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2)

應得的。”斯內普看着眼眸裏寫滿驚懼的女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我也保證,你絕不會痛很久,也絕不會生病,因為我并不想真的傷害到你——艾洛瑪,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是懲罰,并不是……虐待。”

“不能換種懲罰方式嗎?我願意做400遍……不!800遍抄寫,還有禁閉和手動處理很多魔藥材料,再加上到這個學期結束的魔咒練習,”

“鎮定一些,艾洛瑪。”斯內普嘆了口氣,将自家的小巨怪摟在了懷裏,輕撫她的後背,好讓她可以平靜一些,“你應該明白,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尤其是在你犯下這種嚴重的錯誤之後。”

“我明白……對不起……”艾洛瑪點着頭,明白她爹地的意思,可是因為懼怕即将到來的懲罰,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比起往日在外人面前沉着冷靜的樣子,此時的黑發女孩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

即将到來的暑假

斯內普嘆了口氣,用一只手将自家女兒轉了半圈,讓她的雙手可以扶着自己的右腿。而後,他輕輕壓了壓艾洛瑪的後背,示意她略微彎腰,好将受罰的部位凸顯出來。

看着略有些顫抖的艾洛瑪,斯內普停頓了一下,決定還是快點結束這項讓他感到煩躁的行為——他不想看到艾洛瑪哭,一點也不想!然而,這卻是懲罰過程中所必不可少的!

魔藥大師心得之四:懲罰,必須讓人刻骨難忘!否則就毫無意義!

于是,黑發男人揚起手臂,快速地在自家女兒微微翹起的臀部上打了八下,很重。

顯然,他并不打算在懲罰中手下留情,即使這會讓他感到心痛。

感受着身後傳來的劇痛,艾洛瑪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并不僅僅是因為疼,還有自從普林斯和西弗勒斯出現之後所給她帶來的不安和惶恐。這種種負面情緒,借由着斯內普手掌落下而宣洩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八下過後,斯內普輕吐了一口氣,将艾洛瑪的身體扶正,讓她面對着自己。皺眉看着泣不成聲的自家女兒,斯內普狐疑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只是微紅,顯然他沒有真的給艾洛瑪造成什麽傷害。

從某些他不願意回想起的經驗來看,最多十分鐘,他的女兒就不應該再感到任何疼痛。可既然如此,她為什麽會哭得如此……凄慘?就好像自己剛才用的不是手,而是愚蠢地再一次使用了藤條一樣。

畢竟,在斯內普自己的印象裏,艾洛瑪可不是什麽經不起磕碰的貴族千金——無論是私人魔咒訓練,還是愚蠢的魁地奇練習,都會讓她經常受傷。記得有一次艾洛瑪在魁地奇訓練中不慎把手臂都摔斷了,但那時她也只是咬牙硬撐着,絕對沒有像現在涕淚交加。

那麽,艾洛瑪到底怎麽了?黑袍男人的眉毛攪成了一團,百思不得其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艾洛瑪哭泣,直到她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稍微平靜一些。

“艾洛瑪小姐,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教訓。”斯內普的表情很嚴肅,聲調低沉,語氣中帶着一份特有的凝重,“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這會破壞我們之間的信任——要知道,體罰你并不能使我感到愉悅,相反,我非常痛恨對你這麽做。所以艾洛瑪,別再迫使我這麽做,這會令我們雙方都感到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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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爹地,以後我都不會這麽做了……”艾洛瑪偷偷把手背到身後揉了揉,他爹地打得真疼,果然是因為對自己失望了嗎?

