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現端倪
“我可沒聽過哪家的主人會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地進自家的院子，還穿着一身敢死隊的裝束，”理查德托肘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碧如洗的瞳中掠過一絲厲芒，“你認為呢，澤田家光先生？”
“因為一些原因，我暫時不宜在日本露面。”自稱澤田家光的男子從懷裏取出一枚印章，只有拇指大小，在夜色下晃了一瞬便收回袖中，“但如今情況特殊，我必須見您一面。”
理查德微曲的食指一緊。
他的神情是看不出深淺的漠然，然而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門外顧問BOSS。
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人手上的印玺……是[門外顧問]首領的私印。
這怎麽可能，他與[門外顧問]的首領打過交道，他所知道的[門外顧問]BOSS絕不是眼前這人，名字也絕非澤田家光！
但是作為[門外顧問]首領身份證明的印章做不了假，雖然只出現短短一瞬，但那上面的火焰氣息的确是[門外顧問]的秘密傳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門外顧問也改朝換代了，而自己竟然沒收到半點口風？新BOSS竟然還是與初代血脈有關系的人……等等。
理查德仿佛抓住了一些頭緒，一些卡殼的、矛盾的點羅列在一起，串成完整的弧線。
換人的晴屬性彩虹之子，排行到十的彭格列Boss候選人,讓他感到驚詫的日本科技，還有眼前這個自稱澤田家主人的[門外顧問]首領……
難道說……
“澤田家光，你是初代目的什麽人？”
頂着他灼灼的視線，澤田家光往二樓窗臺的方向掃了一眼，聲音低啞而平靜。
“我是初代目的第四代後裔。”
第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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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槍支皮套的右手在上面留下五道刮痕，理查德垂着眼，心底飛快地換算公式。
第四代，至少距離他的年代有60年之久，這一回他竟然跨越了時間，來到幾十年後的未來？
澤田家光靜立一旁，出于種種考慮，他一直将對話的節奏交由眼前這位年輕的“先祖”，此時見對方一言不發，神色沉靜難懂，他不由繼續道：
“五代目大人，恕我冒昧，您出現在這個時代，是因為您個人的意志，還是……”
澤田家光的話沒有說完，但理查德清楚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彭格列本部不乏對一些神秘力量與現象的研究，而對于任何一個蘊藏着大能量的組織機器來說，最大的忌諱是組織的核心被第三方力量控制。
——比如，複活操縱術，克/隆/術，完全催眠這些只在理論上存在的現象。
如果彭格列曾經的首領被人複活，并因為一些原因受制于人，替人賣命，那對于彭格列而言不啻是毀滅性的災難。
“放心吧，我來到這個時代只是一個意外，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他擡起手，将魯格P08槍連着皮套遞出，“你可以檢查這把搶的鑄造技藝與折舊程度，這是貨真價實的1915年産德意志軍魂，折舊度只有2年。還有，”他取出彭格列大空指環，“這個東西，你也可以一辨真假。”
“失禮了。”澤田家光接過手-槍，仔細辨識上面的紋路，最終将它遞回。至于指環，他完全用不着甄別，那熟悉的氣息與隐隐暗藏的壓迫感，還有彭格列指環在被改造、被一分為二前的舊姿态足以說明一切，“正如您所說的那樣，五代目大人。十分抱歉，請原諒我之前的冒犯。”
“不，這才是該有的正确态度，”理查德不疾不徐地将槍套收回衣袋，“只是，如果僅僅是為了确認我的身份與立場，彭格列應該有更适宜的人選，不需要出動[門外顧問]吧？”被譽為“只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的[門外顧問]，什麽時候管這麽寬了？
“因為如今情況特殊，将消息傳遞回來的Reborn聯系不到九代目大人，所以才委托我來日本一趟。”
“聯系不到九世？什麽意思。”理查德繃緊了脊背，與生俱來的直覺讓他捕捉到這件事的異常，“你也聯系不上？首領秘書與九世的守護者也不能？”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理查德深深吸了口氣：“給我一個出現這種異常的理由。”
除非彭格列九世與他一樣被不可抗力送到了別的地方，否則，一個首領毫無預兆地失去音訊，這是所有親衛者的失職，是不可原諒的大事件。
“Xanxus。”
“誰？”
“暗殺部隊巴利安的首領，九代目的兒子，八年前發動‘搖籃事件’，在彭格列內部發動叛變，企圖上位，最終被九代目以零地點死氣突破冰凍。”
