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香酥雞 “這都行?!”

一邊嗑着瓜子的白無塵“噗”地一聲将瓜子殼吐了出來, 只覺得那瓜子好像都卡起嗓子來。

另一邊的肖橫臉上露出一個尴尬的微笑,恨不能剛剛把耳朵拔下來, 沒聽見那位穆大公子的話。

打行宮的事沒頭沒尾地完了之後,他倆就不怎麽敢在王爺面前提起永寧公主。

旁人或許不知,但肖橫和白無塵是清楚的,穆彥心裏一直藏着事,他恐怕并不認為周令行便是獵山行宮一案的幕後黑手。

他一直在找那個真正的“內奸”,而他對于此事格外上心,是否有那小公主的原因, 肖橫和白無塵不得而知,也不敢亂猜。

穆鑒儀倒是真不怕穆彥了結了他,他本來就看穆彥不順眼,打是打不過,既得了這嘴上逞強的機會, 倒也不放過。

他自己想的是少說也要激怒了穆彥,若能讓他出手,自己去父親面前哭一哭便更順理成章。

卻不想,穆彥壓根不為所動, 除了上藥的動作停了一下,他就像沒聽見那話似的。

穆鑒儀等了一會不見回複, 心裏暗罵,面上卻還是一副兄友弟恭模樣:“賢弟, 你怎麽不說話呢?”

“義父于我有恩, 目今不是我該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穆鑒儀又是一個白眼想翻到天上去, 他在花樓裏看得多了,無非是不敢承認罷了,等他錯過了失去了, 有他難受的時候。

自家裏多了這麽一個義弟,穆鑒儀就處處被壓着一頭,想到穆彥這樣處處得意之人情場失意,穆鑒儀恨不能現在就笑出聲來。

正當他要開口再試探試探的時候,便聽得外面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

“啓禀王爺,禦膳房送了晚膳來。”

肖橫扭頭對着門外道:“晚膳怎麽送到這來了,不是說放到東邊廂房嗎?”

外頭那侍衛有些猶疑:“是這送來晚膳的宮人說,這是王爺親自去吩咐的,就讓送到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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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親自吩咐的?”肖橫看向穆彥,剛想罵“王爺怎麽可能吩咐這種事”,便見穆彥忽然放下藥膏,站起身來。

“王爺,你……真是你吩咐的?”肖橫一頭霧水地看着穆彥走了出去,連忙起身追上。

穆鑒儀趴在床上,朝那邊看了一眼,沒好氣地嘟囔:“給自己加吃的,也不說分別人點。”

屋外,小六瞧見穆彥出來了,便連忙行禮:“小的給王爺請安,這是王爺點的香酥雞和點心,小的給王爺送來了。”

穆彥居高臨下地看着,只覺得面前這宮人格外熟悉:“你叫什麽?”

小六在宮裏跟着趙得幸做事,當然也聽說過江寧王的威名。他生怕這位王爺一怒之下砍了他腦袋,瞧見江寧王腰上的橫刀時便已有些緊張,再聽他這麽一問,頓時有種自己說漏嘴了的錯覺。

他想着公主的吩咐,穩了穩心神,便道:“小的賤名,不敢污了王爺尊耳,不過是奉命前來,不值得提。”

他刻意将那“奉命”二字咬得極重,公主殿下既說了王爺定能明白,想來這位江寧王也不光是心狠手辣之輩。

小六賭了一把,只是提着食盒的手有些抖,到底暴露了他的緊張。

穆彥擡手,親自從他手中将食盒接了過來:“晚膳既送到了,你便回去複命吧。”

他原本沒想起這宮人究竟是誰,卻不想他不願透露姓名的一句話,倒是勾起了穆彥此前在琢玉宮的回憶。

小六如蒙大赦,慌忙自這裏退下了。

而穆彥提着那食盒,卻是并未回到屋內,而是擡腳朝西邊的廂房走去。

肖橫一頭霧水:“香酥雞,糕點?王爺愛吃這個?”

他見穆彥已走了,又連忙追上去:“王爺等等我!”

西廂房裏沒有別人在,置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本是給督衛軍分析情況安排人員調度所用。

穆彥将那食盒擱在桌上,而後方小心翼翼打開。

肖橫将門關上湊過來:“王爺怎麽還偷偷給自己加好吃的呢。”

穆彥卻已是皺了眉。

那小太監根本不是什麽禦膳房的人,分明是琢玉宮的,可他卻隐去了身份,借旁人的名義送了這些吃的來,這又是何意?

永寧公主此前雖似乎有話對他說,但實際上并沒有做過這樣私相授受的事情,更何況,按他的了解,她當是光明磊落之人,又何苦行此隐藏身份之事。

太多的疑問藏在心裏,讓穆彥的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肖橫見王爺将食盒裏的東西都拿出來,卻是連一點笑容都沒,甚至比平時那冷着臉的樣子更令人害怕,不免心裏打起鼓來。

難不成是禦膳房送來的晚膳有問題?