“很好。”斯內普挑挑眉,艱難地露出了一個安慰性的笑容,“那麽我可以很高興地宣布,懲罰到此全部結束。”

“爹地!嗚嗚……”

出乎斯內普的意料,艾洛瑪非但沒有因為他剛剛宣布懲罰結束的話而停止哭泣,反而變本加厲,比剛才哭得還要兇。只不過與剛才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女兒再一次投進了自己的懷抱,而不是像剛才那樣規規矩矩站在那裏聽自己訓話。

斯內普微微皺眉,不知道艾洛瑪到底在傷心什麽,是因為自己罰得太重?還是因為她有些委屈?這樣想着,黑袍男人用一只手笨拙地拍着自家小巨怪的後背,另一只手則輕輕幫她揉着傷處,以期望可以減輕一些痛楚。

就這麽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艾洛瑪才從斯內普的懷裏把頭擡了起來。

“爹地……”女孩抽噎着,将鼻涕眼淚都抹在在了自家爹地的袍子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很麻煩”

“是什麽讓你得出了這種荒謬結論?”斯內普挑眉。

“我總是給爹地惹麻煩……” 在斯內普的安撫下,艾洛瑪漸漸停止了抽泣,瞪着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家爹地,神态很是緊張,“而且今天還讓爹地失望了,因為我犯了欺騙和隐瞞的錯……”

看着自家女兒因剛剛哭泣過而有些微紅的眼眶,還有那依然挂在腮邊的晶瑩淚珠,斯內普嘆了口氣,将自家小巨怪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淡淡開口:“我想,也許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關于那兩個家夥,以及你內心中的擔憂。”

“我……我怕那個家夥真的給爹地找個女人來。如果、如果真的那樣,爹地就該不要我了!”說到這裏,艾洛瑪的語調裏再次帶上了哭音,“因為你們會有許多許多的孩子,而且都比我漂亮、聰明、聽話。到時候,爹地就會把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女人和你的新孩子身上……”

斯內普瞬間黑了臉,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會和除莉莉之外的女人一起生活,更別提生什麽孩子了!還許多孩子!果然應該完全禁止她與那些愚蠢的人和事物進行接觸嗎?

看着斯內普的黑臉,艾洛瑪的聲音越來越小,就算她再遲鈍,也多少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就在她打算說些什麽來試探的時候,斯內普卻突然開口說話,聲音一如往昔的低沉柔滑。

“我,西弗勒斯斯內普,今生只有艾洛瑪斯內普一個女兒——即使她會闖禍、惹我生氣、以及有時候笨得如同巨怪一樣無可救藥。”斯內普看着自家的小巨怪,墨色眼眸裏寫滿了嚴肅,“所以,別去想那些會擾亂你正常思維的事——你需要正常的生活、學習以及參加那愚蠢的魁地奇比賽。”

看着淚眼朦胧的自家女兒,斯內普頓了頓,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手指關節輕輕敲擊着座椅扶手,輕聲開口:“至于那兩個人的事,不需要你來關心,我自然會有辦法送他們回去……或者說,你之所以參與到這件事中,是因為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我當然相信爹地!”艾洛瑪瞪大了眼睛,抓緊了斯內普的袍子,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看着自己女兒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斯內普覺得自己必須有所行動了,要抓緊時間,把那兩個只會給他們父女帶來困擾的家夥送走——至于是不是回到他們的世界,他可一點都不關心,只要他們別出現自己父女面前就可以了!

“時間不早了,我覺得你有必要去洗個澡,然後去吃午餐。”斯內普幫自己女兒理了理額前散碎的頭發,“你今年十二歲,別總犯一些超出或者尚未抵達這個年齡的錯誤,這會讓我覺得困擾。”

“爹地,我今天可不可以在這裏吃飯?”艾洛瑪拉着斯內普的袖子,一臉的哀求,“我不想就這麽出去,他們會發現我哭過了……”

“知道了,我會讓家養小精靈把食物送過來。”斯內普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自己女兒這個并不算過分的請求。在看到艾洛瑪前往浴室之後,黑袍男人才起身前往禮堂吃午餐。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他得準時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因為他不想因為缺席而被人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是他們父女兩個的私事,外人根本不需要知道。

