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稱呼
第046章 稱呼
王徹被封霖的回答吓了一跳——當了那麽多年的同學, 他能聽出來,封霖的回答根本不是玩笑。
封霖認真的很。
一時間,王徹連腳下可愛的小貓都忘了觀察了。他神色謹慎地看了看楊奕欽, 又看了看封霖,問:“兄弟, 認真?”
封霖只看了他一眼。
很好。
王徹想,百分百認真。
“所以……”王徹略有點好奇地問,“你計算出啥結果了?”
他對黃元麒印象不好, 既然自己的朋友讨厭他, 那他當然也讨厭對方。
楊奕欽:“……”
完全不打算勸是嗎。
封霖掃了王徹一眼:“沒必要告訴你。”
“……也行吧。”
王徹平靜接受, 早知道對方不會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楊奕欽将黑白小花貓拎上桌子,讓它小跑到王徹那邊, 這才開口緩解室內的緊張氛圍:“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點。”
他對黃元麒沒什麽看法, 但為封霖着想,所以不想他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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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還不是解決黃元麒的時候。
聞言,王徹也忙收了好奇的心思, 跟着楊奕欽勸了一句:“雖然不知道那家夥哪兒惹你了, 但是咱們肯定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封霖沉默了片刻, 然後默默接受了楊奕欽的勸解。
那就再忍忍。
聊完黃元麒的話題,小花貓适時“喵”了一聲。
王徹摸了一把小奶貓的頭, 感受着手下的觸感,滿臉惬意将話題扯了回來:“楊哥, 你們去找梁博士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說真的, 我也挺關心這幾只貓的。”
眼前這只小奶貓是六只貓崽中的老大, 性格最沉穩溫順, 不管是誰都讓撸,也是王徹現在唯一能撸到的小貓咪。
其他幾只都滑的很,只能看看,逗弄兩下就跑沒影了。
小貓的魅力無窮大。
如果手上的事不着急,他、廖威、李荞及黃盈幾個人,偶爾會過來楊哥這邊,看看花花和它的孩子們,感受一下精神上的平靜。而且花花十分聰明,完全能夠适應野外生存,還會訓練自己孩子們的生存能力,獨自覓食。
無論吃住,都不用人多加照顧,如此一來也就不會增加幸存者的負擔,各方面來說都省心得很。
于是成就了末世中難得的治愈感。
王徹不想這種治愈感消失。
楊奕欽點頭答應:“可以。”
兩天後,楊奕欽挑了個午飯的時間,去了五層的實驗室。
梁博士端着飯盒,推了推眼睛:“你們還真會找時間。”
“沒辦法。”楊奕欽笑說,“最近太忙了,只能擠一擠吃飯的時間。”
他們幾個人剛剛結束上午的工作,跟負責人說了一句,就直接從荒地那裏趕過來。中間去食堂買了幾個包子,走到辦公樓的過程中就已經吃完了。
“也行,我也吃的差不多了。”梁博士放下手中的飯盒,“你們跟我過來吧。”
楊奕欽點頭。
梁博士帶他們進入到最裏面的一間實驗室。
這間房間是個兩間打通的大房間,相對其他房間而言寬敞了許多。此時,房間的四周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實驗器材,中間則放了幾個遮着簾子的、有大有小的玻璃櫃。
梁博士掀開了頭兩個玻璃櫃的遮擋簾。
指尖第一個玻璃罩裏,滿是二十公分左右的大耗子,黑漆漆一片擠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滲人。第二個玻璃罩裏,則是三只喪屍老鼠,一只被咬掉了爪子,一只被咬掉了尾巴,還有一只被咬掉了耳朵。
“喪屍老鼠不好找,錢隊長出去了幾次都沒找到,只有變異老鼠的數量越來越多了。”梁博士解釋說,“老鼠不會傳染喪屍病毒給老鼠,所以這三只喪屍老鼠,是我們專門讓實驗室的喪屍咬過,然後發生變異的老鼠。”
王徹目瞪口呆:“……厲、厲害。”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耗子。
梁博士戴上手套:“放心,實驗的過程很謹慎,基地專門派人在旁邊協助,所以不會發生意外。”
說着,他拎起一只喪屍老鼠的後頸,将它扔進變異老鼠的玻璃櫃中:“之前我們就發現,喪屍老鼠會主動攻擊人類,但對其他動物沒有較高的攻擊性。後來經過多次實驗,我們又有了其他猜想——喪屍動物和變異動物或許會互相排斥,所以田地裏明明有成群的變異老鼠,卻沒找到一只喪屍老鼠。”
此時,被仍進玻璃櫃中的喪屍老鼠,很快被其他變異老鼠所排斥,推到了櫃子的角落。喪屍老鼠想反擊,卻被差點踩死。
梁博士解說:“變異老鼠似乎也知道要攻擊喪屍老鼠的頭。”
楊奕欽摸了下側臉。
看來因為病毒,喪屍老鼠和變異老鼠成了敵對關系。
“之前我們認為喪屍動物不會引起人類變異,因為病毒的蛋白結構發生了變化,而洪家河也的确沒有變異。後來我們又在喪屍動物中做了不少實驗。”梁博士将喪屍鼠撈了起來,扔回原來的玻璃櫃中,繼續說,“實驗證明,無論是喪屍雞還是喪屍鼠,咬不同物種的生物都不會引起變異。而咬同類動物,導致其變異成喪屍動物的幾率也很低,幾十次實驗才可能發生一次變異。”
“所以——”楊奕欽接着說,“這是專門針對人類的病毒?”
