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慶市

第064章 慶市

楊奕欽笑:“反擊啊。”

封霖沉默不語。

楊奕欽便說:“裝裝樣子, 跟我過幾招。”

封霖:“……好。”

他非常配合楊奕欽的“教學”工作。

封霖在武術上的功底,本就是楊奕欽手把手教的,兩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默契十足。他們先教了幸存者兩個簡單的基礎招式之後, 就開始讓大家從簡單的出拳和踢腳開始,進行重複練習。

在衆人練習的過程中, 兩人就一個挨一個糾正他們的動作。

學習任何一門對打技巧,拳、掌、腳……乃至武器,學會如何正确發力都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說的直白天, 每天出一千次拳, 總能知道用什麽角度和力道能致對手于死地。

只要收放力道的點找得正确, 連做出來的動作都會好看很多——雖然好看并不是重點。

四十分鐘的時間太短,還沒有大學社團活動時間長, 肯定學不了多高深東西,只能學到一些理論上的技巧。能否借此和喪屍以及變異動物對戰, 要看個人的悟性和身體情況。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大家堅持按照楊奕欽教的方法訓練下去,身體一定會慢慢變得更靈活, 更強壯。

就算還是打不過敵人, 躲避肯定是沒問題的。

在衆人訓練的過程中, 陸續又過來了不少幸存者,晚來的人都默默跟在了隊伍後面。

第一天的練習時間很快結束。

楊奕欽叮囑衆人:“沒有什麽東西能一蹴而就, 對戰機巧更是如此,如果沒有巨大的訓練量作為支撐, 我教你們再多也沒有用。希望大家在閑暇的時候能多練習,比如沒事紮紮馬步什麽的, 對下盤的鍛煉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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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操場上響起一片呼聲:“謝謝楊哥!”

盡管楊奕欽說了讓大家不用叫他老師, 按照年紀随便喊喊就行,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一節課下來,操場上的男女老少全都叫起了“楊哥”、“封哥”,幾乎沒有叫“小楊”、“小封”的人。

聽到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說“楊哥啊封哥啊,你們哪個小夥子有空過來一下嗎,幫阿姨看看我這動作哪兒不對”的時候,楊奕欽深切地覺得,現在這兩個稱呼就是一個綽號、一個小名,大家都能調侃兩句。

幸好下了課之後,阿姨就很普通地叫小楊和小封了,不然楊奕欽真的承受不來。

……算了,大家叫得開心就行。

結束今天的訓練內容後,幸存者們就散了場,有人去食堂換取食物,有人回住的地方,有人排隊去廣播室接任務。

往常的時候,楊奕欽和封霖起床時間都很早,很少遇到這種需要排隊等任務的情況。

老元現在已經有了三個幫手,黃盈在訓練之後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看來她已經被老元選中,作為基地的內勤人員了。今早這種忙碌的時候,幾個人一起接待前來咨詢今日任務的幸存者,速度倒也不算慢。

楊奕欽和封霖兩個身形高挑的人,肩并肩排在了隊伍的最末端。

就當隊伍就快排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錢國偉腳步匆匆從辦公樓的方向走了過來。

“楊奕欽、封霖!”

錢國偉出聲叫住了他們。

兩人回頭,只見錢國偉皺眉抿唇,一臉嚴肅,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們,就先離開了隊伍。

三人找了個人少的位置,站着聊天。

“發生什麽事了嗎?”楊奕欽主動詢問,“錢隊長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過于嚴肅了。”

錢國偉面色沉沉,點頭說:“你猜得沒錯,我這裏确實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們兩個人的幫助。”

楊奕欽追問:“是什麽?”

“稍等一下。”錢國偉只說,“等唐永科過來一起說。”

楊奕欽疑惑出聲:“唐永科麽?”

提起唐永科,他和封霖對視一眼,大概猜到錢國偉要說的是什麽事了。

唐永科向基地交代清楚慶市聚集地的具體情況之後,基地絕對不會就此放任那些人繼續猖獗,欺壓其他幸存者。但是基地可動用的人太少,慶市又遠在他方,必須要有一個合适的計劃。

看錢國偉眼下的青黑色,他應該從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沒怎麽休息,一直在商讨解決的辦法。現在之所以找到他們兩個,應該就和商讨出的對策有關。

楊奕欽和封霖便不再着急,等待唐永科的到來。

沒過幾分鐘,唐永科和周博濤匆匆走了過來,向他們打了個招呼。一夜過去,向唐永科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昨晚大概睡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見到他們兩人,錢國偉沒有再浪費時間,單刀直入地說:“把你們叫來,是因為基地确定了拯救慶市聚居區的幸存者的計劃。”

唐永科聞言,立刻激動地追問:“我應該該怎麽做?”

