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闵梵比劍

紀朗專心教闵梵沖刺考試,方林閉關煉器,最愁的是趙禹澎。

自從在如意坊辦過一次拍賣會後,越來越多的人主動找上他,表示想購買法器。

這日一早,趙禹澎帶了些土特産與水果前來拜訪紀朗。

紀朗見他欲言又止,主動開口說:“是為了售賣法器之事來的吧?”

趙禹澎一臉愧疚與為難的說道:“真是瞞不過紀少,您在備考,我本不應來打擾。但自從咱們上次辦過拍賣會後,每天都有許多人找上門來求購。”

紀朗能理解趙禹澎的想法,上游供應商斷貨,銷售端怎麽可能不着急?“需要銘文的人多嗎?”

趙禹澎立刻回道:“多,大家夥兒都看重您的銘文品質。在我這裏留下信息登記過的就有二十餘人,平均一人要三樣。”

紀朗微微沉吟,說道:“這樣吧,以後你直接給他們排個預約時間。我每天銘文十樣法器,巳時初刻帶着需要銘文的法器過來,申時末刻取走,我順便告訴你第二天是否接活。”

趙禹澎一聽,雖然比不上拍賣會一次性賺的多,但這也是個法子,姑且可以先試試。“好,我聽紀少的。”

紀朗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趙禹澎卻又是一番欲言又止,見旁邊只有闵梵一人在背書,便壓低了嗓音說道:“紀少,容我說句實話。方少的煉器效率在煉器師裏面數一數二,但遠遠比不上您的銘文效率。您不妨多找幾個煉器師一起合作。”

“煉器與銘文不一樣,煉器是最耗時間的。”不過,紀朗原本就打算多找幾條貨源。“等入學考試結束後,我再找可以合作的煉器師。”

“紀少高瞻遠矚。”趙禹澎奉承。

紀朗卻道:“等我入學後,日後的重心将會放在學習上,你可以另尋其他商機。”

趙禹澎嘆了口氣,說道:“不瞞紀少,我早就想到了,也在着手做些準備。”

紀朗點點頭:“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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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禹澎說:“我就不打擾紀少與闵少學習了,兩位,告辭。”

闵梵出聲說道:“我們現在在學習階段,把重心放在學習上是對的。以後我們節省些,錢夠用就行了。”

紀朗輕聲笑了笑,說:“聽你的。”

他邊說邊從果籃裏拿了個橘子出來剝開,掰了一瓣,撕掉白絲,送到闵梵嘴邊,動作連貫自然。

闵梵幾乎屏住了呼吸,只見紀朗面不改色,仿佛這只是一件極其稀松平常之事。

猶豫數秒後,闵梵張嘴咬住橘子,小心的沒碰到紀朗的手指。

紀朗十分淡定的把手收回來,又掰了一瓣送到他嘴邊。這一次,闵梵不小心碰到了紀朗的手。

頓時,闵梵又尴尬又羞赧,說道:“你自己吃吧,我再練會兒字。”

紀朗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不多時,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前來小院。

何喜建是五福牙行的夥計,在術士認證作假騙錢之事上,五福牙行被官府查封抓了典型。

“紀少,闵少,還記得我嗎?我曾招待過二位與小少爺到牙行作客。”

“記得。”紀朗半眯起眸子,眼前這個人是五福牙行的夥計,而五福牙行就是成功騙到馮冠卿的那家牙行。

何喜建看見一旁的果籃時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把自己帶來的水果放在旁邊,說道:“不瞞二位,我今日前來,實是有事相求。”

紀朗猜到他的來意,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

“紀少的銘文術已經名揚整個皇城,我來向紀少自薦,可以為紀少高價出售銘文的法器。”

“已經有人在做了。”

“多個人多份力量,對紀少而言有利無弊。”

“我需要出售的法器數量有限,暫時用不上許多人。”

何喜建輕輕的笑了笑,耐人尋味的說道:“不知道兩位是否已經解決招生信的事情,我知道有考生有意轉讓自己的招生信。”

紀朗頓住,雖然舉薦入學不需要招生信,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确實想買一份招生信。

何喜建心中一喜,說道:“我知道兩位不信任牙行,也不信任曾是牙行夥計的我,我可以幫二位做個介紹人,讓你們和賣家坐下來當面交易。”

何喜建打聽得清楚,他現在站的這間院子就是他們通過雙星牙行的趙禹澎租的。趙禹澎攀上紀朗這條大腿,辭了雙星的工作,一場拍賣會就賺夠了本。

何喜建确信紀朗不反感牙行的人,也認為自己可以像趙禹澎一樣飛黃騰達。

然而,紀朗雖然對牙行的人沒有偏見,但并不想跟何喜建扯上關系。“不必了,我們已有解決的辦法。”不出意外,小紅今兒個就會把招生信帶回來。

“我們家已經有些水果了,你帶回去自己吃吧。”紀朗拿起他帶來的那籃水果,面色淡然的下逐客令。

何喜建走出小院後,一張笑臉瞬間染上戾氣,嘴裏罵罵咧咧,邊走邊罵。

這時,旁邊一聲嗤笑引起了他的注意。

何喜建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頭戴鬥笠之人立于牆角邊。

那人說道:“想不想跟我合作?”

“你知道我是誰?”

“五福牙行的夥計,你們牙行被官府查封,你斷了經濟來源。”

“你是什麽人?”