“艾洛瑪呢?”鄧布利多掃視了一眼斯萊特林空蕩蕩的長桌,在發現只有一個西弗在規規矩矩地吃午飯後,将探尋的目光轉向了斯內普。

“在地窖裏。”斯內普的回答幹巴巴的,黑袍男人撕了一塊面包,蘸了蘸盤子裏的牛肉湯汁,加速了他進餐的速度。比起家養小精靈帶去的豐盛午餐,斯內普堅信他親自帶回去的食物會更好——合理的營養搭配、賞心悅目的顏色對比……當然,最重要的是沒有愚蠢的甜食……好吧,看在自家小巨怪哭了那麽久的份上,或許可以帶上一點。

可是當黑袍男人端着足夠多、足夠營養的食物回到地窖之後,看到的就是艾洛瑪穿着睡袍,散着還濕漉漉的頭發,蜷縮在扶手椅裏睡着了。

嘆了口氣,斯內普将食物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并随手甩了一個保溫咒過去,以免涼掉和不新鮮。而後,黑發男人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将自家女兒抱了起來,推開她在地窖內的卧室門,走了進去。

這個孩子應該好好地睡一覺,斯內普一邊輕柔地用魔咒幫艾洛瑪烘幹頭發,一邊暗自想着今天一上午所發生的事,并下定決心一定要隔離自家小巨怪和那個危險家夥的接觸。如果不是他提出的該死的提議,自己的女兒又怎麽會那麽憂心忡忡!而且,如果不是他在發現有跟蹤者後還故意前往翻倒巷,那麽自己又怎麽會狠下心體罰自己的女兒!

所以,必須讓艾洛瑪遠離那個可惡、該死的家夥!

随後幾天,在斯內普的刻意安撫之下,艾洛瑪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女孩漸漸恢複了她往日的樣子,活潑、開朗、且充滿自信。對于她的這一變化,斯內普是喜聞樂見的,當然了,同樣欣喜的還有放假歸來的德拉科以及哈利。

對于他們來說,再沒有什麽能比艾洛瑪擺脫那種負面情緒更好的事了,就連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淡漠的西弗,對此也是持高興的态度。

對于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艾洛瑪向他們述說了自己在聖誕節假期被算計的事,當然她沒提自己跟蹤的原因,以及斯內普對她的處罰。不過,僅這些就已經足夠讓德拉科憤怒了。

于是,幾位表面年齡相同的孩子們時不時地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着報複的方法。不過,西弗勒斯終究技高一籌,作為一個真正經歷過戰争洗禮和陰謀算計的前食死徒,他自然有他的方法察覺出危險,以及做出合适的應對——這讓幾個孩子栽了不少跟頭,而且經常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就在這種混亂的狀态下,時間飛快地流逝着,不知不覺中,距離放暑假就只有三天了。

馬爾福莊園門口,一個有着鉑金長發的中年男子攜着一位女士,站在了大門前。

“艾琳,你看,即使是不同的世界,馬爾福家也依然代表着榮耀!”

馬爾福一家親

“阿布,我們就這麽進去好嗎?會不會給盧修斯帶來困擾?”艾琳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臉上的神情有些猶豫,“要不,我們還是直接去霍格沃茨吧……我們得到的情報不是說西弗有可能在那裏嗎?”

“我親愛的艾琳,你現在的反應我可以把它理解為近鄉情怯嗎?”阿布輕笑出聲,微微低頭親了自己妻子額頭一下,“別擔心,艾琳,馬爾福總要幫助馬爾福的。我們在這裏可以獲得更多、也更準确的情報——無論是有關西弗的,還是有關我們回去的方法。”

“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你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盧修斯而已……或許,你只是想看看他見到你之後的反應。”艾琳白了阿布一眼,但也沒有再阻攔他去敲響馬爾福莊園的大門。

随後,夫妻兩個相視而笑,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前來開門的家養小精靈。

“主人!主人!”拉比驚慌失措地出現在了馬爾福家的客廳,在看到盧修斯不悅地皺眉後,才猛然停住了腳步,神情惶恐地拉住了自己的大耳朵,尖聲說道:“主人,老主人回來了!”

