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熟人
第036章 熟人
為了趁夜色清剿監舍裏的喪屍, 基地特地給監舍通了電。不過燈光僅限于一層,清完一層再開另一層,有條有理絕不浪費。
楊奕欽帶了弓和苗刀, 封霖拿了斧頭,他們跟在十多名軍人身後, 進了四號樓監舍。
一層的燈已經打開,樓裏面亮堂堂的。
放眼望去,監舍走廊盡頭的鐵門都關着, 通過鐵門上的欄杆, 能看見走廊裏的情況。此時的走廊裏一只喪屍都沒有, 每一間監舍的門都從外面上了鎖。
監獄這點很好,到處都是堅固的鐵門, 以及可以窺探情況的窗戶。
“我們一層一層清上去。”領頭的人拿着步槍說,“按照計劃行動。”
基地的計劃是, 領隊人拿鑰匙開監舍的門,且一次只開一個監舍的門,其他拿冷兵器的軍人守在門口兩側。手持冷兵器的人在門口守株待兔, 趁喪屍出門時一只一只爆頭。
另外有兩人拿槍護在左右兩側, 以免情況失控。
包括楊奕欽和封霖在內的十多人, 都裝備齊全,不僅帶了頭盔, 還身穿一身厚實的防彈套裝,即使是被喪屍撲咬, 只要沒咬在唯一裸露的臉上,就不會有事。
他們先來到了第一間, 有喪屍已經聞到了人肉的氣味, 從窗戶鐵欄杆的縫隙往外伸手, 張牙舞爪地嘶吼。帶隊的人先站在窗邊,用刀子将擠在窗邊的一兩只喪屍給殺了,然後通過窗戶觀察屋內還剩幾只喪屍,報過數就要打開門。
“稍等一下。”楊奕欽制止了對方打開門的動作,“先讓我來試試。”
“試什麽?”
楊奕欽架起了弓,眯眼道。
“試試能從外面射殺到幾只。”
監舍的窗戶都能打開,但是窗戶和最邊上的上下床緊挨着,擋住了一部分視線。每一間宿舍能住十二個人,在住滿的情況下,即使殺了窗口的一兩只,放出來也有十只左右,場面肯定十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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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隔着門射殺幾只。
先前處理一號、二號監舍樓中的喪屍時,為了效率,軍隊都是先隔着窗戶開槍射殺的,用冷兵器還是第一次。
見他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領隊人點頭:“行,那你試試。”
說完,就見楊奕欽開弓射出一箭,箭出聲動,一只喪屍瞬間倒下。
其餘人驚嘆:“好準頭啊!”
楊奕欽一共就帶了十只箭,射中了五只喪屍,剩下的四只在視線死角,只能打開門來擊殺。因為他的協助,剩下的喪屍不多,大家很快就解決了屋內的喪屍,封霖更是一斧狠過一斧,沒有出現需要用槍控制現場的情況。
封霖進了屋,将箭矢一支一支回收,擦拭之後歸還給楊奕欽。
“楊奕欽的箭準頭好,封霖的斧頭也又快又狠,真是幫大忙了。”領頭人感嘆了句,“回頭我跟上面反饋一下,如果有機會,我們也可以培訓一下弓箭,不僅機動性強,箭矢也好弄。”
不過弓箭的學習也要看天賦,力度、準度都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
他們現在最缺時間。
“到時候我可以幫忙。”楊奕欽說,“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業餘。”
領頭人笑笑:“你還業餘?已經可以開展培訓班了。”
楊奕欽謙虛:“也還好。”
實際上,他的弓箭術并不是通過傳統訓練方法學會的,而是靠“打獵”自己練出來的。小時候楊父給了他弓箭之後,又給他做了個靶子讓他玩,箭術只當解悶完全放養,根本沒想他能有多厲害。
但他自小天賦驚人,動态視力絕佳,在鄉下的時候,天天跟其他小孩子追着老鼠、麻雀和野兔跑,一射一個準。那段時間,他姥爺家附近的老鼠都消失殆盡了。
一隊人配合了幾次之後,漸漸默契十足,清剿的速度加快。
過程中,楊奕欽發現,有幾件監舍已經被清空了,想必是監舍裏有活人,在初期就被救出去了。救了人之後,他們才又封鎖了監舍樓。
清剿喪屍的過程很順利,不知不覺間,地圖就推到了頂樓。
在剿殺完一間監舍的喪屍後,衆人正要擡腳往下一間走,楊奕欽耳尖一動,忽然轉身,看着空蕩的監舍皺眉說:“有聲音!”