“沒錯,我們是這麽理解的。”梁博士幽幽說道,“你們可以猜猜,這是自然界的病毒,還是人為創造的病毒?”
細思恐極,王徹渾身一震:“……算了,我不敢猜。”
梁博士意味深長地笑笑。
他沒說結果,但他的團隊研究了這麽久,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楊奕欽見時間不多,直切主題地問說:“前兩天梁博士讓王徹來找我,說您有關于我家貓的事要講?”
“來,跟看看下面的玻璃櫃。”梁博士走到第二張桌子上,拉下來簾子,“這是我們最近做的第二個實驗。”
只見那個玻璃櫃裏同樣是一大窩耗子。
這窩耗子明顯和第一窩有所不同,它們現在都只是沒長出毛的小老鼠,卻已經能看出各自體型上的差異——有的普普通通像個花生米;有的則一大坨,肉乎乎堆在那裏,四肢短小只能蠕動。
王徹擡手遮住眼:“有點惡心,我開始難受了。”
楊奕欽皺眉:“……這是?”
梁博士簡單解釋說:“變異老鼠配種後的第一窩幼崽。”
封霖沉吟:“性狀不穩定。”
“是的,變異老鼠的繁殖欲望很強,我們一直将公母分開,只允許其中一對進行配種,這就是它們生下的十幾只幼稚。”梁博士換了副新的手套,伸進玻璃櫃中,撿起來兩只最奇怪的老鼠,“這兩只一只過肥,一只耳朵過大,很可能是變異的結果。”
“梁博士是想讓我們注意小貓的生長情況?”楊奕欽說,“按照小貓崽們的年齡來看,花花在末世前就懷上了它們。”
因此,它們的情況應該和父母完全變異後,再進行交配産仔的老鼠不太相同。
作為黑白貓花花變異前懷上的一窩貓崽,楊奕欽猜測,它們一開始在貓媽媽的肚子裏時應該是正常的。後來才因為病毒的感染,在花花腹中完成了變異。
“但它們還沒長大不是嗎?這些幼鼠也在觀察中。”梁博士将手裏的老鼠放回去,“現在比起小貓,我更想提醒你的是,注意不要讓貓媽媽再度懷孕。”
因為情況太不可控,變異動物不一定能生下來正常的貓崽。
楊奕欽卻說:“我覺得花花自己心裏有數。”
它會教導孩子、能聽懂人話,現在的主要日常,就是野外生活和教導小奶貓完全獨立。事實上,有時花花教導小奶貓遇到瓶頸,還會露出幾分父母式的嫌棄神情,一臉“我怎麽生了這麽幾個蠢貨”的表情。
從這點來看,短期內花花應該不會考慮再生一窩。
他們更應該擔心沒有智慧、繁殖期短的變異動物,這種繁殖多而快的生物,才是病毒瘋狂變異的載體。
梁博士推推眼鏡:“這麽聰明?你真該讓我見見它。”
“算了。”楊奕欽笑了笑,“我希望它們沒有見梁博士的機會。”
梁博士聳聳肩:“植物想要得到優良性狀,需要代代雜交繁育,動物也一樣。你的貓如果有了異常,我建議還是帶過來給我們看看,你也不想基地裏有一堆怪胎貓跑來跑去吧?”
“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楊奕欽只說,“當所有動物都變得‘怪異’,所謂的‘怪異’才是正常吧。”
如今小貓崽們正處于快速成長的時期,體型一天一個樣,比來時大了一整圈,終于比上了變異的成年老鼠。
它們的爪子比刀子還要堅硬,監控室和辦公室的貓爬架上到處都留下了貓爪子的痕跡,每一道痕跡都是一個深坑。幾只小貓肯定有與花花不同的地方,而它們的後代,則會将這種“異處”不斷篩選加深。
病毒會不斷變異,那麽宿主的外在表現肯定也會随之變異。
但目前來看,包括花花在內的幾只貓都不會怪異到哪裏去,它們只會不斷适應末世的環境。病毒改變了地球的環境,也加快了生物适應環境的速度。
變異前後可以看作物種的兩個階段。
貓長出鋼鐵般的利爪,或許就像百萬年前的人類為了直立行走,犧牲了骨盆寬度——正因為有了“直立行走”這個完全優于其他任何生物的行走方式,才讓人類的軀體能做出更精妙的動作,方便使用武器,方便追逐奔跑。
這麽來看,人類的進化從直立人、到後來的智人、再到現代人類,不都算一種逐漸“怪異”嗎。
只要适合生存,就都是正确的演化策略。
“說不過你,老鼠的情況我也會告訴你。”梁博士點頭,“還有,別讓大貓再跑來跑去,萬一被喪屍抓了。”
“喪屍反而不是最危險的。”
“為什麽?”
