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搞事

第一次見到夜蛾正道,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也有些驚訝了,這麽一個壯漢, 居然如此的心靈手巧。

這就是所謂的人?妻屬性嗎?

想到尚且年幼的伏黑惠,李月龍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若是惠變成這個樣子, 他大概是接受不了的,他就是傳統式的中國家長, 他希望惠長大後能迷倒萬千少女, 而不是與萬千少女做姐妹。

李月龍面上嚴肅起來,直勾勾的盯着夜蛾正道,腦海裏思考着對策, 絕對不能讓惠受到影響。

伏黑惠也緊張起來。

無他, 身旁的月龍先生如此嚴肅,難不成這個入學測試會很難嗎?他要是不過,月龍先生會不會難過?

于是他直直的盯着夜蛾正道, 心想,一會這位大叔會考我什麽?

夜蛾正道咳嗽一聲, 準備來一個開場白。

可面對着兩雙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強行忍住檢查自己着裝的沖動, 張張口, 準備無視他們,繼續講下去。

可是,嘴巴動了動,沒發出任何聲音。

夜蛾正道覺得不行!

再這麽被那位李月龍盯下去, 他都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夜蛾正道握拳捂嘴咳嗽了一聲,“李先生就先去外面等着吧, 結束了我會叫您。”

李月龍不想走,但是考試這玩意吧,向來都是不能讓家長陪同的,于是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朝外走去。

走之前還仔細的囑咐道:“完了直接過來找我,我在外面等你,不要緊張,很快就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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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堅定的點了點頭,他不會讓月龍先生失望的。

李月龍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就走出去了。

夜蛾正道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當校長這麽多年,都是學生自己來面試,畢竟咒術界的人,普遍早熟。

原來有家長的孩子,是會這樣被叮囑的嗎?

夜蛾正道心想,以後還會面對很多不同類型的學生,還是得再看看相關的書籍,準确把握住這群青少年的思想變化才行。

上次讀的《愛彌兒》《正面管教》就很不錯,他回去再翻翻。

安排好自己的讀書書目後,夜蛾正道将這次面試的主題抛出,“伏黑惠,你為什麽要成為咒術師?”

伏黑惠呆了!

啊,就這,那他剛才那麽緊張做什麽?

伏黑惠就像備好了模板似的,念叨道:“這個世界,人是不平等的。”

夜蛾正道面上嚴肅的點點頭,可心裏卻想,主題拔的這麽高嗎?

見人點頭了,伏黑惠不緊不慢的接着往下說:“但死亡卻是平等的,所以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平等的死去。”

夜蛾正道點點頭。

說完,伏黑惠沉默不語,就這麽站在原地。

良久,見伏黑惠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夜蛾正道疑惑的問道:“沒了?”

伏黑惠幹脆道:“沒了。”

夜蛾正道批改道:“思想覺悟還挺高的,但未免太空泛了。”

伏黑惠道反問道:“老師有想過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嗎?”

夜蛾正道默默思索,這麽多年,他就是祓除咒靈,帶帶學生,做做咒骸,只是在生活而已。

若說想成為什麽樣的人,他小時候倒是想成為棒球選手,可擁有咒力的他,除了踏進咒術界,也沒什麽選擇。

見夜蛾正道默默思索,伏黑惠道:“連老師這麽大的人都沒想明白的事,我這麽小就更做不到,更何況,我也沒什麽選擇。”

他沒什麽選擇,有着禪院家的血脈,還有十種影法術這個術式,進入咒術界,那就是板上釘釘的。

至于個人想法,他還小,還沒活明白,給不出什麽标準答案。

夜蛾正道默了,這是在說他這麽大的人都沒活明白,就不要為難他一個孩子了,是這個意思吧。

這小孩一開始感覺挺乖的,怎麽這麽會刺人。

但是……說的有道理。

他笑道:“伏黑惠,你過關了,到時候就先過來學習文化課,補補常識,等年歲到了,再出門祓除咒靈。”

伏黑惠:“哦,知道了。”

伏黑惠面試完,便去找月龍先生了,看着空蕩蕩的地方,迷茫了,人去哪裏了?