下一刻,封霖毫不懷疑地擡手,将手裏的斧頭朝楊奕欽看着的方向扔去。
兩人配合默契,一只剛從床底爬出來的瘦小喪屍,當場被劈開了腦袋,腦漿橫飛。
這只喪屍十分矮小,目測身高還不到一米六,生生被啃掉了半個肩膀、一條小腿。它大概是還有意識的時候,拖着傷殘的軀體躲進了床底下,在床底下完成了變異。
因為它太瘦弱,動作比其他喪屍更加緩慢,聞到了人肉味之後,花了幾分鐘才從床底下爬出來,所以差點被人忽視。
領隊人面色一凜:“大家要更全神貫注!不能漏下任何一只喪屍!”
其餘衆人:“是!”
這種不起眼的弱小喪屍,反而更容易騙過人的眼睛。
等下他們要将整棟樓再檢查一遍。
封霖走上前,将斧頭收了回來。
楊奕欽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是錯覺,他的五感比之前更敏銳了,身體似乎也更輕盈了些。之前他猜測是末世裏逃亡久了,所以體質才更上一層樓,現在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難不成喪屍病毒對幸存者的身體也有影響?
不過這種建立在原有基礎上的影響,效果不太明顯,以至于很難被察覺——救像是經過鍛煉後的稍微加強,所以才一直被他所忽視。
如果将他過去二十多年來勤奮練武得來的身體素質,姑且評級為“一百”的話,這段時間的身體敏捷上的加強,恐怕連“零點一”都不到。
過分微乎其微了,難怪能和加強鍛煉的混淆。
與其寄希望于這點變化,遠不如多運動、多操練,沒事做做體能訓練。
五感的增強也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顯出作用來。
因為不辨真假,楊奕欽先将這事放在了腦後。
後半夜。
他們又開始幫忙搬運喪屍的屍體。
屍體拉出去之後,找了個山裏面的荒地,将屍體燒了。
忙碌了一夜,楊奕欽和封霖兩人一共換來了二百多積分,成了幸存者中的“富戶”。随後,兩人洗了澡,阖眼休息了五個小時。
之後的幾天,兩人跟負責任務的老元混熟了。
他們每天都接下跟随軍隊外出救人、搬運物資、殺喪屍的任務,不知不覺,就将基地幾公裏內的所有村子都清剿了一遍。前往市區救人的數架直升機,每天也都會順便救助一些市民,但是始終沒有陳院士的消息,這讓基地高層和科研人員日夜難眠。
他們兩人的積分也肉眼可見的增加。
出去做任務時,如果路過景區南邊的村子,楊奕欽和封霖都會拐進去看一看,但他們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只黑白相間名叫“花花”的田園貓。
基地裏氣氛緊張,人人都來去匆匆地忙碌,王徹等人也各有忙碌的事。
幾天都沒有見過一面。
終于,大約在一周後,基地終于迎來了第二批自行趕來的幸存者。
竟然還是熟人。
那天,楊奕欽和封霖剛剛完成當天任務,正在跟錢國偉談論學槍的事。忽然,基地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
基地的正門有兩層,晚上都處于緊閉的狀态,有車輛通過才會打開;白天,外面的鐵絲網門仍舊關着,裏面的大門也只有容人經過側門打開,且有人持槍把守。
楊奕欽回頭一看,就通過側門,看見有人正站在臨時搭建的隔離室前争吵。
看清人之後,他微微斂眸。
封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怎麽了?”
楊奕欽似笑非笑:“冤家路狹。”
沒想到對方還真如廖威所說,成功找到了這裏來,對于他們隊伍裏那個引路的來說,算是二進宮了。
封霖皺眉:“洪家河?”
楊奕欽:“沒錯。”
一旁的錢國偉聞言,面露疑惑:“你們認識?”
“認識。”楊奕欽解釋,“他們原本是和廖威一起逃出來的。”
錢國偉又問:“人品怎麽樣?”
