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生入學

入學考試日,平真學院大門外,人頭攢動,赴考的,看熱鬧的,投機的,絡繹不絕。

“緊張。”“不知道能不能過?”

馮冠卿自言自語般的不停嘀咕。

闵梵在旁聽着也緊張了起來,說:“紀朗,你不要太緊張,你可以的。”他自己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舉薦錄取的名單裏。

紀朗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笑着說道:“有你給我加油打氣,我會全力以赴。”

頓時,闵梵的耳垂紅透了,也不知是被揉的,還是羞的。

馮冠卿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這裏人太多了,你們注意些。”

闵梵羞赧的微微垂眸,倒也沒有剛才的緊張不安了。

紀朗入場後,随機選了一個空位坐下。

等試卷發下來,他便開始旁若無人的答卷與檢查。甭管是有人比他先交卷,還是有人作弊被抓,都分不了他半分注意力。

直到做完題全部檢查三遍後,紀朗才交卷離場。

考完理論與常識,是考銘文。

監考老師給每人發了一份圖紙和一塊廢鐵,要求考生繪制圖紙上的銘文。

紀朗仔細看了看圖紙上的銘文圖案,再三确認只是普通的二級防禦類銘文,沒有挖坑埋雷,這才在那塊生鏽的鈍刀上繪制。

白光乍現,監考老師走了過來,眼裏露出滿意的笑意。

這次,紀朗是第一個考完離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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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梵連忙快步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麽樣?”

“照着圖紙在廢鐵上繪制銘文,銘文是普通二級的,不難。”紀朗朝他露出笑容,讓他安心。

方林過來看看他的考試情況,剛好聽到這句,不禁隐晦的翻了個白眼,說道:“是對你來說不難。廢鐵上的斷裂劃痕和鏽漬應該都會影響銘文吧,還有些考生是一級銘文師,所以通過的标準也不是完成繪制。”

紀朗愣了一下,“那把鈍刀上确實全是鏽,還有劃痕。”

闵梵問:“什麽時候出結果?”

方林說:“三天後出考試結果,通過的人自主排隊接受學院的資格審查。整個審查大概會持續三四天,審查通過後才會被正式錄取。”

闵梵點點頭,說:“紀朗一定沒問題。”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有一點點小驕傲。

方林輕嘆,有些羨慕,倒是沒有別的想法了。

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謝涵,雖然離得遠,但方林依舊能感受到謝涵在看他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有些話想對紀朗與闵梵說,但又遲疑着說不出口。

紀朗與闵梵在學院附近走走看看,等到馮冠卿考完才一起回去。

回到租住的小院時,小紅已經提前先回來,趙禹澎也在這裏。

趙禹澎問:“紀少與馮少考得如何?”

馮冠卿應道:“勉勉強強,希望能通過。”

趙禹澎笑着說:“你們一定可以的。”

馮冠卿淡淡的笑了笑,看得出趙禹澎有正事想與紀朗談,便主動回屋了。

趙禹澎對紀朗說道:“紀少,我想把銘文的日子定在從後天開始,您這邊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去挨個通知了。”

紀朗點頭應下。

頓時,趙禹澎笑得更真誠了些,“紀少闵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待他一走,闵梵關上院子門,眉眼間浮現一抹心疼,對紀朗說:“忙完這批銘文,就陪我休息一陣,好不好?”

“好。”紀朗的眼底露出溫暖的笑意,把頭擱在闵梵的脖頸間親昵的蹭了蹭。他也有壓力,也會疲累,但此刻只覺得所有壓力與辛苦都是值得的。

闵梵羞赧之餘更多的是心疼,伸手抱住他,像哄小孩一樣撫着他的後背。

小紅最有意思,一邊翻白眼一邊樂呵呵,等他們抱夠了才說道:“我有一事要告訴你們,我把後來買的那份招生信送人了。”

“知道了。”紀朗沒有在意。

闵梵微笑着表揚:“你做得好,留在我們手裏也是浪費,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

小紅的眼睛更加明亮,說道:“我幫的那個人是符修,他的招生信被損壞了,上面還殘留着別人的靈力。”

“是被別人損壞的?”