錢國偉拍拍他的肩膀:“先別激動,慢慢聽我說。”

聞言,唐永科忙壓住了心底的焦急。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滿是歉意的說:“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沒事。”錢國偉表示理解,“知道你是擔心。”

唐永科哽咽了一下:“我實力不行,那時候光帶着自己的人逃出來就很難了,實在沒辦法把他們都救出來。而且……在基地待久了的幸存者,早就失去了沖勁兒,即使我暗示大家一起推翻那些畜生,他們也無動于衷,甚至會因為我的想法感到驚恐,開始躲着我走。”

他之所以這麽激動,一方面是因為痛恨那些畜生,另一方面則是同情還留在那裏的、被奴役的人。

唐永科不認識那些人。

可他們九人同樣被困在聚集地過幾天,度過了生不如死的時間。那時,他天天對着其他人的麻木神情,心中既痛心又無奈。

後來他劫持了其中一個欺壓者,逼迫對方放行他的車和人。至于剩下的那些幸存者,由于他們不敢配合唐永科的行動,即使唐永科一行人再努力,也只是徒勞。

唐永科永遠記得他們離開的時候,剩下的人的眼神。

——既羨慕又懼怕。

他們羨慕的,是唐永科等人有沖出去的勇氣;而懼怕的,除了領頭人的欺壓,還有外界的未知……他們深切地認為就算自己也逃離這裏,并不會過得更好,大概率還不如給別人做奴隸活的時間長。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

那些人長時間被人碾在腳底下奴役,已經不相信外面有安全的地方,失去了逃跑的勇氣。

“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我們都想到了。”錢國偉的眼神分外堅定,“既然已經知道了幸存者聚集地的具體位置,就沒有不救人的道理。”

唐永科心中一顫,用力點了點頭,終于又恢複了冷靜。

周博濤聽說了基地有來自外地的幸存者,但他并沒有參加拯救計劃的商讨會,此時有點弄不清楚狀況,他問說:“叫我過來,也是為了慶市的事嗎?”

錢國偉解釋了兩句:“我們能動用的人不多,要在不擾亂基地現有秩序的情況下,用最少的人解決慶市聚集地的問題,你是我認為最合适的人選之一。”

這時,楊奕欽問:“所以……現在的結果是?”

“如果準備妥當的話。”錢國偉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幾人,“我們今天就出發。”

“今天就出發嗎?”楊奕欽有點遲疑,“那幸存者針對性訓練……需要暫停嗎?”

畢竟一旦前往慶市執行任務,一天之內肯定無法回到基地。

“不用擔心,我已經跟基地提這件事了,訓練的事先讓王徹和李荞頂上,他們雖然沒你們那麽厲害,但是基礎的東西還是可以教一教。”

“也可以,他們在學校的時候教過學弟學妹。”

“其實,從末世爆發初期開始,基地就在想盡辦法和各地的軍隊取得聯系。”錢國偉說回了正題,“一旦聯系上,就會囑咐對方盡快在附近建立軍方的幸存者基地,耗盡所有資源也拯救附近的幸存者。”

聞言,楊奕欽若有所思。

他剛來基地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件事,不知道現在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目前來講形勢還算樂觀,大部分大一些的城市,都已經有了比較正規的幸存者基地,我們也會保持溝通、交流經驗。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能夠建立安全區的國家力量。”說到這裏,錢國偉嘆了口氣,“慶市就沒有軍隊建立的基地,我們試圖聯系了一下,離慶市最近的幸存者基地就是我們了。”

楊奕欽說:“那就只能我們去救了。”

“沒錯。”錢國偉點頭,“只能我們去救。”

“只能我們去救,可又說動員人手不足。”封霖接着問,“所以,基地的具體方案是什麽?”

錢國偉頓了一下,說:“其實最後确定下來的計劃反而很簡單,簡單到在路上說也不影響,那就是——擒賊先擒王。”

封霖神色不明:“只是擒?”

