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春節期間的咒靈是真的多, 生日旅行小隊在你的帶領下變成了愛心救援小組,每天都在默默救人。

你們泡泡湯、撸撸串、救救人,規律的生活很快過去, 今天是你的生日。

直哉定了一個浮誇得要死的大蛋糕,要站在高高椅子上才能切,他和你一起握着刀, 臉上滿是笑容:“直哉要和姐姐永遠一起過生日。”

他小小年紀就十分喜歡打扮, 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浴衣也整理得一絲不茍, 平時總是這也不好, 那也不滿意的弟弟軟着嗓子跟你撒嬌, 你的心化成了一團水,恨不得把他抱起來啃兩口,太可愛了,實在是太可愛了。

“喂!”

五條大少爺永遠這麽煞風景:“快點切啊你們。”

你低頭看五條悟, 這個家夥就差把‘我想吃’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也不生氣,只想笑, 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麽事情都好可愛。

直哉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想被這個家夥破壞了氣氛, 他理也不理五條悟,只看着你:“姐姐帶直哉切。”

你和直哉一起把蛋糕切開, 把第一塊給了五條悟, 他嘗了一口,顯然直哉定的蛋糕很符合大少爺的口味,他立即彎起了眼睛。

你又切了一塊給甚爾, 直哉看着蠟燭, 臉色一變, “姐姐。”

他抱住你,委屈死了:“姐姐沒有許願,直哉也還沒有許願。”

啊這,你這才想起你們錯過了許願環節,你揉了揉直哉的腦袋,“沒事的啦,直哉現在許願也可以哦。”

“都不靈了!!”

直哉看向五條悟,見這個讓你們跳過許願環節的罪魁禍首還在滿臉幸福地享用蛋糕,直哉像是破防了,立馬撲過去:“都怪你!!”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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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看起來恨不得把五條悟打死:“你催什麽催!姐姐都沒有許願!!”

“哈?”五條悟躲過直哉的攻擊,又叉了一塊蛋糕,“關老子什麽事!”

這兩個家夥就沒有一天安寧的,你真的是麻了,趕緊把弟弟扯過來,“好了啊,不哭不哭,如果要許願的話,我的願望就是直哉高興。”

直哉哭聲一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你給他抹眼淚,“你是我的雙子,我的半身,我靈魂的另一半,你要多笑一笑,不要總是生氣,看見你這樣哭,我會心疼的,知道嗎?”

直哉點頭,“直哉知道了。”

這小子平時脾氣大得很,上頭了連你都敢吼,但是乖起來真的是乖的要命,他像個乖寶寶一樣自己拿起濕巾把臉抹幹淨,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你給他買的小包包,滿臉期待地看着你:“姐姐,我們來交換禮物吧。”

“好喲!”

你從背包裏拿出特地購買的輔導題大合集,塞進直哉手裏:“看,你姐姐我給你買了什麽好東西。”

直哉翻開看了兩眼,笑容當場消失。

過了好一會,他才悶悶地問你:“沒有了嗎?”

哈哈,這小子真好逗,你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游戲機,“這個也是禮物,我希望我們直哉可以好好學習的同時,還能快樂游戲。”

直哉高興了,撲過來抱住你,小少爺要什麽游戲機沒有,但是他就跟看寶貝一樣看着你送他的禮物,滿臉滿足:“謝謝姐姐!”

甚爾和五條悟都沒給直哉準備禮物,他也不在乎,打開背包拿出一個首飾盒。

他走到你面前打開,裏面躺着一條手鏈,鑽石和藍寶石交錯分布,是小少爺喜歡的那種貴氣優雅的風格,在燈光下耀眼極了。

“姐姐。”他緊張地看着你,“你喜歡嗎?”

當然了,這麽好看誰會不喜歡啊,更何況這是直哉送的!你用力點頭:“非常喜歡!”

直哉立即笑起來,撸起你左手的袖子,給你戴上手鏈,“我已經用咒力裹住了,沾水也沒關系,姐姐一直戴着,等明年直哉給你送新的,你再摘下來好不好?”

