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單亮
第065章 單亮
這所小學的面積不大, 只有一棟四層的教學樓和一棟兩層的教學樓,兩棟樓中間就是普通大小的操場跑道,操場兩側還有籃球和乒乓球的場地。
小樓從前應該用作了辦公室和器材室, 一層有通往操場方向的門,門上還挂着幾個标牌。
從一樓的窗戶往裏看, 就能看到裏面的桌椅都已經被移開,取而代之堆放了許多雜物和被褥,變成了住人的房間。從被褥的數量可以推測, 這裏的一間屋子就能住下二十人的樣子。
看樣子, 這些幸存者們都擁擠在小樓裏, 沒有足夠的睡眠空間。
要奴役一群人,就要将他們生活和思想空間完全壓榨, 讓他們沒有機會思考別的事,也不敢思考別的事。在此之上, 再施以欺壓、不斷洗腦,讓對方忘記自己本可以是一個健全的人,本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單亮深谙這個道理。
單明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說明那一整棟教學樓, 應該都已經被他們兩兄弟占領。教學樓那邊就比較幹淨了, 但是大部分樓層的教室都拉着窗簾,看不出裏面是什麽狀況。
天空中, 周博濤和另一名飛行員駕駛直升機,将直升機停在了二層小樓的樓頂。之後, 他們兩人沒有下樓,而是趴在房頂邊緣架起了狙擊槍。
這一套動作不緊不慢, 被所有人都收入了眼底。
單明本來還能狗仗人勢, 擺出一副嚣張的模樣, 現在卻被這麽大陣仗吓得直哆嗦。自從末世爆發以來,他見過的最厲害的武器,不過就是他哥組裝的砍刀而已。
錢國偉是這次行動的臨時隊長。他原本站在小隊的最前方,此刻三兩步走上前擒住了單明,掏出一副手铐将他的雙手拷在背後。
他的動作幹脆利落,那兩個手拿長柄武器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面對樓上的狙擊槍,他們早就放棄了反抗。
錢國偉将被拷住的單明交給了一旁的唐永科,然後朝其他兩人舉起沖鋒槍:“你們兩個人,放下武器,舉起雙手,立刻投降!”
楊奕欽和封霖也适時舉起了□□。
那兩人見狀,裂開放棄了抵抗的心思,放下武器舉起雙手。錢國偉從背包裏掏出兩副新的手铐,将他們也拷了起來,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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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些人被逮捕的樣子,那些幸存者忍不住走向錢國偉,其中一人問說:“……真、真的是來救我們來了嗎?”
“沒錯,我們就是專門來救你門的人,你們現在安全了。”錢國偉承諾道,“請放心,我們不會抛棄任何一位幸存者。”
有人還存有幾分謹慎和懷疑,小聲問說:“可是,你們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聞言,一旁的唐永科摘下了頭上的護具,露出自己的臉:“是我,唐永科,之前綁架單明逃出這裏的人,你們應該都有印象吧?我和我的朋友逃走之後,經過了一周的奔波,成功抵達了北市幸存者基地,并向基地的人求了救。軍隊知道這裏的事後,立刻開會确定了拯救計劃,最後決定讓我領路帶隊過來救你們。”
錢國偉接着說:“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大家可以放心。”
聽到這裏,許多被奴役的幸存者喜極而泣,嘴裏不停說着“謝謝”。
錢國偉看向那些幸存者,問說:“所有被單亮騙過來的人,都在這裏了嗎?”
目測操場上有一百二三十人。
在場的幸存者們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指着二層小樓說:“樓裏面還有其他幸存者,他們負責晚上的‘工作’,所以白天可以睡到中午。”
那人說完之後,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這次他指向的是那四層高的教學樓:“單亮還叫了人做他的‘保姆’和‘管家’,一天二十四小時為他提供奴隸式的服務。還、還有兩名女孩子……也被、被抓到那邊去了。”
說到女孩子,人群中一個中年女人忽然跪倒在地,崩潰大哭起來。
見狀,楊奕欽等人不需要問原因,就能猜出個中緣由。
唐永科語氣憤恨:“那個人……之前還想欺負小孟,但是被我阻止了!我在的那兩天,每次看到他們要欺負人,都會上前阻止。但我要保護的人太多了,一個人根本拗不過那些人。”
小孟就是那名懷孕的女人。
聞言,其餘幾人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錢國偉問那些幸存者:“現在教學樓裏有多少人?”
那人想了想,回答說:“大概不到二十個人,除了現在被抓的單明三人,單亮和他的狗腿一共還有七人,被他叫過去當保姆和管家的有四個人,今天白天被抓去的女孩子有兩個人,主動跪舔單亮的有三男一女。”
“今天”、“白天”被抓去的女孩子……
意思是昨天或者晚上還有其他女孩受害?