李月龍原本也打算在門口等着的,只是那三個探頭探腦的小家夥實在過于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只熊貓布偶。

便開口問道:“你們是這裏的學生嗎?”

禪院真希擡了擡自己的眼睛,鎮定道:“我們明年入學,現在還不是。”

狗卷棘也點點頭,附和道。

李月龍走上前,“今天過來也是來面試的?”

兩人同時點點頭。

熊貓開口道:“我是夜蛾做的的咒骸,明年也要一起上學了。”

李月龍頓住了。

這個不是布偶嗎?

為什麽可以開口說話?而且不是內部發出的聲音,他可以很肯定,就是熊貓開口說話了。

他驚疑不定的上前,伸手rua了一把。

好軟啊。

李月龍一下子就定住了,他直接将自己埋了進去,腦子裏全是好軟、好軟。

熊貓張開雙手,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胸前的人還不斷的拿臉去蹭他,他整個熊都不好意思了。

等伏黑惠找來時,看見的就是操場上,李月龍半個身子靠在熊貓的身上,時不時還rua兩把。

月龍先生原來這麽喜歡熊貓的嗎?

見伏黑惠過來,李月龍有些心慌,他沒想到自己這麽不成熟的一面,居然會被伏黑惠看到,他在伏黑惠面前的高大形象,應該還沒坍塌吧。

要知道,他永遠都是優雅迷人的,什麽時候這麽幼稚過,就像小孩子一樣,緊扒着熊貓不放。

站起身,李月龍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淩亂的長發,鎮定的詢問道:“怎麽樣,面試過了嗎?”

伏黑惠道:“過了,随時可以搬進校舍。”

李月龍拍拍自己的衣擺,“那就好,我們今天先回去吧。”然後什麽也別提了。

只是伏黑惠完全沒有get到,遲疑的問:“月龍先生喜歡熊貓嗎?”

看來還是沒逃過,還是提起了熊貓的話題了,李月龍繞了繞自己的長發,十分淡然,“毛茸茸的,都挺喜歡的。”

伏黑惠點點頭,其實看李月龍那麽喜歡團子就知道了,“熊貓好像是比較特殊的咒骸,大概不能再做一個了。”

李月龍還能說什麽,幹巴巴的回了個“哦,知道了。”

……

禪院甚爾接到信息時,看了看手裏剛剛買的票,再看看場裏将要開始的賽馬,嘴裏罵了一聲,擡腿朝外走去。

雖然他這人不守諾言,但是當初他自己說了,不會再讓李月龍像上次那樣受傷,畢竟拿了錢就得辦事。

才這麽一會,禪院家的人就和李月龍對上了,他也不知道是禪院家的過于作死,還是李月龍太會惹事。

但是都沒關系,那個叫禪院直哉的小崽子,既然是禪院家的,那麽就先揍一頓再說。

剛一出門,朱陶就插着腰,盯着他。

禪院甚爾:“……”

但是想到自己一會有正事要做,腰板瞬間就挺直了,十分神氣的朝着朱陶走去。

見人沒有像以往那樣,跑的比鬼快,朱陶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禪院甚爾将手機往朱陶面前一遞,朱陶一目十行的掃過,然後炸了,這個家夥敢這麽說月龍少爺。

禪院甚爾将衣服往身後一甩,“走呗。”

朱陶點點頭,跟上了腳步。

兩人來到咒術高專,七拐八拐的來到了病房前。

按理來說,生人不會這麽容易就進來,但禪院甚爾手段多,沒有引起任何警戒,帶着朱陶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見人睡的正香,禪院甚爾幹脆的很,直接一巴掌就把人打醒了。

超級響亮的一聲,将朱陶吓的夠嗆,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禪院甚爾笑了,“瞧你這膽子。”

朱陶磨了磨牙,兇了禪院甚爾。

禪院直哉疼醒過來,看見出現在眼前的禪院甚爾,眼睛都亮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居然能看到甚爾君。

即使臉上疼的不行,也沒有影響到禪院直哉的好心情,然而一向毒舌慣了的他,張口就是:“好久不見了,禪院甚爾,聽說你兒子也要進入咒術高專學習了,兜兜轉轉,還不是要回到咒術界,回到禪院家,何必折騰那麽多呢?”