盧修斯在聽到老主人的稱謂時,眼皮一跳,但還沒等他發話,門口就傳來了一個慵懶但非常熟悉的聲音:“盧修斯,雖然見到你身體健康我很高興,但我不得不說,你對待家養小精靈太過寬容了——如此的大呼小叫、毫無風度,簡直丢盡了馬爾福家的臉。”

盧修斯緩緩起身,将目光轉向了客廳門口,看着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站在那裏。如果不是确信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去世了,以及知道有關三個斯內普的事,恐怕盧修斯一定會認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歡迎來到馬爾福莊園,另一個世界的馬爾福先生。”

“我記得在你五歲那年,我就教過你該如何正确的稱呼我——我以為你應該記得,盧修斯。”阿布帶着艾琳無比自然地走進了客廳,坐在了盧修斯剛剛的位置上。而後,阿布看着比自己年齡還要大一些的盧修斯,露出了一個經典的馬爾福式笑容,“當然,也許因為你現在上了年歲,所以記不太清楚了……所以,我不會因為剛才你偶然的一個失儀就責怪你,畢竟我們剛剛見面,我還不想那麽嚴厲。”

說道這裏,阿布頓了頓,無視了身邊艾琳那掩口而笑的舉動,故作嚴肅地說道:“但是,盧修斯,我不希望在我們後面的交談中,你還犯下如此淺顯的錯誤。那麽,需要我來幫你提醒一下該如何正确的稱呼我嗎?”

“不用了,先生。”盧修斯突然覺得有些胃疼,雖然他現在是馬爾福的家主,但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雖然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血脈相連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不然自己也不會允許他貿然進入馬爾福莊園,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說起來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訓斥了?

“歡迎來到馬爾福莊園,我的另一個……年輕父親。”沒等阿布再次開口,盧修斯肅容向那個坐在位置上的鉑金男人行了一個合乎标準的禮節,只不過父親這個詞在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有些糾結。

“我們之間不需要那麽客套,坐下吧,盧修斯,讓我好好看看成年的你。”阿布點了點頭,随手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示意盧修斯坐下,“另外,我想我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女士。”

盧修斯牽動了幾下嘴角,按照阿布的指示坐了下來,将目光轉到了艾琳的身上,并在心中猜測着她的來歷。其實這根本就是毫無疑問的,根據那個普林斯所述說的,這位就應該是另一個世界自己名義上的繼母——艾琳普林斯……不,現在應該是艾琳馬爾福了。

“……我該怎麽稱呼您呢?”盧修斯微微欠身,趕在阿布開口之前做出了詢問,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另一個父親說出什麽奇怪的話,雖然依他的性格來說很有可能。

“剛見面的時候,你稱呼我為普林斯女士,後來我成了你的教母,再然後……我和阿布結婚,你成為了我的繼子。”艾琳微笑着看着對面年齡比自己要大一些的盧修斯,配合着阿布的促狹心理,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我想,你大概要稱呼我一聲母親。”

盧修斯抑郁了,幾度張口,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個早已經陌生到不知該如何發音的稱謂說出來。

“看來因為另一個世界的我過早的離世,導致了馬爾福家禮儀傳承的斷檔。”阿布故作嚴肅地搖了搖頭,皺眉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好啦,你別鬧了。”艾琳看着一臉糾結的盧修斯,用手肘捅了捅阿布,制止了這個鉑金男人的促狹。而後,她才重新對盧修斯露出了溫柔的笑意,柔聲開口說道,“別介意,盧修斯。阿布是在跟你開玩笑,他對可以看到一個長大成人的兒子感到非常興奮,所以才會故意這麽做的。”

“我可以明白那種心情。”盧修斯矜持地點了點頭,對阿布的行為表示了理解。當然了,他不理解又能怎麽樣呢?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他突然到了另一個世界,還看到了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德拉科……也許他也會和納西莎玩這麽一場的,“那麽,請問我是否可以稱呼您為艾琳?或者說,您更喜歡被叫做馬爾福夫人?”