“好呀好呀!”你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我才舍不得摘下來!”

直哉滿足地站在你的旁邊,看着五條悟和甚爾,就好像一個禮物審核員。

你覺得好笑,揉了揉他的腦袋,五條悟走過來給你遞來一張紙。

你拆開一看,上面是365天的熊孩子時間券。

……?

不是,就這?

直哉湊過來想看紙條,你把紙條合起來,頓悟了。

五條悟這是在故意逗你呢。

先送這個惹你生氣,然後再把真正的禮物拿出來,哼哼,可惜被你看透了,這一招你已經對直哉使用過了。

你配合他:“可惡!你竟然就給我送這個?沒有別的了嗎?”

“哈?”五條悟一臉‘都給你這麽大個寶貝了還不夠’的表情:“那就兩年?”

……?

你和五條悟四目相對,這個家夥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所以他真的送了你熊孩子時間卷,在你生日的時候。

你多少有點無語,算了,這家夥是個幼稚鬼,你才不和他計較,你看向甚爾,有點期待他會給你送什麽。

甚爾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裏面是一條和直哉送你的款式差不多的手鏈。

一眼的鑽石,一樣的藍色寶石,一樣會發光。

“哈?”

直哉看見甚爾準備了和他差不多的禮物,先是有點憤怒,有點緊張,湊過來看清楚以後,顯然是松了口氣,臉上滿是嘲諷:“上面的鑽石是假的吧,寶石也是,廉價低賤的要命,果然什麽人配什麽樣子的東西,垃圾配垃圾……”

??你打了直哉的腦袋一下,“閉嘴!”

這個小混蛋,語速跟機關槍一樣,你攔都攔不住,全給他說完了!

你氣死:“如果你再說話,我就一整天不搭理你,我說到做到。”

直哉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委委屈屈地看着你。

你才不理他,他還有臉委屈,該委屈的是甚爾好不好!

你看向甚爾,他拿着首飾盒子的手微微抖起來,你心疼的要死,連忙握住他想要縮回去的手。

“甚爾。”

你把右手的袖子扯起來,露出你的手腕,擡頭看甚爾,讓他幫你戴上:“我喜歡這個。”

甚爾嘴角緊抿,沉默着不說話。

“甚爾。”

你朝他笑:“快點啦,給我戴上,我都說了我喜歡,只要是甚爾送的,哪怕是石頭我也喜歡!”

旁邊的五條悟突然“嘁”了一聲,自己坐到餐廳上吃你們的蛋糕去了。

這家夥又怎麽了?

你迷惑,但是現在更要緊的是甚爾,你抱住他,你長高了一點點,甚爾長高了很多,但是好在他腰細,你踩在凳子上可以環住他的整個腰。

你跟他撒嬌:“甚爾是不是想把我的禮物收回去呀,才不要,我要一直戴着這個手鏈,等到明年甚爾給我送了新的再摘下來。”

甚爾沉默着把手鏈戴在你的手腕上,你向他招手,他會意,彎下腰來。

他看你:“大小姐想做什麽?”

你也不知道,你就是好心疼他,你感覺他好可憐。

你好想做什麽,這個時候你下意識去回想教你人際交往的禮儀老師。

老師說過,親額頭有憐惜和珍視的意味。

你啾在他的額頭上。

禪院甚爾眉毛挑起來,看着你,“大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你摸了摸他的臉頰:“我喜歡甚爾,永遠也不會嫌棄甚爾,甚爾是寶貝,不是垃圾。”

甚爾一愣,他碧綠的雙眸中始終藏着陰郁的暗色,只是現在眼眶紅紅的,給他添加了一點不一樣的氣質。

“知道了。”禪院甚爾聲音放得很輕:“明年會給大小姐買更好的。”

哄好了就行,你松了口氣,去找直哉,“過去好好和甚爾道歉,今天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想聽見你罵他。”

“我說的都是實話!”

直哉氣得臉頰都鼓起來了,“姐姐為什麽總是因為別人教訓直哉,為什麽總是偏心!”

