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自彼方的人

遠在意大利的理查德突然被一股惡寒侵襲,不由的停下腳步。

“您怎麽了,五代目大人?”

“……無事,我們繼續走。”理查德重新邁開步伐,右手的軍刀熟練地剖開攔路的藤蔓,心中仍在咀嚼先前那一瞬的惡寒——那是一種十分接近詛咒的感覺,可比起詛咒,那道冷氣似乎不帶惡意。

……像是有誰在烏鴉嘴,然後正巧提到了他。

“你剛剛說這個時代的七枚彭格列指環被一分為二,在選任新一任繼承者的時候,分別由彭格列首領與門外顧問首領保管,以示公平的選任權利?”

“是的,我所保管的那一份指環已交給我所信任的人,此時應該已快送到犬子澤田綱吉的手中。”

“也就是說,另一份彭格列半戒仍在九世手裏,他一失蹤,那些指環也跟着他一同失去音信?”

“是……因為前段時間對犬子的考核已經開始,六道骸便是彭格列繼任考核中的第一環……原本我與九代目都屬意犬子為繼任人,分開指環也只是表面上的形式,是對繼承規則的遵守,但沒有想到……”

“規則不都是人定的嗎?在我繼任的時候還根本沒有切割指環一說,”理查德忍不住皺眉,“還有多久能到?”

“大約還有五分鐘的行程。”

“還有五分鐘麽?這個時代的巴利安位置也真夠偏的,”理查德可有可無地感嘆,軍刀脫手而出,正中一條從林中撲出來的巨蟒,刺入七寸所在,“巴利安一向以暗殺著稱,你說,現在會不會就有巴利安的人躲在暗處,等着好好‘招呼’我們?”

“巴利安隸屬彭格列,應當不會做出這麽放肆的事。”話雖這麽說,澤田家光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向右側方的密林,“我們持有九代目的通行令紋,攻擊我們即是公然違抗九代目的指令。”

理查德抽出軍刀,偏頭避開濺射而出的蛇血,“是麽,那麽……”橙紅色的火焰無聲無息地從刀刃的根部蔓延到尖端,“如今躲在暗處向我們拔刀的,可以全部視作敵人論處吧?”

“自然——”澤田家光的前額同樣浮現金橙色的火焰,“全部都是敵人。”

話音下落,兩人消失在原地,同時,密林的各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

“嘻嘻嘻,那些廢物被發現了呢。”一個戴着王冠的金發少年站在百米外的哨塔頂部,兩手玩着一串挂着小刀的鋼絲,指尖飛舞,仿若翻花繩一般靈敏輕松,“瑪蒙,我們來猜猜看那些廢物能為我們争取多少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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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不猜。”另一個穿着巫師袍,挂着紫色奶嘴的小嬰兒虛浮在半空中,被帽檐遮擋的眼睛似乎正在凝視戰局所在的方向,“當然,你如果給錢,我可以勉強陪你玩這個無聊的游戲。”

“嘻嘻嘻,你是想錢想瘋了吧?連王子的錢都敢坑?”金發少年随手丢出一把小刀,從小嬰兒突然變模糊的身體中穿過,“過來吃王子幾刀,這可是比金子更值錢的東西,你應該好好感謝本王子的恩賜。”

“吵死了貝爾,你就不能安靜地等門外顧問過來嗎?”後背背了八把傘,左邊嘴角釘了一只鐵環的棕皮膚大漢無法忍受兩人的聒噪,忍無可忍地插了一句。

“你閉嘴,木瓜臉,別以為斯庫瓦羅不在,你就能以隊長自居,你還差得遠呢。”

“木、木瓜臉?!”背着八把傘的漢子——列維的頭上青筋直冒,怒不可遏地放出身後的傘,“給我道歉,貝爾菲戈爾,否則這事沒完。”

“嘻嘻嘻,不要~”

“OH NO!你們不要打架啊!”戴着墨鏡的長發男人扭着腰插-入硝煙的中心,豎起長長的食指左右搖晃,“現在可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們可不要搞內讧啊。”

貝爾菲戈爾毫不顧忌地恥笑了一聲,但立刻,他臉上的不以為然消失了。他微微側頭,金色的發絲劃過脖頸,沒入衣領。

半空中的嬰兒——瑪蒙降低了浮空的高度;暴跳如雷的列維也收回八把鐵傘,四肢緊繃。

“來了。”

“看起來是呢。”

“嘻嘻嘻,路斯利亞你真是個烏鴉嘴。”

烏鴉嘴路斯利亞:“……”

一對穿着舊式馬靴的腳輕輕落在哨塔的穹頂,往上是深色長褲與随風飄揚的白色長袍。若是視線再往上挪動一些,便能看到一雙居高臨下、平靜得令人發怵的蔚藍眼瞳,正不辨喜怒地注視着他們。

“Xanxus在哪裏?”

