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你檢查完甚爾的作業,大家就各自分開睡大覺,第二天一大早, 旅游小隊正式集結。

你老爸不放心, 想要給你們安排護衛和仆人,直哉搖頭:“直哉可以照顧姐姐!”

他臉上滿是不爽:“人已經夠多了, 而且六眼和甚爾……”

你見他嘴角一撇,就知道這小炮仗又要罵人了, 趕緊把他扯過來,“好了好了,都聽你的。”

直哉勉強把後面的話咽回去, 你牽着他往外面走,你們幾個小孩出門都不怎麽帶行李, 就突出一副缺什麽當場購買的态度, 一身輕松地來到了火車站。

這個時候的火車很小, 很漂亮, 你觀賞完畢,感覺有點無聊, 拿出一副撲克牌,“我們來玩炸金花。”

這個游戲的規則很簡單, 每個人先下注, 然後發三張牌, 決定要不要加注。

“打錢沒有意思。”

你想起來甚爾和直哉一塌糊塗的課業,和整天不願意上課的五條悟,靈機一動:“我們用學習時間來賭, 底注是10分鐘。”

“什麽啊!姐姐, 為什麽不用陪弟弟的時間來賭?”

五條悟還在研究剛剛從便利店買的糖, 聽見這話,頭也不擡:“鼻涕蟲嗎你?一天到晚黏在椿身上。”

直哉大怒:“你說什麽!”

你簡直無語,“不許吵,我是隊長聽我的。”

你強制大夥跟你打牌,在弟弟面前,你還是很要面子的,老老實實沒有作弊,你們都有輸有贏,除了一個人。

禪院甚爾,他就突出一個人菜瘾大,一把都沒贏過也就算了,這個家夥還愛玩大的,剛剛一次就輸了10個小時出去。

你看着幫你們記賬的憨子,又看了看黑着臉的甚爾,感覺再這麽玩下去,甚爾都要沒心思泡溫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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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每個人欠下的學習時間都記在本子裏:“那個啥,先不玩了,睡覺。”

說完,你沒管兄弟們的反應,直接就趴在桌板上睡着了。

你們轉了幾次車,抵達群馬之時,天都已經黑了。

旅館的前面有一座紅橋,橋兩邊的落地小路燈發着暖黃色的光,旅館隐匿在夜色中,古樸而又溫柔,将你坐了一天車的浮躁都安撫下來。

服務員把你們帶到直哉預定的房間,推開門先是一個大大的休閑區,有電視機之類的,然後就是中庭,裏面栽種着竹子,還有一口擺設用的井。

經過中庭就是浴室和房間私湯,一個餐廳、一個小吧臺,餐廳對面就是你們睡覺的地方,服務員會你們的人數來鋪床。

得知你們此行沒有家長随行以後,旅館特地給你們每個人都安排了可可愛愛的小床鋪,你看着最裏面那個櫻花圖案的床,恨不得現在就去上面打滾。

服務員大概是看出來你們小隊誰能做主,問你現在是要用餐,還是去挑選浴衣。

浴衣……?

說起來,你一整天穿着巫女服,還從來沒有換過衣服呢,五條悟和甚爾都這麽牛,你小小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你老爸天天穿浴衣,看起來好舒服的亞子,你大手一揮:“先去換浴衣!”

這家酒店針不戳,小孩子的浴衣五花八門的,你挑了一件淺綠色的浴衣,上面的紋樣你也不認識,但就感覺好看。

直哉選了和你一樣的淺綠,五條悟那張臉已經夠出挑了,套個麻袋都好看,甚爾站在你身後,要你幫他挑。

甚爾總是穿黑色,在島國文化裏,黑色是喪服的色彩,雖然也有‘力量’這種正面含義、但更多代表的是‘虛無’、‘死亡’、‘失敗’這些消極的情緒。

黑色的衣服再配上甚爾那種頹廢厭世的表情,雖然很帥,但是你看着好擔心他。

這一次,他既然要你給他挑,你就幹脆給他挑一個喜氣洋洋的紅色。

你們都換好浴衣出來,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只有甚爾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散開。

哎,這個傻蛋,你踩在凳子上給他整理:“甚爾,你要積極一點呀,多笑一笑,整天黑着臉運氣會越來越差的哦。”

“我這種人。”

禪院甚爾又開始他的emo宣言:“生來就是被上天厭棄的吧,所以都沒所謂。”

“又說這種話!”

你有點生氣,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經過直哉的事,你能想象得到甚爾作為一個沒有咒力的人,以前在禪院家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你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喜歡甚爾呀,我比上天厲害多了,所以要開心一些,甚爾想要什麽,我都會努力幫你得到的。”

“喂。”

五條悟踹了一腳你的凳子,你差點直接摔下去。

你抱住甚爾的腦袋保持平衡,然後瞪他:“你幹嘛!”

他臭着臉:“老子餓了。”

你跳下凳子打他,“你就知道吃!”

