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貓頭
第038章 貓頭
“哎——”楊奕欽不由嘆息, “我們的燒雞。”
好不容易奢侈一把。
因為幾分兌換了大量子彈,他們接下來要貧窮一段時間了。
封霖眯眼:“滅了它。”
竟然敢染指楊奕欽想吃的東西。
“算了,現在問題已經不是燒雞了。”楊奕欽神情嚴肅, “我聽錢隊長說,北市第一監獄前兩年才修繕過, 這幾年來監獄環境一直很好。”
封霖點頭:“他還說獄中管理嚴格,經常進行消殺處理,幾乎沒有出現過老鼠和蟑螂。”
他們當初住進警員辦公室的時候, 就發現辦公室雖然落了灰, 但整體空間寬亮、窗明幾淨。監舍的部分也都幹淨敞亮, 沒有一絲壓抑感,是完全嚴格按照規範建造的現代化監獄。
“那麽問題來了, 怎麽會有新鮮耗子?”楊奕欽揚眉,“讓我來看看, 這只小東西是什麽個來頭。”
說完,他拿起一把幾公分的小短刀——這種短刀他有五六把。然後走到了牆角,尋找耗子“犯罪”的痕跡。
剛剛淘米煮飯開火的聲音比較大, 影響了楊奕欽的聽覺, 因此“兇手作案”的時候, 他沒有察覺到什麽動靜。此時矮桌上的燒雞被咬了兩口,被撕咬下了一小塊雞腿, 桌上有一點油漬,其他地方沒有留下痕跡。
想必是吃完就跑了。
辦公室沒有明顯的裂縫和洞口, 屋內也沒有和走廊相通的窗戶,而他們又習慣随手關門鎖門, 按理說沒有不明生物能進來的空間。
經過一周的整理, 物資都用從村子裏搜集來的箱子收納起來, 分門別類地擺在疊放的木板床上,蓋子蓋得密實。床底下空空蕩蕩一覽無餘,沒有擺放任何東西。
這麽一來,唯一可以進來不明生物的地方,就是這棟建築的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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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爬進來,沒別的可能性。
得出的結論,讓楊奕欽不禁贊嘆起老鼠的攀爬能力來,以前的老鼠也這麽厲害嗎?
衛生間的門敞開着,楊奕欽和封霖快步走到了衛生間內,順着開啓的窗口往下看——好巧不巧,正看到一只格外肥碩的老鼠,正在順着排污管往下爬,瘦小的爪子扒得極穩。
楊奕欽眯眼。
老鼠似乎察覺到了上面有人,往下爬的速度更快了幾分,邊逃竄,邊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楊奕欽拿起短刀,本來準備直接飛刀解決了老鼠,但轉念一想,他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反而戴上了衛生間的一只塑膠手套,然後單手順着外牆爬了下去。
他的動作太過靈巧,迅疾至極,封霖全然沒來得及阻攔,只能滿面緊張地皺着眉,攀在窗口向下看,時時關注對方的動作。
封霖也想攀下去,但他怕影響楊奕欽施展的空間,只能克制自己。
恰逢王徹來找他們,經過樓下時偶然一擡頭,頓時驚得瞠目結舌:“……卧、卧槽,我楊哥?!我楊哥你在幹啥?!”
監舍的看守人一聽,立刻順着王徹的視線往上看。
正看到楊奕欽已經爬到了三樓。
楊奕欽雖然身高不低,攀爬的動作卻輕巧得像只貓,他依賴牆壁上的凸起作為落腳點,攀躍的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就用戴手套的手抓住了那只肥耗子。
這時,他已經到了二層防盜窗的位置。
楊奕欽低頭,看見王徹和監舍看守人一臉震驚,朝他們安撫一笑,神态灑脫得很。他一手攀着二樓的防盜窗;一手拿耗子,拿耗子那只手還朝他們揮了揮。
監舍看守人:“……”
王徹高呼:“楊哥,注意安全啊!”
“沒事,問題不大。”
邊說,楊奕欽邊從三米多高的位置跳了下去,落地時俯身弓腿,連聲音都格外輕。
王徹回過神,忙說:“楊哥,這招我也想學!”