“哪裏就是實話了?”

你戳他的腦袋:“你忘了甚爾怎麽把你揍得下不來床的了嗎?”

“那是因為有姐姐在,直哉沒有使出全力而已!”

“哦,是這樣?”

看來不給這個欠打的小混蛋一點教訓是真的不行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咒力又怎麽樣,你也沒有咒力,你照樣可以把直哉打得滿地找牙。

你輕哼一聲,把他拽到甚爾面前:“那你們現在就去外面公平公正地好好打一架,如果直哉輸了,以後就要心服口服,再也不可以罵甚爾。”

“我怎麽可能輸給這個連咒力都沒有的廢物!”

直哉看起來信心滿滿,盯着你的右手,“如果直哉贏了,那姐姐就把那個垃圾摘下來丢進它該去的地方。”

你才不呢,怎麽可以拿朋友送你的禮物做賭注,但是甚爾看了你的右手一眼,替你答應:“好。”

他把腰間的帶子扯緊,帥的要命:“走吧,小少爺。”

那兩個家夥出去打架去了,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事情解決,到了該享受的時候了,你切了一塊蛋糕去找五條悟,這家夥一臉的‘老子不高興了你永遠也哄不好了’,看也不看你。

到底怎麽了又,你把蛋糕放到一旁,在他身邊坐下,“怎麽啦?”

五條悟不說話,你戳了戳他:“真的不理我啦?”

你朝他伸手:“可是我想吃蛋糕欸。”

你的手被他握住,很熱。

你看過去,這家夥滿臉不爽地用叉子戳着蛋糕,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那種神一樣是完美容顏會被扯下來,像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就是長得這麽好看的人類。

生氣的時候更可愛了怎麽辦。

你笑,“所以到底怎麽了嘛。”

無下限把你裹住,你咬了一口蛋糕,裏面有水果切片,反季節的水果特別甜,你滿足了,“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呀,說說看嘛,不開心就要說出來呀,不然的話怎麽解決。”

“老子送你的禮物你都沒說喜歡。”

“哈?”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你也有點生氣:“你自己看看你送的什麽啊,熊孩子卷,這算什麽禮物啊,我已經說了那天就是最後一天的熊孩子時間了,你還要送這個,不就是你自己想玩嗎?”

五條悟兇兇:“天與咒縛給你送石頭你都喜歡?老子送你的怎麽就不行?”

“那人家甚爾也沒真的送石頭給我啊!”

“老子也沒有啊?”

“你的禮物和石頭有什麽區別啊!”

“哈?”五條悟就好像聽不懂話:“所以老子送你石頭就不行?”

……你真的是被他打敗了,說不通的,五條悟這個人,就像他說的,他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世界,有獨屬于他的一套邏輯,如果他不樂意聽別人的話,誰也別想和他交流。

你站起來,“我就是不喜歡你的熊孩子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生氣我也不喜歡。”

你鑽進你的櫻花小被窩,五條悟這個幼稚鬼,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才不想哄他。

“喂。”

過了好久,你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五條悟告訴你:“有咒靈。”

你不想理他:“你自己去!”

他還是那句話:“椿陪我。”

這家夥跑過來把你的被子掀開:“不去的話那個人要死了哦。”

無語,你坐起來撲向五條悟想打他,但是他有無下限,你根本就打不到,這家夥被你撲倒在床上,還在笑。

你真是不知道這個家夥笑什麽,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沒好氣地道:“走!”

你們出了門,五條悟帶着你七拐八拐,拐了大半天,都沒到目的地,你的耐心真的快用完了:“還要走多久啊?”

五條悟就:“快了。”

你還能說什麽,只能跟着他繼續七拐八拐,這也太遠了,真的救命。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你們終于爬到了一個雪山的頂端,五條悟跟你說到了。

幾只蠅頭在那裏轉呀轉,這種咒靈,普通人用棍子都能敲死,你自動忽略了它們,“咒靈呢?”

