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滾蛋——!”

勁歌熱舞嗨翻全場,整一個群魔亂舞,簡明跟賀小山在臺下面裏守着一籃子啤酒劃拳,一吹都吹一整瓶,不比誰酒量大,比誰膀胱大。賀小山劃拳十次有九次出拳頭,喝得猴屁股上臉,硬憋着不肯去廁所,指着簡明罵,“誰憋不住了!你才憋不住!你站都站不穩!”

“老子站不穩個屁!老子現在上去還能跳舞呢!”

“吹吧你!”賀小山噴了口酒氣在他臉上。

眼前一花,人沒了,簡明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言出必行,二話不說扭頭爬上了臺。外套一脫,扯了襯衫扣子,屁股一撅把跳鋼管舞的小姑娘擠一邊兒去,瘦腰長腿地順着音樂就開始搖電臀。

下頭的尖叫聲快把屋頂掀翻了!

賀小山眼睛都看直了,腦子裏一陣一陣暈乎,翻來覆去一句話——他媽的真人不露相,發一次騷抵別人十次!

11

“老三,你送老二回去啊,”喝得面紅耳赤的大馬諄諄教誨,“一定送到家啊,還記得路吧?”

“行行知道了,記得記得!”

“小山,你送老四回去啊,”大馬扭過頭來又繼續諄諄教誨,“一定送到床啊,還記得路……算了,我送你們回去。”

正抱着電線杆哇哇吐的賀小山頭也沒擡,耳鳴得幾乎啥也聽不見,就覺得肩膀上咋這麽重呢——哦,挂了個人。

大馬廢了老大勁兒才把挂在一起跟磁石似的兩個人給剝開,一前一後掰彎了塞進出租車後座,這兩個彎玩意兒馬上又在後座上難分難舍地磁上了。司機老大不樂意,“哎!他們倆別吐我車上吧?”

大馬坐進副駕駛,往後頭扔了兩個塑料口袋,“都醒醒!套嘴上!”

兩個人七葷八素地爬起來,一人占了一邊窗戶,捂着一嘴巴塑料袋直犯迷糊。

“哎哎,左下腳那個奶,對着BOSS放什麽炮呢,躲我後面給我加個藍。”賀小山敲着窗戶指着街對面開大燈的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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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推進你這個項目,我手頭有多少項目你知道嗎,你這個企劃吸引不到客戶你讓我怎麽辦……”簡明語重心長地教育窗戶上的人影。

“說你呢,就你!還放!這哪個幫會的什麽玩意兒,挂機的都給我叉出去……”

“教練,今天能不能不做俯卧撐了,我胃疼……”

車子颠颠顫顫了一路,這兩人就要吐不吐了一路,這個唔一聲那個就嘔一聲,把司機和大馬都驚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熬到小區門口,大馬剛一拉開車門,簡明就捂着嘴撲了出來,尋着花壇開始嗚嗚哇哇,賀小山比他好點兒,蹲在地上抱着腦袋直往樓上數。

“一二三四五……八,我們住八樓,嗝……”

“八樓,出電梯右邊那間……嗝!”簡明擡起頭接着他話說。

“進了屋,我左邊,他右邊,嗝……鑰匙……”

“鑰匙在門口地毯底下多藏了一把……”

“對,嗝……”

“……你們倆唱雙簧呢?”

幸虧這對雙簧組合還知道互相攙扶着進電梯,不然大馬還真不知道一個人拿這兩個一米八幾的漢子怎麽辦。等他帶着這二位大爺到了大門口,一邊彎腰翻鑰匙開門,一邊就聽見後面等待的兩人話題越來越不對勁。

“扶哪兒呢,別摸我腰……”

“你才別摸我屁股……”

“鬼摸你屁股,這是胸……擦,怎麽這麽硬……”

“媽的男人屁股當然硬了,你以為你前女友……”

“沒她好摸,等等別動,我多摸兩下試試……”

大馬推開門把他們倆讓進去,開了燈對這兩塊磁石說,“喂,你們別酒後亂性啊。”

“鬼才亂他!”簡明一聽這話就大了聲音,“他屁股硬得跟石頭似的!”

