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浴室裏。
光線柔和的暖光燈下, 鹿知微和桑晚慈四目相對。
到了這一刻,鹿知微遲鈍的大腦仍在想剛剛發生了什麽。
她坐在桑晚慈的腿上,被桑晚慈拉着手。
桑晚慈和她說要一起洗。
望着桑晚慈那雙深邃的眼, 她鬼使神差地說了:“好啊。”
然後她們就在這裏了。
桑晚慈靠着明亮的洗漱臺,鹿知微站在她面前。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鹿知微的臉上白裏透着淡淡的紅。
這一時之間,她忽然分辨不出是氣氛太過燥熱, 還是紅酒留下的醉意。
眼睫顫動, 視線閃躲,唇幹舌燥。
她下意識撓了撓脖頸,輕咳一聲,率先打破這篇暧昧的寂靜:“我、我去放洗澡水!”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浴缸邊走去。
桑晚慈的家很大,浴室自然也不小。
浴室裏有一個白色的圓形大浴缸, 臨窗嵌入在白色大理石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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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将素白的卷簾窗打開,就可以邊泡澡邊看窗外的夜景。
鹿知微沒試過這樣的洗澡方式。
現在她也沒心思注意到這些,她的全部心思都被身後的人吸引走了。
就連邁出去又放下的腳步都很輕,像是怕錯過身後人的呼吸。
“等等。”
她忽然聽見桑晚慈這麽說。
她回身看去,腰忽然被摟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貼向桑晚慈。
再一眨眼, 桑晚慈的吻已經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無數次的親昵早已讓她們的氣息印刻在對方的記憶裏。
輕輕觸碰便能立即收到回應。
情不自禁, 難以自抑。
這一切宛如前奏。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好似都變得理所應當。
鹿知微閉着眼與桑晚慈接吻。
她不知道桑晚慈是否也喝醉了,但她能感受到有一種別樣的渴望在她們之間悄然萌芽。
桑晚慈在輕撫她的手腕,指尖輕俏,很快就将她手腕上的黑色絲帶解了下來。
前奏在此停住,如同被按了暫停鍵。
鹿知微緩緩睜開眼, 眼裏猶帶醉意。
說不清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眼前的人。
到底要做什麽呢?
是她想的那樣嗎?
桑晚慈的手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着。
“綁着這個不方便。”
她說的是絲帶,指的是放洗澡水。
鹿知微秒懂:“……”
——啊啊啊鹿知微你個流氓!
帶着羞恥,她急忙轉身去面浴缸思過。
她的小女朋友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倒是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
一起洗澡而已,這有什麽嗎?
她們沒在一起的時候,不已經洗了好幾次嘛!
鹿知微,你怎麽就洗個澡都能想入非非!
鹿知微:【我真是個肮髒的成年人.JPG】
耳邊傳來水聲。
桑晚慈回神,朝穿着長裙的鹿知微看去。
身段窈窕,柔軟腰肢。
曲線流暢的手臂線條。
裸露在外的纖細腳踝。
不同往日,此刻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停在這些部位上,埋藏在心底的某種欲望好似在膨脹。
連握在手裏的黑色絲帶都似在發燙,燙得心尖灼熱。
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轉身面對鏡子,與鏡中的人相望。
臉上有點紅,确實有點醉了。
眼神裏還多了點東西。
某種只對鹿知微才有的東西。
……她想要鹿知微。
不論是醉意驅使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都想和鹿知微更進一步。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也知道,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可她的知微想不想呢?
她不知道。
但她可以勾引。
成年人的戀愛可以抛卻純真,放進一點想要越界的勾引。
在鹿知微面前,這就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因為被鹿知微偏愛,所以她總能讓鹿知微心甘情願給她一切。
鹿知微邊放洗澡水,邊讓自己冷靜。
——人晚慈多純真一孩子,你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沒的,要是被小朋友知道了,你這張老臉要往哪裏擱!
她呼出一口氣。
好,心理建設做完了!
伸手探水溫。
好,洗澡水也放完了!
“晚慈,可以來洗澡啦。”
她一回頭就看見桑晚慈站在鏡子前。
聽見她的聲音,桑晚慈緩緩轉頭看向她,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看見桑晚慈啓唇,用那好聽的聲音提出一個讓她措手不及,又無法抗拒的請求——
“姐姐,幫我脫衣服吧。”
“!!!”