楊奕欽頓了頓,笑而不語。
錢國偉便心知肚明,沉吟說:“看來不是善茬。”
那邊幾人還在吵吵鬧鬧,錢國偉皺眉,擡腳走了過去,楊奕欽和封霖跟在他身後。
負責管理隔離室、登記幸存者的女兵名叫賈淑。
賈淑看見他們,叫了聲:“錢隊。”
錢國偉點頭,問:“怎麽回事?”
賈淑回答:“他們有人不肯進隔離室檢查。”
錢國偉眉頭一擰,不怒自威:“是誰?”
賈淑指向其中一人,正是洪家河。
還有幾個人站在洪家河的身旁,個個臉紅脖子粗,跟基地的人争論不休。他們幾人逃過來的途中,肯定遭遇了什麽困境,因為洪家河的身旁只剩下了五個小弟。
幾天沒見,洪家河沒了先前那股耀武揚威的氣勢,一身血垢泥漬、胡子拉碴,在槍口下龜龜縮縮。
盡管如此,他還是死活不願意配合接受檢查。
錢國偉厲聲問:“為什麽不接受檢查?”
洪家河垂頭,咬着牙不願意說話。
其實基地衆人心中都有猜測——不願意接受檢查的幸存者,多半是被咬了。
不過基地方圓四十分鐘車程內,喪屍群應該都被清理過了,這幾天大家來來回回也沒再見到漏網之魚。人被咬之後的變異時間在半個小時內,這人沒道理現在還沒有發生變異。
除非是他們同隊的人半路變異,他來之前才剛剛被咬。
但是仔細看洪家河的臉色,又不像是攜帶喪屍病毒的樣子。他雖然憔悴又狼狽,但眼球上沒有紅血絲,皮膚也不見青筋或黑線。
一旁的楊奕欽開口提議:“既然他不願意說話,估計是真的被咬了,要不直接……?”
洪家河低着頭,沒看到楊奕欽的臉,也沒聽出來他的聲音,只被他的話吓得抖了一抖。
賈淑笑着附和:“我覺得也是。”
“我沒中喪屍病毒!而且我有不脫衣服檢查的自由。”洪家河連忙擡頭,替自己辯解,“我活生生的站在這兒,一看就沒有變異,你們憑什麽讓我脫衣服?難道基地就這麽欺負普通人嗎?”
錢國偉皺眉,嚴肅道:“基地有基地的規矩,我們都做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幸存者的安全。”
“那規矩不是人定的嗎?既然有人提出異議,你們難道不應該好好反思,看看自己的規矩是不是不夠人道嗎?”洪家河憤憤不平,竟然大着膽子叫嚣起來,他自以為是地質問說,“你們要是真關心普通人,就早該把我們都救過來了,還用我們自己行動嗎?知道我們逃過來這一周都經歷了多少危險嗎?”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是這些人不把他當回事,說到後面,甚至逐漸硬氣了起來,“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兒,你們卻定了這麽一大堆規矩,還強行讓人執行,其他幸存者還敢過來嗎?”
在場的人都一陣無言。
幸存者基地原本為了救人而存在,被他這麽一說,好像他願意“屈尊降貴”地投奔而來,是給了基地多大面子一樣。
估計是打心眼裏篤定錢國偉等人不會開槍,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吧?
典型的只敢把矛頭對準好人。
楊奕欽輕笑:“洪家河,做人不行,道德綁架和反咬一口你玩得倒是很好。”
末世前被道德綁架倒也算了,還能跟他們講講道理,實在講不成道理,不惹事就只能放着不管。但末世後再不好好管管,遲早要出問題,影響到基地的安危。
偏偏他還拿捏住了自己普通幸存者的身份,以“弱勢”群體的身份叫嚣。
“我們也是幸存者。”封霖掏出一把小刀,“如果我們來解決他。”
楊奕欽贊同:“我覺得可以。”
情緒激動的洪家河這才認出了他們兩人。
想起加油站前被對方暴打的經歷,他頓時臉漲的通紅:“剛……剛剛說了,基地裏面不允許鬥毆!”
“基地內是不準鬥毆。”楊奕欽笑了笑,“但進基地還要求在隔離室檢查呢,你做到了嗎?”