“千萬別學。”楊奕欽站直了身子,随意動了動脖頸,骨骼發出移動的脆響,笑說,“就算是我,被我媽看到也是要挨打的。”
說完,他擡頭看向封霖,見對方也要往下跳,立刻皺眉揚聲說:“封霖,走樓梯下來。”
封霖動作一頓:“……”
然後乖乖關窗,轉身去爬樓梯了。
“爬的很好,下次別爬了。”看守的人面色緊繃,“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玩完了。”
楊奕欽和幾個輪班看守監舍的人,都已經混得很熟了。他知道對方在擔心,點頭承諾:“放心,以後不會這麽沖動,這次是例外。”
“什麽例外?”看守人看向他的手,“抓耗子?”
“你見過這麽大的耗子嗎?”楊奕欽将老鼠提了起來,“還挺沉,感覺能有小半斤,比貓仔還大了很多。”
看守人默了默,說:“确實沒見過。”
這耗子是吃什麽長大的?
“這玩意兒真是耗子?瞧着肥碩肥碩的體型,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王徹圍着楊奕欽轉了兩圈,“光看身體簡直就是小狗崽,這玩意兒爬管道居然沒重到掉下來。”
看守人猜測:“大概是老鼠種族天賦?”
王徹越來越好奇。
他剛想伸手去碰碰老鼠,卻被楊奕欽阻止:“先別碰。”
“怎麽了?”
“髒。”楊奕欽說,“沒看到我專門戴了手套嗎?”
他直接掐住了老鼠命運的後頸,此時耗子在他手中不停掙紮,導致手套上已經沾染了一片髒污。仔細聞,老鼠的身上還傳來了陣陣惡心的氣味,令人作嘔。
野生老鼠常年生活在下水道,多攜帶了一身的病毒,更可能會傳染鼠疫——這才是楊奕欽戴手套最重要的原因。
“有老鼠,把它弄死不好就好了。”王徹不解,“楊哥你幹嘛還費勁兒去爬樓活捉?”
楊奕欽言簡意赅:“因為它太肥了。”
“啊?”王徹撓撓頭,“肥,所以呢?”
“他還吃了我和封霖的燒雞。”
“卧槽,這絕逼不能忍!”聽到燒雞兩個字,王徹怒從心中來,“膽兒真肥啊,末世裏人都餓瘦了,耗子倒是養的越來越胖。”
這時,封霖從樓下走了下來,手中還拿了一個水桶。
他将水桶遞到楊奕欽面前,楊奕欽便将老鼠放進了桶裏,任老鼠在裏面嘶叫撲騰,弄得塑料桶砰砰作響。
放好耗子,楊奕欽将手套摘下來扔進了垃圾桶,這才又對王徹說:“你說的不對。”
王徹疑惑:“啥不對?”
“咱們北方的老鼠,是實驗室小白鼠的前身小家鼠,正常就算養得再肥,也不會大到這種程度。”楊奕欽繼續解釋說,“南方老鼠主要是褐家鼠,褐家鼠最大可以長到十八公分,個頭比北方小鼠要大很多,但跟小家鼠不是一個品種。”
小的時候,每逢寒暑假,楊奕欽都會回到鄉下的村子裏,在村子裏面“橫行霸道”,捉過不少北方老鼠,對老鼠還是比較了解的。
雖然北方也不是完全沒有褐家鼠,但眼前這老鼠頭小、吻短……外貌明顯是小家鼠的特征。
明明是小家鼠,卻同樣有十六七公分的身長,這就很奇怪了。
封霖皺眉:“變異了。”
楊奕欽提起桶:“給梁博士送過去吧。”
“又要送嗎?!”王徹瞪大了眼,“楊哥,你知道我是為了幹啥來找你們不?”
楊奕欽看他,問說:“為什麽?”
“你們不是昨天給實驗室送了個人,今天又給實驗室送了根草嗎?現在又要再送只老鼠,實驗室的人實在不夠了。”王徹愁眉苦臉道,“今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本來想看你們學槍來着,但是被一位科研人員逮了個正着,說讓我幫忙做實驗。”
楊奕欽:“……”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今天在實驗室呆了一整天,一直在幫忙做植物切片、擦拭試管、整理桌面。”王徹疲憊的嘆氣,“實驗室的大佬們說,雖然我的專業不同,但好歹都是待過實驗室的大學生,高中肯定也做過生物和化學實驗,根據老師布置的課題完成作業是我們的固有天賦,所以……”
楊奕欽:“……所以?”