“叫我艾琳吧,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只有你的妻子最合适馬爾福夫人這個頭銜。”艾琳将目光轉向了剛剛從樓上踱步下來的納西莎,“真高興看到你,西茜。”

納西莎在樓上的時候,已經聽拉比轉述了關于老主人回來了的事,她之所以剛才沒有出現,是因為想留一些時間給那對父子——關于三個世界的事,她已經聽德拉科說過了,所以對突然出現一個阿布拉克薩斯一點也不吃驚,她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于是,在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之後,現任馬爾福家主夫人才穿戴一新,婷婷袅袅地走下了樓,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布萊克家的小姑娘已經長成為一位美麗的淑女了。”阿布用華麗的詠嘆調述說着他的贊嘆,将一個曾經常年在各種女性身邊游走的花花老公子形象完全展露出來,“能夠娶到你,真是盧修斯的幸運。”

“您過贊了,父親。”納西莎抿嘴笑了笑,雖然明白這只是一種禮節上的贊美,不必當真。但贊美終歸是贊美,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獎她美麗的。

盧修斯聽着自己另一個父親誇贊自己的妻子,突然覺得在午餐選擇吃五分熟的牛排并不是什麽好主意。否則的話,他的胃怎麽會感覺那麽不舒服。

一定是牛排的問題!絕對沒錯!

阿布拉克薩斯看着嘴角雖然不停抽搐,但臉上依然勉強保持着完美笑容的盧修斯,露出了一個經典的馬爾福式笑容。看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兒子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比起自己世界裏那個随着年齡增長變得越來越無趣的盧修斯要可愛許多。

也許,在等待接西弗回家的這段時間裏,自己也不會太寂寞吧。想到這裏,阿布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并成功地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盧修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雖然理論上我應該帶一些禮物給你們,以及我那尚未謀面的孫子德拉科……但是很可惜,我們出來得太匆忙了,沒有帶太多的錢。而身上僅有的那些,也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內都消耗光了——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是我得說,我們現在甚至連住破釜酒吧最便宜房間的錢都沒有了。”阿布慵懶地伸直了雙腿,無奈地攤開雙手,将目光投向了盧修斯那邊,“所以,你會幫我們準備一個住處的,對嗎?”

“當然,父親。一個馬爾福總該住在馬爾福莊園的。”盧修斯雖然很想立刻起身扔一大堆加隆到阿布身上,讓他帶着艾琳去外面住,但他那僅存的一絲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麽做,無論如何,這個人是個馬爾福總沒有錯的——他知道所有關于馬爾福家的秘密,而莊園也不會排斥他的到來和入住。

而且,盧修斯相信,如果他真的把面前的這個男人轟出去的話,那麽很快,巫師界就會流傳起一些對他不利的謠言,而內容恐怕不會讓他感到心神愉快。

“讓我想想……馬爾福莊園最舒适的房間……”阿布露出了一副沉思的樣子,手指輕巧地敲擊着沙發扶手,似乎在思考自己和艾琳應當住在哪裏。

盧修斯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比誰都清楚馬爾福莊園內最舒适的房間是哪裏——除了馬爾福家主的卧室外,還有什麽地方能比得上那裏呢。

“客房就好,盧修斯。”艾琳适時地開口說話,阻止了自己丈夫的不恰當要求。以她對阿布的了解,他肯定會提出進駐家主卧室,然後在看夠了盧修斯的尴尬與不甘之後,再提出放棄。

他一定會那麽做的。

盧修斯感激地沖艾琳笑笑,這才察覺到自己身後的衣衫已經濕透,這又讓他覺得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記得那時候,自己在父親面前也是如同現在這樣拘謹,每一個想法都無法逃脫父親的洞察和掌握……不過,盧修斯從沒想到,在時隔這麽多年之後,他依然會被自己的父親耍得團團轉——即使,那個男人是另一個世界的父親。

站臺的會面

就這樣,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在學生們放假的那天,阿布美名其曰想早點見到自己的繼子和孫子,堅持要和艾琳與盧修斯夫妻兩個一起去接德拉科和西弗。

對此,盧修斯采取了默認的态度,聽之任之。畢竟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攔一個父親想要見兒子,以及一個祖父想要見孫子的心情。