禪院直哉的意思是,禪院甚爾永遠是禪院甚爾,哪怕他改了姓,他一點也不希望禪院甚爾和咒術界脫離關系,這可是他認可的強者,不必像那些弱者一樣,逃離咒術界。

但是在禪院甚爾聽來,這不就是在嘲笑他,嘲笑他是只喪家之犬,最後還是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咒術界。

禪院甚爾目露兇光,上前将禪院直哉揍了一頓,為了不讓他叫出聲來,還将枕頭的一角直接給塞進嘴裏。

禪院直哉懵了,他怎麽了,怎麽就直接上手了。

被打的奄奄一息,禪院直哉才吐出嘴裏的枕頭,有氣無力的說:“我打不過你,但你別忘了禪院家的家規,我可是要成為家主的人。”

他以後可是要成為家主的,禪院甚爾能不能回來,還不就是他的一句話,居然敢這麽打他。

但是想起禪院甚爾的強大,他又有些釋然了。

禪院甚爾上前,再次揮舞拳頭,這個家夥太欠揍了。

要成為家主的人嗎?還提醒他家規,就禪院家的那些狗屁家規,讓家不像家,親人不像親人。

朱陶在一旁,看的整個人都害怕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禪院甚爾,即使平時也兇兇的,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理智也沒有了。

禪院家給人的影響就這麽強大嗎?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拉住了禪院甚爾,“別打了。”

可卻被禪院甚爾大人的動作給甩到了一邊,朱陶沒忍住紅了眼眶,小時候也是這樣,父親打紅了眼,就再也顧不上旁的了。

朱陶吸了吸鼻子,再次上前去,拉住了禪院甚爾,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大聲喊道:“別打了。”

禪院甚爾回過神,感受着手臂上多出的重量,低頭一看,一只紅着眼睛的朱陶正盯着他看。

其實禪院甚爾也發現了,朱陶對人的毫無理智的吵架聲和打架,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害怕,偶爾走到街上,遇到街上兩個大媽吵架,他都會不舒服,然後選擇繞道。

他剛剛絕對是吓到他了。

禪院甚爾示意朱陶松開手,他伸手将頭發抹到腦後,緊繃的身體也随之放松下來。

“行了,就這點出息。”

朱陶沒好氣的說:“你怕是不知道你剛剛有多吓人,就和瘋了似的。”

禪院甚爾不爽的啧了一聲。

“走吧。”朱陶小聲的建議道。

看了一眼豬頭樣式的禪院直哉,禪院甚爾點點頭,兩人就這麽溜出去了。

馬路上,禪院甚爾一聲不吭的走在前方。

朱陶默默的走在後面,然後突然出聲喊道:“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回過頭,沒好氣的說:“又怎麽了。”

朱陶上前幾步,眼裏滿是認真的說:“其實你很好的,以前的事就忘了吧。”

聽見這話,禪院甚爾笑了,“朱陶,你就是個小孩子。”

朱陶沒生氣他這話,而是繼續說道:“禪院家實力為尊,有術式有咒力,你說伏黑惠當上家主的可能性高嗎?”

禪院甚爾一愣,不明所以道:“一半一半吧,若是出現什麽危機,當上的可能性很大。”

朱陶道:“那我們幫惠當上家主吧,怎麽樣?”

禪院甚爾道:“為什麽我要去做這個吃力不讨好的事。”

朱陶笑了,就像小狐貍似的,“怎麽能說吃力不讨好呢,要是惠當上禪院家的家主,就讓惠将禪院家的姓氏改成伏黑家。”

“做錯事的是他們,憑什麽讓你改姓?哼,氣死他們。”

禪院甚爾愣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但常年壓抑在心間的陰雲,從中透露出一點點陽光。

真是未曾預料的道路。

朱陶追問道:“行不行呀,說說話呀!”

夜風将兩人的聲音帶向遠方,似乎傳來了誰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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