“對呀,我見不慣這種使陰招的,就把招生信給他了。有什麽仇什麽怨,打一架也行,非要用這種方式?”小紅忿忿不平的道。

闵梵淺淺的笑了笑。

接下來,在正式去學院報到前的這段時間裏,不論是趙禹澎帶來的銘文生意,還是考試通過後的資格審查,全部順順利利。

闵梵的修為又上一層,紀朗對三級銘文的處理越來越得心應手。

這日,紀朗提前推了趙禹澎的銘文,和闵梵一起帶着厚禮去向梁相宇道謝。

梁相宇再次向紀朗發出邀請:“紀小友,不妨考慮加入銘文師協會,老夫可以力薦你成為協會長老候選人。此後,協會裏公示的銘文圖紙,你可以随便看。”

不得不說,這一點确實很吸引人,但紀朗依舊拒絕了。

他不想過早的給自己增添身份上的束縛。

梁相宇惋惜,又道:“我見過你銘文的一件法器,是三級穿透類銘文。你已經是三級銘文師,去協會做個認證吧。”

“晚輩回頭就去認證。”

紀朗在銘文賺錢的時候,其實也是一種修煉。

他的銘文術穩穩的提升到了三級中期,就連修為也隐隐有突破的趨勢。

梁相宇點點頭,對紀朗十分欣賞。

紀朗與闵梵回去的時候,先繞道去了一趟銘文師協會,認證完才回到租住的小院。

就這樣,他們順順利利的等到了正式入學的那天。

學院占地廣,宿舍多,但學生也多,宿舍全部是六人一間。

紀朗把闵梵送到哥兒宿舍區大門口,不舍與不放心的道:“我在這裏看着你進去。”

“嗯,”闵梵凝神望着他,眼裏盈滿了眷念,“我一會兒去男子宿舍區找你。”

紀朗勾起嘴角,說道:“好,等會兒我們一起在學院裏轉轉,然後去食堂用膳。”

闵梵點點頭,走進宿舍區,一步三回頭。

直到看不見大門外的情況,闵梵這才快速去找到自己的宿舍。

他到的時候,宿舍裏另外五人都在。

謝涵對他淺淺一笑,說:“闵梵,你終于來了。”

“謝公子?”闵梵不禁微微一愣,而後掃視了一圈其他人,說道:“大家好,我叫闵梵。”

其他人也都自報姓名介紹了一下。

其中一人說道:“我叫孟羽齡,跟你一樣,是今年通過舉薦入學的劍修,宿舍裏只有我們兩個是新生。”

闵梵朝他淺淺的笑着點了點頭。

謝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闵梵一眼,目光落在闵梵的儲物戒指上,仿佛不經意的問道:“你手上什麽都沒拿,東西都在戒指空間裏嗎?”

“是的。”闵梵應了一聲,而後就從戒指裏取出被褥把床鋪好。

孟羽齡湊上前,說道:“闵梵,我們一起去學院裏走走,熟悉一下環境吧。”這間宿舍,就只有他們兩人是新生。

“額,”闵梵猶豫了一下,“我已經跟人約好了,現在就要過去找他。”

“那算了,你快去吧。”

謝涵出聲說:“你是約了紀少吧?我看見公告欄裏的成績了,紀少是銘文分院的第一名。”

闵梵下意識的不喜,挑了一下眉頭,說道:“紀朗的銘文自然是最好的。”

謝涵欲言又止,說道:“闵梵,聽說你的舉薦信、儲物戒指這些都是紀少給你的,你們還住在了一起。”

闵梵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謝公子知道的挺多。”

謝涵語重心長的勸:“你雖然是哥兒,但也要有志氣,更要注意名聲,不能事事都依賴紀少。你現在這樣,以後怎麽辦?”