馬爾福做事從來都有拿得出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這可是他自己的父親曾經教過他的……所以,沒理由那邊世界的阿布拉克薩斯不知道。至于德拉科會不會因此而受到什麽驚吓,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盧修斯心有戚戚地一邊想着,一邊鑽進了馬車車廂裏,暗自祈禱着自己兒子的心髒比自己要堅強。不過,也許小孩子多受點驚吓會對成長有利……這樣想着,鉑金男人忽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期盼看到德拉科在知道他祖父“死而複生”時的樣子了,那一定很有趣。

馬爾福家的某些習慣和愛好總是血脈相承的,無論是否在同一個世界。

霍格沃茨特快在一聲汽笛長鳴之後,緩緩進站,慢慢地停靠在了站臺之上。随着車門的打開,學生們提着行李蜂擁而出,快樂地奔向了幾個月未見面的自家父母。

不過,艾洛瑪對此倒不是很着急,一來是是這個時候出去的話,人太多,容易被擠到。二來則是因為有了西弗和西弗勒斯同行的緣故,斯內普被鄧布利多特許可以不用處理掃尾工作,而和他們三個一起,乘坐霍格沃茨返回蜘蛛尾巷。

于是,當學生們走得差不多的時候,黑袍男人才合上了手中一直在看的魔藥期刊,提起了自家女兒的行李,淡淡開口:“走吧。”

艾洛瑪乖巧地點了點頭,拉着西弗的手率先出了車廂,然後就看到了在隔壁車廂裏,只比他們早出去一分鐘的德拉科華麗麗地僵在了站臺上。

其實,在看到兩個容貌相似、年齡相似、就連頭發長度都相似的鉑金男人時,德拉科的表現還算鎮定。但當他發現其中一個似乎是他死而複生的祖父時,就再也無法保持風度,徹底淩亂了。

“德拉科,到祖父這裏來,讓我好好看看你。”阿布笑眯眯地沖德拉科招了招手,一副慈祥長輩看到孫輩的開心樣子。至于他內心中到底是因為看到孫子而興奮,還是因為看到又一個好玩的玩具而興奮,那就沒人能知道了。

西弗在看到阿布的一瞬間,心跳就慢了一拍,男孩帶着期冀的目光看向了鉑金男人的身邊,幾乎是在瞬間就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親人。

“媽媽!!”顧不得什麽矜持,也顧不得什麽優雅,西弗掙脫了艾洛瑪牽着他的手,飛快地跑向了自己媽媽身邊。

看着那個雖然沉澱于記憶中,但卻始終不曾忘記的熟悉面容,斯內普少見地怔住了,就那麽呆呆地站在站臺上,看着那對久別重逢的母子親吻、擁抱、述說着她們的思念……直到艾洛瑪悄悄走了過來,牽住了他的手。

“爹地,我們也過去吧。”

“好。”

斯內普父女兩個慢慢走了過去,而西弗勒斯抿了抿嘴角,也随後跟上。雖然他不确定自己會說什麽或者做什麽,但他依然向那邊走了過去,只為了距離艾琳能夠近一些,哪怕她的微笑和擁抱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艾琳并不是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正如阿布所說的那樣,在前往馬爾福莊園之前,他們就已經走過了不少地方,也打聽到了不少奇聞——例如有人在聖誕節期間,在對角巷見到三個面容十分相似的斯內普。

而且,在聽了盧修斯複述的關于三個斯內普的事之後,艾琳就已經做好了見到自己青年、以及中年兒子的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牽着小巨怪走過來的斯內普,以及他身後一臉嚴肅的西弗勒斯之後,艾琳放開了西弗的手,微笑着走上前去,無視了他們的僵硬,給了自己兩個兒子一人一個擁抱。

“你就是奶奶嗎?您好,我是艾洛瑪。”艾洛瑪好奇地看着艾琳,提起了袍角,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屈膝禮。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來,到祖父這裏來。”阿布搶在艾琳前面開了口,蹲下身子笑眯眯地沖艾洛瑪招手,樣子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于是,德拉科的臉綠了。

鉑金男孩僵硬地看着艾洛瑪在被艾琳擁抱過之後,投進了自己身邊這個男人的懷抱。當然,這并不重要,只是一個長輩與晚輩的見面禮而已。

重要的是!為什麽自己的祖父也變成了艾洛瑪的祖父?

