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又到深夜追文時間。

[我搬家了。

住在一棟臨湖的別墅裏,別墅很大,很寬敞,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聽不到閑言碎語,看不見別扭臉色。

我很高興。

那日去了道觀後,我發現自己依舊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索性看了幾本玄學方面的書,對這些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昨晚突然有客上門,是一個貌若老頭的年輕人,我知道這樣描述很奇怪,可他就是生了這樣古怪的病症。

他臉上遍布皺紋,鬓發蒼白,站都站不穩。

一開始我沒認出他,直到他自我介紹後,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實在難以想象。

我能看出來,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向我求救,希望我能救他。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姻緣線和生命線全都延伸到另一個方向,泛着黑紅的顏色。

他的印堂裏藏着桃花。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是一種名叫“桃花印”的鬼術,是惡鬼為奪人生機和氣運才用的。

他是江城富貴人家的公子,自然是身懷大氣運之人,而江城身負氣運的年輕公子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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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着書裏的方法,為他拔除了桃花印,破除了鬼術,讓原本屬于的生機和氣運重回他的體內。

桃花印消失後,他清醒了。

給他驅邪後,精力有損,我回到房間休息。

今天醒來,剛吃完早餐,他就帶着不少禮物上門感謝,精神和氣色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是……以後還是适當地戒色比較好。

他離開之後,有人打電話找我,手機顯示的未知號碼。

竟是我那看不見的弟弟。

但要找我的不是他,而是他未來的姐夫,他最愛的姐姐的未婚夫。

我曾因為郁憤,對假千金的未婚夫說過一些不合時宜的話,現在我想通了,搬出來了,不打算繼續摻和他們家的事。

但假千金未婚夫找我是因為什麽呢?

難道是為了那塊黑氣沉沉的地?

我要不要看在他是親生父母未來女婿的面子上,幫他一把呢?]

羅曉瑜看完更新,第一時間留下評論。

【看到我請叫我去備課:原來大大昨晚真的救了一個人!大大身體不好就多休息,給你白白的液體~】

【孝死我了:我就想看看這場戲能演多久。昨天剛有人在文下說“救我狗命”,今天就更新了這章,簡直了!】

【文荒真要命:大大的文真的很精彩!每天吃瓜吃到撐!】

【就要男德文:那個未婚夫不會就是男主吧?這麽狗血?這文到底是不是雙初戀?作者能不能告訴我!】

【今日大吉:呵呵,他怎麽可能配得上大師?!】

【乾坤大挪移:好刺激的瓜!蹲!】

【一樹紅梅開:女主也太自以為是了吧!這些離奇的事情不會是她的臆想吧?】

系統有些好奇:【大佬,您為什麽把邪術說成鬼術?】

【這是玄門禁術,防止有修士模仿。】

系統:……

大佬想得真周到。

宋臨今天終于将北郊地皮收入囊中,血液都充斥着興奮。

從酒會回到家,剛過十點。

私人手機忽然像發了羊癫瘋,消息層出不窮。

【戚凜:你找她了?】

【張成言:恭喜拿下北郊地皮!加油哦~ PS:你根本配不上大師!】

【映雪:你在忙嗎?】

【映雪: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映雪:要是看見了,給我一個回複好嗎?】

宋臨連忙撥通戚映雪的電話,對面卻無人接聽,大概又在拍攝夜戲。

他沒繼續打,仔細看了一眼張成言的信息,眉頭緊緊皺起。

這都什麽跟什麽!

深夜劇組。

戚映雪拍戲時心不在焉,NG了很多次,搞得導演和劇組其他人心頭火起。

“卡!”導演怒吼一聲,想到她的身份,深吸一口氣,說道,“戚老師暫時休息一會兒,咱們先拍下一場。”