“王爺,不會是有人故意送來,想害我們吧?”

穆彥看着食盒裏裝着的東西,一盤香酥雞,兩疊點心,這兩疊點心大小還不一樣,一疊裏是一整塊大的心形點心,另一疊裏卻是極小一塊心形點心。

肖橫摸摸腦袋,滿臉疑惑:“王爺,這點心怎麽感覺奇奇怪怪的。”

穆彥盯着那三個盤子,忽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他想起之前晏晚想說卻又沒說完的話,又想起她提醒他,這冬至祭典恐怕有問題……

“王爺……”肖橫看着穆彥的表情越來越不對,自己心裏也沒底起來,“要不我再領着小一去搜一回看看有什麽不對?”

“不用。”穆彥一下拉住他。

“王爺明白了?”

穆彥眸光愈加深邃:“今夜恐怕不安穩,你多帶幾個人,務必守在潛德殿,一定要保護好聖上。”

他頓了一下,又接着道:“永寧公主那裏,也派兩個可信之人盯着,她若離開,務必告訴我。”

肖橫大驚:“什麽意思啊?難不成獵山行宮那事……”

穆彥指了指桌上擱着的三個碟子:“祭典小心。”

肖橫看着王爺說完這話便轉身往外走去,心裏一驚,他又轉回視線,看向桌子。

“雞,點,小心?”

肖橫一拍腦袋:“這都行?!”

順寧行宮比獵山行宮修得更要好些,到了晚上燈火通明也不覺得那麽漆黑。

晏晚已換了一身随常的衣裳,頭發也只簡單绾了發髻,便小心翼翼沿着一條應該不太會有人的路往前走着。

小六回來朝她禀報東西已經送到了,那想來穆彥也能有所行動。如今她只差一件事沒做,那便是去纏住大皇兄,讓他不要到那着火的別院裏去。

前世皇兄因這場大火被陷害,致使父皇對他有了懷疑,後來皇兄因此沉淪許久,而那大火的真兇卻隐藏起來。

晏晚一邊想着,一邊更加快了腳步。

她刻意沒有帶人,實是想掩飾自己的行跡,上次獵山行宮的刺殺,父皇顯然已覺得她與之前不同,倘若這次她再卷入其中,恐怕那些編出來的理由便再不好糊弄過去。

她今日是自己去找皇兄,待那火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大火上,她便有機會全身而退。

正如此紛繁複雜地想着,冷不丁的前面竟響起有人說話的聲音來。

“這不是永寧公主嗎?”

晏晚腳步一頓,定睛看去,竟是有個人站在牆邊的陰影裏,故此她先前才沒有注意到。

如今那人從陰影裏走出來,走到宮燈的光下,這才得已看清,竟是行宮門前踢蹴鞠的那魯王世子晏昊。

“公主一個人,這是要到哪去啊?”晏昊抱着胳膊走上來,臉上還帶着一絲輕浮笑意。

他這模樣,哪像十三四的少年,倒活像是市井裏的潑皮無賴。

“魯王世子怎麽不好好歇着,在這裏做什麽?”

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前世她與這魯王世子幾乎沒有交集,也不知對方到底是何品性。

如今這條路上沒什麽人,她當先要做的自然是穩住對方,尋找機會。

晏昊輕蔑地笑了一聲:“要不是因為你,小爺也不會挨板子,現在身上還疼呢。要不是聽說你要打這經過,小爺才懶得動。”

“聽說?”晏晚一下便聽出他話裏隐藏的一點不對來,“你是聽誰所說?”

卻不想這晏昊瞧着沒腦子,在這種事上卻還留着些謹慎:“你管得着嗎?反正現在這小路上沒有人,只有咱們兩個,永寧姐姐,我因為你被打了,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你想要什麽補償?”

晏昊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在晏晚身上掃了一圈:“公主自己過得也不好,這身上好像也沒什麽值錢玩意啊。”

晏晚看他越走越近,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世子,這可是在順寧行宮裏,聖上還在這,明日還有冬至祭典,這裏到處都是禁軍,你還是不要做出什麽送命的事情來。”

晏昊哈哈大笑:“禁軍?你倒是瞧瞧,這哪有人啊。”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嘴裏還啧啧驚嘆:“以前怎麽沒聽說永寧公主長得這麽好看呢。”

晏晚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心知跟這混世魔王恐怕說不清楚了。

雖說到大皇兄那裏的小路只有這一條,但其他路上,便是被禁軍看見了,總比在這沒人的地方被晏昊堵死了強。

見對方走過來時,因為才挨了板子,還顯得一瘸一拐的,晏晚便橫下心來,朝着晏昊身後大聲叫道:“大皇兄!你怎麽在這!”