他要艾洛瑪成為他的妻子,而不是妹妹!!

“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什麽……我的女兒,并不是你的孫女。”斯內普黑着臉大踏步走了過來,伸手拎起了在阿布懷裏的自家小巨怪,将她從阿布的爪子下面拯救出來。

德拉科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就是啊,艾洛瑪怎麽可能是自己祖父的孫女!她雖然日後也會姓馬爾福,但那是在她作為自己的妻子嫁入馬爾福家之後的事,而不是現在以自己妹妹的身份冠上這個姓氏。

“不,不會弄錯的,馬爾福對于自己的子嗣向來很看重——雖然西弗只是我的繼子,但也依然要喚我一聲父親。所以,他的女兒就是我的孫女,我不會因為她身上沒有留着馬爾福家的血液,就苛待于她……相反,我喜歡孫女多過孫子,尤其是留着和艾琳相同血液的孫女。”

“馬爾福先生,你的繼子是站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孩,而不是這個世界的我。”斯內普将艾洛瑪往自己身後拽了拽,利用手上的力道很好的表明了自己對于她撲進其他男人懷抱的不滿。

“事實上,這其實沒什麽區別。”對于斯內普的不友好,阿布面不改色,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鉑金男人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上馬車,“站在這裏說話可不符合馬爾福的習慣,我想我們也許應該先回家,然後再好好談談。”

“我想,不必麻煩馬爾福先生了。”斯內普牽動嘴角,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時間不早,我應該帶着艾洛瑪回家了。”

“當然要回家,在普林斯莊園沒有修葺好之前,馬爾福莊園就是你的家。或者說,你想帶着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回到那個又破又舊、死氣沉沉、到處是蟑螂和老鼠的蜘蛛尾巷?”阿布此時已經坐在了馬車裏,微微皺眉,一臉不耐地招呼着其他人上車,“快點,別磨蹭了,你、還有你身後那個小子,最起碼你們得來馬爾福莊園吃飯——如果飯後你願意回去的話,盡管自己回去,但是要把我的孫女留下——我馬爾福家的子嗣可不能住在那種會玷污身份的地方。”

“西弗勒斯,就算你不承認阿布,但你不能否認我和你的關系吧?”艾琳走了過來,微微仰頭看着已經長得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對我或許也有怨恨,但我們終歸還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西弗勒斯?”

最後一句話,艾琳是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西弗勒斯說的。雖然艾琳并不是真正的艾琳本尊,可是穿越過來那麽多年,又親手把西弗像親生兒子一樣帶大,所付出的感情也都是非常真實的。所以,即使眼前的這兩個斯內普跟她并沒有什麽關系,但她依然會為他們的遭遇感到心疼,并為這兩個世界的自己本尊感到哀傷。

在等候放假的三天裏,艾琳從盧修斯那裏得到不少關于斯內普的情報,并從他的敘述裏推斷出了事情的大概。這個世界的艾琳,恐怕并沒有像自己那個世界一樣,有自己來頂替她的人生,替她照顧西弗。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在回去之前,好好替那兩個艾琳照顧一下兩個長大了的西弗吧。

于是,在阿布的不耐催促、盧修斯與納西莎的盛情相邀、以及艾琳的柔情攻勢之下,斯內普帶着艾洛瑪和西弗勒斯一起,登上了馬爾福家的馬車。

整個晚餐過程中,最開心的人是西弗,因為他終于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媽媽,并緊挨着她,打破了食不言的習慣,不停地和她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最神态自若的人是阿布,他完全忽視了現在盧修斯是馬爾福家家主的事實,越俎代庖地代替着他招呼着不算是客人的客人。

最尴尬的人則非盧修斯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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