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高專有好多樹, 日光透過樹葉灑下來就成了斑駁的影子,照在身上的時候好冷。
你擰開汽水喝了一口,說不上是什麽味道, 好半天,你才想起來,你現在根本喝不出味道。
“五條悟。”
你下意識喊他, 低頭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出神,沒過幾秒鐘,一陣風吹過來,白發少年蹲在你面前。
“就知道又哭了。”他牽起你的手,臉上沒有往常那樣肆意的笑,很用力地握着你,“老子這次沒流血,所以不許生氣。”
“嗯。”
你看他:“你去過葬禮了嗎。”
“沒有。”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像是想說什麽, 然後又沒有說。
在每一次這種場合、六眼神子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的場合、不喜歡的場合、會叫他不快樂的場合, 你知道他要說什麽。
——椿陪我。
已經痛過一次,第二次會更痛嗎?你不知道, 未知的痛很折磨人, 你好像沒有勇氣再去一次。
可是你更加沒有辦法讓五條悟一個人去面對那些。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 愧疚感和責任就像是藤蔓一樣攀上來,緊緊纏繞在你腳底, 你已經接受了, 所以五條悟不可以。
就像在京都的石板路上, 你們握着冰棍說的那樣——你們兩個人, 至少有一個是自由的。
你把汽水喝掉, 揉了揉他的腦袋:“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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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這裏, 你意外地很平靜。
這個游戲給了你很多,也改變了你很多。
你遇見了很多人,建立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親密關系,他們讓你變得柔軟,變得慷慨。
你經歷了很多事,完成了以前從未想過的偉大理想,它們淬煉了你的靈魂,讓你變得堅韌。
因為系統升級,你的心智一直被限制在年齡該有的水平,你被衆星捧月,所以你嬌縱任性,你沉浸在大家給你的愛裏,所以你不清醒。
但是現在,藤原草的人生,那一條線在你靈魂裏打下的印記亮了起來。
問出:“我們真的能做到嗎。”的禪院椿是你。
說出:“世界終将匍匐在你腳下。”的藤原草也是你。
那天,你仰倒在飛行咒靈上,因為頭昏腦漲問出來的那句話,現在,你給自己答案。
能做到。
你想做的都能做到。
再看五條悟,他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好乖,聽你的話乖乖去放花,個子很高,脊背彎下來的時候頓了一下,因為聽見了一個學姐說窗的事情。
你走過去牽起他的手,他把花放在黑白的遺像面前,和你一起走到外面。
五條悟從背後抱住你,他好喜歡從背後抱你,像這樣全部把你裹起來,在你周圍的空氣裏灑滿他的味道。
你聽見學姐學長們在讨論,那些咒靈能夠進化成特級,是因為吃了宿傩的手指。
宿傩。
這個傻蛋,死了還要被咒靈吃進肚子裏,被說成詛咒之王,被別人恨,真的是個傻蛋。
你一點也不怪他。
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普通人不知情,「窗」已經盡力了,高層也是只是做了合理的安排,學姐學長們在做責任內的事情——沒有人犯錯。
你和宿傩也沒有錯。
錯的只有咒靈而已,只是咒靈而已,人類和人類之間不應該互相責怪,哪怕是腐朽愚蠢的爛橘子們,也在保護普通人。
“椿。”五條悟問你,“真的很難過嗎?”
你搖頭:“現在只有一點點難過了。”
你不能放任自己悲傷,你要往前走,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來日之路光明燦爛,你是這個游戲唯一的玩家,他們死了不能複活,但是你可以。
你要保護他們。
你想做的不是體驗養崽的感覺,不是體會戀愛的滋味,更不是享受大小姐的生活,在這裏抓住機會感受完整的人生。
你想做的,是像之前那樣,去救人,去成為光,你想看見人們臉上毫無負擔的笑,想讓陽光灑下來,把這個世界扭曲的道理掰正,讓所有惡靈跪在你的腳下。
這才是你想做的事。
“悟。”你把五條悟輕輕推開,“我回來的時候是傳送過來的,我師兄不知道在哪裏,在做什麽,現在我要先回去把他帶回來。”
“椿。”
五條悟攥住你的手,臉上滿是困惑:“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喊我的名字?還有這個表情是怎麽回事啊,很難過的話就哭啊,老子又不是不準你哭。”
“我不想哭。”你看他,“乖啦,在這裏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老子不。”五條悟臭着臉,把墨鏡摘掉盯着你,“不是說好的嗎?難過的時候要在一起,椿別想丢下老子。”
他用力扣着你的手,眼睛裏滿是純摯的熱意,這些熱透過他的手,他的目光,傳遞到你身上,你好暖。
你有點舍不得他暖暖的手,所以你想帶着他一起傳送,但是系統不允許。
為什麽?你一整個大迷惑,問了憨子才知道,原來共同傳送的功能僅限于教主和教主夫人使用,一次還只能傳送兩個人,所以就算你一次性弄了十個夫人也不行。
……什麽破功能啊,專門用來打情罵俏的嗎?