“不要小看它們,當我們是人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抓住一只貓,更別說是肢體動作緩慢僵硬的喪屍。”說完,楊奕欽調侃說,“梁博士,我怎麽覺得你并不是想做實驗,就是想撸貓?”
梁博士:“……”
之後,楊奕欽跟他講述了一番小奶貓的現狀,重點提到了鋼鐵般的利爪。
梁博士做了記錄。
一旁的王徹好奇:“那最後一個簾子是什麽?”
梁博士放下筆,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王徹:“……啊這,那還是算了。”
他怕吓到自己。
萬一是電影裏面的怪異實驗體呢?雖說喪屍的存在本身就很怪異了。
梁博士将簾子掀開,裏面是一株植物。
封霖眯眼一看:“這是我們拿過來的那株藤蔓?”
“是,又不全是。”梁博士解釋,“這裏面有兩株,一株是你們拿來的,一株是錢隊給我的。”
楊奕欽疑惑:“錢隊長?”
所以說,這植物果然有問題嗎。
“前幾天,錢隊忽然急匆匆找到了我,說在城市裏發現了奇怪的植物。這些植物從各種狹窄的縫隙長出來,幾乎爬滿了城市中所有磚牆和混凝土外牆,最高能爬到三樓的位置。”
“似乎就是一夜之間,整個城市的樓房都被綠意覆蓋。”
聽了梁博士的話,封霖立時皺眉:“有毒?”
楊奕欽當時徒手拿了植物。
梁博士搖頭:“沒毒,或許還可以食用,但是生長速度奇快,不屬于我們知道的任何一中藤屬植物。”
但這是一個信號,植物也開始變異的信號。
王徹撓了撓頭,有點想不通:“如果這種藤蔓長得到處都是,為什麽我在基地裏沒有見過?”
“這就是問題所在。”梁博士摘下眼鏡,“它們只會在建築群密集的地方生長。”
王徹:“……我去,厲害啊。”
一瞬間魔幻了起來。
“別慌。”楊奕欽看了他一眼,“問題很大,慌也沒用。”
王徹:“……”
“現在幾乎沒有可以确定的結論,實驗室人員太少,很多東西都來不及研究,只能盡力了。”說到最後,梁博士看向楊奕欽,“我發現你總是能最快發現有異常的動植物,是運氣好嗎?”
楊奕欽回答說:“可能只是眼神好。”
“什麽都行。”梁博士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你下次發現異常情況,也能立刻反饋給我們。”
楊奕欽颔首:“沒問題。”
午飯時間過後。
他們三人離開實驗室,又去了荒地上忙碌。
臨近傍晚的時候,楊奕欽見到了來找自己的錢國偉。
基地擴建的這段時間離,楊奕欽和封霖天天都泡在基地,幾乎沒怎麽出去過。錢國偉和他們正好相反,整天搭乘戰車來來往往,營救幸存者。
幾人已經好多天沒有碰過面了。
楊奕欽放下砍刀,打了聲招呼:“錢隊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錢國偉站直了身子,“你們怎麽樣?”
楊奕欽回答:“還行,要做的事有很多。”
“那……”錢國偉壓低了聲音,“黃元麒的事呢?”
“最近他沒有大動作,一直在進行各種試探。”
除了日常開會和亂搞。
“是嗎,他都試探到囚犯那裏去了。”錢國偉忍不住笑說,“我剛剛跟監獄長見過面,他說黃元麒跟正在做事的囚犯旁敲側擊過一些事。”
那些囚犯末世前就犯下了各種罪行,末世後被看管的更加嚴格。他們每一組人都被限制了活動,每天都在監視下做事。
因此,黃元麒和囚犯的對話,沒多久就傳到了基地的耳朵裏。
“那小子還以為監獄裏跟電視裏演得一樣,獄霸橫行各種程威風,一個區全都服從于一個人呢。”錢國偉忍不住笑說,“所以就跟囚犯打聽,問他們每棟監舍的老大是誰,手下各多少人。”
很久以前,或許會有獄霸的存在,但是現在監獄的管制越來越嚴格,所有地方都有無死角攝像頭,監控內多級管理。尤其是作為标杆的第一監獄,将各種規矩踐行到了極致,別說什麽獄霸了,就連鬧事的囚犯都很少。
“他一直在碰壁。”楊奕欽勾唇,“說到底将基地看得太簡單了。”
錢國偉深有同感:“誰說不是。”
畢竟,他們費了那麽多功夫才讓這個安全區初具規模,又怎麽會沒有想到黃元麒在尋找的那些漏洞?玩心計,對方還是太嫩了,但像一開始慫恿幸存者鬧事撒潑的事,反而更令基地無法招架。
因為幸存者再質疑和鬧騰,他們也不會對對方做什麽。
“對了。”楊奕欽将話題拉回來,“那錢隊長找我們是有什麽事?”
