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兇手是誰
“到底發生了什麽?”藤雅忍不住又問。
當出租車載着他們在大路上兜了一圈,離開沃克家窗口能看到的視線範圍後,來了個大拐彎,從後山的路上又繞了回去。
這裏是鄉下,路上人跡稀少,司機又收足了錢,加大馬力盡心盡力的開着快車就把衆人送到了沃克宅的另一面。
前面那輛出租車在森林邊緣停了下來,托尼也讓司機跟着停下來,招呼他們下去:“快點,我們要藏起來。”
“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們要知道的真相了。”小鼬見藤雅實在是一臉糾結困惑,出聲好心的對她提醒一句。
這條路建在後山上,左邊不遠處就是森林和荒地的交界線,男仆的木屋就在那裏面。路的右邊往下不遠處就是沃克宅周圍的圍牆,從這裏居高臨下能看到一部分花園和二樓沃克太太的起居室窗戶,當然——也包括同一樓層書房窗戶,安娜的卧室窗戶,還有三樓的小教室,四樓的收藏室。
史蒂夫看出了門道,喃喃出聲:“他們家的室內窗戶都朝着這一面啊。”
“我們站在這裏還是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發現,進森林裏。”小鼬說。前面那輛車上下來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言不發,但他就是這麽做的。邁開大長腿率先就往森林裏走去。
一行人連忙跟上。
福爾摩斯這個經驗豐富的就不用說了,華生是軍醫,懂得一定的隐藏自己的技巧。史蒂夫是大兵,小鼬最擅長隐蔽,藤雅什麽都不會,可她本身就是植物系異能,輕輕松松就貼在樹後,把自己的氣場和森林融為了一體。
只有大古和托尼兩個人勉強躲在樹後,沒什麽經驗。藤雅不放心的看看托尼露在外面一角的西裝褲,擡手輕輕示意了一下。被托尼當做遮蔽物的那棵大樹的枝幹慢慢下垂,讓繁密的枝葉不動聲色的把他擋在了後面。
夏洛克福爾摩斯:“……”
華生:“??!”
這一刻本來屬于福爾摩斯的榮耀現場,是他講解案件的專場,但卷發青年一句話還沒說就全都憋回了喉嚨裏,他條件反射的拉起袖子去看自己的手臂。
一般來說看到超出現實的幻象都來自尼古丁貼片的功勞,但是以福爾摩斯的超強記憶,他這次來沃克家沒貼那東西啊。
“夏、夏洛克?”華生也結結巴巴說話了,“我是沒看錯吧?那棵樹剛才自己動了?”
“植物店的員工……”福爾摩斯面無表情,眼神銳利灼熱的盯着藤雅,重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喃喃,“貧困,上班族,不愛打扮,有莫名其妙的底氣,認識一群不同階層的朋友,疑似有能力操縱樹?”
“……你剛才動了一下手,手勢?我沒聞到什麽特殊香味,這是什麽東方的秘術嗎?”
史蒂夫眉頭微皺,不着痕的換了一棵樹當遮掩物——那個位置正好讓他擋在夏洛克和藤雅中間,阻攔了大偵探的視線。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還是先解決案子吧,事後有什麽我們再說。”藤雅感激的看了史蒂夫一眼,苦笑的建議道,“我的好奇心真的快憋壞了。”
福爾摩斯視線被阻,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史蒂夫,在他的完美胸肌和肌肉線條上停留了幾秒鐘,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好吧。”他矜持的收回視線,遠遠的眺望着安娜的卧室,說,“我們要等一會兒。”
其實這裏的距離不算遠,沃克家後面的小花園也只是種了一小片花而已,很近的就是窗戶了。圍牆外隔了一條不寬的路就是森林。以正常人的目力也能看到安娜卧室裏的動靜。
藤雅身體素質被強化後,視力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她透過窗戶看裏面的情景,連兩人臉上的細微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安娜正坐在床邊抱着自己的肩膀,她看起來不像在一樓客廳那樣強裝鎮定,而是恐懼極了,漂亮的藍眼睛裏噙着淚花,無助又後悔,情緒似乎很不穩定。
家庭教師戴維斯看起來很不擅長說話,笨拙又焦急的蹲在小女孩面前,關切的望着她,說着什麽,似乎在安慰她。但是這安慰卻沒有多少療效,小女孩拼命搖搖頭,神情仍然害怕又無助,大聲說着什麽……
然後戴維斯拉住了她的手。
“啊,有虎尾蘭。”藤雅正苦惱什麽都聽不到,突然間眼睛一亮,感知到了安娜卧室裏放着的一盆植物。她馬上選擇了轉換視角。
“說了什麽?”托尼的焦糖色眼睛中透着期待的看了過來。史蒂夫,大古和小鼬的神色也都透着了然和放松,好像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只有福爾摩斯和華生糊塗的看着他們。卷發青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遍幾個人的神情,着重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孩身上。
在藤雅的角度,她赫然已經變成了卧室矮櫃上的那盆虎尾蘭,兩人的說話聲清晰起來。
“安娜,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我哪裏也不去,晚上也守在你門口。”戴維斯還拉着安娜的手,誠懇的說。
“不行……我們的關系會被暴露出去的。”安娜搖頭,眼裏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嗚咽起來,“我現在只有你了,戴維斯。”
她終究只是個九歲的小女孩,強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啊?”藤雅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氣,差點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我沒猜錯吧??”