“所以他發現一個人還不是夠用。”王徹戴上痛苦面具,“就讓我過來,叫你們也去幫忙。”
楊奕欽看向桶裏的耗子:“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一只耗子肯定不夠用,得看看其他耗子是不是也這麽肥碩。
基地的路燈多是太陽能,晚上也會打開,剛剛許多人都看到了楊奕欽“飛檐走壁”的樣子,不少人都十分好奇。
錢國偉也看見了。
他走了過來,詢問說:“怎麽回事,我剛回來就看到你們這麽熱鬧?”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怎麽整個基地,似乎只有你們總能搞出熱鬧事?
雖然每次都能幫助到基地就是了。
“錢隊長,你來的正好。”楊奕欽直截了當地問,“咱們基地有老鼠窩嗎?”
錢國偉:“……”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晚點可以問問監獄長。
楊奕欽将手裏的水桶遞過去。
錢國偉低頭一看,霎時驚了一跳:“赫,這麽大的老鼠?”
“我們懷疑是動物發生變異了。”楊奕欽說,“所以準備拿給梁博士看看。”
錢國偉聞言,神色有些奇怪。
楊奕欽和封霖對視一眼,察覺到他的不自然。
過了片刻,錢國偉深吸口氣,對他們說:“你們先跟我來。”
王徹忙問:“錢隊長,那我呢?”
錢國偉頓了頓,說:“你也來吧。”
三人跟着他走到了停放軍卡的地方,其中有一輛軍卡停在牆邊,卡車後面是集裝箱,此時集裝箱結結實實地上了大鎖。軍卡周圍守了四名持槍的人,不知是在警戒靠近的幸存者,還是在警戒軍卡裏面裝着的東西。
看見錢國偉過來,守着軍卡的人走過來:“錢隊,有什麽事?”
錢國偉吩咐說:“把集裝箱打開。”
那人有點遲疑,神情慎重地看向楊奕欽三人。
錢國偉便将桶裏的耗子拿給他看。
那人一愣,依言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集裝箱。集裝箱刻意朝向牆角的位置,即使打開,也不會被路過的人窺見。
楊奕欽走過去,驚訝地發現集裝箱裏還有一個鐵籠,籠子裏關着一只畸形的小羊羔。
說是畸形,其實還沒有那麽過分,只是這只羊羔的腦袋和眼睛比例很大,給人一種莫名的怪異感。而且它的攻擊性似乎極強,明明沒有被感染喪屍病毒,眼睛卻紅得突兀,它憤怒地看向眼前的幾個人,用力沖撞鐵籠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這是哪兒來的山羊羊仔?”王徹被憤怒的羊羔吓了一跳,“攻擊性這麽強,一點兒都不像可愛的小羊。”
“山羊本來就不是溫順的性格。”楊奕欽說,“不過這只更像在發狂。”
“是在發狂,成羊更加癫狂。”錢國偉嘆息,“為了活捉它,我手底下有兩個人被它的父母頂傷了。”
想到這裏,他痛心不已。
“為什麽癫狂?”楊奕欽詢問,“羊難道被喪屍咬過嗎?”
“應該沒有,它們身上沒有傷口。”錢國偉繼續說,“我們反饋給梁博士,梁博士說可能也是受到了沙塵暴的影響。”
既然說了“也”,看來梁博士等人認為喪屍的成因,同樣是由于暴雨前的沙塵暴引起。
這和楊奕欽先前的猜測相同。
人受到沙塵暴的影響,可能變異成喪屍;動物受到沙塵暴的影響,可能會更改本性和體貌?
看着桶裏肥大的老鼠,楊奕欽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說,這只羊羔究竟是從哪裏抓來的?”
“你們是聽了廣播之後,才來到幸存者基地的吧。”錢國偉不答反問,“還記得廣播裏的提醒嗎?”
“提醒……”楊奕欽立刻想到,“是指幸存者要盡量避開蒼連區雁北街附近嗎?”
之前聽廣播的時候,他就對這件事有點好奇了。但上頭既然選擇不告訴普通幸存者具體原因,肯定是有自己考量,所以他也就沒有多加詢問。
有些人事情,不是個人能解決的。
“沒錯。”錢國偉點頭,“就是從那裏運來的。”
一旁的王徹聞言,神情十分不解:“可是那不是市區嗎?”
