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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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陽搬進新居,顧絨齊是最愛湊熱鬧的那個要給他搞個喬遷聚會暖房,徐正陽在群裏問了聲幾人要不要來,臭猴最積極,前一天就到了,在徐正陽家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顧絨齊盯着開門的臭猴一臉懵逼,緩緩嘆出一聲“我靠!”

“別靠,靠不住。”徐正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臭猴面無表情的回房間繼續睡覺,顧絨齊追着徐正陽問“怎麽回事?哥?朱之庭诶,他怎麽在你這兒?”他指了指房門和徐正陽一臉不信的問“你兩…?”

“喝什麽?”徐正陽扶着冰箱門問他。

“啤酒。”

大早上的,徐正陽挑挑眉,扔了灌微醺給他。

“我以前網上看過幾場朱之庭的籃球賽,挺野的,微博也有小幾百萬粉絲,說說吧,這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麽會在你家,還睡覺!”顧絨齊趴在沙發背上問徐正陽:“哥,你相親那麽多女人都沒看上,所以你…好這口?”

“別逼逼賴賴的。”徐正陽把他踢進廚房,顧絨齊倒是順手的系上圍裙,當初這人因為顧惜臨一條會做飯的男人好帥的動态就去學了廚師,顧絨齊這人真的,連他老子的命令都能當放屁,但顧惜臨一句好熱啊想吃冰棍就翹課去給人買。

三千字檢讨寫得賊帶勁,以為是獲獎發言。

嘴也是真碎,一個勁挖苦徐正陽老子刻薄他,C市首富兒子別說別墅,連套三百平的房子都沒有,真丢臉,徐正陽嫌他煩轉進了房間,臭猴沒在睡了,戴着耳機打游戲。

楊意決和胖子中午到的,兩人要重游一遍昔日校園再來,所以拒絕了徐正去接他們,胖子在群裏@過臭猴問他去不去,臭猴無情拒絕,到來開門的是臭猴,胖子逮着人吐槽。

新房逐漸熱鬧起來,徐正陽覺得這可能是他的房子這輩子最熱鬧的一回。

楊意決問徐正陽:“老黃來嗎?給他發消息沒回。”

徐正陽拿出手機:“昨晚還聯系過,但今天的消息都沒回,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還是沒人接,徐正陽回到微信給他發消息,又在消息列表看到餘遂的名字,這聚會是顧絨齊牽的頭,就他那碎嘴餘遂肯定是知道他搬遷的,怎麽都得叫一下他,最後餘遂也答應來了,但徐正陽不知道是不是叫人為難了,相處下來他發現餘遂是真不愛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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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陽猶豫一二,還是沒給他發信息,像趕着催人似的。

徐正陽新居房間不少,但卧室只有一間,本來就是打算過獨居生活的,而且玩得好的朋友都是天南地北的隔得遠,客房就沒留,空房間全改成了健身房,影音室,還有一間迷你籃球室,角落擺着一張臺球桌,三十歲的男人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連間書房都沒有。

下午顧絨齊開車去接顧惜臨,好不容易才叫來的,到半路卻被通知:兄弟,我放你鴿子了。

他車開回徐正陽小區,又碰見個大帥逼,穿着白襯衫黑長褲沿着花臺邊走,抱着一束香槟玫瑰,花束中間的幾朵向陽花亮眼得很。

顧絨齊摁喇叭,餘遂坐上車後,顧絨齊驚道:“你還真來啊?”

餘遂看他一眼。

“不是,”顧絨齊解釋,“我以為你就意思意思的。”

他腦回路清奇,又道:“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不用那麽給我面子,我跟徐正陽關系鐵得很,跟他說一聲你有事兒就行。”

餘遂:……

顧絨齊覺着兩人是因他認識的,餘遂今天會來絕對是因為給他面子,以前餘遂任何社交活動都不參加這次竟然為他而來,顧絨齊涼透的心終于感受到人間溫暖。

顧絨齊良心道:“不過你要早說我今早捎你過來了。”