你看着【教主夫人】上面的那個名字,有點舍不得把宿傩換下來。
但是怎麽辦,你好需要暖。
傳送只限于【教主夫人】,你看了看宿傩的名字,又看了看五條悟,靈機一動,在宿傩的後面打了個【教主夫人二號】上去。
成功了。
你把五條悟放在二號位,順利帶着他一起傳送到了虎子這裏。
五條悟看也沒看周圍的環境,只用那雙貓貓瞳瞪着你:“二號?!難道還有一號嗎。”
你點頭,剛想說一號就是你前男友香香宿傩,就看見五條悟一整個炸毛:“什麽狗屎!一號難不成是傑嗎!”
!!
五條悟說髒話了!
你吓了一大跳,五條悟雖然皮得不成樣,但是他從來不說髒話,你還是第一次聽見大少爺爆粗,看着他臉上怒氣沖沖,恨不得掐死你的亞子,你連忙否認:“不是不是!”
五條悟擰眉:“那是哪個混賬?!”
你看着五條悟一臉‘你敢說我就敢殺了那家夥’的樣子,恍然大悟,這只大公雞又在比美了。
他就不能忍受有人比他牛,除了你以外。
于是你張口就來:“沒有一號,一號就是我自己!”
五條悟看着你:“老子的六眼說你在撒謊。”
“……”人在撒謊的時候,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會和平時有點區別,五條悟是六眼,可以輕松捕捉到這些細微的差別,平時也就算了,現在五條悟明顯在較真,因此撒謊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你點開系統面板看,宿傩頭頂上的是【教主夫人】,的确不是一號啊,給自己催眠完畢,你看向五條悟,一臉正氣:“真的沒有一號。”
你這次根本沒在撒謊的,五條悟看了看你,雖然依舊臭着臉,但好歹是消停了,你松了口氣,一邊哄他,一邊把手上的鎖鏈收緊。
“就是不爽啊,老子要做一號。”
“好好好。”
你把【教主夫人二號】改成了【教主夫人一號】,這家夥終于高興了,又變成乖乖小貓了,粘着你蹭。
因為鎖鏈長度變短,羂索不得不回來,即使是被你拽到身邊,他依舊是笑着的:“師妹,恭喜呀。”
他的笑、說話的語氣,都好像你師父。
你打他的臉:“不要學師父說話。”
“哎呀,在一起久了,總歸會被影響的嘛。”
被你打了,羂索也不惱,笑意反而愈發濃郁:“師妹身上不也有師父的影子嗎。”
你懶得和這個癫癫廢話,你要帶着他一起傳送,但是羂索不肯加入你的陣營。
他跪在你面前,臉上還是笑:“師妹呀,想讓我乖乖做狗,光是打我可不夠。”
打也沒用,罵也沒用,現在你和他立了束縛,又不能殺,這家夥真的煩死了!
你氣得用力錘了他幾下,然後開始想辦法。
傳送不能帶着他,那你能不能把他裝進背包?你問憨子,憨子也迷糊,鑽進系統,回來以後告訴你,你要把羂索标記為你的所有物才行。
怎麽标記?
你看向羂索,簡單粗暴:“你是我的。”
羂索笑,看了一眼五條悟:“當然呀,我當然是師妹的了。”
五條悟根本不屑搭理他,埋在你頸窩蹭蹭,你把羂索塞進背包,總算是把事情解決了。
虎子好像在睡覺,你悄咪咪的來,悄咪咪的走,回到高專的時候,傑還沒回來。
你想去找夜蛾老師,但是你又不想這些話被五條悟聽見,因為你們說好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但是現在,你想盡可能地把所有人的任務都攬下來。
“悟,我想要新宿那家限定青葡。”
“哈?”五條悟低頭看你,“現在嗎?”
“嗯。”你點頭,“去給我買好不好?但是不許撞疼自己。”
看着五條悟臭臭的臉,你喊他:“哥哥。”
“……知道了。”
五條悟走了,你趕緊跑去找夜蛾老師。
你想多接一點任務,尤其是二級以上的任務,最好通通都給你,學姐學長們的聯系方式都要留好,如果他們遇見危險,可以先逃跑,然後發短信給你,還有宿傩的手指,他怎麽說也是你的人,現在他留下的東西被咒靈吃了惹禍,這個也應該由你來看管……
“椿。”
夜蛾老師有點擔憂地看着你:“現在還沒有開學,這些事情都在你的責任之外,好好享受假期……”
“老師。”你傳送離開,又立馬傳送回來,“你看,我可以傳送的,我一點也不累,還有宿傩……”
你套上巫女服,拿起弓箭,就和記載裏的藤姬一模一樣:“實不相瞞了,我就是你上課時候一邊掉眼淚,一邊大吹特吹的藤原草本草。”
你也不管夜蛾老師有什麽反應,接着說道:“兩面宿傩那家夥是我的人,我的亡夫,按照規矩,咒術師死了以後,遺産是由家屬繼承的吧?”
