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亡?
從偵探社回來後, 李月龍再次梳理了中島敦的記憶,唯一有書這個詞頻繁出現的地方,只有他從小長大的孤兒院。
可若是如此, 只要是想要找書的人, 怕是早就将那裏翻了個底朝天。
可現在沒有傳出來任何風聲, 書八成是不在哪裏了。
李月龍想不到書究竟在哪,現有的信息太少了, 推不出來。
知道書的存在的人, 目前也只是透露出書在橫濱, 而通過中島敦可以找到。
要想得到更多的信息,怕是要将那只老鼠逮出來才行。
李月龍躺在紅色的少發上,雙手交疊着, 眼睛盯着虛空一動也不動,腦子裏不斷的閃現着各種畫面。
赤刺站在一旁,手裏拿着文件夾, 身姿筆直挺拔,“月龍大人,關于死鼠之屋的費奧多爾, 沒有查到對方異能相關的信息, 藏匿地點也在查,不過有一些線索了, 我們要對他實施抓捕嗎?”
語畢後,他安靜的站着, 等待着李月龍的發號施令, 然而沙發上的人嘴唇微動, 嘀咕了幾句。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突然,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吐槽道:“這個名字真是夠長的。”
“把這個家夥抓來,讓我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人。”李月龍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這次行動是一級行動,讓行動的兄弟們小心些,那個家夥不好對付。”
一級行動,是李月龍根據敵人的危險程度來劃分的,從大到小是一到十。
最低級別的十級行動,敵人的火力大致為由普通人組成的,約20人的特種部隊的水平。
赤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橫濱這邊關于書的消息,目前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繼續找,哪怕是只言片語或者什麽奇怪的都市傳說都行,還可以去問問那些活得比較長的老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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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龍眼裏有着些許的唏噓,能堅強的在橫濱這座城市活到七老八十,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呀,想來知道的也一定很多。
赤刺将李月龍說的記下後,接着道:“最近幾天,組合的人襲擊了偵探社和港口的人。偵探社的三人身負重傷,港口的幹部尾崎紅葉也在其中,被武裝偵探社的人帶走了。”
“偵探社的人藏到了新的據點去了,而森鷗外派人去暗殺偵探社的社長……”
“等等,你是說森鷗外暗殺偵探社的社長?”李月龍的臉上冒出一個大大的疑惑,組合的人要對付偵探社和港口,他們就算不合作,也該一致對外才是,這是什麽迷惑的操作?
沒得出什麽結論,他用手勢示意赤刺接着說。
“暗殺失敗了,找的是外面的人,能力不強,被偵探社的社長解決了。”
“港口的人将組合的據點,豪華客輪塞爾達號摧毀,重傷了弗朗西斯的兩名屬下,以上的情報,截至我彙報完畢。”
赤刺情報一一彙報完畢。
“真是夠熱鬧的。”李月龍撐了一個懶腰,拿起茶幾上的書,随後又躺了回去。
“對了,把禪院甚爾給我叫過來。每次在家都見不到他的人影,一天天的都在幹什麽?”
赤刺回道:“禪院甚爾現在就在餐廳吃飯,我現在就去找他。”
“嗯,去吧。”
禪院甚爾過來的時候,仍舊是在巨大的落地窗下,那人就這麽躺在沙發上,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沒了作用似的,軟叽叽的。
身上再次換了一套長衫,上面繡着點點紅梅,卻一點也不豔麗,反而很是素雅。
若是以往看見這個家夥一副資本家的可惡模樣,他早就出聲諷刺了。
但他現在只是上前,默默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便躺在單人沙發上,大長腿就這麽挂在外面。
這個家夥實在過于高大強壯,柔軟的沙發沉沉的陷入底部,沙發上的人扭動時,發出沉悶的咯吱聲。
李月龍看了看自己可憐的沙發,起身說道:“和我出門吧,朱陶也叫上。”
禪院甚爾剛剛躺下沒一會,可是二話沒說,站起身來,嘴角咧開笑來,态度十分的配合。
李月龍走了兩步,頓了頓,然後才接着朝前走。
這家夥怎麽不像以往那樣推辭,這麽乖乖的一起行動,有些詭異。
可這個念頭,也就這麽一閃而已。
朱陶得到要出門的命令後,一個箭步就沖出了房門,臉上帶着笑,他最喜歡和月龍少爺一起出門了。
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時,眼裏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他一蹦一跳的出現在兩人面前,笑的燦爛。
李月龍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笑道:“都是成年人了,怎麽總是像個小孩子似的。”
朱陶嘿嘿笑了兩聲,問道:“月龍少爺,我們出門做什麽呀?”