想到之前有名幸存者說有人是晚上“工作”,所以單亮允許他們睡到中午,不知道是不是也包含這個意思。
無論如何,聽到這句話的楊奕欽幾人,無一例外全都眉頭緊鎖。
接下來,錢國偉向幸存者們詢問了一番這裏的情況——比起只在基地待了幾天的唐永科,這些人明顯更加了解。
至于單明……他不相信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話。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除了勾出來一個單明,就再也沒見過其他單亮的手下。樓上沒有任何反應,說明他們在懼怕,或許現在正在尋找躲藏和逃跑的機會。
不過教學樓只有一個進出口,就是面向操場的這個大門,兩側的側門都從外面鎖上了。末世爆發時是個周六,學校裏沒有人,側門應該是被學校的教職工提前一天上了鎖。
單亮他們沒有鑰匙,教學樓正門的鎖還是被他們用蠻力破開的。
那些人要想逃跑,除了從正門出來這個辦法,就只剩下跳樓一個選擇了。
教學樓後面有三米多高的牆壁,牆壁後方就是小學和喪屍群,而正面和側門都是空曠的學校活動區域,只要他們跳下來,就會立刻被制服。
這些退路都無用,就只剩下就地投降和拼死反抗了。
很顯然,單亮這個“土皇帝”沒有投降的想法。
錢國偉打開了溝通用的耳機,一字一句吩咐衆人說:“李江,你看好單明三人,不要讓他們有反抗的機會;唐永科安置一下其他幸存者,給他們發放水和食物;周博濤和蔣林負責狙擊,一旦有‘嫌疑犯’從教學樓跑出來,靠近操場上的幸存者,直接擊斃。”
李江就是之前坐在周博濤副駕駛的人。
被叫到的人紛紛回應:“收到!”
最後,錢國偉掏出沖鋒槍:“楊奕欽和封霖跟我去教學樓抓人。”
楊奕欽:“收到。”
封霖:“收到。”
根據從幸存者那裏了解到的信息,教學樓的每一層都有八個教室和兩間辦公室。
從操場往教室裏面看,一層的每一間房間全都拉上了窗簾。這些拉了窗簾的房間都是倉庫,有幾間教室存放的是堆疊在一起的桌椅,有一間教室從其他地方搜刮來的生活用品,還有一間教室堆放着各種各樣的家具。
據說那些家具都是為了滿足單亮等人的享受欲望,專門從周圍居民樓搬來的東西,他們将其中一部分搬到樓上裝點房間,用不上就先放在一樓,作為日後家具壞掉的替換。
二層有幾間教室沒拉窗簾,據是單亮幾名狗腿的房間,單亮大方地分給手下一人一整間教室,任憑他們怎麽折騰。後來朝單亮阿谀奉承,抱他大腿的人,就分給他們一二樓兩側的辦公室。
不過二層敞開的窗戶裏也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本來就本人,還是龜縮了起來。
三層有一半的房間是存放食物、武器和單亮私人物品的地方,據說只有單亮有那幾間房的鑰匙。每次小喽啰給聚集地的幸存者發放食物,都要請示他,讓他親自打開門,挑出今天的食物才行。
至于四層,就是單亮和單明兄弟兩個人的住所了。
教學樓裏現在一共有十幾人,錢國偉帶進裏面的卻只有三個人,從人數上看似乎是他們占劣勢。然而先不論他們三人的武力值如何,當他們穿着一身防彈裝備,掏出槍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穩贏了。
事實上,對付單亮等人還要掏出熱武器,實在是有點過于擡舉他們了。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将單亮幾人打散。
楊奕欽最敏銳靈活,由他拿着□□走在最前方,三人進入了教學樓。
進去之前,有幸存者對他們喊了一句“注意安全”。
楊奕欽朝他們比了個手勢。
那名幸存者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由衷感到了莫名的輕松——這次他們終于要擺脫單亮了。
一層和二層都沒有人。
來到三層的時候,走廊上空空蕩蕩,有四間教室都上了鎖。楊奕欽耳朵豎起,聽到了一點細細碎碎的聲響。
“都是耗子嗎?”楊奕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人躲在四層的樓梯口打探敵情。”
封霖沉聲:“要小心。”
楊奕欽點頭:“嗯,放心。”
說完,他擡腳踏上通往四樓的樓梯。
快走到轉折的平臺時,他餘光看到樓上有東西滾下來的剎那,高喊一聲“躲開!”,然後就一手扒上旁邊的扶手,躲開了那巨物。他輕巧翻過扶手,雙臂一發力,就借樓梯間的錯層從側面攀爬了上去。
楊奕欽的身體呈躬蹲的姿勢,他一手扒着高半層的扶手,背部和腿部的肌肉發力,支撐整個身體穩定,像長在傾斜的扶手上一樣。
他向下看了一眼,後方的錢國偉和封霖也躲過了攻擊,就放下了心。
滾下來的東西,是兩個黏滿了剃須刀片的油漆桶。一旦來人躲避不及,被那東西給碰到一分,絕對會血濺當場。
看來單亮還不算個蠢蛋,想過有人反抗時該怎麽鎮壓。
可惜他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楊奕欽收回視線,擡手便要朝站在樓梯口、還保持扔東西狀态的人開槍。然而下一刻,他就眼尖地發現對方的面部和手臂都有明顯的淤青,明顯是被人虐待所致,再定睛一看,那人連手心滿是被刀片割破的傷痕。
——有這樣的傷痕,應該不是單亮和他的狗腿,而是被他們奴役的普通幸存者。
楊奕欽及時收槍。
他三兩下跳了上去輕松将對方制服,先将他綁了安置在一旁。
“砰!”
