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明所以

聽到略顯大聲的申辯,托馬斯詫異地瞥了綱吉一眼,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納罕:“又沒說是你,這麽大聲做什麽。”

“……”澤田綱吉被狠狠地一哽,內心世界有一只白色的羊駝歡快地撒着蹄子跑過。

——剛才那種情況,托馬斯桑什麽也不說地看向他,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才是罪魁禍首的吧?

理查德覺得頭痛得越發深刻起來:“既然不是綱吉,你看他做什麽?”

托馬斯一怔:“殿下不是問我的臉怎麽了麽?我剛剛在‘一切盡在不言中’地回答。”

“……到底是怎麽回事?”忍住将人丢出窗外的沖動,理查德極力維持自己的耐心,“說清楚點。”

托馬斯摸了摸微腫的臉頰,赤着的雙足在榻榻米上磨出細微的吱吱聲。他帶着少許遺憾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低落:“我給了澤田綱吉一拳……然後被揍回來了。”

澤田綱吉瞪大眼,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剛剛托馬斯還澄清他不是“兇手”……可現在又話裏話外地将矛頭指向他,如果不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就連澤田綱吉自己都要相信揍腫托馬斯桑的人就是他了。

眼見理查德的視線再一次瞟了過來,澤田綱吉差點沒舉起雙手以示自己清白。

“真不是我!”自辯的話再次脫口而出,澤田綱吉內心的精神體小人被寬面條淚沖到名為憋屈的角落,“托馬桑,你可以不省略句子的主語嗎?”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語文老師每次看他的作文都是一副慘遭蹂/躏折磨的模樣……錯字亂飛,語焉不詳,句子缺胳膊少腿,主謂賓時不時地吃掉一個什麽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托馬桑才說了幾句就讓他心塞無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為了尊師重道,他以後一定要改正這些陋習。

絲毫不知道自己為對方的學習動力添磚加瓦的托馬斯嘆了口氣,慢慢從懷中摸出了……一只褐色的鹿皮靴。

看到這個,理查德和綱吉的眼角同時一抽。

不太好的記憶傾閘而出,被他們刻意遺忘的吃鞋論再次對他們發動了1千點的精神攻擊。

“你怎麽……還抱着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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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詢問的托馬斯搖了搖頭,定睛凝視手中的鹿皮靴:“讓我再看它最後一眼。”

“……”理查德自覺地過濾掉不符合腦電波頻率的言論,離托馬斯更近的綱吉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最後一眼,為什麽?”綱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表情變得有些驚悚,“托托托馬桑,難道你……”

——要把這個鞋給獄寺君……!!!

理查德面色未改:“托馬的意思是,他不需要這只鞋了。”頓了頓,平緩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托馬,打傷你的人,是獄寺隼人?”

綱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獄寺君?”

托馬斯蹭了蹭臉上的紅印,沒什麽顧忌地點頭,“是啊,剛揍完澤田綱吉就被獄寺隼人揍回來了。”他飛快地看了理查德一眼,又飛快地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按照一世……喬的說法,我與那個獄寺隼人的賭約算抵消了,所以這只鞋……”他張開手,像撕紙片一樣随意将靴子撕裂,“也沒什麽用了。”

全程目睹徒手撕皮靴的澤田綱吉不受控制地扭出一個“=口=”的表情,那鈍悶的聲音聽得他後牙發疼。

對托馬斯的蠻力值有了初步體驗的綱吉覺得,能把托馬桑的臉打傷的獄寺君實在是太厲害了……像他就只有挨拳頭的份,或許還要慶幸托馬桑撕的是鞋子而不是他……

理查德探究地望向托馬斯,見他眼神有些躲閃,理查德沒有多言,但是心中已有了計較。

并非獄寺隼人在短短兩天內就成長為一名頂尖的黑/手/黨打手,托馬能讓獄寺打中,問題應當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你打了他的BOSS,也不怪他揍你一拳,”這件事反而讓理查德對獄寺的印象好了許多,不管怎樣,至少他對澤田綱吉的維護态度毫不摻假,從一開始,獄寺隼人就已将自己定位為澤田綱吉的守護者,友情也好,上下級的聯系也好,兩人的羁絆早已建立,也難怪澤田家光看好獄寺隼人作為澤田綱吉的岚守。又想到托馬斯因為十年火箭筒的事出手打人,理查德修眉微挑,“這次的意外是我的錯,與綱吉無關,你要不要也揍我一拳?”

托馬斯看似鎮定的眼神飄移得更加厲害,他低頭盯着手中不成樣的鹿皮靴,一邊撕一邊一邊念念有詞:“這鹿皮也太劣質了,怎麽這麽容易撕呢,唉,早知道姓加百羅涅的家夥推薦的都不是好貨……”

眼見自家晴守一副“風聲太大我只是在專心撕鞋”的模樣,理查德眸中掠過一絲無奈,他側頭看向澤田綱吉,正準備繼續為自己的守護者頂缸,卻見對方略顯讷讷不安的神情。

“……綱吉?”

“我……獄寺君他……”澤田綱吉艱難地吞咽了一記,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才明白過來托馬斯的那句“被揍回來”是什麽意思,原來托馬桑臉上的傷真的和他有關。

此時他的心中百味雜陳,既感動獄寺隼人的維護,又對他一貫以來的火爆沖動感到頭疼。甚至想着,在托馬桑不按常理出牌的時候,裏切大概與現在的他是一樣的心情吧。

“抱歉……”

澤田綱吉張了張口,無數句話在舌尖繞了個圈,卻最終只吐出這一個詞。

可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出道歉的話。

正如他所想的,理查德怔了怔,同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道歉:“無須感到抱歉,是托馬無禮動手在先,我身為BO(SS)……一家之主,沒有約束好族人,一直給你們增添麻煩,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澤田綱吉被“一家之主”的說法驚得把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他看了看眼前瘦削的少年,又看了看那邊正撕鞋撕得歡但明顯比少年大上好幾歲的鉑金發青年,只感到一股濃得深沉的違和感與古怪感。

這“一家之主”是個什麽說法?是因為裏切日文不好所以與他的溝通存在障礙,還是他不了解西西裏的民情,太過孤陋寡聞大驚小怪?他記得托馬桑與裏切是朋友不是親屬吧……而且……前面那個忽然中止的“BO”的音是什麽?

綱吉的臉色變幻不定,他身邊的理查德本是平和忱摯地看着他,忽然眉峰一斂,眼眸淩厲地轉向窗口。

“什麽人?!”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被托馬斯拆落的鞋板同時抵達理查德掃向的地方,去勢不減地砸破窗戶飛了出去。

在綱吉詫異緊張地望過去的時候,他的身邊已沒了人影,幾秒後,窗臺黑影一閃,理查德與托馬斯已各擰着一人回來。

“這是……”

“請放開我們,理查德殿下。”

“我們是直屬九代目大人的切羅貝爾,是為了陳述這次十代目競選的事項而來,請不要對我們無禮。”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五點多起床,所以先發一小章就去睡了,大家晚安麽麽噠~

肥來…碼字……其實9號就考完了,只是還有別的事要做,而且一直沒什麽狀态……我要努力調整……

放一首好玩的歌來輕松熊一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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