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升堂審案
“所以說……爹爹和包大人都在等你傷勢恢複,對比字跡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狀元?”王柔嗓音柔和又複雜。
她看着眼前的青年不卑不亢的點點頭,沒一點懼怕,非常平靜。
都說女人的直覺非常靈驗,就算不用去對比字跡,王柔也在冥冥中覺得眼前的這位周公子才是她真正的未來夫婿。哪怕青年面色蒼白,倚在床邊低下頭微微咳嗽,王柔也覺得……甚是好看。
“那位周公子……還不知道吧?”王柔的聲音更低了,甚至帶上了幾絲緊張意味,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替這位周勤擔心了。
藤雅低頭和小鼬對視一眼,兩人都相視一笑。
就算藤雅沒有了很久以前的記憶,記不清這是包青天電視劇中哪一集的內容了,她也能肯定,原本劇情中,作為反派的狀元周勤一定不會被像這次一樣輕易解決。誰能像她一樣把人終身殘疾的傷勢治好呢?誰能提前猜到這個世界的大概設定,把周勤密不透風的護在開封府呢?
正是因為有他們這支小隊,才能改變周勤的命運。以周勤的情況,再過最多一周的時間他就能恢複了,屆時就能登堂狀告當今狀元郎,揚眉吐氣的拿回他自己的身份!
而那位狀元周勤,藤雅沒興趣去見,也不想給他任何機會狡辯。
……是該讓老樵夫醒來了。
藤雅悄悄退出門去,沒有打擾王柔和周勤的對話了,轉而來到旁邊的廂房裏,探望床上無聲無息的老樵夫。小鼬也悄悄跟了過來。
老樵夫已經昏迷許久了。
他年紀太大,受傷又太重,當初真的是把他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的,所以老樵夫一直以來身體機能也都保持着最低,在治愈種子和小鼬的查克拉雙重治療下讓他在沉睡中默默修複。
兩個月下來,老樵夫不像最初那樣過分消瘦了,而是面色紅潤,像是在睡熟一樣,身上的傷也全都痊愈了。
藤雅慢慢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個種子,長成了葫蘆,又從葫蘆中拿出裝着清水的小葫蘆,她擡手把一堆治愈種子倒進去,搖晃融化,才走到床邊坐下,扶着老樵夫起來,把葫蘆送到他嘴邊。
在藤雅慢條斯理做那堆前置工作的時候,小鼬也沒歇着,他認真凝視着自己的雙手,似乎在回憶什麽,沒一會兒,他的手掌上就浮現出了綠色的光芒,小男孩臉上則流露出了吃力的表情,他緊緊抿住了雙唇,沒幾秒額邊就滲出了汗漬。
這是掌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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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可以高速恢複傷勢的醫療忍術,因為需要非常強大精确的查克拉控制力,學會的人非常少。小鼬能在這個年紀就用出來已經很了不得了。
在藤雅想辦法喂老樵夫喝藥的時候,小鼬走過來把掌仙術對準了老人,滿頭大汗,他的黑瞳中卻只有執着和認真,隐忍的緊緊抿着雙唇。
很快的,老人嗆着咳嗽了起來,微弱的擡起手,下意識摸了摸被水打濕的花白胡子和胸口衣服,還沒反應過來情況。老樵夫昏花的眼睛茫然的看了看正在喂他喝藥的藤雅,又看看乖乖站在床前已經收了本領的小鼬,臉上空白了幾秒鐘。
記憶回籠,周勤的殘忍歹毒,另一個周勤的凄慘遭遇,還有被當胸一刀,死在屋子裏的他自己……
“我怎麽在這裏?”老樵夫聲音非常嘶啞,還透着驚恐和惶然,“周勤——周勤呢?周勤逃走了嗎?當今狀元怎麽樣了?他那個義兄不是好人啊!我沒有拖住他,是他害了周勤啊!”
老樵夫情緒非常激動,幾乎口不擇言,焦急的拉着藤雅倒出一連串的話。
“老人家請放心。”展昭的聲音穿過房間,在門口安穩的響起。矯健挺拔的身影帶着寶劍大步走了過來,含笑的嗓音中帶着讓人下意識信服的某種力量,“他在隔壁廂房,傷勢已經痊愈了。”
這麽一說,老樵夫當即就要下地,掙紮着想去隔壁看周勤。藤雅連忙想攙扶住他。展昭客氣的讓了一下,擡手攙住了老樵夫的手臂:“藤姑娘,讓展某來吧。”
劍眉皓目的青年體貼的望了一眼藤雅,就攙着老樵夫出門了。那視線看得藤雅愣了愣,忍不住有些心虛。
展大人這是誤以為……
确實,以正常古代女子的力氣,确實扶不住這樣一個老人,更別說攙着他走了。可她現在的力氣,恐怕能扛着在場的展昭,小鼬和老樵夫一起走啊。
“樵夫爺爺一醒過來說的那些話,展大人也聽見了。”小鼬清脆的童音響起,他的臉上仍是沒多少表情的,但是隐隐能看出一抹欣慰來,“周勤哥哥的身份可以确定了。”
“是啊。”藤雅也笑的燦爛起來,松了口氣。
她盡心盡力忙前忙後這麽久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周勤能夠恢複身份,解除冤屈。現在證人證物都有了,審理案子的是個清明公正的好官,在位的這位皇上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翻案就在眼前了!