“嘻嘻嘻,你是什麽人?巴利安的Boss可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能見的。”

“一個暗殺部隊的部長,真是好大的氣派。”站在穹頂的白袍少年輕聲冷笑,任憑誰都能聽出壓抑在其中的怒火。

巴利安的幹部們漸漸神色凝重,每個人都緊繃到了極致,後背被沁出的汗水打濕。

——這種威迫感是……?!

清風拂過白袍少年的衣領,撩起亞麻色的發絲,白皙的前額隐約露出形态奇異的紅色圖紋。

白袍少年安穩地站在哨塔的尖頂,柔和的橙色火焰安靜地玩繞在他的身側。只一秒,狹長的藍眸驀然掃向不遠處的城堡,淺色唇瓣微微翕動,一字一頓,“Xanxus,還不滾出來嗎?”

回應他的是一槍蘊藏可怕能量的憤怒之炎。

與此同時,日本并盛。

“這枚指環的主人……他怎麽了,告訴我!”

在與銀發劍客對戰中一直處于下風的藍火焰少年——巴吉爾發現情況的失控程度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很多。他無比焦急地想讓澤田綱吉離開,可後者那瀕臨爆發的情緒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下去。

“指環的主人?綱吉殿下,您在說什麽——”

“這枚指環的前一個持有者!”綱吉緊緊握着冰冷的指環,堅硬的邊緣嗑得他手心發疼,“裏切、裏切他到底怎麽了?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綱吉殿下,您冷靜一些!”巴吉爾抓住澤田綱吉的胳膊,扯着他避開鋒利的劍刃,“您是說彭格列指環的前一個保管者嗎?抱歉……我們在往外遞送戒指的時候,因為被巴利安發現,遭到了狙擊……”

“……”

“綱吉殿下?!綱吉殿下你沒事吧?”

巴吉爾被澤田綱吉的臉色吓了一跳,但密集的攻擊逼近,他顧不上太多,只能帶着對方就地一滾,避開暴雨梨花針一般的攻擊。

“綱吉殿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帶着指環離開——”

“……是這個人嗎?”

低啞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巴吉爾詫異地頓住腳步,借着爆炸的雲霧遮擋視線的一瞬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而澤田綱吉低着頭,大半張臉被隐隐覆蓋,巴吉爾并不能根據他的神色分辨他此刻的心情。

“綱吉殿下,您說什麽?”

“攻擊你們的……就是這個銀頭發的男人嗎?”

“是,可是——”

“……不可原諒。”指環嵌入手心,拓出一個深深的印痕,可握着指環的手仍在進一步縮緊。

“什麽?”耳邊極低的呢喃聲,巴吉爾仍未聽清,他一面緊張地關注着銀發劍客的動态,一面擔憂地詢問,“綱吉殿下,您……”

“只是為了這麽一樣東西,一個所謂的憑證,竟然,竟然——”澤田綱吉猛地擡頭,幾乎咬牙切齒地盯着煙霧籠罩的方向,“……不可原諒!”

巴吉爾愕然:“綱吉殿下……”

“你有激發死氣之火的辦法嗎?”

巴吉爾怔了怔,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這是死氣丸,吃了後……”

“請借我一用。”

“……!”

同一時刻,并盛商業街的正北方,原打算去爆炸中心一探究竟的山本武與獄寺隼人撿到了一個鉑金發的青年。

鉑金發青年茫然地張望四周。他穿着一身淺黃色長袍,戴着一枚奇特的指環,上面印刻着三只蛤蛎與一顆太陽的圖案。看到他們二人,他微笑着舉手上前:

“(意)你們好,請問這裏是哪裏,美麗的天國麽?”

獄寺隼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牆邊草扔了一個地雷,沉默的怪獸扔了兩個手榴彈,雲寶扔了一個手榴彈,麽麽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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