楊奕欽神色肅然。
封霖淡聲說:“那裏有北市野生動物園。”
王徹:“……”
好家夥,直呼好家夥。
“确定基地可以收容幸存者之後,我們連忙對周邊展開了巡視——然後就震驚地發現動物園內的許多食草動物都逃脫了。它們在雁北街附近游蕩,變得比原來更加暴躁,眼神發紅,有角的牛羊甚至将路邊的車都頂撞得破破爛爛,連鐵門都能撞得凹陷。”
聽完錢國偉的解釋,楊奕欽心中有了計較。
看來動物的改變,并不是特例。
基地不将這件事公之于衆,原因他大概可以猜到——一來,那些發生了異變的動物還未影響到其他區域,基地正在竭力控制雁北街的情況;二來,是怕本就因喪屍而膽怯的市民們,變得更加害怕。
與其讓普通人擔驚受怕,不如先展開調查,确定這種異變的範圍和原因,再告知民衆。
“食草動物?”王徹疑惑地問,“那食肉動物呢?”
想到那些猛獸可能也在城市裏流竄,王徹只覺得背脊發涼。
“這些食草動物已經被馴服,原本待在‘食草園’裏的,‘食草園只有敞開的低矮圍欄,供游客投喂草料、撫摸觸碰。發生異變之後,它們集體暴動,翻越了圍欄逃出了動物園。”說到食肉動物,錢國偉感到一絲慶幸,“但是食肉動物都是關在鐵籠裏的,有的即使性情大變,也逃不出來。”
王徹松了一口氣:“……幸好。”
錢國偉又說:“這只羊,我們準備晚點麻醉之後,再運到梁博士那裏。”
在滿是未知的末世初期,所有事物都在摸索狀态,論及基地裏最忙碌的人,梁博士等人當仁不讓。
楊奕欽提起自己的桶:“不如一起去?”
錢國偉點頭:“我是這麽想的。”
辦公室的第五層,是整棟基地唯一一處在夜間燈火通明的地方。
基地的所有人,都在為研究做讓步。
哪怕是夜晚,梁博士的團隊也正在緊鑼密鼓地做研究。
下樓看見楊奕欽,他還以為對方是和王徹一起來幫忙做實驗的,但是轉頭看到他手中的桶,又看到錢國偉擡着的小羊,他脫口而出:“又來送素材?”
楊奕欽颔首:“麻煩梁博士了。”
“哎。”梁博士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來吧,跟我上五樓。”
五樓的左右兩側各有六間辦公室,現在留下兩間作為男寝和女寝,剩下的全都用來擺放實驗儀器、布置實驗室。盡管如此,空間依舊不夠,許多實驗儀器都不得不暫時放在四樓。
“你們昨天送來的人,我們研究過了,他自己說是被喪屍老鼠咬的。我原本懷疑傷者有看錯的可能性,但實驗證明他沒有說話,我們從他的傷處,提取到了和喪屍病毒相似的病毒。”
衆人極力避免想到那個“傷處”是哪裏。
楊奕欽眉頭微蹙:“如果還能提取到病毒,那洪家河不該發生變異嗎?”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之後我們發現,動物身上的喪屍病毒,和人類身上的喪屍病毒不太一樣,蛋白質結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梁博士說出他們實驗團隊的猜想,“所以我們猜測,動物感染喪屍病毒後再去咬傷人類,并不會造成人類變異,但是會産生其他諸如局部麻痹、中毒之類的效果。”
“我懂了。”王徹搶答,“洪家河的東西白切了。”
楊奕欽:“……”
“現在,你們帶來了新的實驗體,我們要繼續研究喪屍動物和變異動物之間的區別。”
說完,梁博士帶他們拐進了一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裏,有兩名科研人員正在研究喪屍的屍體。
梁博士對錢國偉說:“麻煩将羊放上來吧,先抽血。”随後又看向楊奕欽,“還有老鼠,也放上另一張實驗桌。”
幾人依言照做。
錢國偉以為梁博士讓他們過來,是為了詳細解說最近的研究成果,沒想到實驗成果只提了幾句,剩下的時間,都在讓他們幫忙做實驗。
他們協助科研人員,進行了變異動物的取血工作,又輔助進行了動物習性的測試。
通過幾次實驗,幾人發現動物雖然外貌有變化,性情也更兇殘、具有攻擊性,但目标并不完全是對人——它們在保留原有習性的前提下,對周遭的一切都有過激反應。
而如果有食物,它們的攻擊性又會大大降低。
楊奕欽若有所思:“動物的變異方向是野性增加?”