他反正有無下限,就任你打,躲也不躲,還吹了口泡泡:“你不也是。”

你看着他吹出來的泡泡,譴責他:“五條悟,你怎麽吃獨食啊。”

五條悟牽起你的手,丢了一個泡泡糖給你,你拆開吃進去,西瓜味的。

你和五條悟比誰出來的泡泡更大,直哉也想加入你們的比賽,可惜五條悟這個小氣的家夥連一個糖也不肯給他。

“五條悟!”直哉簡直氣死了,“你口袋裏的糖都是姐姐買的,花着我們禪院的錢,竟然對本少爺如此不敬,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男人,馬上給本少爺滾蛋!”

“哈?”

五條悟語調怪裏怪氣:“椿說過的哦,我和她才是一家人,該滾蛋的是你這種小鼻涕蟲才對吧。”

直哉大怒:“你胡說!”

然後他們又開始吵架了。

這一路以來這兩個家夥總是吵架,你一開始還會勸,但是這兩個混蛋最後都會把問題抛給你,搞得好像他們吵架的罪魁禍首是你的亞子,讓你很是無語,也不想管他們了,索性就裝作沒聽見。

現在,你已經可以自動過濾他們的垃圾話了,等你終于吹了一個巨大的泡泡回頭看的時候,你的弟弟已經被五條悟揍哭了。

哎,打不過還要去惹事,你愚蠢的歐豆豆喲,人家五條悟現在還是單手打他來着。

直哉被打了,就過來和你哭訴撒嬌,你才不理他,戳了戳五條悟,讓他看你的大泡泡。

五條悟神色一凜,過了幾分鐘,他吹了一個比你大的泡泡,你敗了。

你把泡泡糖丢進垃圾桶裏,“一點也不好玩。”

馬上就要吃飯了,你也沒有松開五條悟的手,你們四個坐在餐廳,今天的晚餐是懷石料理。

你還是第一次吃這麽正經的日本菜呢,一口下去人差點麻了。

生的,好腥。

五條悟也垮起個小貓咪臉,“什麽啊,太難吃了吧。”

你猛喝茶,他猛吃糖,你們對視一眼:開溜。

你比五條悟還是要好一點,溜之前知道打個招呼:“甚爾,直哉,你們好好吃,我和五條悟出去逛逛。”

說完,你就再也難以忍受這個餐廳,和五條悟飛快地跑了出去。

現在天色已晚,外面的街道很是熱鬧,你看上了一家燒鳥,牽着五條悟走進去一頓猛點。

五條悟直接翻到甜品那一頁一樣來了十份,服務員确認了好幾次,你拿出卡先結了賬,他才敢給你們下單。

你正滿懷期待地看着燒烤,五條悟突然告訴你:“有咒靈欸。”

“啊?在哪?”

“後面的山上啦,還有幾個臭小孩。”

什麽臭小孩啊,他自己不是臭小孩嗎,你看他,“你去。”

“不要。”五條悟扁嘴:“椿陪我。”

……行叭,你站起來,和服務員解釋了一下,就和五條悟一起跑上了山。

身為咒術師,你們自然快得很,離得近了,你也不需要五條悟幫你指明方向了,拿出弓箭,遠遠一射,就把那個咒靈解決了。

事情解決,你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孩,見他神色鎮定,好像沒什麽事情的亞子,就和五條悟一起打道回府了。

你轉過身,聽見一個小屁孩大喊:“夏油,你沒事吧!”

那孩子明明沒事,卻裝出氣若游絲,受了重傷的樣子:“沒、沒事……”

“我們快點離開吧,這裏太古怪了!”

聲音越來越遠,那群大晚上跑上山的毛孩子好像從另一下去了,五條悟跟在你身邊,滿臉不爽:“騙人的家夥。”

你覺得好笑:“你管別人。”

“老子才不管他。”五條悟丢了個糖進嘴裏,“可是我們都沒吃到甜點欸。”

“現在回去也是一樣的啦。”

五條悟臭着臉:“都不新鮮了。”

想到你估計已經冷掉的烤串,你也有點郁悶,不過你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想點好的,我們又救了好幾個人。”

雖然現在你的陣營、聲望、等級這些功能都是鎖着的,救了人沒有什麽收益,但你還是有點開心。

或許是上一輩子救人救慣了,養成了固定的思維模式,現在想到在這個非正常的世界,每天都會有人死在咒靈的手裏,你就有一種責任感。

“五條悟,我們多救一些人吧。”

五條悟牽起你的手,丢了一顆糖給你,“真麻煩。”

“這也麻煩?”

你有點無語:“就和我們昨天一樣啊,出去玩的時候順便救救人,你不答應我就自己救。”

“老子哪裏沒答應了。”

晚風将樹葉吹得沙沙作響,路上的花在風中彎下腰肢,看起來可憐極了,你穿着單薄的浴衣,卻一點也不冷。

因為你正被一個人包裹起來,裹在他的世界裏。

他的手很熱,說話的語調一直都蠻嚣張:“椿一個人出去,又被那群垃圾弄流血怎麽辦。”

你拆開糖吃進去。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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