楊奕欽以為錢國偉需要他的幫助。
不過最近基地遇到的難題頗多,內有黃元麒等不安分的人,外有威脅人類的變異動物。他和封霖只有兩個人,偶爾可以讓王徹幾個幫幫忙,隊伍“人單力薄”,就算找他,他一時也騰不出那麽多精力去幫忙。
錢隊長切入正題:“之所以找你們,一方面是為了及時告訴你黃元麒的情況,讓你們心裏有個底;另一方面,是我現在有需要立刻告訴你們——或者說告訴封霖的情況。”
楊奕欽微訝:“封霖嗎?”
封霖也面露不解:“錢隊長要告訴我什麽?”
錢國偉嚴肅:“關于你父親。”
封霖沉下了臉。
“封峥的事和我無關。”
“我知道,之前就看出來你們關系一般。”錢國偉細細解釋說,“但是他最近也有點動作,所以我們想再确定一下你的立場。”
“立場?”封霖斬釘截鐵說,“我的立場是楊哥。”
楊奕欽:“……”
錢國偉:“……”
氣氛莫名有點怪異。
楊奕欽無奈地哆嗦了一下:“可別,你千萬別叫我楊哥,我膈應得慌。你不如直接稱呼我的大名,再不濟小名我都能接受。”
封霖從來沒有叫過他“楊哥”。
楊奕欽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年少叛逆,但到了大學還是沒有叫過他“哥”、“學長”之類的話,總是萬分執着地一片片稱呼他“楊奕欽”、“楊奕欽”。
他們在一起後,楊奕欽問封霖原因,封霖回答說怕提醒了楊奕欽——提醒他自己年齡小、不可靠,不适合做男朋友。
楊奕欽在沉默之後,接受了封霖的固執。
所以現在,封霖叫了“楊哥”反而讓他渾身不适,聽一次起一身雞皮疙瘩。還不如叫“欽欽”,好歹都快免疫了。
錢國偉:……重點是這個嗎?
“不能叫小名。”封霖有自己的堅持,“會被其他人知道。”
身為其他人的錢國偉:“……”
楊奕欽說:“那就叫全名。”
反正之前都是這麽叫過來的,他覺得自己的名字還挺順口的,沒必要換個叫法。
封霖沒有妥協:“那樣別人會覺得我們不親近。”
楊奕欽:“……”
怎麽回事,難道最近被黃元麒的事刺激到了?
算了,正事要緊。
楊奕欽看向錢國偉:“封峥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嗎?”
“你們不在乎他,所以可能沒打聽過他的消息。”錢國偉正了正神色,繼續剛剛的話題,“以封峥為首的三名富商,自來到基地後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任務。”
厲害了。
楊奕欽問:“那他們吃什麽?”
“之前用直升機跟基地換的條件裏,除了入住好地方的權利,還包括了基地為他們提供一段時間的食物和生活物資。”
“然後?”
“最近到了期限,他們好像準備外出基地尋找食物。”
“外出尋找食物?好理由,但應該不止這麽簡單。”楊奕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們能打嗎。”
封霖搖首:“封峥不行,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所以他們似乎想以直升機為前提,拉攏基地的幸存者,美其名曰‘組成生存小隊’。”錢國偉目光沉沉,看向封霖,“組隊什麽的,一般人不都會找親朋好友嗎?”
所以他才來問封霖立場。
血緣關系總是一種的羁絆,他們就怕像封霖這樣的人站在富商那邊,一定會對基地的形勢産生影響。
聞言,楊奕欽嘆息:“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黃元麒也好、封峥也好……為什麽就不能跟他一樣,在末世認真又普通地好好活着呢。
“以封峥的為人,住在辦公樓二樓的時候,肯定天天觀察樓下來往的人。”封霖卻冷靜地問說,“作為他的‘兒子’,我經常出入辦公樓,他卻沒有找過我,錢隊長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錢國偉早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
封霖冷笑。
“因為——”
“他大概不記得我現在長成了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