來胸口碎大石給你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達成壁咚成就√#【不對
#我中意的繼承人非你莫屬√#【不對
#少年你對11區/泥轟的誤解很大啊#
#別攔我，我要胸口碎大石給你看！#
[1]Signorina：意大利語，對未婚小姐的稱呼。
[2]紀錄片中看過，一.戰中日本軍.人（男）的平均身高是1米55，二.戰的時候是1米45，咳，是真的。
[3]前面好像沒仔細講過，裏切略懂日語，正常交流沒問題，但像成語俗語比如69說的“深仇大恨”之類的他就不能理解了……而且有時候用一些特殊名詞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用意大利語，比如“彭格列首領”（la Vongola di duce），所以27之前一直不知道他自稱彭格列首領【點蠟】。前面五代目OS劇場“日語麽，好像不太聽得懂啊”是因為鳳梨骸說要“收下27的身體”，他覺得這句話邏輯不通，所以覺得自己不太聽得懂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