鹿知微的臉頓時紅得不像話。
——她在幹嘛!她知不知道這樣對我來說是一種勾引啊!!這個小孩學壞了啊!!!
“好不好?”桑晚慈見她不動,又問了一遍。
這讓鹿知微根本沒辦法拒絕。
色令智昏。
她神差鬼使地走了過去。
直到解開第一顆扣子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動作不由得一停。
她擡起眼看向桑晚慈眼睛,就發現對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深情款款,目不轉睛。
她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晚慈,你醉了嗎?”
桑晚慈答話很清晰:“有點。”
接着又道:“但是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言下之意,似乎是要她繼續。
鹿知微唇瓣微張,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張了半天反而覺得唇幹舌燥,理智在跟從桑晚慈。
于是解扣子的動作做得格外遲緩,好似她今天才學會怎麽解衣扣。
眼前的雪白在逐步放大。
如冬日裏的雪,純粹無暇。
桑晚慈将鹿知微的舉動和表情盡收眼底。
看着鹿知微像發燙似紅起來的耳尖,她不禁莞爾,悄然擡手摸着她的耳尖,嗓音低柔:“知微,耳朵很紅。”
鹿知微整個人都被撩麻了。
她抓着桑晚慈的襯衣,低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似嘆似無奈地感慨了一聲:“桑晚慈,你真的是……”
為什麽總是能讓我的心怦怦直跳啊?
你知不知道我對你根本沒有抵抗力?
我到底該拿你這個小朋友怎麽辦啊……
桑晚慈眼中的笑多了一抹得逞之意。
不論何時,只要她示好,鹿知微都會照單全收。
因為她喜歡她,特別喜歡。
“是姐姐最喜歡的人。”
她貼在鹿知微的耳邊,自己把鹿知微的話補充完整,指尖輕輕捏住鹿知微長裙的拉鏈,一點一點往下拉曳。
“該洗澡了,姐姐。”
…
鹿知微坐在浴缸的一側,紅着臉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腦子裏一塌糊塗,連自己怎麽進來都不知道了。
色令智昏。
真的是色令智昏啊!!!
她在心裏對自己指指點點。
可是她覺得好像……桑晚慈也願意?
好像她們之間不是她一廂情願,而是水到渠成,兩廂情願。
或許在以往的某個時間點裏,她們早就達成了這個秘而不宣的默契。
就等着今天,等着這一場歡喜與醉意的交織幫她們促成這一刻。
否則她的小女朋友怎麽一直在勾引她!
難不成孩子學壞了嗎!
她看着桑晚慈,看着看着就發現她的耳朵也很紅。
不知道是被溫熱的水汽熏染,還是因為她們的“坦誠相對”。
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她忍不住靠過去。
在蕩漾的水面和氤氲的水汽中,倆人的距離驟然縮短。
鹿知微莫名其妙地開始盯着桑晚慈看。
桑晚慈原本瑩白的耳尖此時紅得不像話,臉卻還淡定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
鹿知微忽然就找到了一絲平衡。
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害羞。
她的小女朋友雖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形于耳啊。
簡直可愛死了。
她學着桑晚慈,擡手捏了捏桑晚慈的耳尖:“晚慈,耳朵也很紅哦。”
然後她就被人抱住了。
桑晚慈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有絲毫要否認的意思。
鹿知微愣了一下,這才緩緩放下手抱住懷裏的人。
坦誠的擁抱,坦誠的态度,無需明說,足以讓人意會。
她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晚慈,你确定嗎?”
桑晚慈:“嗯。”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很清楚自己現在想要什麽。
鹿知微其實很高興她願意跟自己更進一步。
但是……
“你會嗎?”鹿知微提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
桑晚慈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坦蕩:“不會。”
鹿知微沉默片刻。
“……我也不會。”
——真就新手上路。
接着鹿知微就聽見桑晚慈莫名其妙的信心滿滿:“但我看過同人文。”
鹿知微:“……”
傻孩子,那個我也看過啊!
再說了,同人文的那什麽真的可以學嗎???
桑晚慈也不知道那能不能學。
但她現在就是很想跟鹿知微試試。
人生有無數個第一次,一次不行就兩次,熟能生巧,總有一天會熟練。
就像接吻。
她們也是從不會,到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如何取悅對方。
她抱着鹿知微的腰,吻了吻她的側頸,又吻了吻她的臉頰。
“姐姐,要試試嗎?”