聖潔高貴的偶像轉世成了自己的雞掰惹禍精學生,雖然早有猜測,夜蛾老師還是緩了好一會,拿出保溫杯喝了好幾口冰水,才勉強找回了神智。
他捂着腦袋,說話的語氣也弱了下來:“……雖然……這……兩面宿傩不是咒術師,是詛咒師,他的手指十分危險,現在已經被高專回收封印,其餘的手指還散落在外面,如果你找到的話,也必須交上來。”
狗屁,留在高專幹什麽,等十幾年以後喂給虎子嗎?
見你臉色不好看,夜蛾老師補充道:“我現在只是一個教師,上面還有上司,就算我想讓你看管,也沒有這個權利。”
行叭,你也不想為難夜蛾:“那就多給我一點任務,從高層發到學校的任務都先給我看一遍。”
夜蛾老師說什麽也不肯答應你,他認為你現在在鑽牛角尖,說你太偏執,要你冷靜。
他要你想開一點,要你适應咒術師的世界,還說你已經轉世了,你不能再和上一世一樣,為了人類犧牲自己。
“夜蛾老師,我很冷靜。”
你站起來,就像曾經打動玉藻前那樣,你回想射向咒靈的箭矢,回想砍向酒吞的那一把菜刀,回想被你拯救後,人們帶着淚光的、感激的笑。
你看着夜蛾正道:“我要創造一個新的咒術界,想要這裏不再出現不值得的死亡,這是我的理想。”
“我也想保護弱者,弱者并不只是普通人,還有咒術師,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去保護所有人,但是,至少是同學們,就這一點點人,我想從這裏開始。”
“至于上一世的死,那純粹是個意外。”
你無比真誠:“我絕對會好好照顧自己,絕對不會死,這裏的詛咒師和咒靈對我而言就是鬧着玩,一秒一個,根本沒在怕的。”
夜蛾老師看了你很久,沒有說話。
忽悠大失敗,你只能開始耍賴,你湊到他面前,雙手合十不斷搖晃:“求你了老師,就答應小椿吧,再不答應小椿,小椿就要死掉了,救救小椿!再說了,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做同學們的跟屁蟲,他們去哪我就去哪!”
“……”夜蛾老師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臉上滿是無奈和擔憂:“好,我答應你。”
好耶,總算是答應你了!這麽說起來,你對高專的掌控力是不是上升了?等以後夜蛾變成校長,你想從高專偷宿傩的手指那還不是輕輕松松。
你一整個大開心,就聽見夜蛾老師喊道:“夏油,你進來。”
夏油傑推開門,他也不知道在門外聽了多久,總之臉色不大好看,看了你一眼,也沒說話。
你有點心虛,按照以前的經驗來說,兄弟們對于你想要大肝特肝這回事,都蠻抗拒的,還好來得是傑,如果是五條悟,聽見你剛剛的話,估計立馬就要炸毛了。
你偷偷戳了戳傑,他不理你。
夜蛾老師看着你:“作為一個教師,我的學生有崇高的理想,我很高興,同樣作為一個教師,我的學生如此不把自己當回事,我很痛惜。”
“我很把自己當回事啊!”
你說到底就是為了自己開心而已,有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不高興,所以你要保護大家,讓大家都好好活着,這樣就不會難過了,這個邏輯有什麽不對嗎。
夜蛾老師被你的邏輯打敗了,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麽,只好看向夏油傑:“這家夥就由你看管了。”
你們兩個又被趕了出來,夏油傑站在你旁邊,冷着臉,你戳他:“傑。”
他不理你,你搖他的手臂,蹭他:“不生氣嘛傑。”
“我沒有生氣。”
夏油傑揉了揉你的腦袋:“只是在想怎樣才可以幫到你。”
“不用幫我啊。”
你打咒靈就和砍瓜切菜一樣,你牽起夏油傑的手:“現在的咒靈超弱的,我傳送過去咻咻咻就弄死啦。”
“不要把這個事情想的太簡單。”他任由你牽着他走,“人類組成的最重要的部分是精神,而不是肉.體,如果精神崩潰的話……”
“不會的。”你抱住他,“我有傑呀,傑照顧我,我肯定不會崩潰的。”
“……”夏油傑揉你的腦袋,“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什麽嘛,對了傑,這個事情不要告訴五條悟哦,他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夏油傑無奈:“你也知道這種事會讓人生氣。”
“傑這麽善解人意就不會生氣,但是五條悟那個家夥太小氣了,而且我們約定好的,如果我太心疼別人,忽視他的話,他就會生大氣。”
“……所以你有對自己的時間有一個合理的規劃方案嗎?”
