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兩場武比
大比在即,小紅招來了一位學生。
他笑着向大家介紹:“他叫孟鑫傑,是個符修,已經從平真學院退學了。”
紀朗打量着這名叫做孟鑫傑的少年,長相清秀,性格腼腆,“莫非他就是你贈送招生信之人?”
小紅點頭:“沒錯,就是他。”
孟鑫傑上前一步,向衆人抱了個拳,不安的說:“聽說貴學院招生,我就請小紅帶我過來,看看能否在這裏入學。”
紀朗問道:“你為何會從平真學院退學?”
“因為我不喜歡那裏。”孟鑫傑的聲音低如蚊蚋,他低着頭,眼睛不敢看人。
這般怯懦的表現,讓紀朗一下子就想起了新聞裏被霸淩的學生。
邵芳看着這樣幹淨又乖巧的孩子,不由的柔聲說:“孩子,快過來坐下說話。”
他們沒有急着追問孟鑫傑的過去,而是先了解了一番他的修為與喜好。
知道他已是三級符師的時候,最高興的莫過于袁守義。
袁守義和他聊起符修之事,漸漸的,孟鑫傑越說越多,眼睛也逐漸亮了起來,一老一少相談甚歡。
闵梵新學會一套新的劍法後,隐隐有即将突破的感覺。
紀朗立刻準備好結金丹和大量的靈石,三位老師親自護法。
闵梵坐定後,開始運轉體內的靈力,不到半個時辰,只吸收了一小部分靈石裏的靈力,便成功突破了。
三老師震驚過後,皆是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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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瑁說:“小梵,以你的資質,只要勤加修煉不放棄,假以時日必有大成。”
袁守義不停的點頭,認可這話。
邵芳疑惑的問道:“小梵,你父母是何人,家族裏可有修為高的長輩?”
闵梵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個孤兒。”
頓時,三位老師集體愣住。
邵芳心疼道:“抱歉,老師不該問這個問題。”
闵梵笑着說:“沒關系,我後來被爺爺收養,爺爺待我可好了。”
紀朗在旁輕輕的笑了兩聲,說:“闵梵現在還有我。”
闵梵撲哧笑道:“對,我還有你,你說過要養我一輩子的。”
“對。”
“你就努力修煉,努力賺錢吧。”闵梵挑了一下眉角。
紀朗勾起嘴角,寵溺的看着他。
他心道,戀人的實力已經突破金丹期,自己也要抓緊了,不能一直落後太多。
于是,紀朗修煉得更加勤奮刻苦,恨不得把一個時辰掰成兩個時辰來用。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大比來臨之前,紀朗的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八層。
兩座學院的比試地點定在平真學院內。
到了比試日,各大協會的正副會長及數位長老紛紛前往平真學院,皇城內外的各大仙門也都來了。
一時間,平真學院熱鬧無比,參賽的學生個個鬥志高昂。
反觀真金學院這邊,雖然沒有愁容滿面,但也幾乎全都緊張不已。
張瑁對他們說:“都別緊張,像我們練習的那樣就行,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老師和同學。”說這話的時候,張瑁連牙關都在打着顫。
紀朗悄悄的握住闵梵的手,小聲道:“術法比試,無非就是成敗輸贏。而武比卻是真刀真劍,一不小心就會傷着。”
“你也要參加武比,可一定要小心啊。”闵梵着實不放心紀朗。
他自己本來就是劍修,單說這前來皇城時的一路歷練,主要都是他在拿妖獸練手,積累實戰經驗,但紀朗卻是術士,對戰經驗極少,即便對戰也多是祭出各種法器。
紀朗故作輕松的說道:“別太擔心,武比沒有限制我們使用法器。我就算打不過,用法器砸也能把對方砸下擂臺。”
闵梵不由的撲哧一笑,斜睨了他一眼,嗔道:“就數你最機靈最厲害了。”
“那可不。”
被紀朗這麽輕輕一逗,闵梵的心情放松了許多。
旁聽到他們對話的人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平真學院的副院長是出竅修為,面對真金學院的三位化神大能,氣勢上便弱了幾分。
但副院長更知道頂頭上司張玳的深不可測,他按照張玳的吩咐提出比試順序,先比武修,再比術士。
先武後術,對其他人都沒有影響,唯獨會受到影響的就是紀朗。
如果有個萬一,紀朗不慎在武比時受到損傷,那麽勢必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銘文比試。
在總共的七場比試裏,真金學院最有把握的就是闵梵的武比和紀朗的銘文這兩場。
于是,張瑁提出了反對,要求先比術士,把武比放到最後。
兩方産生争議,決定權便落在了各大協會的會長頭上。
在修士的世界裏,歷來以強者為尊。
銘文師協會陳釋延說道:“我們都是術士協會,自然更期待看到術士比試,不如……”
“陳會長,精彩的術士比試,留到最後觀看,豈不是更讓人期待?”張玳的聲音從天而降,緩緩落于副院長前面,淡淡的瞥了眼張瑁三人。
張瑁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張玳竟然已經突破到合體期。
煉器師協會馬維遠向張玳抱了個拳,說道:“敢問張院長,如今修為在何境界?”