餘遂不想說話,昨晚徐正陽微信問他要不要來接他,餘遂拒絕了,不跟顧絨齊說也是這樣,怕早早被叫來,他設想得到今天徐正陽家會有不少人,他不适合交際性的場合,又不忍拒絕人,也有點想,參與他的生活,挨邊一點點都好。

因此卡點赴約最好,既不會把自己置于尴尬境地也不會給徐正陽添麻煩來招待自己。

顧絨齊吐槽說:“餘遂,你也太土了,這年頭誰還送花。”

晚上圍着一桌菜所有人碰了個杯,又各自跟徐正陽碰了個杯捎上句吉利話,餘遂沒跟風,實實在在的就只有那一束花。

說來巧,徐正陽家竟然還真有個花瓶,雖然在角落,好在背面是塊透明花窗玻璃,向陽。

而徐正陽似乎不覺得他俗,進門後接過他的花,感謝的話自然說了,但他并沒有将花擱置于哪處,而是一邊和好友說話一邊低頭把花一支接一支插進花瓶。

餘遂和徐正陽斜對着坐,正對面的是顧絨齊,從他的肩頭看出去能看到那花瓶,其實花瓶邊還躺着一束花 ,是下午徐正陽姐姐快遞過來的。

但徐正陽說沒花瓶了,就這麽擱那了。

顧大廚舉杯道:“今兒我哥喬遷大喜,飯菜口味都随着他來的,沒顧及到在座各位的還多擔待啊。”

胖子作為實力吃貨,別說擔不擔待的,只知道一個勁誇,顧絨齊自得道:“也是,我這廚藝估只有我哥會挑剔,這人難伺候。”

這是個很好的共同話題,一群人加入瘋狂吐槽。

徐正陽一條胳膊撐在靠背上,他穿着白色圓領短袖,露出小半截頸子和喉結,嘴角挂着懶洋洋的笑,任他們打趣。

餘遂跟他們這一群人吃飯挺虧的,那幾個都是老酒鬼了,但他不行,稍微喝多點就臉頰燒,何況他很少喝酒今晚卻跟着撞了好幾杯,這會兒說實話胃裏有點難受。

不過能忍,聽着他們打趣徐正陽,徐正陽偶爾擡着下巴啧一聲笑道:“過分了啊。”

氣氛挺好的,餘遂并不讨厭,一群老爺們喝多了難免嘴把不住門開幾句黃腔,這時餘遂注意力就不太集中了,目光随意落在飯桌上。

中途徐正陽去洗手,手機響了,他掃了兩眼接起來,雖然沒存備注但他對這串數字有映像。

陳一在電話裏道:“正哥你不夠意思啊,喬遷聚會都不叫我。”他是從顧絨齊朋友圈看來的,發了一大桌子菜。

徐正陽把手機夾肩膀上,擦着手說:“叫你你也忙不贏來。”

陳一笑了幾聲,确實,他現在在北京拍戲呢,他又問:“我家美人今天也在嗎?”

徐正陽扔了紙團,拿下手機道:“別廢話,吃飯呢再見。”

出了洗手間徐正陽朝餐桌看了眼,又折進廚房去。

突然視線裏多了一瓶純淨水,餘遂擡眼去尋時,徐正陽已經繞回自己的座位裏去了。

那邊正聊得熱火朝天,加上餘遂沉悶話不多存在感極低,所以誰也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動作,徐正陽落座後又成了被炮轟的中心陣地。

水常溫,不像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餘遂喝了幾口要舒服許多,捏着瓶子玩,偶爾聽見一句徐正陽爆粗口餘遂會驚奇得擡眼看一下。

顧絨齊喝挺多了,拍桌叫道:“我操,所以合該你們都大學同學,丫的就我一個外人喽。”

這時宋園園勾頭喊餘遂,像學生見到老師似的,板紮的對餘遂擡酒,“餘教授,久仰久仰。”

餘遂擡酒回敬:“你好。”

這麽年輕又帥逼,還是個科學家教授,惹得幾人都想碰個杯沾點光輝,徐正陽看這群人那點出息樣,伸手全把酒杯給攮回去,叫他們正經點。

一片笑聲中,幾聲敲門聲從門口傳來,這下大家又把目光紛紛投向臭猴,臭猴皺眉道:“看我幹嘛?”