大皇子晏晗,晏昊還是知道的,他吓了一跳,轉頭向後看了一眼,瞧見後頭路上什麽都沒有,這才一下反應過來。

“還敢騙小爺!你站住!給我回來!”

晏晚提着裙子便是沒命地跑,後面晏昊想追,可他才挨了板子,走路都困難,哪能跑得多快?

他在後面輕一腳重一腳地追,晏晚卻不敢停下。

到皇兄所住的地方自然還有很多條路,但是都要遠些,前世那大火就在今夜,她可沒有太多時間了。

從那條小路拐出來,再往東不遠便是放置祭品的院落,連排的幾間屋子也擱置着一些宮裏帶來的雜物,方便随行的侍從使用。

晏晚想着這樣的地方當是有禁軍的人在,若是有人,那晏昊想必也不敢做出什麽來。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此時還未到深夜,不過是剛過了晚膳的時辰,這一路走來,卻是一隊巡邏的禁軍也沒有看到。

晏晚心裏覺得詭異極了,可後面還有個晏昊瘸了腿都要追她,她也來不及調查這一帶明明如此重要卻為何沒有人駐守,只能有路走路,想連忙先找到人再說。

好在,她總算運氣好了那麽一回,剛從這連排的房子前跑過去,她便在一條向北的宮道上迎面遇見了大皇子晏晗。

“皇兄!”晏晚驚呼。

晏晗由幾個小太監随侍着,正由北向南而來,見到晏晚也是大驚:“永寧?你怎麽在這裏?”

晏晚也顧不得解釋那麽多,跑過去拉起晏晗的袖子便繼續往北走:“我遇見了那個魯王世子,他好像要找我尋仇,大皇兄他馬上就要追來了。”

晏晗越發驚訝:“魯王世子?找你尋仇?永寧,你先停下,好好把話說清楚!”

晏晗人被拉着往前,卻又不敢太過用勁,怕摔了這自小就瘦弱的皇妹。

晏晚卻是想到了前世的大火,生怕晏晗到那邊去,再重蹈覆轍被誤會成大火的來源。

她只能借着晏昊的原因,拉着晏晗遠離放置祭品的院落。

只是那魯王世子對晏晗來說,不過是個不成器的遠房弟弟,他又不怕。

故而跑出一段路之後,他便硬是拽着晏晚停了下來:“永寧,到底是怎麽回事?”

晏晚聽出皇兄語氣裏已隐隐有了怒意,不得不停了下來,她垂着眼簾,想着該怎麽解釋,又不知那大火今生還會不會燒起來,單單遠離了這麽些距離到底管不管用。

正在她胡思亂想不知該如何同皇兄開口時,遠遠地傳來晏昊的聲音。

他倒果真是個奇人,自己跑不快,竟是不知從哪抓了個随從背着他跑。

“好你個小丫頭,你還敢亂跑,害小爺被打了一頓,還敢騙小爺,我看你是……”

他趴在那侍從背上,到了跟前才看清晏晚身邊站着的人,竟然是真的大皇子!

“是怎麽樣?”晏晗本就有些惱怒,如今瞧見果真有個晏昊追上來,便生氣更甚。

晏昊的話一下卡住了:“就……就……”

晏晗氣笑了:“一個兩個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倒是滿行宮裏的跑。你們這樣像什麽樣子?禮儀都學到哪裏去了!”

晏晚垂下頭去,挪着步子往旁邊躲,前世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她這會也有點不知該怎麽辦了。

況且如今那放置着祭品的別院還沒有着火,便是她把真實的理由講出來,皇兄又哪裏會信?

“怎麽,都不說話了?現在知道錯了,方才追逐打鬧,怎麽喊都喊不停?”晏晗又轉向晏昊,“魯王世子倒是很有精力,才被罰了板子,便又坐不住了?”

晏昊從那侍從背上下來,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只是他別的不知道,這大皇子還是認識的,他父親天天念叨,讓他萬不要得罪這位皇子,故而他這會心裏不服,嘴上卻不敢多說什麽了。

那大皇子可和什麽穆家公子不一樣,萬一以後當了皇帝,說不定要砍他腦袋。

晏晗見這兩人都低着頭不說話了,心裏的怒意這才平息下去一些:“行了,打打鬧鬧的沒有半點樣子,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是有事才出來……”晏晚心內到底是有些委屈的,她低聲嘟囔了一句,因為跑了太遠,有些累了,便偷偷擡手扶了一下旁邊的牆,想站好了歇歇。

可沒想到,她不過是輕輕卸了一點力,那本應堅固的院牆竟然一下往裏打開了去!

“砰”!

沉悶的一聲,這別院的牆竟然打開一個側門來!