洪家河沉默不語,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沒做到,就不算基地裏的人,我教訓你不算違反規定。”
說完,楊奕欽給壓制洪家河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放開了牽制住他的手。下一刻,封霖一腳将洪家河踹倒,踩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動彈不得。
洪家河在地上撲騰、拼命掙紮的樣子,像極了一條黑滑的泥鳅。
楊奕欽接過封霖手中的短刀,慢條斯理地蹲下了身,将刀放在洪家河的頸邊比劃了下,眉眼間仍帶着和煦明朗的笑意:“洪家河,我們也算有私仇,我還想怎麽找到你算賬呢,沒想到就這麽見面了。”
洪家河憋紅了臉:“你想做什麽?!這麽多人在呢,你想對活人下手嗎?”
這時,錢國偉忽然說:“基地規定,未接受全身檢查的人不允許進入。現在,将不配合的人驅逐出基地;檢查過的人,跟賈淑去登記身份表。”
幾個小弟瞬間噤了聲,不敢再往洪家河身邊湊,生怕被打成“不配合”的那一派,進不了幸存者基地。比起暫時領隊的老大,當然是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
楊奕欽配合地說:“正好我和封霖的任務完成了,這個人就讓我們驅逐好了。”
“也行。”錢國偉點頭,“事後會給你們計分。”
說完,他囑咐其他人領着那五個小弟去登記姓名,其他人都準備散開。
楊奕欽低頭看向洪家河,笑容更加明朗。
看着他春風拂面的笑,洪家河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直沖大腦,他撲騰着朝錢國偉的方向伸出手,求救道:“等等!等等!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怎麽會,我們從來都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楊奕欽故作詫異,“難道你曾經也想殺了我們?”
洪家河:“……”
封霖伸手去拽洪家河的頭發,在觸碰到對方的發梢之前停住,頓了片刻後掏出手套戴上,這才将人毫不留情從地上拽了起來。
洪家河吃痛地皺眉,想掙脫鉗制,無奈他那一點本事,在這兩人跟前完全不夠看。
楊奕欽凝視他,彎着眸玩弄手中的刀:“我們走吧?”
洪家河兩股戰戰,只覺得他的眼神比刀刃的光還要冰涼。
他幾乎已經想到自己落到這兩人手中,會是個什麽下場,絕對比死亡還吓人。
“我脫!我脫衣服檢查還不行嗎!”
他忽然妥協般大喊。
“晚了。一反悔就原諒,還定那麽多規矩幹什麽。”說完,楊奕欽笑問封霖,“基地附近喪屍都被基地的人清理幹淨了,應該也算基地的範圍吧,我們是不是該把他送遠一點?”
封霖:“當然。”
這兩個人是魔鬼嗎?!
眼見這兩人是真的準備把自己送走,洪家河忙朝着錢國偉大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接受檢查是有原因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了半天,整個基地大門外都回蕩着他的哭嚎聲,好不容易才求得錢國偉和賈淑轉身回來。
“什麽原因?”
錢國偉板着臉問。
“我……”洪家河吞吞吐吐半天,才說了一句,“我之前是被咬了。”
他話音一落,一堆黑壓壓的槍口重新對準了他。
楊奕欽的刀尖更是直接抵住了他的喉嚨,只差一毫就能血濺三尺。
就連他的幾個小弟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他,顯然不知道他被咬過。他們還以為自家老大是想給基地的人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以後在的日子順風順水、不受拘束。
一股腥臊味彌漫開來。
洪家河吓尿了。
封霖嫌棄地皺眉,抓着對方頭發的動作更用力了幾分。
“別……別別激動,但是那是昨晚的事了!”洪家河激動地說,“我這不是沒有變異嗎?你們看啊,一天過去我一點事沒有!”
楊奕欽冷眸:“怎麽回事?”
洪家河躊躇半晌,語氣生硬地解釋:“我就被咬了一點,然後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砍掉了。”
在場的人都一臉疑惑。
錢國偉周圍問:“什麽東西?”
洪家河:“……下三路。”
衆人:“……”
他的小弟都神情微妙地看向他的下半身。
怪不得他剛剛敢那麽橫,原來涉及到了自己的男性尊嚴。
有人過來換過封霖的位置,押着洪家河進了隔離室。過了片刻,那人又把洪家河押了出來,面色詭異地對錢國偉說:“……那個,是沒了,血也止住了。”
錢國偉:“……”
賈淑神情微妙:“不疼?”