“也不能完全這麽說,而且沒有普通對照,許多事不好随便斷定。唯一有理有據的結論,只是它們在有充足食物的前提下,對人不具備威脅性。”
梁博士繼續說——
“但是仍由這些動物流竄于鋼鐵森林的城區,找不到生活和覓食的環境,它們的性格只會越發暴戾。而且錢隊長說有些動物沒有發生變異,動物世界優勝劣汰,那些未發生改變的動物很可能被擠占生存空間,被末世篩選淘汰。”
“如果是這樣,其他動物也會随之發生改變。”楊奕欽認為情況并不會特別悲觀,“就像人類一樣,永遠都在追尋生存的可能性。”
地球每發生一次重大的事件,都會給生物種群帶來翻天覆地的變态。
但他相信,人類一定會安全無恙地度過這次危機。
“适者生存嗎?”錢國偉首先擔心的是幸存者的安危,“如果動物園的變異動物威脅到幸存者的安全,我們只會考慮擊斃。”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幾人将實驗室收拾好,準備稍微休息一下。
離開前,梁博士對楊奕欽三人說:“如果有時間,實驗室應該還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錢國偉則說:“他們兩個人是基地的重要力量,會優先進行基地外的任務。”
“知道,如果可以,實驗室當然願意用有經驗的人,只希望錢隊長能盡快救助更多的科學家。”随後,梁博士又說,“此外,我們實驗室還需要活動的喪屍,以及喪屍動物。”
“我記下了。”錢國偉點頭,“明早就跟上面申請,将你們的需求放在前面。”
忙完這一切,衆人各自回去。
深夜沉寂而靜谧。
“好好的一頓晚飯,因為這一點小“插曲”,整整拖後了五個小時。”楊奕欽笑問封霖,“你說,被老鼠咬過,那只雞還能吃嗎?”
放在末世前,肯定要成為廚餘垃圾;可放在末世後,随便扔掉總覺得有些可惜。
封霖搖頭:“不能吃,下次再換一只新鮮的。”
“也是,沒必要冒這個風險,做世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楊奕欽搖首嘆息,說笑道,“不過把幾乎完整的燒雞扔掉,我有點害怕會被其他幸存者撿回去,我們不如在上面挂個紙條,寫‘可能鼠疫,勿碰’?”
“我覺得可以。”
封霖從來支持楊奕欽的任何想法,他甚至已經開始思考,用普通的紙張有損壞的可能性,或許要考慮柔韌性更強塑料紙。
回到家中,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糾結全然沒有必要。
——因為那只燒雞又被野老鼠啃咬了。
燒雞七零八落不忍入目,啃得不算幹淨,但隐隐能看到骨頭。
楊奕欽環顧一圈:“咱們辦公室的窗戶忘了關。”
“……”封霖沉默片刻,坦誠說,“抱歉。”
之前楊奕欽爬牆下樓的舉動太過突然,他當時心裏只剩下了擔心,後來關上衛生間的窗戶就匆匆下了樓,忘記了辦公室的窗戶。而他之所以能記得将水桶拿下去,還是存了不能讓楊奕欽徒手拿髒老鼠的心思。
盡管也不算完全徒手。
“沒關系,這事也怪我。”楊奕欽拍了下他的手,自我反思道,“怪我吓到你了。”
在攀爬之前,他快速觀察了監舍的外立面,按照樓外凸起物的情況進行了一番判斷,确定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安全下去。但對于旁觀者而言——尤其是擔心自己的人而言,那種舉動果然沖擊力還是太大了一點。
楊奕欽和封霖走到窗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犯事的第二只老鼠。
也可能是第二批老鼠。
如果有可能的話,這次他要追蹤到鼠群的老窩。
他們打開了強光手電筒,照亮了這一方區域,就在這時,兩人驚訝地看到辦公室的窗臺邊沿,突然搭上了一黑一白兩只毛茸茸的爪子。
楊奕欽和封霖微怔。
下一刻,一只黑白相間的貓頭突然冒了出來,黃橙橙的眼珠在燈光和月色下,顯得格外幹淨漂亮。
它的嘴裏還叼着一只肥老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