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暴雨
【北市政府為您緊急播報,已确定類狂犬病病人發作咬人後,病人迅速病變案例!已确定類狂犬病病人發病咬人後,病人迅速病變案例!目前已知病變時間長短從十分鐘至一小時不等,如您身邊出現相同情況,請将及時将病人制服,必要時請擊殺對方頭部!必要時請擊殺對方頭部!】
【北市氣象局為您緊急播報,今日沙塵暴和強降雨再次降臨,政府正在尋找科學家調查這次的天氣和人類異變,請幸存者盡量居家避難。我們會盡快為您提供救助!】
【北市……】
楊奕欽關了廣播。
這次的暴雨已經持續了兩天,且越下越大,雨中似乎帶有什麽腐蝕性的東西,原本養在露臺上的花枯萎了不少。外面的天色始終陰沉,小區外面偶爾會有喪屍游蕩,它們身上破爛的衣服因為雨水的沖刷而緊緊地黏在身上,傷口被沖得發爛發白,幾乎可以想象到雨停後,這些喪屍會散發出多麽令人作嘔的腐朽臭味。
幸好住宅的房間面積一百八十多平米,三個人絲毫不會顯得擁擠。楊奕欽和封霖住在主卧,王徹則住在其中一間次卧。
這兩天他們三個人絲毫沒有放松警惕,除了睡眠和吃飯以外的時間,都在運動訓練,在楊奕欽的教導下學習使用刀的正确方法。
打喪屍不需要花架子,快狠準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楊奕欽教王徹的都是簡單的動作。王徹很努力,不想成為拖累的那一個人,所以只要有力氣就會悶聲一遍遍地揮刀,加深身體記憶。
到第三天的晚上,除了收音機廣播,他們仍舊沒有聯系上其他人。
“剛發生異變的那一天,我聯系上了父母。”楊奕欽說,“後來還聯系上了封霖,現在反而一點兒信號都沒有。”
王徹則悶聲說:“我打了父母的電話,都沒人接;前天好不容易打通了我叔父的電話,倒他只來得及囑咐我,讓我多聽廣播,注意安全,電話就挂斷了。”
楊奕欽輕嘆,只能安慰說:“會沒事的。”
只要不是親眼見到,總要抱着好一些的心态,否則只怕會缺少求生欲。
而求生欲是末世裏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也是。”王徹尴尬地抹抹眼淚,自我安慰道,“說不定他們已經人被接走了,我家有親戚還挺厲害的。”
這個楊奕欽也知道,正是因為王徹和封霖的父親有交集,兩個人的家庭背景都很不錯,手中有些資金和人脈,所以他們才會一起建立工作室,并且大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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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奕欽點頭:“沒錯。”
王徹笑說:“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的家人都會安安全全的等我們!”
相較于王徹,封霖對封父倒是絲毫不擔心:“我不擔心,他在郊區有直升機,估計早帶着情人逃命去了。他不會在意我的死活,我們也不需要擔心他。”
楊奕欽悄然握緊了封霖的手。
封霖凝視他,并未有難過的情緒。
楊奕欽之前已經确定了父母目前的狀況,擔憂少了一些——作為前武術運動員,楊父當初就是在學校裏表演了一遍詠春拳,這才成功吸引了楊母,直到現在身手都很好;老家又能做到與世隔離,自給自足,仔細想想,他們比自己要安全多了。
暴雨第五天,小區的街道明顯積了水。
王徹神經比較粗,一心一意鍛煉,只想着暴雨結束後去找自己的父母。封霖卻心生急躁,白天練習揮刀的時候心不在焉。
楊奕欽都看在眼裏。
當晚準備睡下的時候,楊奕欽問封霖:“你在擔心什麽?”
“沒什麽。”
封霖從正面抱住楊奕欽,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不讓他看自己的表情。
楊奕欽先是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将他推了起來,直視他的雙眼,目光灼灼。
封霖:“……”
他沒多久就敗下陣來:“之前只下了半天雨,就爆發了喪屍危機,現在暴雨不停,我怕之後會發生更匪夷所思的事。我怕……保護不了你。”
聞言,楊奕欽忍不住笑:“出息了,我可就指着你活了。”
封霖:“……”
楊奕欽雙手齊上,捏住他的臉頰,揉捏成滑稽可愛的形狀:“你是覺得我老了,還是覺得我拔不動刀了?”
“我就是忍不住。”封霖聲音含含糊糊,“而且那天,你說被一客車喪屍追……”
楊奕欽松開手,揉了揉他眉心:“放心,沒遇上什麽危險,而且你們遇到的喪屍肯定比我多,說實話我也很擔心。”
封霖表情嚴肅,堅持道:“我們以後一定要一起行動。”
“幹嘛?怎麽還擺出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表情?”楊奕欽笑,“我們兩不管是分開還是在一塊兒,都得各自好好活着,別想那麽悲觀的事。”
封霖不說話。
見狀,楊奕欽拽着他的領口,一把将封霖拉近自己,親了對方一下。
他笑眼裏盛着星星:“做嗎?”
練武的人,柔韌性特別好。
————
第六天,暴雨終于結束。
然而不等他們松一口氣,天氣就又發生了急劇的轉變——
天晴後,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太陽光灼熱得像要燃燒起來。暴雨時,被水淹沒的馬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完全幹涸,向上蒸騰着肉眼可見的扭曲熱浪。
空氣中再聞不到沙塵的氣味,與之相對的是燥熱、惡臭的氣息。
露臺上種植的植物先經過暴雨洗禮,又被陽光暴曬,早就蔫吧成一團。不遠處的公園似乎也枯萎了不少植物,唯有生命力強的樹木還勉強□□着。
楊奕欽看了一眼溫度計:“三十九攝氏度,體感溫度只會更高。”
更難受的是,因為沒有水電,所以風扇和空調無法使用,他們的飲用水也即将用完。
王徹正滿頭大汗地揮刀。
封霖檢查了一下儲蓄的屋子:“我們需要出去找水了。”
“我的車上還有,可以先用那個。”楊奕欽說,“之前在別墅的時候,預想過會停水,所以提前燒了水,用桶裝着放在了後備箱裏,翻牆進小區沒有帶進來。”
不過之後可能要是搜集一些物資了。
連續一周的暴雨過後,估計很多人的存糧都告罄,必須要出門了。
可惜之前的雨水明顯不能喝,他們只接了一些,在數次燒開後,确定不會對花草産生影響後,将其作為生活用水使用。
“哇!”王徹一臉崇拜,“不愧是楊哥,有先見之明!”
“別誇了。”楊奕欽胳膊纏上繃帶,腰間別了一柄剛剛磨好的四十公分長的彎刀,背上背着弓箭,“我們下樓去擡水。”
其實他更想用封霖送他的那柄唐橫刀貴在太精致,雖然鋼材不錯,但刀柄和刀鞘太花裏胡哨,刀刃上也刻滿了花紋,反而不适合開刃作為武器使用。至于那柄苗刀,則稍微好一些,就是開刃有點困難,還沒有完全磨好。
一桶一桶的水,一個人翻牆并不好帶,要麽有人裏外接應,要麽就得繞一圈走小門。
即使不說,封霖的想法仍舊和楊奕欽不謀而合:“我們繞一圈吧,順便清理附近喪屍,觀察暴雨後的變化,習慣我們的末世生活。”
說完,他從武器裏拿出一柄斧頭,“這個比較适合我。”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身體韌性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來,長期鍛煉、有點肌肉的人,“熊”用力時韌、卸力時軟,手感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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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我對不起你,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