“啊?”你茫然,“就是做任務啊。”
“……那你這樣怎麽瞞得住他?”
“是哦。”你把傑抱緊緊,“傑,你幫幫我嘛。”
“……如果我不幫你的話,你是不是寧願和那家夥吵架,也不會放棄你現在的想法?”
“……不會的吧。”你想了想,“五條悟不會和我吵架的,他生完氣以後,肯定會陪我一起,但是我不想他和我一樣。”
夏油傑像是被你氣笑了:“你對那家夥倒是體貼。”
他語氣怪怪,你瞄了他一眼,“傑,你生氣啦?”
“沒有。”他揉額角,“或許是該去學點心理學之類的專業知識了,以免你這個家夥到時候需要心理疏導。”
“那傑是不是就是我的心理醫生?”
“……現在說這樣的話未免太早了些,能不能學會都不知道。”
“傑這麽聰明,肯定可以的!我不管,傑就是我的醫生,以後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傑是不是都會安慰我。”
“說得好像之前哪一次沒有安慰你一樣?”
“嘿嘿。”你開心你滿足,“傑,雖然這麽說好自私,但是我現在就在想,還好這次死掉的不是你和五條悟,不然的話,我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崩潰的。”
“我也是。”
夏油傑低頭看你,深紫色的眼睛裏滿是憐惜:“椿,之前答應我的吧,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點頭:“我放着呢,好好放着呢!你放心好不好嘛,而且有傑看着我,我才不會出事呢。”
夏油傑嘆氣:“得天天盯着你才行。”
你搞不明白,不就是多做點任務嘛,有什麽好盯着的,搞得那些咒靈像是洪水猛獸一樣。
如你所料,五條悟提着手提袋回來,聽見你的保護同學大計劃,第一反應就是生氣。
“椿!”
他把手裏的袋子全部放在茶幾上,“那些任務有多少,你數過嗎?以前一天一個你都受不了欸。”
“今時不同往日了嘛。”
你決定要做的事情,五條悟從來都不會反對你,現在也是一樣,你拿起奶茶喝:“悟,我很強,所以多做一點任務是應該的。”
“嘁。”
五條悟和你一起坐在沙發上,表情恹恹地吃着甜點,“那樣椿陪我的時間就變少了。”
這奶茶今天沒滋沒味的,你把它放下。
“沒事的嘛,就先這樣一段時間,等我找到能夠讓咒靈變得更弱,咒術師變得更強的辦法,我就可以解放啦!”
“有哦。”
五條悟看了被你放棄的奶茶一眼,繼續啃大福:“這樣的辦法有的哦。”
“嗯?”你看他:“什麽呀,快說!”
“殺了老子。”
??
五條悟朝你笑:“平衡吶,這個世界就是平衡吶,因為老子的存在,咒靈那邊才會越來越強的哦。”
“你別胡說了!”
你打他:“以後不許說這種話,如果你死了,那我保護別人有什麽意義。”
五條悟彎起眼睛,一副‘就知道我最重要’的臭屁表情:“那要找這種辦法很難欸。”
你摸摸他的腦瓜,“沒事啦,我會找到的。”
他抱住你:“那老子就和椿一起好了。”
你有點心疼,上一條線你做了好久的肝帝,你最是知道做肝帝有多累。
“悟,我不想你這麽累。”
“不是約好的嗎?”五條悟看着你,“難過的事、不愉快的事,我們都要在一起。”
你也把他抱緊:“嗯,我們一起。”
“椿。”
他蹭你:“今天那時候,你要傳送走的時候,總有種你要把老子丢在那裏的感覺。”
你已經說不上來那時候的感覺了,那時候心情很複雜,現在去回想的話,就是一種往下墜落的感覺。
然後被五條悟扯住。
你低頭看他:“不會的呀,怎麽會把你丢在那裏呢。”
“讓你走掉的話,椿就不會再回來了,當時想的是這個。”
五條悟和你十指緊扣:“椿,不管怎麽樣也好,生氣也好難過也好,老子不許你對這個世界失望。”
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了嗎。
你自己都沒發現。
就像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怕黑,但是他就是能給你找來兔子夜燈一樣,五條悟擡起你的手,帶着你摸他的臉頰:“因為有老子欸,這是有五條悟的世界,你不可以丢下這裏。”
那一杯奶茶的甜味,你好像現在才嘗到。
好甜,你最愛喝的限定青葡,超甜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