一聲巨響,是教室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看來那些人慌了。
錢國偉和封霖追了上來。
“怎麽樣?”錢國偉追問說,“其他人呢?”
站在空曠的走廊中間,楊奕欽阖上眼,細細分辨着四周的動靜。
随後他指向左側的走廊:“只有那邊有人。”
聞言,封霖快速檢查了右側的走廊,确定道:“開門的教室都沒有人,關門的教室都是從外面反鎖。”
錢國偉颔首,舉起沖鋒槍:“繼續往前走。”
三人就從左邊第一間教室開始,一間一間地排查,很快就找到了那兩間有人的教室。
其中一間教室的後門大敞着,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副淫靡刺鼻的氣味,令人心生不喜。走在最前面的楊奕欽皺起眉頭,只朝裏看了一眼,就立刻不忍心地移開了視線。
錢國偉見狀,扭頭看向房間裏面,随後也沉默了。
只見裏面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唯有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棉被和床單,一個渾身都是淩虐痕跡的女孩子正蜷縮着躺在上面,另外一名女孩子裹着被子躲在一旁。
根據其他幸存者提供的情報,四樓的大部分房間都屬于單亮,單明也只有一兩間屋子可以使用。有一個被單亮“點名”的女孩子,被人傷痕累累地擡回來之後,一直指着四樓的方向哭罵。
其他人問她原因,她卻不肯說,只跟瘋了一樣說要必須逃出去了。可是沒人幫她逃跑,唯一幫她的父親被打斷了腿。
其他幸存者默默看着她的父親反抗,又看着她再一次被抓走。
此時,楊奕欽三人只覺得又憤恨又無力。
憤恨的是單亮的所作所為,無力的則是其他幸存者的旁觀,他們難道不也是幫兇嗎?
他們明明人數更多,只要找幾把趁手的工具當做武器,一起群擁而上的群毆單亮一行人,總能将他們給揍的無法還手。
可是每每都只有一兩個人站出來,而站出來的人不足以抵抗單亮等人。
唐永科說要逃走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四處暗示其他人,告訴他們只要擒住了單亮或者單明,他們就能逃出去,可是沒人敢跟他一起行動。
單方面再如何勸解和擔憂,都無濟于事。
那些人連自救都不會,他們來到慶市解放這個聚集地,最後救下來的也只是一具具軀體而已。
楊奕欽揚聲問那兩名女孩:“你們還好嗎?”
其蜷縮在地上的女孩看向他們,有些虛弱地回答:“嗯……你們是來幫我們的嗎?”
“是,辛苦你們再等一會兒。”楊奕欽向她們保證道,“我們解決了單亮就來幫你們。”
“……謝謝。”
确定女孩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們将目光沉沉轉向最後一間教室。
錢國偉開槍打壞了門鎖,封霖走上前蓄力一腳踹開了鐵門,躲過了門上砸下來的菜刀,三人快速破門而入。
霎時間,房間裏男人的尖叫咒罵聲四起。
之後,錢國偉和楊奕欽同時進入了教室,封霖則站在門口守住企圖逃跑的人。
這個房間應該就是單亮自己睡覺的物資。
只見四五十平米的教室裏,被裝飾的分外精致奢華,一眼望去就能看見豪華的沙發、茶幾、雙人床……牆上甚至還有根本用不了,只能擺來好看的巨大液晶電視。
足以見得他這末世生活有多享受。
錢國偉舉起槍:“都不許動!”
