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秦晴見是葉瑝,吊梢眼一挑,“跟你有關系嗎?”

而蔣秋風則順勢小退一步,整個人被葉瑝擋在身後,只剩下頭頂比她稍高一些。

其實就算秦晴不說,葉瑝也将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歷年教師運動會,都有班主任和學生搭檔的項目,雖然過了很多年,但她猶記得秦晴曾因為沒拿到名次,打了蔣秋風一記耳光。

當然,如今有她在,她是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你這樣對蔣老師,過分了吧。”葉瑝挑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一會兒比賽發揮不好,把氣撒在蔣老師頭上了!”

“我把氣撒在他頭上?”秦晴驀然瞪大雙眼,她不敢碰葉瑝,而是伸手越過她,又狠狠地推了蔣秋風一把,“讓他自己說!說啊!”

經歷過生離死別的葉瑝,哪容得下別人這樣再三折辱蔣秋風。

怒由心中起,她眯起雙眼,擡手捉住秦晴那只一而再再而三推搡蔣秋風的爪子,力氣漸大。

“沒完沒了了?”

“我......呵,不怨她。”不等秦晴掙開葉瑝的束縛,就聽蔣秋風啞着嗓子,苦笑一聲道。

聽出他語氣中的牽強和無奈,葉瑝心中一痛。将右手抽了回來,轉而握着蔣秋風的手,“那就我來參賽。”

炎熱的夏日偶爾會有清風吹過,風兒帶起葉瑝鬓角的碎發,擋在蔣秋風身前的她,不高大,不偉岸。

而此時此刻的蔣秋風卻覺得,她好像自己的保護神。

“啪嗒”一聲,關于保護神的幻想片片碎裂,是秦晴的聲音響了起來。

“名額是我的,你用我的名額參賽,憑什麽?”秦晴實際上是懼怕葉瑝的,但她知道,葉瑝是個講道理的人。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只見葉瑝蹙眉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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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名額你拿去,方應那兩張音樂會的票,給我。”

空氣安靜了兩秒,葉瑝勾唇一笑,“成交!”

一場已經看過的音樂會,跟失去了一次的蔣老師比起來,那自然是後者更為重要。

今年的項目是兩人三足,其實不難,沒奈何秦晴性子太急,蔣秋風又不會配合,這才鬧成這樣。

将布條綁在蔣秋風和自己的腿上,葉瑝輕輕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是略有些熟悉的微涼。

情不自禁的,她用拇指輕輕摩挲蔣秋風的手背。

他的手并不細膩,反而稍有些粗糙紮人,但骨節分明修長,加之觸感微涼,葉瑝覺得,這比膚如凝脂更有感覺。

“還是讓秦晴來吧。”蔣秋風被她摸的臉紅,許久才開口說話。

“為什麽,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嗎?”停下手上的小動作,葉瑝無辜地眨眨眼,“蔣老師,我這麽喜歡你,你咋能嫌棄我呢?”

蔣秋風錯愕地擡眼,“我......”

他怎麽會嫌棄她呢?

他只是覺得,音樂會對葉瑝來說,肯定要比這場比賽重要的多。

也比他重要的多。

葉瑝她,說不定只是一時置氣,現在後悔了,也好給她個臺階下。

可她卻說,她很喜歡他?

“我喜歡蔣老師。”葉瑝笑的很甜,上前一跳,摟住他細長的脖子,“我們加油。”

與此同時,看臺上。

“葉瑝不知道在想什麽,用盛夏音樂會的票換這破比賽名額,且不說她能不能拿名次,就算拿了獎品,也不值這半張票啊!”

“沒錯,方應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麽想呢!”

“是啊是啊,葉瑝這次可真太任性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葉瑝前腳離去,這件事跟手就傳遍了整個班級。

“誰叫她俠肝義膽呢,為蔣秋風那個廢物鳴不平,還真把他當老師了。”秦晴冷笑道,“誰不知道他是關系戶,什麽都不會幹,只能挂名做班主任。”

秦晴畢竟是學委,說的話自是有人附和,“對啊,葉瑝除了宋秉春,從來不管別人的事兒,怎麽今天......難不成是知道秦晴你對方應有那個意思了?”

秦晴聞言,立刻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到這裏,才瞪她一眼,“蠢,她要是知道了,能把方應的票給我?”

“這你就不懂了,葉瑝使使小性子,耍耍小手段。方應那麽喜歡她,以後見了你就會橫眉冷對,再也不理你了。”女生掩嘴笑道,擅自臆想。

果然,秦晴眼中閃爍起異樣的光彩,“葉瑝又不是方應的女朋友,憑什麽使性子?”

“誰不知道方應追她呀,現在就流行這樣,吊着。方應吃不到嘴裏,卻近在咫尺,能不盡量滿足她嘛?”

秦晴越想,便越覺得有道理,嘴角泛起冷笑,“那我就要讓她知道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十八歲的少女,總是帶着些瑪麗蘇情懷的,比如秦晴,比如她的小夥伴兒。

而葉瑝想到的卻沒有那麽多,她現在只想着如何讓蔣秋風開心一點,不要重蹈之前的覆轍。

這就夠了,僅此而已。

“我說一,你就邁左腿,我說二,你就邁右腿,我們慢慢來。”

偌大校園內一處偏僻背光的空地上,只有葉瑝和蔣秋風兩個人。

她知道他緊張,語氣放得比平常更溫柔。

“一,二,一,二,一......”

語速漸漸加快,二人跑了一段距離,葉瑝喘着粗氣,驚喜道,“這不是挺快的嘛!”

“我知道這樣可以。”似乎是不希望她覺得自己笨,蔣秋風咬唇到,“但是我......”

但是他沒有說,就算他說了,秦晴也不會聽,只會一味地埋怨他。

“是秦晴太笨了。”葉瑝為他整整衣領,“我們再來一次。”

“嗯!”

......

“請張三,李四選手上場。蔣秋風,葉瑝選手準備!”操場的喇叭穿出來一聲聲廣播,聲音大的如同驚雷。

按道理說,葉瑝早應該聽到了廣播,回來做準備。

可是現在,卻遲遲不見人影。

“瑝瑝,你倒是接電話啊......”宋秉春撥着電話,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沒錯,就在比賽前夕,聯系不到葉瑝和蔣秋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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