下一場是男二和女二月下打鬥,打鬥時兩人蒙臉的面巾同時掉落,相互認出的場景。

這場戲前一幕激烈無比,後一幕唯美催淚,力求拍出兩人戰鬥時的狠辣和重逢時的隐忍,争取立住相愛相殺的人設。

男二的扮演者是最近大火的流量小生,叫魏旭,選秀出道,之前演過一部網劇,演技只能說還看得過去,臺詞實在不行。

女二袁清是專業演員出身,出道十年,明明有大火的資質,卻一直資源平平,常常出演各種女配,唯一一次出演女主時,劇組遭難,那部劇不幸夭折。

如果只是這樣就罷了。

奇怪的是,自那以後,她每演一部劇,所在的劇組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意外。

本來沒人将這種事與她挂鈎,可經過某些網友分析比對,發現與她搭戲的很多男演員,只要稍微演過親密戲的,都會發生程度不一的小災小難。

大家都惜命,雖說事情沒有定論,可袁清在圈內的“掃把星”名聲就這麽傳出去了。

自此,戲路受阻,成了“萬年女配”。

魏旭入行時間短,資歷淺,還沒聽說過袁清的事跡。

他有後臺,性格狂妄自大,見袁清長得漂亮,還是美得頗有韻味的那種,便想借戲揩油。

兩人吊上威亞,在魏旭的劃水下,拍了一場拉胯的打戲,直到面巾掉落,魏旭的演技陡然上漲,眼睛裏寫滿驚豔和追憶。

此時兩人皆已落地,他猛然上前,激動地将袁清抱進懷裏,說出觀衆已經聽得耳朵生繭的臺詞——

“是你?!”

衆人:???

導演憤怒大吼:“卡!魏旭怎麽回事?這裏沒有擁抱!你崩人設了!重來!”

魏旭笑着放開袁清,一臉愧疚道:“抱歉啊袁老師,剛才我入戲了,沒控制住。”

“……”

袁清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很無奈。

再來一遍,魏旭卻又出錯,這次他竟捉住了袁清的雙手。

劇組:“……”

一旁觀戲的戚映雪暗暗嗤笑。

“映雪姐,他是不是故意的啊?”身旁的小助理低聲問道。

戚映雪正要回答,只見威亞突然斷裂,一道人影從空中跌落在地,傳來一陣沉悶的砸地聲,魏旭的慘叫凄厲而詭異。

劇組靜默一瞬,所有人都被變故吓傻了。

導演最先反應過來:“快叫救護車!”

魏旭仰躺在地,身下漸漸洇出刺目的殷紅,他嗬嗬地瞪着半空,眼中露出極致的驚恐之色。

一片混亂之中,戚映雪只覺得手腳冰涼。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這樣的慘狀。

魏旭可是當前頂流,受傷的事根本沒法瞞住,更何況還是重傷。

劇組不得不中止拍攝。

一夜之間,事故在網上爆發,警察介入調查後,卻發現威亞的繩索是被均勻切割後才斷裂的。

這樣的切口,根本不可能事先動手腳,除非魏旭自己不想活,在吊的過程中用利器割斷繩索。

但這個推測同樣不合理。

威亞的繩索是特制的,人力很難留下那樣的切口。

從現場拍攝畫面來看,魏旭的威亞繩索一直完好無損,直到第三次開始拍攝,他的繩索突然斷裂,他從空中摔落在地。

事情的走向逐漸詭異。

系統因為無聊,時常在網上吃瓜。

戚泉早上起來後,它就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說了這件事,最後得出結論:【大佬,那個萬年女二估計真是掃把星,跟她對戲的男演員,好多都發生過事故,這次格外嚴重。】

戚泉享受着蘇融提供的美食,惬意地眯起眼:【這世上哪有掃把星。】

【沒有嗎?】

【人總會為自己遭遇的挫折和難處找一個借口。】

【可事情真的很巧啊。】

戚泉問:【和女二對戲後出現問題的男演員,包不包括小配角或是龍套?】

【好像沒提,基本都是男主或男配。】

【為什麽呢?】

系統想了想:【小配角和龍套就算出事也沒人知道。】

戚泉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所以?】

【所以,我要吃飯了,保持安靜。】

【……】

吃完早飯,戚泉回到房間修行,蘇融收拾完餐桌,打算出門。

王華飄到他身邊,問:“你是不是要去找牛強?”

見過姐姐後,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神采,要不是想親眼看到黃啓峰伏法,他早就選擇入了輪回。

他理解阿姐。

阿姐沒親眼見過黃啓峰做的那些事,才能假裝不知道,可他親眼見過。

那些觸目驚心的事,十幾年來不斷折磨着他的內心。

蘇融神色微冷:“怎麽?”