晏晚沒能站穩,身子一晃便摔進了那院子裏,待她擡起頭來,竟是瞧見好幾個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把什麽東西從院子另一邊搬走。

許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忽然有人把門推開,那幾個蒙面的黑衣人甚至也愣了一下。

晏晗最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什麽人!”

随即他身後帶着的幾個宮人便都湧了上來,連忙将他保護到當中。

那幾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扔下手裏的東西便抽刀砍了過來。

“永寧小心!”晏晗推開前面的宮人,擡腳進入其中将晏晚拉起來。

好在他身為皇子,自小便學了些功夫,如今一腳踢開一個最前面的黑衣人,這才沒讓晏晚受傷。

“皇兄,他們恐怕是沖祭品來的!”晏晚怎麽都想不到竟然以這種方式見到了前世順寧行宮大火的兇手。

敢在行宮裏放火,這群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大皇兄帶着的人都是些沒什麽武藝的宮人,想把這些人制服無疑是癡人說夢。

如今跑才是第一要務,将命保住了,行宮就這麽大,甕中捉鼈不遲。

由是晏晚起身後,拉着皇兄便往外退去。

已有宮人在外面宮道上高呼,可方才晏晚一路跑過來都沒見到禁軍的人,如今便是最近的侍衛趕來恐怕都要盞茶功夫。

晏晗拉着晏晚閃轉騰挪,從那院子裏退了出來,只是他們沒想到,那黑衣人遠不止院門打開時看到的那幾個。

他們才退出來,牆上便忽然飛下幾個人來,似乎要連他們後路都堵上。

晏昊還站在外面,他一個混世魔王哪裏會武?瞧見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個個拿着亮閃閃的銀刀,頓時大駭,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我什麽都沒看見,別殺我,別殺我啊!”

他一邊求饒一邊要跑,可那黑衣人根本就不管他在喊什麽,一部分人去圍堵晏晗和晏晚,另有幾個人見這裏還有個活口,沖着他就來。

眼見着先前背他的那個宮人被一刀結果了性命,晏昊腿都軟了。

他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向後蹭去。

“我父親可是魯王!你們殺了我,你們也不會好過,我不跟他們是一夥的,我不……”

他那一句話還沒有喊完便戛然而止。

晏昊不敢相信地看着捅進自己胸腔裏的寒刀,張口便吐出血來。

“什麽人在那!還不速速就擒!”

宮道另一頭,終于響起甲胄晃動的聲音,兩隊禁軍士兵從這條宮道兩頭向當中跑來。

原本跟随晏晗前來的宮人這會死傷不知多少,只有他還憑着一點功夫護着晏晚且戰且退。

那黑衣人見禁軍的人來了,立時急了。

原本他們并沒有對晏晗和晏晚下殺手,這會卻是忽然間攻勢變猛。

“皇兄小心!”晏晚眼見着一個黑衣人舉着刀要從背後砍到皇兄身上,拼盡全身力氣将皇兄推了出去。

刀鋒擦着她的身子過去,将她發髻上帶着的簪子打落在地。

“永寧!”晏晗就地一滾躲開後面連着兩刀,起身卻是看見一個黑衣人直接将晏晚扛了起來。

“永寧!”晏晗心急探身便想去攔住那黑衣人,可此刻兩邊卻是利刃落下,甚至叫人躲閃不得。

當!

橫刀淩冽的刀氣自晏晗一側掃過,那原本将要落下的大刀頓時便被擋了回去。

晏晗驚詫地轉頭看去,穆彥從他右側如一柄尖刀般斜刺而入,身如游龍,步法淩雲,轉瞬間便已取了兩個刺客性命。

橫刀藏鋒削鐵如泥,随着穆彥刀法變換,甚至刃不見血,便已令幾個離晏晗最近的刺客紛紛倒下。

他的動作太快,刀法也太過靈活,遠在這幾個黑衣人之上,那黑衣人也意識到對方援兵已到,立馬變換了策略,竟是如方才晏晗那般且打且退起來。

穆彥執刀而上,殺意凜然卷過,不知是不是那黑衣人中領頭的一個,竟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江寧王!”那人驚詫,旋即便擋開一刀,朝那牆上越去,“撤!”

晏晗眼見黑衣人要跑,連忙在後面大喊:“快去救永寧!”

穆彥揮刀擋開那黑衣人扔下的兩枚暗器,跟着便躍上了東邊的院牆。

禁軍兩司的人此刻才“姍姍來遲”,可這宮道上除去幾個死了的,幾個傷了的,早就打完了。

晏晗吐出一口血來,沒好氣地看着跑上前來朝他行禮的禁軍侍衛,怒道:“愣着幹什麽?沒看到永寧公主被人帶走了嗎?”

那兩隊禁軍的人這才後知後覺,忙不疊地分散去找人了。

晏晗朝穆彥躍上的那道院牆看去,攥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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