闵梵心中好笑,看向謝涵的目光帶着一分挑釁和兩分不屑,說道:“以後的事,等紀朗不再給我依靠的時候再說。”

他承認自己或許不夠聰明,但自從在如意坊親眼看見謝涵與紀朗坐在一起看表演後,他就對謝涵藏有幾分抵觸和幾分戒備。

謝涵的表情繃不住的有幾分難看,同寝的其他師兄立刻安慰謝涵,指責闵梵。

闵梵止不住的冷笑:“呵,謝公子若真為我着想,可以單獨給我建議,何必在我搬進宿舍的第一天,當着其他人的面說。敢問謝公子,你想讓大家知道什麽?”

“闵梵,你誤會我了。”謝涵臉色略白,仿佛全身每個細胞都在訴說着被人冤枉後的委屈。

闵梵哂笑,挑眉道:“我是否誤會不重要,既然謝公子關心我與紀朗的事情,那我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了。”

頓時,宿舍所有人都看着他。

闵梵不慌不忙的說道:“紀朗說過,他會養我一輩子。所以,謝公子無需為我擔心,另外,也請謝公子離紀朗遠點,不要惦記我的人。”

“看來你真的誤會了,難怪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謝涵四兩撥千斤。

闵梵偏偏不吃這一套,“如果謝公子不希望誤會,那就請不要讓我看見你接近紀朗,不要讓我從你嘴裏聽到紀朗的名字。”

說罷,不待謝涵辯解,闵梵對他們說:“我先出去了。”話落,他就走出了宿舍。

孟羽齡頓了一頓,也跟着離開了宿舍,徒留其他四人在宿舍裏忿忿不平。

孟羽齡追上闵梵,拍着他的肩膀說:“哥們,霸氣。”

乍一聽見他們的對話時,他也首先認為闵梵不懂潔身自好,心甘情願的被人包養。但聽到闵梵後面的話,仔細一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別人小情侶之間的事,外人未必全部了解,何必說那些子話。這要換成他,他也得急。

兩人走到哥兒宿舍區大門時,闵梵睜大眼睛,立刻抛下孟羽齡,跑向紀朗,“你沒去宿舍嗎?”

紀朗淺淺一笑,溫聲細語的說:“不急,今天一天都是新生報到入校的時間,我晚點再過去。”

“你跟我說一聲,我就早點出來了。”闵梵小聲的嘀咕,心裏卻是甜甜的。

孟羽齡走了過來,朝着他們友善且暧昧的笑了笑,說道:“這位就是紀朗了吧?”

闵梵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紀朗,這是我的新舍友孟羽齡,新認識的朋友。”

紀朗不由的來回多看了他們一眼,沒想到闵梵一來就交到了新朋友,詫異之餘更多的是放心。至于這個朋友是怎樣的人,他自會幫他一起看清。

孟羽齡說:“不打擾你們了,我去那邊走走,回頭見。”

紀朗與闵梵沿着學院裏的小路慢慢散步,越走越幽靜。

紀朗問道:“除了這位孟同學,其他舍友看着都還好相處吧?”

頓時,闵梵鼓了鼓腮幫子,說:“其他人都是師兄,謝涵也和我一個宿舍。”

紀朗下意識的半眯起眸子,“劍院人多,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萬事當心,可以多和烏雲商量。”他琢磨着不知道能不能申請換宿舍或者走讀。

“嗯。”闵梵甕聲甕氣的說,“剛才在宿舍裏,謝涵話裏話外的說我不自愛,說我扒拉着你,我叫他離你遠點,不要惦記你。”

“你沒吃虧吧?”紀朗回想起适才孟羽齡的态度,猜測闵梵應該沒有吃虧,但仍舊不甚放心。

“沒呢,我說得他啞口無言。”闵梵頗為得意,說完又怕紀朗不喜歡他這樣,補充了一句。“這事本來就是他不對。”

紀朗牽起他的手,輕笑道:“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支持,我只能被你惦記。不過,我這麽優秀,你可要把我的手牽緊了。”

聞言,闵梵撲哧一笑,與他十指相扣,說道:“沒想到你這麽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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