李月龍道:“去孤兒院看看。”
即使不确定書在不在,但是就算不在,他也要自己親自确認。
朱陶第一反應就是,月龍少爺打算去撿個小崽子,他小聲的哼了一聲,嘀咕道:“月龍少爺真喜歡撿人。”
過于小聲,李月龍沒怎麽聽清楚,于是回頭疑惑的看向朱陶。
朱陶晃了晃手,表示沒什麽。
不過要是不喜歡撿人的話,怎麽會帶回當時十歲的他,他就是受益者,也不好意思吐槽什麽。
車停在路邊,被子彈擊中了輪胎。
三人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李月龍和朱陶時不時的說着話,而禪院甚爾戒備着四周。
不一會,他就像發現老鼠的貓似的,眼裏一陣猩紅閃過。
“那邊有情況,我過去看看。”說完,他就像豹子,幾個彈跳間,就消失在巷子裏。
“這個家夥今天有些奇怪,就、有些殷勤的過分了。”
李月龍疑惑的問道,畢竟朱陶和禪院甚爾走的很近的,每次都能精準的抓住對方的各種死穴。
想來也知道禪院甚爾這奇怪的态度是為什麽。
朱陶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他能不殷勤嗎?最近小動作的人很多,那個家夥幹掉一個都是有提成的,我還給他漲了十萬。”
随後像沒忍住似的,陰陽怪氣的說:“那個家夥現在可是業績長紅,繼續努力下去,他的kpi早就達标了。”
原來如此,李月龍忍住笑,問道:“我記得你不是一向都是鐵公雞的作風嗎?怎麽這次會給他這麽高的提成。”
朱陶癟癟嘴,略有些孩子氣的說:“還不是那些家夥,一直找月龍少爺的麻煩,短短幾天就好幾撥人,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月龍摸了摸朱陶的腦袋,輕聲道:“幸苦你了,要不是朱陶,我可沒時間馴服禪院甚爾這個野性未除的家夥。”
許久沒被這麽誇獎了,朱陶一瞬間上頭了,耳朵尖尖也微微泛紅,“沒什麽,我應該做的。”
“對了那邊有可麗餅,我去買一些過來,月龍少爺在這裏等等我。”
見朱陶這麽僵硬的轉移話題,李月龍臉上帶着清淺的笑,點了點頭。
目送着朱陶跑去了攤主那,用健氣的聲音大喊着:“老板,來兩份。”當真是喊出了在北京時,買煎餅果子時的豪氣。
李月龍背靠着欄杆,長發被風吹起,些許的發絲在空中飛舞。
五百米處的樓頂上,中原中也眼神銳利的盯着那個修長的人影。
他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猶豫,早在宣誓效忠森首領的那一刻起,他會遵從對方的所有命令。
他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
中原中也的眼神晦暗不明,紅色的瞳孔就像染上墨色一樣,深沉的令人可怕。
即使他掩飾好自己身上的氣息,可身邊的屬下仍舊不自覺的遠離了自己的上司,即使這位上司平時對他們十分的友好。
他們港口的唯一良心,恐怖起來連自己人都怕。
而一邊被盯上的李月龍仍舊一無所知,他眼裏帶着暖意,而不遠處朱陶正舉着一個可麗餅對着他招手。
他恍惚間,看到了當初那個眼裏無光,只沉默的站在田埂邊上的小孩。
可現在,那個小孩已經長大,會哭會笑、也會撒嬌……
夢野久作看着眼前這個十分漂亮的大哥哥,臉上帶着笑,伸出手臂碰了碰他的手。
太好看了。
這樣的人,很幸福吧,大家都會對他心懷善意,就像他剛剛一樣。
他抱着自己的詛咒娃娃退開兩步,臉上帶着和小孩子般夢幻天真的微笑,“大哥哥,一起玩好嗎?我好喜歡你啊。”
李月龍戒備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忍者世界裏,哪怕三歲的小孩子都可以是可怕的殺手。
但是眼前的小孩,異能會是什麽?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碰到人就會死的異能嗎?
李月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夢野久作歪了歪頭,“我叫夢野久作。”
李月龍的腦海裏快速回想關于夢野久作的事,然而一無所獲,無論是文豪,還是眼前的小鬼。
即使頭腦閃過很多片段,但現實是,李月龍聽到名字後,臉上就帶着淡淡的擔憂,“小久作,你的身上有血腥味,是受傷了嗎?”
夢野久作愣了一下,這人聞到血腥味了?
不過對方身上出現了的深色掌印,時間緊迫,不能閑聊了,他抱緊懷中的人偶,然後一掌将人偶娃娃撕裂了。
在這個小孩動作的瞬間,李月龍也拿出了自己的長劍,劈了過去。
可随後,眼前的人就像水波一樣,散開了。
李月龍驚疑不定,他這是中了精神幻術了。
畢竟宇智波一族就是以幻術見長的,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可即使是用解除幻術的手法,都無法讓他從這個狀态裏逃出來。
夢野久作一屁股坐在地上,脖子上些許的血溢出來,他驚慌不定的看着眼前這個手持長劍的人。
剛剛,就差一點,他就死了。
中原中也随後也過來了,眼神一瞥。
夢野久作被殺意滿滿的眼神吓了一跳,抱着懷裏的娃娃,站起身來就跑了。
李月龍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在晃蕩,就像怎麽也放不正的相框,他努力的想要伸出手,将相框擺正,可怎麽也做不好。
現在究竟是個什麽狀況,他怎樣才能脫困?
可是很快,他冷靜的神情被疑惑和痛苦所替代。
他被人抱在懷裏,而眼前是他母親驚聲尖叫的聲音,還有那些惡魔的笑聲。
血一滴滴的滴落。
捏緊的拳頭裏,血從指縫間滴出來,骨節分明,力道大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裂開來。
李月龍死命的咬住自己的牙根,告訴自己,眼前的都是騙人的,他不能動。
否則傷到的,或許是關心他,圍在他身邊想要喚醒他的人。
中了幻術的人,是如何殺了自己的戰友,他最清楚不過了。
朱陶朝着李月龍的方向跑過來,嘴裏大聲的嘶喊着,就像用盡了畢生的全部力氣。
可是在他趕到前,他還是看見那個紅頭發的人,一拳穿透了李月龍的身體。
血一下子就浸透了衣裳,染成了紅色。
李月龍身體一軟倒在了中原中也的懷裏,一滴淚水從眼角落下,嘴裏呢喃着:“媽媽……”
中原中也微微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後沉默的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這人沒有反抗,和那些中了腦髓地獄就四處殺戮的人不一樣。
他不想傷人……
意識到這點,中原中也的身體越發僵硬了,只覺得骨頭縫裏都透着森森寒氣。
“中也,那人是敵人。”
“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