“怎麽了?”史蒂夫溫聲問。
從他們的角度,還是只能看到家庭教師在安慰安娜而已。
“安娜和戴維斯……好像……關系不太對。”藤雅遲疑的回答,“不是吧?戴維斯都二十九歲了,安娜才九歲,先不提相差了二十歲,這是戀童癖啊!”
“是這樣嗎?”小鼬面露遲疑,也被驚到了。
福爾摩斯面色有些古怪,顯然沒猜到還有這麽一個隐情,但也有些失望。
托尼看了看他。
他們本來以為會從安娜這裏問出什麽被她隐瞞起來的新線索的。沒想到這事和案子無關。
華生的表情也糾結起來:“那我們還在這裏看着嗎?”
“繼續。”福爾摩斯說,“雖然沒有新線索了,但是今天是以往花匠和沃克太太偷情的日子,是每周的特殊時間,我們檢查到的燈絲和電閘被破壞更換的痕跡,殺死沃克夫婦的鈍器摔落的方向,還有房間分布的特殊位置,都能證明兇手的存在。”
“只不過一部分事情被隐瞞了,導致有人做了假證詞,現在就是我們得到真相的時候。”卷發青年篤定的說,雙眼緊緊盯着安娜的卧室窗口,“兇手一定會在今天下午到傍晚的時間來殺安娜。他沒有耐心等到下一周了。”
大古聽得糊裏糊塗,結合一下話語和猜測,大致得知了福爾摩斯他們今天的發現,看來是收獲很多了?
托尼沉着臉補充解釋:“沃克家每一樓層都單獨供電,二樓的走廊燈泡壞過很多次,我們在三樓空置的客房床底發現了不少廢棄燈泡,那是福爾摩斯他們住的房間。管家也反應家裏供電不穩定,每周電閘總容易跳一兩次,但是這件事已經持續不少時間了,所以他們都習慣了。”
“……”大古無言以對。
正常人誰檢查自己暫住的房間床底?
“殺死沃克先生和太太的東西掉落在地上的朝向和方位,還有夫婦的倒向都能判斷出兇手是從哪邊進來行兇的。”小鼬思緒敏捷,跟着出聲,“兩次都能證明兇手不是翻窗戶進來的,而是堂堂正正走門進去,在人不設防的時候行兇的。”
“所以果然是內部作案?”史蒂夫肯定了。
“還有安娜卧室抽屜裏小心保存着的染血的筆蓋和筆芯,都是同一支筆上的,只缺少一只筆杆了。”華生見大家的視線都望向了他,連忙撇清,“夏洛克上次過來檢查的時候還只有一個筆蓋呢。”
“……”托尼別扭的沒說話。
這種偷偷溜進小女孩卧室翻找證據的事他是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這是兇手放的警告信息之類的?為什麽安娜要偷偷藏起來?”藤雅有些郁悶,“而且我猜測鮑勃的事看來沒戲了。”
“這倒不一定。”福爾摩斯突然出聲,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管家也把這件事告訴我們了。”
藤雅突然想起福爾摩斯在出來前,一臉“我什麽都沒發現,我不知道還得繼續尋找線索”的樣子,說着要去問花匠線索,其實是帶他們來看安娜卧室的發展。這擺明是下套坐等兇手露出馬腳的狀态,她心裏一驚:
“所以兇手是家庭教師嗎?他接下來要對安娜動手?戴維斯和他們到底有什麽仇?”
“我可沒說一定是他。”福爾摩斯淡定的回道。
“除了戴維斯,只有安娜了啊。”藤雅有點震驚,聲音也越發緩慢下來,難以理解這個新出現的嫌疑人。
“你想錯了。”福爾摩斯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她的判斷,“我是說兇手還有可能是來卧室找安娜的人。安娜力氣不夠,絕對不可能殺人,從一開始就排除在外了。但是她有一部分秘密。”
“現在我們知道秘密和案子無關了。”華生郁悶的說。
他們都能看到的卧室裏,小女孩已經哭泣着撲進了家庭教師懷裏,緊緊摟抱着他,兩人擁在一起,戴維斯輕柔細語的安慰着。如果不看年齡,在面臨兇手即将殺人前的這一刻平靜裏,兩人的情侶形象還是很相襯的。
藤雅糾結的待在虎尾蘭視角裏,怎麽都想不通。
什麽叫做內部人員作案,但是這件事還和鮑勃有關呢?福爾摩斯看來也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但他摸透了兇手的殺人套路,知道今天兇手就要來殺安娜,所以來蹲守了……
藤雅的想法戛然而止。安娜卧室裏有了新情況!
“扣扣。”敲門聲突然響起,老管家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平靜又透着平常的慈和,“安娜,我能進來嗎?”
安娜猶如驚弓之鳥,猛然從家庭教師懷裏彈出來,仰起小臉驚恐又哀求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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