那人輕笑,說道:“甭管我是什麽人,我能讓你漂亮的翻身。”

何喜建輕易就被動搖了,既戒備又期待的走向他。“合作什麽?”

且不管其他人如何,小紅按照紀朗說的,找到一位因故準備回鄉的考生,買下了招生信。

翌晨,紀朗與闵梵攜帶舉薦信前往平真學院。

帶路的職員将他們帶到劍院招生辦外面,敲了兩下門,說道:“張老師,有人持舉薦信前來求學。”

“進來吧。”

職員對他們說道:“你們哪位求學,自己進去吧。”

“謝謝。”

闵梵不安的看向紀朗,紀朗眼神鼓勵的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闵梵深深吸了口氣,獨自敲門進去。

劍院負責招生的張老師是一個十分精瘦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須,身着素淨的長袍,看上去不像劍修,倒像文士。

“老師好,我叫闵梵,這是舉薦信。”闵梵呈上舉薦信。

張靖陽瞥了他一眼,接過舉薦信掃了一眼,問道:“你是築基期六層,能戰勝築基期九層?”

“曾經打敗過一名自稱築基期九層的修士。”

張靖陽複又看了眼舉薦信,再看看闵梵,最後看向闵梵那毫不起眼的佩劍,微微蹙眉。

世人多是選擇做劍修,劍院是平真學院裏最大的分院,其教學用地與師生數量都幾乎占到了學院的一半比例。每年舉薦入學的學生也幾乎都是劍修。

“今日算上你,已有三人帶着舉薦信來我們劍院求學。一會兒有人帶你下去休息,待我與院長商議過後,再來考究你們的修為與劍術。”

“是,多謝老師。”

闵梵一退出招生辦,就急忙走向紀朗。

紀朗張開雙臂,闵梵在他跟前及時停下腳步,四下裏看了一眼。

紀朗極其自然的放下手臂,問道:“怎麽樣?”

“讓我等等,一會兒要考究我的功夫。”

“不怕,你是有真本事的。”

等到劍院領導開始考究真本事的時候,一共有四人。除闵梵外,其餘三人都是其他仙門未記名的弟子。

張靖陽說道:“你們四人自由選擇對手,點到為止。還有,我要提醒你們的是,輸贏并非錄取标準。”

話落,兩名築基期八層的考生先組成對戰對手,闵梵便與另一位考生對戰。

“在下白旭堯,築基期七層,請多指教。”白旭堯身材修長,彬彬有禮,此時看上去十分雲淡風輕。

“闵梵,築基期六層,請多指教。”闵梵繃直了神經,嚴陣以待。

紀朗緊張的盯着擂臺上的戰況,他相信闵梵的實力,但對方的修為畢竟比闵梵高一層,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突然,有不明物體飛向紀朗,紀朗下意識的躲開,原來是一個紙團,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紀朗安然無恙,闵梵卻因為這一突發狀況而分神,被對方刺傷手臂。

闵梵的劍纏上對方的劍,将劍挑開,速戰速決。

“承讓了。”

闵梵朝對方和學院領導們抱了個拳,躍下擂臺。

紀朗急忙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胳膊,“讓我看看傷勢。”

“只是劃破了衣裳,沒傷到。你看,連血都沒有。”說最後半句的時候,闵梵給紀朗使了個眼色,示意看劍。

紀朗見他衣裳割破處确實沒有血漬,忽地想起了闵梵曾不慎被烏雲劃傷後的情形,稍稍放心了些。

白旭堯暗自嗤之以鼻,收回自己被挑開的劍,心道,他分明看到劍上染血,怎麽可能沒傷……

怎麽可能?白旭堯驚呆了。

此時,劍上并無血跡。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劍,再望向闵梵,心中盈滿了疑惑與疑慮。

事實上,闵梵确實被劃傷了,但劍靈烏雲悄悄的幫他愈合傷口,抹除了所有血跡。

最後,張靖陽對他們說:“最終結果會在入學考試前一天統一公布,你們記得去學院外的公告欄查看。”

回到住處後,烏雲從識海裏出來,化身孩童模樣。

“闵梵,紀朗哥哥,今天對戰的那個人,劍上有毒。”

紀朗與闵梵瞬間緊張擔憂不已。

“你們別擔心,我能解毒,已經解了。”烏雲留了個心眼,誰也沒告訴,其實是闵梵的血能解毒。

聞言,紀朗與闵梵都松了口氣。

紀朗說道:“烏雲,謝謝你。”

“紀朗哥哥不用謝,闵梵是我的主人,我當然會幫他。”烏雲軟軟糯糯的說道。

頓時,紀朗對烏雲又添了一分好感,有烏雲輔助闵梵,他很放心。

不像某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說什麽銘文不達到六級不給用神筆紅舜駒。正在豆花攤吃着豆花的小紅驀地打了兩個噴嚏。

闵梵不解的說道:“我與白旭堯今天第一天見面,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麽要對我下死手?還是,他的劍本來就有毒,并非有意針對我?”

紀朗若有所思的言:“一般不會有人随身攜帶毒劍,以免誤傷了自己和別人。但不論如何,此人危險。”

闵梵鼓了鼓腮幫子,沉默不語。

紀朗握住他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輕言細語的道:“不要擔心,我們這些天小心些,等入學後再就近查查看。”

巧合太多,難免不讓人起疑。如果對方故意針對,一計不成還會再生一計。紀朗暗下決心查清楚,以排除隐患。

“嗯。”闵梵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烏雲的眼底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化作一道青光回到了闵梵的識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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