五條悟指着那些蠅頭,“就在那裏啊。”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五條悟:“你說的咒靈就是這個嗎?”

“對啊。”

???你過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這個臭五條悟,他在騙你,他是故意把你騙到這裏來的!

你氣得拿起雪砸他:“這就是你說的能打死人的咒靈,啊!快死掉的人又在哪,在哪裏!”

“就在這裏啊。”

五條悟竟然還在笑,像是覺得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就是椿啊,椿快氣死了吧。”

沒錯,你真的要被他氣死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生日,他在幹嘛啊?

你打不到他,只能踢着腳下的雪發洩,“氣死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那氣死老子對你有什麽好處?”

五條悟松開你的手,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椿不識路吧,快點和老子道歉,不然的話要凍感冒了哦。”

你出來的時候急急忙忙,衣服穿得少,現在沒有了無下限把你裹起來,你感覺突然被人從溫泉扔到了冰湖裏,真的好冷。

五條悟,他怎麽能這樣啊。

為什麽莫名其妙地捉弄你,為什麽把你騙到這種地方來,故意讓你受凍。

他竟然還要你道歉,這簡直太過分了。

五條悟太過分了。

“喂!”

五條悟像是急了:“你哭什麽啊!”

他牽起你的手,無下限把你裹住,嘴裏還嘀嘀咕咕的:“就幾秒鐘而已啊,就凍哭了嗎,這樣還不知道道歉,椿真是……”

“道歉?!”你看着五條悟,“是你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哈?”五條悟皺眉:“椿到底在說什麽胡話啊,到現在還不肯認錯嗎?”

“該認錯的是你,我沒錯。”

五條悟扔了個糖過來,不說話,你才不想拆開吃,他見你不吃,臉色更臭了。

你們沉默着下山,在半山腰,你看見了一家烤肉店,這個店看起來很老,在茫茫大雪之中冒着煙火氣,極其顯眼。

你又冷又餓,指着那裏:“我要吃。”

五條悟看你:“真麻煩。”

你才不理他,拉着他掀起簾子走進去,這顯然是一家世代相傳的店,牆上有許多家族合影,小男孩趴在桌子上睡覺,你用力敲了敲桌子,這家夥竟然沒醒。

喂,這麽不設防的嗎,店被人偷了都不知道吧,你左右看了看,見店裏的環境蠻不錯,就坐在座位上喊道:“有人嗎,來客人了哦!”

後廚急匆匆跑出來一個男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給你們遞來菜單,然後往後面喊:“彼方,待會記得幫我結賬哦!”

“知道了!”

你現在心裏滿滿的都是氣,只想吃好吃的治愈治愈自己,你對着菜單一頓狂點,老板瞪大眼睛:“客人确定要點這麽多嗎……”

你點頭:“我們剛剛從山上下來,快要凍死了,有沒有熱的飲料呀。”

老板立即給你們倒熱茶,然後麻利地開始烤串,可能是因為之前怠慢了你們,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一直在和你們聊天。

這家烤串的味道針不戳,是你來到這裏以後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連帶着你也喜歡上了這個做出如此美味烤串的老板。

你心裏那點小情緒也被治愈了,冤有頭債有主,是五條悟惹你生氣的,你才不要為了他冷落別人。

你熱情回應老板:“說起來老板你的火候掌握得真好啊,比外面那些好吃多了,為什麽不去熱鬧一點的地方開店呀。”

“啊,說到這個,別看這一家店小,但這可是我祖父留下來的店面吶。”

老板露出爽朗的笑容:“因為從大正就開始經營,所以到現在經常會有老客人過來。”

他翻了翻你們的烤串:“如果貿然搬走的話,客人遠道而來,看着空空如也的店面會失望的吧,抱着這樣的想法,一直就經營到了現在。”

“在這裏肯定很不方便吧,尤其是雪天,小孩子上學也要走山路,能堅持下去真是了不起!”

你又多點了很多烤串:“我想要多一點辣!”

“沒問題!”