“老子還不稀罕你屁股呢!搖的他媽跟柯基似的!”賀小山嫌棄道,“我住左邊我刷本去!”邁着堅定的步伐沖進了房裏,啪地摔上門。

“我住右邊我睡覺去!”簡明沖他房門吼了一嗓子,扔下大馬旁若無人地跑了,啪地也摔了門。

“……”您二位祖宗。

大馬搖頭嘆氣地把鑰匙留在客廳茶幾上,關了燈,退門離開。兩室一廳的小屋裏靜了良久,賀小山那房間開了燈。

過了一會兒,他蹬着大拖鞋颠三倒四地走出來,直奔廁所而去,大吐了一通之後,又扒下褲衩稀裏嘩啦地放水。上下都爽了一番,他昏頭漲腦地撲在水槽前,捧水胡亂漱了個口,扶着牆要出去。

正好跟扶着牆要進來的簡明撞個正着,兩人身高相近,臉貼臉地來了個擁抱。賀小山冰涼的嘴唇擦過簡明的耳朵,簡明打了個哆嗦,順勢摟住他的腰。

黑暗裏四只眼睛迷迷糊糊地對望了許久,賀小山撫着簡明的頭發嘆息着說,“你長高了……秦朗……”

簡明不高興地蹙起眉頭,“誰他媽是秦朗……你又背着我勾搭誰了?何瑞升……”

他扣着賀小山的下巴憤恨地吻了下去,被他撲倒在牆上的人悶哼一聲,含住了他的舌頭。

……

翌日正午,豔陽高照。

兩個滿背抓痕的男人,一人裹着被子一角,并排坐在床邊,迎着陽光眯縫着眼,皺巴着臉地吞吐煙圈。

抽完一整支煙,簡明掐了煙頭摸了第二支,偏頭撥燃了打火機,抽了一口。一旁賀小山朝他攤了攤手,他将煙盒和打火機遞了過去。

賀小山抽了支煙,含嘴上點燃,神情痛苦地抽了一口,終于忍不住啞着嗓子開了口。

“……我沒鬧明白,你都醉成那樣了,怎麽幹我?”

“我還沒鬧明白呢,”簡明沙啞而疲憊地說,“你都被幹成那樣了,還怎麽幹我?”

12.

扶着腰磨磨蹭蹭地換了被套,簡明越回憶越清晰,越清晰越氣不過,拖着髒被套就沖廁所而去,一腳踹開門罵道,“賀小山!你他媽昨晚一直秦朗秦朗地叫,把我當誰了?!”

賀小山正撅着屁股賣力搓床單,這時候就皺了眉頭,不耐道,“你不是也叫了別人嗎!”

“我叫誰了我?!”簡明條件反射地道,頓了一下,“何瑞升?……那他媽就是個賤`人!你又叫哪個賤`人?!”

話音未落耳邊咚一聲巨響!一塊肥皂撞到門上又跌回地面,哧溜溜滑出老遠,賀小山面色陰沉,是簡明從未見過的神情。

“你再這麽叫他一聲試試?”他沉聲道。

“……”簡明沉默了半晌。

“我有起床氣,又被你上了,心情不好,一時嘴賤侮辱了你心上人,對不起,”他平靜道。

然後突然變臉撿起肥皂沖賀小山狠狠砸了過去!“但是你他媽把老子當別人上了第二天還為了別人沖老子發脾氣?!你他媽才是個賤`人!”

他罵完憤然摔門而去,而賀小山動也不動地受了這一擊,額角上迅速紅腫了一塊。黑着臉低下頭去,他開始加大力氣搓`揉床單。

兩人平時小打小鬧習以為常,翻臉到這個地步是同居近兩年來的頭一遭。賀小山曬完床單徑直回房,上游戲刷紅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直殺到被npc一刀剁進監獄。簡明冷着臉回了房間,翻出筆電來找了一部尤其血腥尤其暴力的驚悚電影,大白天關燈關床簾,血淋淋地看了一下午。

他氣不過,十分氣不過。他承認一開始将賀小山當成了何瑞生,但越到後來耳鬓厮磨,肌膚相蹭,那在他身下蹙眉低喘的臉就愈發清晰明顯,他知道那是賀小山,但已經停不下來了。後來賀小山翻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還掙紮了兩下,剛射之後沒什麽力氣,意思意思也就被壓在下面呻吟着進入了……

可賀小山呢?他媽的從頭到尾把他當別人,在他身上一邊做俯卧撐活塞運動一邊還秦朗秦朗地亂叫,他當時是沒力氣加上痛傻了,不然早順手拎起枕頭捂死這狗日的——呸呸呸!老子才不是狗!

一場電影終了,簡明眼睛裏血絲都看出來了,從昨晚到現在什麽都沒吃,體力消耗太大又沒休息好,賀小山上次給的痔瘡膏也用完了,一身傷痛,頭重腳輕地出了房間,一眼看到客廳茶幾上擺了一管新的痔瘡膏。

“……”

哼。

簡明收了痔瘡膏,好好滋潤了一把飽受蹂躏的老雛菊,然後洗了個手,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熬了一鍋青菜瘦肉粥,啞着嗓子去敲賀小山的門,“出來吃飯。”

賀小山在裏面不知道搞什麽,也沒游戲争戰聲,就靜悄悄地不理他。

簡明推了一下門,從裏面鎖上了。

“你吃不吃?”

裏頭還是一言不發,簡明從門縫裏看了一看,賀小山弓着腰背對着門口,面朝電腦,看起來什麽都沒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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