張玳輕輕的掃視了一圈,說:“剛由化神期突破至合體期,故而來遲了一步,還請諸位見諒。”
他的話音甫一落下,瞬間激起千層浪。
至此,張玳便是當前,現世的最強者。
各協會不敢與張玳作對,決定先比術法,再比武。
紀朗從對方的武比選手裏與其中一人的目光對上,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嗜血。
方林憂心忡忡的走到紀朗身邊,提醒道:“對面的兩個劍修都是金丹期,其中那個穿着一身黑衣的叫白墨,在平真學院很有名,聽說他可以越級挑戰,劍出鞘必見血。”
闵梵不假思索的道:“我來對付他,紀朗對戰另一個。”
紀朗又看到了白墨對着自己露出嗜血般的邪笑,不禁幾不可察的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不用,我來對戰白墨。”
躲不掉的就不躲。
他是術士,術士自然有術士的辦法。
比試正式開始,副院長有張玳做靠山,理直氣壯的進行主持。
副院長說:“第一場,請真金學院的選手上場。”
紀朗拉住闵梵,率先躍上擂臺。
副院長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記恨着紀朗退學離開時在學院裏留下麻煩之事。“請平真學院的對戰選手上場。”
果不其然,白墨持劍上場。
铿锵一聲,副院長敲響了作為比試開始的鑼。
就在那一瞬間,紀朗猛地向對方砸出一沓符紙。正如他自己所言,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之際,直接把對方砸下了擂臺。
白墨甚至還沒來得及拔劍,渾身被砸出了血窟窿,口吐鮮血,倒在擂臺下。
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闵梵也沒想到紀朗會這麽幹。
高臺上的邵芳輕咳了一聲,罵道:“這個敗家子,那麽多符紙砸下去,我都未必能抵擋,太浪費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卻是配着歡欣愉悅的語氣,甚是炫耀。
張玳面色鐵青了一瞬,看着白墨被人擡走,目光更加發沉。
張瑁提醒:“該宣布輸贏了。”
副院長不情不願的說:“我宣布,這一場,真金學院紀朗勝出。”
頓時,真金學院士氣高漲。
第二場比試,闵梵上場,對方也是金丹修為。
對方說:“你參加舉薦測驗那天,我看見你的比劍全過程了。那時候,你還是築基期六層,沒想到現在已經是金丹期了。可惜,你才只是剛踏入金丹期的一層,贏不了我。”
“贏不贏得了,比過了才知道。”
平真學院圍觀的同學裏,孟羽齡驚訝的聽到闵梵的修為已經突破到金丹期,在心底為他吶喊助威。
白旭堯與嚴沛然等人也都聽到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場上的闵梵。
尤其是謝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修煉資質也是極好的,因而被父母看重,被師傅看重,最後被送到了平真學院,他尚且做不到如此快的突破金丹期,難以相信闵梵能從築基期六層如此之快的突破到金丹期。
闵梵的這一戰,打得很辛苦,也很驚險。
論劍法,闵梵一招一式都極其有力,學到了張瑁的精髓。但論修為,闵梵是初入金丹期,對方則是金丹期三層。修為越高,層級的差別就越顯現實力差距。
對方的劍招帶着等級差距上的威壓,闵梵咬牙躲了過去。
他們足足比了一個時辰,官看比試的同學尚且已經有人堅持不住,擂臺上的兩人仍在對戰着,絲毫不敢放松。
最後,闵梵贏在了耐力上。
當對方無力的欲倒不倒時,闵梵猛地用力一腳,将他踹下了擂臺。
繼而,闵梵也跌坐在擂臺上,而後用烏雲使勁撐着自己站起來。
靜寂了片刻後,張瑁帶頭鼓掌。
一瞬間,掌聲雷動。
若說紀朗勝在智取,那麽,比了一個多時辰的闵梵就是實打實的實幹。
副院長宣布結果後,闵梵幾乎是跌下了擂臺。
紀朗站在擂臺下穩穩的接住了他,滿臉滿眼都是心疼。
“好累。”闵梵累得睜不開眼睛,說完這兩個字後就趴在紀朗的懷裏不肯動彈了。
紀朗把闵梵抱到觀衆席,放在孩子們中間,而後在闵梵耳邊輕聲說:“先在這裏休息會兒,很快就會結束了。”
“嗯。”闵梵輕輕的應了一聲,開始調息養神。
紀朗對孩子們說:“你們可以幫我照看一下他嗎?”
“紀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闵哥的。”小不點們齊齊認真的點頭。
小紅混在孩子群裏,對紀朗點了一下頭。
紀朗不放心的看了看闵梵,這才離開觀衆席,準備應戰接下來的銘文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