……
到了審案的那一天。
因為藤雅不願意作為證人到堂上下跪,又糾結的想聽到假狀元繩之以法,包大人默然的看看她,沒說話頂着一張黑炭臉去上堂了。不熟悉的人還以為包大人這是氣她不知體統,但是展昭和包大人多年默契,眨眼間就懂了他這位大人其實是默許了什麽。
展昭嗓音帶着笑意,不動聲色的就給藤雅支了個招——
站在公孫先生身後聽着。
那裏的通道本來就是府尹從後衙準備去升堂時走的路。等開封七子全都就位後,公孫先生的站位其實就在通道邊上。藤雅站在他身後也不算是上堂,所處位置還屬于後衙。同時那裏案情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身影更是能被四個大漢擋的嚴嚴實實的,不會有任何不妥。
藤雅愉快的拉上了小鼬一起,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聽着周勤上堂。兩個月過去,對當初那件事顯得非常平靜淡漠的男人跪在堂上,字字句句帶着怨恨和血淚的控訴,他恨毒了把他折磨成這樣的義兄,也恨毒了愚蠢相信着一個沒認識多久的人的自己。
“周勤,你确定要告本朝狀元周勤?”包大人例行公事的最後詢問了一遍,面色鄭重,“你可知民告官罪加一等,一旦狀告,撤案就由不得你心意了。”
“草民告的就是當今狀元,周勤!”周勤字句擲地有聲,神色複雜悲怆,他緩慢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有種事情塵埃落定的感覺。
他等了兩個月……生不如死的兩個月,終于等到當堂對質的時候了。
“帶狀元周勤。”包大人拍板。
“帶狀元周勤!”堂下的衙役便一人一人傳話出去,不多時,一個穿着華麗綢緞,渾身氣派的男人在門口站定,先是擡眼冷冷看了一眼堂上跪着的周勤,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神色從容。
藤雅在公孫先生背後朦朦胧胧的往前面瞥了一眼,忍不住眉頭微皺。
這個狀元周勤的心态也太好了吧?看到苦主完好無損的在堂上狀告他,審案子的還是包青天,他就一點都不做賊心虛嗎?
事實證明狀元周勤不僅不做賊心虛,他的心理非常強大,一點都不着急,很是沉得住氣。
“狀元公,堂下這人你可認識?”包大人不動聲色的先問了一句。實際上,從狀元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定定的觀察狀元的神色了。
可惜讓包大人失望了,狀元周勤沒露出一點破綻來。
“回包大人,本官并不認識此人。”狀元周勤當真裝模作樣的仔細看了看周勤的相貌,在青年恨得滿眼怒火和隐忍的時候,他若無其事的回過頭,這麽回禀包大人。
“哦?”包大人不置可否,“那麽此人狀告你冒名頂替,殺人滅口,你可承認?”
“我既不認識此人,這些罪狀談何說起?”那狀元周勤表情坦然得很,袖子一揮,反倒走到周勤身邊去質問他,“你既然憑空污蔑本官,本官也要問問你,我冒名頂替何人?行兇殺了何人?”
“不妙啊。”藤雅低聲說了一句,眉頭徹底皺緊了。
狀元周勤的樣子太過坦然了,質問的時候義憤填膺,就像是自己被污蔑了一樣,态度非常逼真。不說不知情的人,就算是他們,都幾乎忍不住想動搖遲疑的想一想到底誰才是對的。
先不提證據,這态度看起來真像是被冤枉的。
不好對付啊,這個狀元周勤。
堂上的周勤一時間也驚呆了,他從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之人,氣的臉都漲紅了,瞠目結舌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只能憤懑的出聲質問:“你不認識我?我的好義兄!當初我們結拜的時候對天發了誓,以後榮華富貴共享,貧窮苦難同當,如有違背,天地共株,這些你都忘了?!”
狀元冷笑一聲,幹脆的又說:“不認識!”
周勤臉上悲憤和怨恨交替,他顫着聲咬牙罵道:“那樵夫大叔你也不認識?你當着我的面殺了他!要不是他拖延着你讓我逃跑,我還沒命到京城來養好傷再告你這個畜生!”
“包大人!”狀元周勤臉上也露出了愠怒之色,轉頭看向堂上冷眼旁觀的包大人,一拱手怒斥道,“本官确實不認識此人,耐心來開封府聽他一樁案子已經極是!此人卻再一再二的污蔑攀咬本官!按律這當如何判!”
好歹毒,一口否認,還想反過來把周勤打死。
包大人面沉如水,卻一揮手:“不急——呈證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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