老板朝你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說起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祖父。”

“他常常和我說他小時候賣炭的經歷,他當初創建這個店面多虧了朋友們的幫助,若是沒有那些姓産屋敷的大人,這家店還開不起來呢,所以哪怕現在在深山老林裏,交通也不是很方便,為了這份恩情,我們也會一直傳承下去的。”

……

産屋敷。

好久遠,好熟悉,好陌生,好痛的姓氏。

烤串掉在地上,你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你的祖父,是竈門炭治郎嗎?”

“欸?!”老板興奮的聲音傳來:“客人竟然有聽說過我的祖父嗎!”

真的是啊。

你太遲鈍了,太遲鈍了,應該要跑的,看見竈門這個姓氏就應該跑走的。

可是真好啊,你看着牆上的照片,每個人的笑容都是這麽的燦爛,洋溢着滿滿的幸福。

沒有無慘真好啊。

“喂!”

五條悟攥緊你的手,“不許哭了!”

“客人怎麽了?”

老板聽見聲音,慌張地看你,“是哪裏不合胃口嗎?”

你回過神,“沒有,就是有點辣。”

你繼續吃烤串,真的好辣,辣得你眼淚一直往下掉,太辣了。

這個辣椒的後勁好大,大到你回了酒店,泡在溫泉裏,你又想哭了。

你哭的時候就想一個人。

他會在你哭泣的時候給你暖暖的懷抱,會任你打任你罵,任由你咬他,會把你抱得很緊,會輕輕撫摸你的頭發。

你閉上眼睛,想象你就在他懷裏。

宿傩,他是圍繞着你的黑色的海,海水是暖的。

他的懷抱是你的安眠劑,他正抱着你,你好困,沒一會就睡着了。

小院子裏紫藤盛放,緩緩垂落,随風舞動,叫人看着就心情舒緩。

他泡着紫藤花茶,坐在搖椅上,朝你笑,“姬君,一起曬太陽吧!”

看見這個人,你就知道你在做夢。

他臉上的笑容像是燦爛的太陽,旁邊擺着茶爐。

那杯你永遠沒辦法喝出味道的紫藤花茶,在夢裏熱氣蒸騰,茶水撲騰,咕嚕咕嚕。

你走過去,直接把茶壺從火爐上提起來。

夢裏的他活蹦亂跳,見你要直接喝茶壺裏的茶,吓得跳起來攔你,“姬君,會燙傷的!”

燙傷。

你無所謂這個,你想知道,他泡給你的紫藤花茶,究竟是什麽味道。

滾燙的熱水順着喉嚨流到胃裏,好痛。

你瞬間清醒過來。

沒有。

什麽也沒有。

連痛也沒有。

你摸自己的喉嚨。

痛也不肯留給你。

“喂。”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一張紙條被彈過來,緊接着是一顆粉色的糖,他最喜歡的口味。

是五條悟:“老子可什麽也沒看見啊。”

你将紙條打開。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嚣張:‘不許再哭了!’

下面,是删删改改許多次,最後歪歪扭扭的一行日文:‘老子錯了還不行嗎’

你把糖拆了吃。

沒有味道。

他是傻瓜嗎,他不牽着你的手,你根本就,什麽也吃不出來啊!

傻瓜還在說話:“快點出來!那個大媽說泡久了會暈倒的!”

“什麽大媽啊!”

你把糖嚼碎咽下去:“明明是漂亮姐姐好不好,五條悟你禮貌點!”

“又兇我?”

他踹了一腳門,你幾乎能想象到他這時候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來,眼裏滿是抱怨,一只臭臉小貓。

他喵喵叫:“老子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麽樣!”

你看了一眼紙條,被他歪歪扭扭的字逗笑:“我沒怎麽樣啊!”

“那你快點出來!”

“不許催我!”

五條悟隔着門小聲抱怨:“真是麻煩死了,還要老子在門口等你。”

“誰要你等了啊!”

玻璃門勾勒出男孩的身影,他沒有說話,但是你知道他還在等你。

你一邊穿衣服一邊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你不想等就走呀,我才不要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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