“然後，不久前，九世消融了冰凍的力量，将Xanxus放了出來？”理查德面無表情地接口。根據澤田家光所言，這發展再顯而易見不過。
澤田家光只是默認。
“何等的不明智，”理查德沉下臉，“便是被情感左右，不忍後裔再受冰封之苦，可他在放人以前，為何不做好防禦措施？Xanxus反叛的前車之鑒，莫非都被他抛到腦後了不成？”
澤田家光沒有出聲，有些話五世可說，他卻不能置喙半句。
即便只是附和，那也是以下犯上，對九代目的不敬與冒犯。
“你什麽時候回總部？”
“一會兒就走。”
“那好，我同你一起去。”
理查德繞過澤田家光走向屋舍的方向，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理查德想起了什麽，低聲在他耳邊落下一句：“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綱吉。”
旋即，他利用死氣之火翻上二樓，進了正上方的窗臺，與一直在那觀望等候的澤田綱吉道別。
澤田家光凝視兩人的側影，隐在盔甲背面的眼中閃過一道沉思。
他看見理查德将什麽東西遞給綱吉，然後在綱吉的注視中一躍而下，再次跳到院子中央。
“走吧。”
澤田家光走在隔着理查德半步距離的側後方，心神運轉，對彭格列五世要求向澤田綱吉隐瞞身份的緣由有了模糊的猜測。
“五代目閣下，您……是在考量犬子綱吉嗎？”
“……”
窗臺上，澤田綱吉注視着理查德遠去的背影，緊握着精致懷表的手攢出了少許汗水。
「這是在我歷練的時候帶給我好運的東西，希望它也能給予你祝福……Good Luck，十世。」
「我等着你接任彭格列的那一天。」
裏切的突然離開，他的臨別禮物，還有他的話……都讓澤田綱吉感到隐隐的異常。
這股難言的異樣感中還夾雜着一絲不安，仿佛有什麽大事，一些他不願意見到的情景即将呈現在他的眼前。
最讓他有深深不協調感的是裏切的态度。
在和那個盔甲人談過以後，裏切對他的态度變了。
盡管依舊親近，但似乎有什麽他看不到的地方被推翻得幹幹淨淨，在他與裏切之間劃出一道厚重的迷霧。
這般無法看清、無力分辨的變化，使他感到茫然與無所适從。
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後的幾天，他一直在思量這個問題，始終找不到答案。
直到某一日，他與同伴們去商業町閑逛，一個從天而降的少年迎頭正面砸中了他。
“好痛——”
“您沒事（吧）……綱吉殿下？”
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用“殿下”這個稱呼……澤田綱吉捂住疼得發麻的額頭，注意力無意識地飄遠，腦海中浮現另外一個同樣古板的稱呼。
「澤田閣下……」
“裏切……”
“綱吉殿下，您沒事吧？”
耳邊的聲音喚回他的意識，澤田綱吉松開捂額的手，驚愕地看着眼前帶着藍色火焰的少年。
“……死氣之火？！”
怎麽會，這藍色的死氣之火是……
“VOI！”
一柄利劍劈穿遮擋在他們身後的牆壁，無數碎石掉落，擁有藍色火焰的少年帶着他撤退，避開那些石塊。
“廢物，該把你手中的彭格列指環交出來了吧？”
随着這道張狂的聲音，一個銀發劍客出現在兩人身前，手中的劍宛若死神的鐮刀，散發着奪目刺眼的白光。
“不好，消息竟然走漏了……？！他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藍火焰少年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塞進綱吉懷裏。
“綱吉殿下你快走！我來攔住他！快帶着指環離開！”
澤田綱吉早在聽到“彭格列指環”這個詞的時候就愣在原地，此時聽到藍火焰少年的話，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顫抖着打開懷中的盒子。
裏面整整齊齊地碼着七個指環，雖然每一個都只有半枚，但那熟悉的形狀與紋路，的确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綱吉殿下！”藍火焰少年忍不住拔高聲調，試圖催促對方離開；可下一秒，他試圖勸離的人竟以更高的音調向他發難。
“這枚指環的主人，”澤田綱吉取出中央的半枚大空指環，聲音與手都在不可抑制地戰栗，“他怎麽了，告訴我！”
裝有指環的盒子與那半枚大空指環，上面暈染的鮮血在陽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你把<s>[删除]我家[/删除]</s>裏切怎麽了！#
#在意大利吃面的五世打了個噴嚏#
#其實只是‘看同齡堂叔的眼神’變成了‘看晚輩的眼神’#
#該怎麽直視你，我的後人#，#五世因為烏龍而有點小尴尬只是外表上看不出來這事我會亂說？#
#九世竟然弄出這種幺蛾子，十世你快上吧，早點繼承彭格列的衣缽，我看好你#←其實這才是離開前那兩句話的真相
有點卡……我低估了我的手殘程度……
感謝推到明天，今天來不及羅列了，謝謝大家！去睡覺趕明天早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