錢國偉笑了一下。

連同早晨聚在一起的人,這次前往慶市計劃只出動兩架直升機,人數共計七人。

周博濤原本就是飛行員出身,所以其中一架直升機由他駕駛,副駕駛是他多年的戰友,後座則是楊奕欽和封霖。另一架直升機由錢國偉手下的人駕駛,唐永科和錢國偉就乘坐那一輛。

這次出動的人雖然少,但包括楊奕欽他們這三名普通人在內,全都是基地裏數一數二的強者。

和以往每一次執行任務時一樣,幾個人武器和裝備齊全,還帶了足夠他們生存數日的物資。就連沒有經驗的唐永科都配了一把手-槍,雖然錢國偉囑咐過他不到關鍵時刻,盡量不要随意開槍,免得擦槍走火。

“占領學校的人叫單亮,年紀在三十多歲;他的弟弟叫單明,估計只二十歲出頭。他們的親信加起來只有五六個人,還有幾個抱他們大腿免于被奴役的人,剩下都是被他們洗腦控制了的周圍的幸存者。”

唐永科為衆人詳細解釋着聚集地的情況。

他當初為了逃出來,花了兩天時間弄清楚了單亮的關系網,現在也能排得上用處。

錢國偉問:“記得那幾個親信的臉和名字嗎?”

“記得。”唐永科重複了一遍,“記得很清楚。”

“那就好,到時候麻煩你指給我們看。我們不用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盡快将重點人物解決。”

周博濤有過和楊封兩人一起行動的經驗,對他們的能力有所了解,彼此之間也算有幾分默契。他笑着說了一句:“解決單亮的任務不難,我們這支隊伍裏可都是精英。”

以他們的戰力和裝備,足以碾壓對方。

正因如此,他們這次的目的十分明确。

計劃是由唐永科指路,帶領這支精簡的小隊前往慶市的那座小學,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領頭的人。

基地之所以制定如此簡單的解決方案,是因為對付那樣的惡人,本就不需要玩弄權謀、鈎心鬥角。為了不浪費人力物力,不妨礙基地的正常運轉,他們只需要出動最少的人解決領頭的惡人,就能重新占領了學校那處聚集地。

随後,他們會暫時駐紮在學校裏,用幾天時間對慶市進行粗略的排查,救出他們能找到的大部分幸存者,将人都安置到學校裏面。

接下來就有兩個方案可供選擇。

一個方案,是讓幸存者們繼續留在聚集地,換幾個更合适的領導者,将聚集地建立成真正的安全區。另一個方案,則是将這批人全都轉移到北市幸存者基地。

楊奕欽聽了最後,覺得這兩個方案都有缺點。

但是眼下前往慶市和解決惡人才是最重要的事,這個問題可以等解決了學校的領頭人之後再說。

當直升機平穩起飛之後,錢國偉撒開對講機,主動提起了這個問題:“我們最後選擇哪個方案,要視情況而定。”

“我覺得第一個方案不太妥當。”楊奕欽說,“沒人能保證下一個管理安全區的人就是好人。”

錢國偉承認說:“我知道。”

對于幸存者自己建立小型的聚集地的行為,高層肯定是鼓勵的。

畢竟北市幸存者基地就這麽大,末世裏的交通又如此艱難,他們不可能照顧到全國各地的人。遠的地方暫且不提,只說從市中心到市郊的這一點距離,普通人都要走上幾天才能走到目的地。與其花費這麽大的功夫,還不如在各地都建立安全區,哪怕只是普通人自發構成的組織。

但是這樣做存在巨大的弊端——普通人建立的安全區沒有嚴明的管理和秩序,無序很可能會滋生許多蛀蟲。

比如慶市這個企圖奴役普通人的單亮。

周博濤說:“但是将人都送往北市幸存者基地,不是件容易事。”

基地已經下定決心,盡全力救出慶市的所有幸存者,人數目前還無法估計。

然而基地一共只有二十多架直升機,這些直升機每天還要去其他地方執行任務,很難全都調來護送幸存者。再者,來回護送的過程中耗油巨大,從節約物資的方面考慮,這也不是最好的做法。

這些困難,在場的衆人都能想到。

楊奕欽提議:“如果成立車隊,帶領幸存者從慶市開車到北市呢?”

“這個辦法我們開會時也提到了。”錢國偉認可他的觀點,“我們一致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至于具體怎麽實施……還要之後再做決定。”

唐永科馬上接話說:“我已經有了從慶市到北市的經驗,如果真要這麽做,我可以帶路。”

錢國偉颔首:“到時候就交給你了。雖然遷移的車隊将會十分龐大,但是比你們來的時候會安全一點,因為這兩輛直升機能幫我們偵查周圍的情況,讓車隊避開大部分危險。”

聞言,楊奕欽立時追問:“這兩輛直升機不需要立刻歸隊嗎?”

“不需要。”錢國偉回答,“我們可以随意使用直升機,直到将慶市的幸存者都安置好。”

楊奕欽點頭:“我明白了。”

“還記得我問過你們的事嗎?”錢國偉忽然說了一句,“之前我問過你們兩個人,想不想學習開直升機。”

楊奕欽不明所以:“當然記得,怎麽了?”