此時的洪家河早就面子裏子都沒了,只想求一個能進基地的資格,他涕泗橫流地說:“就被咬的時候疼了一下,瞬間把我吓醒了,然後就是一股麻意,現在都只有麻木感,就跟打了局部麻醉一樣……”
楊奕欽不太相信他是敢于自宮的人。
在他看來,洪家河就算被咬了,也只會帶着傷口潛伏在人群裏,然後猝不及防地倒戈喪屍陣營,殺其他幸存者一個措手不及。
他問:“你主動砍的?”
聞言,洪家河面如死灰,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是、是失手……”
就像他剛剛為了男人的面子,頂着槍口也要頂撞基地的人,死活不檢查一樣,如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更願意做一個完整的喪屍。
失手?看起來目标很小。
楊奕欽又問:“你是被什麽咬的?”
洪家河回答:“一只喪屍老鼠,昨天夜裏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裏……”
接下來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了解了大致情況,楊奕欽專門對仍在思考的錢國偉說:“既然這樣,把他送到梁博士那裏吧。”
他本來也沒準備殺洪家河,不過是做戲吓唬他。
目前可以确定,喪屍人類咬了動物會導致動物喪屍化,但喪屍動物是否也能導致人喪屍化這一點,現在還沒有見到實例。此外,楊奕欽也曾猜想,如果在被咬之後,立刻将被咬的地方砍掉,是否就可以阻止喪屍病毒的傳播。
洪家河這個情況,雖然分不出是喪屍動物無害、還是斷肢有效,但總歸送給梁博士是沒錯的。
錢國偉立刻回神:“好,就這麽辦。”
不管怎麽說都是被喪屍動物咬了,暫時沒有變異不代表以後不會變異,他們将洪家河的嘴塞住,手臂也綁好。然後先将人送到了最裏面的辦公樓一層,跟王醫生要了碘伏、紗布和繃帶,才将人送到了梁博士那裏。
至于其他小弟,知道他們曾經跟洪家河在老小區作威作福之後,基地直接将他們分到了二號監舍樓,按照囚犯的待遇伺候。
王徹住在辦公樓一層,知道洪家河的事之後,特地趕去嘲笑。
嘲笑後還覺得不夠,他又找到了楊奕欽和封霖。
王徹一見到他們就暢快地哈哈大笑:“楊哥,封霖,你們快聽我說,洪家河被自己閹了哈哈哈哈!”
“聽說了。”楊奕欽說,“我們是貴賓席。”
王徹驚訝:“哇,你們也在現場?”
楊奕欽點頭。
“那你們知道他為什麽被閹嗎?我光知道他那玩意兒沒了。”霎時間,王徹萬分好奇,“我小叔說那場面十分殘忍,但是對方居然不覺得疼,如果不是梁博士那邊的事更重要,他都想将人留下來研究研究。”
楊奕欽簡單給他講了下前因後果。
王徹越聽,笑得越大聲:“這就是善惡有報!”
笑完,他發現楊奕欽似乎有心事,便問:“楊哥你在想啥?”
“喪屍老鼠的事。”楊奕欽皺眉,“小老鼠不都是一窩一窩的。”
王徹搓了搓胳膊:“咦……不過北方的大部分建築裏都沒有什麽老鼠吧,他們應該是住在哪個村子裏,才遭了殃。”
肯定是哪只喪屍忍不住啃了一只老鼠,老鼠變異又去咬了洪家河,洪家河自宮的同時也殺死了老鼠,應該不會有事。
“算了,先不想這個了。”楊奕欽笑了笑,“剛跟錢隊長約好了學槍。”
“學槍?”王徹驚呼,“你們通過考核了?”
他聽小叔說過基地內幸存者可以學槍的事,但要接受重重審核——不僅要證明為人品性端正、有過人的天賦,還要有足夠物資去換取子彈,練習浪費的子彈也算在內。
不過轉念一想,像他楊哥和他封霖兄弟這樣的牛逼轟轟,去學是遲早的事。
“嗯。”楊奕欽說,“明天清晨。”
王徹忙問:“那我能去看嗎?”
“随你。”楊奕欽無可無不可,“別耽誤了正事就行。”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自己和封霖第一次用槍,到底要換多少物資的子彈,才能學個大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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