胖子呵笑道:“你都開一天門了,這不有始有終嗎?今兒這開門就包給你了。”

臭猴罵他,“滾你媽的,自己去老子不去。”

脾氣還不小。

徐正陽今天發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老黃,那邊兩人對罵中他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這筷子突然就怎麽握都不自在了,臭猴幹脆把筷子一扔,拾起酒杯喝酒。

果然是老黃,老黃籲一口氣道:“得虧我記得你發給我的地址,不然還真找不到。”

“怎麽了?”徐正陽問他,眼睛卻朝下望,看着他牽着的小孩。

“出門沒看黃歷,被接機的司機宰了,手機還落他車上了,不想說了,多說心疼。”又把牽着的小孩朝徐正陽領了兩步道:“這你弟?”

“我來的時候保安攔着他不給進,順道給他帶進來了。”

徐正陽臉色沒什麽變化,但徐進遠單盯着徐正陽的眼睛看就怵,徐正陽問他,“怎麽來的?”

徐進遠畏畏道:“打車來的。”

看着徐進遠那幾撮飛起來的毛就不像,但徐正陽這會兒沒工夫細問他。

徐進遠見他哥不揪着他了,先跑進屋裏,見到餘遂時徐進遠眼睛都亮起來,跑去搬了把椅子在餘遂邊上,顧絨齊再一次受挫,氣得叉腰:“诶你這小崽子,以前吃了我多少糖你忘了?”

這邊徐正陽領着老黃進來,老黃道:“沒錯過吧,就怕趕不上。”

楊意決在顧絨齊邊上添了把椅子,刻意的,臭猴跟老黃一邊兒坐,兩人在最外邊兒,不勾着頭誰也見不着誰。

老黃到來,大家又一起碰了個杯,徐正陽注意到徐進遠那小子黏在餘遂邊上,舉着灌可樂跟他們碰杯。

好巧不巧,又是幾聲敲門聲,顧絨齊叫道:“哥,你這還請了誰啊?”

徐正陽去開門,有點懵。

“誰啊?”

“站門口幹啥呢?進來啊。”

等徐正陽把人給領進去大家夥才知道閉嘴,姑娘溫婉得體不怯生,和衆人打招呼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在聚會就突然來了。”

顧絨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笑哈哈的又熱起場子歡迎人。

姑娘也抱着束花,徐正陽接過随便扔在客廳茶幾上,又在自個身邊添了把椅子。

徐進遠傻不拉幾拿筷子指着姑娘問,“哥,她是我未來大嫂嗎?”

一群人頓時哄笑,徐正陽笑裏藏刀想宰這小子,餘遂溫和的揉了徐進遠腦袋兩下,叫他好好吃飯,徐進遠一開頭這群人就開始嘴炮,徐正陽笑着回幾句嘴。

一頓飯吃得挺熱鬧,徐正陽也挺照顧身邊的姑娘,後來徐正陽幹脆起身拉了張椅子坐徐進遠身邊,開始對他盤問。

“過來跟你媽說過沒有?”

徐進遠搖頭。

“打車來的?”

徐進遠知道瞞不住了,老實交代,“朋友送我來的。”

徐正陽哼笑,小小年紀就朋友的,揉他腦袋問:“怎麽送的?”

徐進遠嘆氣,隐藏着興奮說:“騎大摩托來的。”

徐正陽啧一聲,敲他腦門,又把手機丢給他,叫他跟家裏報平安。

徐正陽沒回原位,一直在徐進遠邊上盯着他打電話,打完電話接着教育。

在座的幾位,像顧絨齊,臭猴這樣的老司機就能看出,徐正陽對那姑娘沒意思,看着吃飯各處都挺照顧,但一點沒有情侶之間的那種氛圍,照顧得很客氣,甚至生分。

徐正陽沒讓人家姑娘尴尬,他們也就看破不說破的聊天聊個開心。

徐進遠覺得他哥今晚對他的教育過于耐心了點,但好難熬,他在桌子底給餘遂發暗號,沒想到他哥先發制人道:“幹嘛呢?收回你的爪子。”

徐正陽和餘遂自然的對上視線,又盯向徐進遠。

徐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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