“正好,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學了。”錢國偉笑說,“周博濤當初可是我們最好的飛行員。”

楊奕欽有點驚訝,他還以為當初錢國偉就是随口一問。

他看向身旁的封霖。

封霖回視他,開口說:“那就學。”

楊奕欽無奈:“不是玩笑嗎?”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多掌握一門技術是好事。”錢國偉的語氣相當認真,“基地裏已經有其他會開直升機的幸存者了,你們晚了別人一步。”

錢國偉話中的“其他”,指的自然是封峥那些人。

這麽看來,他讓他們學習駕駛直升機,應該還有其他深意。

楊奕欽狀似無意地說:“錢隊長說的有道理,萬一哪天我和封霖突然‘繼承’了一架直升機呢?到時候要是不會開,可就浪費了。”

錢國偉笑了笑:“人生處處充滿意外。”

封霖好似十分有興趣,他問:“這個意外是要我們自己争取?”

錢國偉只說:“事在人為,你們要是能做到,我肯定第一個送上祝福。”

聽到這裏,楊奕欽明白了他話裏的深義。

他應該是知道封峥會有什麽動作,而這些動作很可能針對封霖,在提醒他們兩人注意和反擊。如果反擊成功,他們将會收獲一架封峥寶貝的直升機。

周博濤雖然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但知道楊奕欽和封霖都想學習駕駛直升機,飛行過程中便不斷給他們解釋駕駛的基本操作。

沒過多久,兩人就将操作步驟銘記于心。

有唐永科的指路,飛行了約一個小時後,他們便抵達了慶市的那所小學。

楊奕欽從直升機的窗口向下俯瞰,能清楚地看到小學的操場上正站着許多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大多都形容枯槁,消瘦得連衣服都撐不起來,胳膊細到幾乎一碰就能折斷,每個人面如死灰,聽從領頭人的安排機械地做着重複的動作。一部分人手裏拿着些鏟子、晾衣杆之類的東西,正在翻弄操場中間的泥土,另一部分人似乎在洗衣、劈柴。

看管他們的人倒是沒那麽凄慘,雖然稱不上膘肥體壯,至少身材勻稱,一看就沒有經歷過饑餓。他手裏拿着一根長棍,長棍的頂端用膠帶纏了一柄菜刀,他時不時就會拿着手裏的武器,朝那些幹瘦的幸存者揮動幾下。

而小學的外面的街上,正游蕩着十多只喪屍,其中有幾只在不停拍打着堅固的校門。這幾只喪屍行動遲緩,明明很輕易就可以解決掉,學校裏的人卻無動于衷。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想利用這幾只喪屍,去恐吓那些企圖反抗和離開的人。

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響很大,下面的人很快也意識到了不對。

只見看管的人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才擡頭看向了直升機所在的方向。随後,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嘴大的能放下一個雞蛋。

楊奕欽看到他嘴唇動了動,應該是在呼喊着什麽人。

沒過多久,旁邊的教學樓裏就跑出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同樣驚慌無比,除了不停朝教學樓裏大喊,什麽都做不到。

其他被奴役的幸存者也後知後覺地擡起了頭,看到直升機的剎那,在這以前始終麻木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幾絲震驚,有的人甚至驚訝地将手中的工具丢落。

在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停在了學校上方。

下一刻,兩架直升機的門同時打開,落下來兩根長而結實繩子,接連有五個人裝備齊全的人,動作熟練又迅速地順着繩子滑了下來。

楊奕欽幾人全都氣勢不凡,往那裏一站就有一股壓倒性的正氣和威嚴。

“是……是直升機,這、這是咱們的軍隊吧?!”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之後,操場上瞬間炸開了鍋,抑制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是來救我們的嗎?”

“一定是!你看他們穿的……他們身上還有槍,肯定不是假的!”

“我們有救了嗎?我們真的有救了嗎?”

“……”

源于骨子裏對軍隊的信心,原本心甘情願被欺壓的幸存者們,一個接一個扔掉了手中的工具,目光熱切地看向這幾個從天而降的人。

後來跑出來的那名年輕人發現這些幸存者不服管教之後,着急地大喊大罵:“都給我想屁吃呢?!怎麽可能有人來救你們這種沒用的人?沒有我和我哥,你們現在早就被喪屍給撕碎了,是我們兄弟救了你們,是我們給了你們活下去的機會,我們就是你們的恩人!你們這是想造反嗎?!”

隊伍裏的唐永科,小聲對其他人解釋說:“那就是單亮的弟弟,單明。”

楊奕欽評價:“不太聰明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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