她的嗓音低沉輕柔,像風在耳畔輕語,叫人心癢難耐。
于是鹿知微被她和自己的私心哄着,勾引着,點頭答應了。
鹿知微點完頭,就看見桑晚慈的唇角上揚,勾出一個好看的笑。
她看得心旌搖蕩,就這麽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欲望若燎原之火,在舌尖縱情燃燒,燒得心口都在發燙,氣氛越發燥熱急切。
鹿知微能清晰地感知到桑晚慈的手拂過肌膚。
在蕩漾的水聲裏,每一根修長的手指都帶着最溫柔的愛意。
她的身子不由得緊繃。
桑晚慈的吻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們的呼吸越發混亂、沉重。
很快,她便感知到了試探性的觸碰。
剎那間,深埋心底的羞恥感和恐懼突然沖了出來,飛速上漲。
她下意識按住桑晚慈的手腕,嘴裏發出一聲克制的輕嘆:“不要……”
桑晚慈剛想起一件事,正好準備停手。
殊不料鹿知微先喊停了。
她問:“怎麽了?”
“我怕……”
鹿知微突然感到愧疚,不忍去看她的眼睛,額頭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
“晚慈,我怕疼……你知道的。”
她不知道這種事情真正做起來究竟是什麽樣,也不知道那些同人文裏寫的歡愉究竟摻着幾分真假。
她只知道自己恐懼未知,頭一次因為陌生而心生退意。
她對不起桑晚慈……
“對不起晚慈,對不起……”她愧疚地重複着。
醉意讓她昏了腦袋,忘了自身的問題。
所以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可以克服這關,和她一起邁過去,給她所有,給她想要的一切。
一定!
桑晚慈又怎麽會不理解她的難處?
她輕輕将人擁入懷中,輕拍她的光潔的背,又揉摸她的腦袋,溫聲安慰:“不要道歉,我明白。”
她又給她看自己的手:“知微,我剛準備告訴你這個。”
她的指甲有一點長,一看就不适合鹿知微。
鹿知微愣了愣。
桑晚慈滿目憐愛地親吻她的眉眼,語調裏滿是歉意:“不是你的錯,是我太心急。”
她想要鹿知微,太想要了。
以至于被欲望迷昏了腦袋,忘了條件不合适,會傷到鹿知微。
幸好及時停住了,否則把她的知微弄疼、弄哭了,她得愧疚一輩子。
鹿知微不怪她。
這種情況下,誰又不心急?
她自己還對人家想入非非來着……所以她也想和女朋友更進一步啊!
想到這,她擡起自己的十指。
倆人默契低頭去看。
十個手指頭剪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因為頭一次參加金秋獎,鹿知微把自己好一通收拾,昨天才修剪過指甲。
桑晚慈摸着她的手指頭,眼波流轉,話說得很果斷:“知微,你來。”
鹿知微:“?”
她頓時緊張不已:“可我也不會,我弄疼你怎麽辦?”
她怕疼,自然也怕讓身邊人疼。
尤其是心愛的桑晚慈。
桑晚慈卻很鎮定:“我不怕疼。”
她又親了親鹿知微的唇,安撫着,鼓勵着:“多試幾次才會熟練,也就不疼了。”
大有要為兩個人的幸福生活獻身的意思,态度還十分積極。
鹿知微要是不答應都覺得對不起她。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就這麽上了!
“那……你要是疼了就告訴我哦?”
既然老婆想要,那必須滿足。
不能用手,她還能用別的地方!
同人文嘛,她也看過的,還看過別的呢!
桑晚慈颔首說好。
然後摟住她的脖頸,一副全身心信任她,任她施弄的模樣。
這讓她忽然有了莫名其妙的動力。
——鹿知微好好做,別讓女朋友失望!