房間裏的幾個人并不規矩,有兩個人的褲子都沒有穿好,一看就知道他們剛剛做了什麽事。大概事不相信他們有真槍,其中有一個小弟拿着砍刀,喊叫着沖向了楊奕欽。
楊奕欽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不偏不倚地從對方的眉心穿過。
還有一個人見勢不妙,打開了教室的前門,想要從前門逃出這個地方。他剛剛跑到走廊上,空蕩的走廊中就忽然響起了一聲槍響。
這次是封霖出手。
其他人都被吓傻了。
于是錢國偉再次高聲喊說:“所有人都不許動,背過手!蹲在地上!”
剩下的人雖然各懷心思,可不敢再造次,更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紛紛按照指示蹲在了地上。錢國偉走上前,要将他們的手腳都拷了起來,這次攜帶的物資裏面,手铐是管夠的。
這時,有人辯解說:“……我、我是被逼迫到這裏來的人!”
另有一人忙說:“我也是!我也是!我和單明不是一夥兒的!”
其他人見狀也想跟着求饒,錢國偉直接一槍打在了黑板上。
終于安靜了。
“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麽人,但現在一律不許動!”确定這些人都無法動彈之後,錢國偉用槍指着他們,問,“誰是單亮?”
衆人不說話。
錢國偉厲聲重複:“誰是單亮!!”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指正了蹲在中間的人,那名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頭發半黑半黃,吊兒郎當像個混混。他并不是個多魁梧的人,也沒有厲害到讓人生畏的戰力和手段,卻偏偏就能将其他一百多人幸存者當成自己的玩物。
這麽荒誕。
錢國偉動作粗暴地将那人揪了出來,發現對方的确和單明長得有幾分相似。他按捺住揍對方一拳的沖動,将這個男人的嘴纏上,準備之後再處置。
想到隔壁的女孩子,直接擊斃都太便宜了這個人。
這時,楊奕欽走到了窗邊。他拉開了窗簾,朝下面的人喊道:“請過來幾位女性幸存者!”
下面的人立刻跑過來兩名中年女人,其中一位正是原來忽然崩潰大哭的人。
等那兩名中年婦女過來,楊奕欽對她們說:“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旁邊的兩名女孩子,不要讓她們再受刺激。”
她們重重點頭,不斷道謝。
兩名婦女進入隔壁之後,楊奕欽關上了那間屋子的門。這之後,他們三人便要處理單亮和他的同夥。
錢國偉持槍命令單亮等人:“站起來,排隊跟我下樓。”
那幾人不敢反抗,乖乖排隊走出了教室。
剛剛在走廊裏走了幾步,一旁的門忽然打開,兩名年輕的女孩子穿好衣服,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
其中一名女孩子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另一名女孩子只是眼眶發紅,她先跟楊奕欽三人道謝:“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們。”
錢國偉沉聲安慰她們:“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好好休息吧。”
“其實,他不僅逼迫女孩子,也沒有放過年紀不大的男生,昨晚……”那名女孩子話說一半,泛紅的雙眼狠狠地看向單亮,“請問,我能揍他嗎?”
三人沉默了片刻。
錢國偉代表基地的立場,他不能随意開口答應這個請求,允許幸存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私人手段解決恩怨,但他私心覺得這麽做是應該的。
楊奕欽則從腰間抽出一只尖利的短刀,遞到那名女孩子的手中。
女孩子沒有立刻接過。
楊奕欽溫聲說:“請便。”
女孩子感激地看他一眼,接受了這把刀。
單亮的嘴被堵住,手腳也被束縛,此時看見之前任自己宰割的女生,拿着刀步步逼近自己,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他剛剛想要閃避,就被楊奕欽和封霖一左一右按住了肩膀,一動不能動。
“躲什麽?”楊奕欽抓着他的頭發,居高臨下冷冷看他,“這是你應得的。”
看到單亮無法反抗的模樣,那名女孩的神色更加堅定狠厲了一些。她第一次舉刀刺向人的皮肉,但心中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眼前這個人,早該千刀萬剮。
她朝單亮的腹部連捅了四刀,刀刀又深又狠,四刀後就立刻停下了手,看着對方痛苦的臉,目光灼灼地說:“這是我的份。”
之後,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孩子,将手中的刀遞給她:“來,你也來。”
對方看着刀上的血跡,不敢接過刀子。
于是女孩子又說:“那我來幫你。”說完,她又朝單亮的腹部捅了三刀,然後客氣地将手裏的刀擦幹淨,遞還給楊奕欽,頗有禮貌地說,“謝謝你。”
“不用客氣。”楊奕欽接過小刀,溫聲邀請她,“我們等會兒要處決他,你要看嗎?”
女孩子堅定點頭:“要看。”
“好。”楊奕欽說,“那就跟我們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