鹿知微的手沒入水面,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
她的心髒怦怦直跳,說不出來的緊張。
這一切來得太過自然,也太過突然,她并沒有多少準備。
桑晚慈見狀抱住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她那有些濕潤的頭發。
她在安撫鹿知微,也是在安撫自己。
回想當初,初次踏入這個圈子時,她根本沒想過會談戀愛。
更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得無可救藥,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她在一起。
甚至願意現在就把自己交給她。
但她的知微值得。
清脆又清晰的水聲在水霧裏穿行,飄蕩入耳。
鹿知微的指尖尋摸着,終于小心翼翼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她與桑晚慈四目相對,與她親吻,與她親密,一點一點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她的指尖笨拙青澀,無比小心,就像在觸碰稀世珍寶。
饒是如此,在那一瞬間,她還是感受到了桑晚慈身子不适地顫動。
桑晚慈倏然将她摟緊,感覺并不舒服。
鹿知微趕忙停下動作,心疼地詢問:“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桑晚慈搖了搖頭,幾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所在:“水裏不行……”
鹿知微懵圈地眨了眨眼。
桑晚慈親吻她的耳尖,輕聲細語地和她商量着:“換個地方吧。”
她說換,鹿知微也沒有異議。
只是鹿知微也不知道究竟是水不行,還是自己的手不行。
思來想去,鹿知微覺得是後者。
新手上路,狀況百出很正常。
但一想到是自己把女朋友弄疼了,特別怕疼的她就覺得萬分愧疚。
她決定換一種方式。
…
深秋的夜裏總帶着幾分涼意。
桑晚慈躺在寬大舒适的床上卻覺得周身格外燥熱。
氣氛燥熱,纏綿燥熱,就連鹿知微唇間的愛意都滾燙得叫人無法抵抗。
鹿知微似乎天生就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取悅她的身心。
不論吻還是今夜的親近,她都無比喜歡。
她情不自禁撫摸鹿知微的發頂,嗓音裏透着歡愉,透着對鹿知微的喜歡。
“知微……”
她輕聲呼喚着,胸口起起伏伏。
聽見愛人的聲音,鹿知微便停下動作,擡起頭看她情難自已的模樣。
動情的眉眼,不點自紅的唇瓣,每一處都讓鹿知微怦然心動。
鹿知微不由自主地勾住她的五指,來到她的耳畔,情意迷亂的眼中只映着她一個人的模樣。
“晚慈……
“我的晚慈……”
桑晚慈抱住她,在她耳邊啞聲輕嘆:“姐姐,吻我。”
看起來既乖巧又滿含誘惑。
鹿知微無法拒絕,乖乖照做。
倆人的手指在頭頂糾纏,密不可分。
過了片刻,鹿知微聽見桑晚慈在她耳邊說:“用手。”
她登時糾結地與桑晚慈對望。
用手嗎?
可她不是很熟練……
桑晚慈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着,用秋水盈盈的眼眸牢牢地抓着她的視線。
“從現在開始,姐姐要多親親我,好嗎?”
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好似在和她竊竊私語。
活像個會蠱惑人的千年妖精。
鹿知微被撩得七葷八素,已經徹底失去思考能力了。
滿腦子就是三個字:她好會……
在怎麽撩她,怎麽誘惑她這兩件事上,桑晚慈絕對是宗師級別的存在。
一聲“姐姐”,甚至只用一個眼神,她會心甘情願淪陷。
又無可奈何,又甜蜜無比。
“好,”她俯身親吻桑晚慈的眉眼,腔調溫柔似水,“我的晚慈要什麽都可以。”
她徹底敗給桑晚慈了。
如果人一定要有信仰,那麽你就是我的終生信仰。
自此之後,我為自己,也為你而活。
桑晚慈笑得眼眸輕彎。
她又一次把鹿知微摟入懷中,親咬她的耳尖,用最溫柔,最親昵的語氣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永遠喜歡你。”
鹿知微光是被她親親咬咬的都覺得受不了。
所有的情緒都好似被掩埋,只有一股微妙的感覺在無窮無盡地放大。
讓她不自覺想在桑晚慈身上讨要更多,或者贈予她更多的歡愉。
“知微,明天休息。”桑晚慈笑着,在她耳邊淡定地提醒了這麽一句話。
鹿知微一下就領會到她的意思,埋在她的頸窩裏,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了。
“你真的是……”
“姐姐,”桑晚慈低聲說,“我還要。”
鹿知微的心瞬間被擊中:“!!!”
——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她活活撩死的!
…
金秋獎結束後,十點多回到家,喝了酒洗了澡,意外完成生命大和諧,然後累了休息。
體力消耗得差不多的鹿知微躺在床上,拿起手機一看。
——好家夥,居然都快兩點了!
這一時間,她居然不知道是該感慨她們體力好,還是這種事情做起來果然很費時間。
雖然的确很快樂啦……
缺點就是她的手活不好,不小心弄疼桑晚慈兩次。
她覺得這就跟她小提琴一樣,都還有相當大的進步空間。
唯一不同的就是……小提琴只能用手。
放下手機,她被身後的人攬着腰抱進懷裏。
桑晚慈在她耳邊笑道:“知微耳朵還是很紅。”
她瞬間更不好意思了,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哎呀,我、我臉皮比較薄嘛!”
今晚她唯一臉皮厚的地方,大概是換方式取悅桑晚慈。
因為怕弄疼女朋友,所以她意外變得十分大膽。
除此之外……她今晚就是個紅番茄!
桑晚慈輕輕笑着,吻了吻她的後頸,滿足地抱緊她的腰:“謝謝你知微,今晚我很高興。”
她們之間變得比以往更親近,也更自然了。
好似連靈魂都完成了交融,再也不分你我。
鹿知微回身摸着她的臉,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可指尖的觸感又是那麽真實。
眼前的人也有着獨屬于她的溫度。
“能讓你高興,我也很高興。”
她在桑晚慈額頭上親了一下。
“乖,快點休息,你今晚也累了。”
桑晚慈輕輕點頭應好。
困意恰時襲來,掩唇打了個哈欠。
她抱着鹿知微,和她一起心滿意足地沉入夢鄉。
等鹿知微做好準備,她一定也要讓她試試……一定。
……
第二天,上午十一多點。
桑晚慈從睡夢中睜開眼,睡眼迷蒙地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時鐘才知道已經這麽晚了。
她翻身摟住同樣剛醒的鹿知微。
“早安,知微,”她啞聲在鹿知微唇上親了一下,想了想,又親了一口,自我糾正,“午安。”
鹿知微迷迷糊糊地被逗笑了。
這是不是在找理由親她呢?
哦不對,她們現在親親哪裏需要理由?
做都做了,還管這些小節做什麽……
“午安,小朋友。”鹿知微語調寵溺地回應道。
桑晚慈喜歡聽她這麽喊自己。
不僅喜歡,還要付諸行動讓她知道自己喜歡。
于是抱住她又親了大半天。
鹿知微已經不急着爬起來做飯了。
這個點,除了訂外賣和讓小球送飯二選一,她們還能怎麽選呢?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女朋友的撒嬌。
就在這時,桑晚慈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張纖蕊。
接通電話,桑晚慈聲音懶慢地喊了一聲:“張姐。”
鹿知微在她身邊安安靜靜,絕不出聲。
電話裏頭的張纖蕊聽見這個聲音,頓了一頓,看了一眼手表,不敢置信:“你不會剛醒吧?”
“嗯,”桑晚慈很誠實,“剛醒。”
張纖蕊啧啧稱奇:“稀奇啊,我很少見到你起這麽晚的。”
桑晚慈依舊很誠實:“昨天太累了。”
鹿知微忍不住看向她。
“?”張纖蕊深感不解,“一個頒獎儀式有這麽累?”
桑晚慈看向鹿知微,笑意在眼底蔓延:“嗯,有。”
鹿知微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桑晚慈只好就這麽打電話:“張姐,找我有什麽事?”
張纖蕊回過神來:“哦,郭慧導演給了個本子過來,邀請你當女主,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意向。
“特別強調一句,是同性題材。”
張纖蕊跟她細細分析。
“你要是接了,這可就是跟郭慧導演第二次合作了,可有面子了。
“我看人家大導演挺喜歡你的,而且編劇也是《問仙門》的編劇,質量很有保障,跟你都算老熟人了。
“怎麽樣,感興趣嗎?要是感興趣的話,回頭我讓小球把本子送你家裏去,你過過眼再決定接不接。
“哦對,還有其他的本子,你拿了最佳女主角,現在一堆人等着跟你合作呢。”
桑晚慈鎮定地聽完,就問了一句:“另一個女主演是誰?”
“你認識的。”
張纖蕊的聲音在電話裏很鎮定從容。
“鹿知微。
“聽說本子給過去了,不過還沒回信。”
那三個字蹦出來之後,桑晚慈不假思索:“我接。”
張纖蕊:“?”
你以前接戲的速度好像沒這麽快啊??
一無所知鹿知微:“?”
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