“黃啓峰手上戴的佛珠挺厲害的,說不定牛強也有,你小心點。還有,黃啓峰的那些秘密我都告訴你,你要有空的話,匿名舉報吧。”

他沒有實體,無法操作電腦舉報,但蘇融可以。

蘇融面容稍緩,颔首道:“可以。”

黃家別墅。

牛強躺在一樓房間睡大覺。

他現在是王琴的專職司機,王琴不常出門,這份工作清閑得很。

手機鈴忽然響起,是兒子打來的電話。

他結婚遲,都四十多歲了,兒子才六歲,他寶貝得很。

“爸爸,我想你了。”

牛強面容慈祥道:“爸爸今晚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好。”

“今天乖乖去上課,要聽老師話。”

“爸爸,我不喜歡練鋼琴,可不可以不學啊?”

“不可以哦,兒子乖,學了鋼琴以後就是小王子了,長大後就能娶個公主,所以要好好學知道嗎?”

“爸爸,我……我好疼啊,叔叔,別……殺我……我……聽話……別殺……”

電話裏的聲音陡然變得沉啞陰冷。

“叔叔,我好冷啊,河水好冰好涼,我不能呼吸了,真的好難受,叔叔,你也來陪我好不好?”

牛強驚懼地瞪大眼睛,正要扔掉手機,脖子瞬間被什麽纏上,黏膩冰冷,像是濕漉漉的手骨,一點一點掐緊他的氣管。

“嗬、嗬……”

空氣漸漸稀薄,悶窒的他就像離了水的魚,額上青筋暴起,眼球充血,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下一秒,手骨陡然消失。

他彎下腰猛咳幾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似乎想到什麽,慌忙拿起手機。

通話已經結束,手機的壁紙映入眼簾。

壁紙是兒子六歲生日那天的照片,因為有父母的陪伴,他笑得格外開心,像個小天使。

牛強心有餘悸地觸摸過去。

指尖即将觸上的那一刻,壁紙上的兒子突然變了一張臉。

那是一個面色青紫的小孩,眼睛很大,瞳仁極為幽深,正定定盯着他。

牛強驚叫一聲,手機扔到牆上,摔碎了。

他連滾帶爬地跑出別墅,開着車趕往黃啓峰的公司。

黃啓峰正在辦公室,見牛強突然闖進來,皺眉說道:“我說過要敲門,你怎麽就記不住?”

“峰哥!”牛強滿臉驚恐道,“我見鬼了!”

“我看你的确是見了鬼了!”

牛強欲哭無淚:“是真的見鬼!”

黃啓峰心中一凜,想到秦若邪術消失後那張可怖的臉,頓時不敢大意,說:“到底怎麽回事?”

“我、我看到那個孩子了。”牛強捂着臉瑟瑟發抖,“他肯定是來報仇了!他來報仇了!他還用我兒子威脅我!峰哥,我該怎麽辦!”

黃啓峰:“什麽孩子?”

他做過的壞事太多,早就不記得了。

“就是、就是赤河村,我掐死的那個。”

那是他第一次參與拐賣兒童,蘇融是他第一個殺死的孩子,他記得格外清楚。

黃啓峰:“……”

他不耐煩道:“就一個小鬼,怕什麽。改天我去給你求個平安符,可以擋擋煞。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這麽多年,有佛珠護身,他一個鬼都沒見過,自然無法理解牛強的恐懼。

牛強被他打發着回到住處。

恐懼一直萦繞在心裏,不管看到什麽,眼前都會浮現那個孩子詭異可怖的模樣。

可是脖子上并無被掐的印記。

真是只他的幻覺嗎?

牛強深陷蘇融制造的陰影裏,想要擺脫只有一個辦法。

蘇融面帶微笑地返回臨湖別墅,心裏想着中午要給大師做什麽好吃的,不經意間,掃到路邊并肩而行的兩個人。

是戚淵和一個女人。

他是戚泉的鬼侍,不會受邪術所惑,隔着邪術造出來的面具,他清楚看到女人皺紋叢生的臉。

再看戚淵滿臉幸福的模樣,不由在心裏豎起大拇指。

說起來,就連張成言都不知道秦若的真面目,倘若他們知道所有真相,不知會做出什麽反應。

蘇融輕笑一聲,還是不要擾人清夢了。

他回到別墅門口,竟看到意料之外的訪客。

戚映雪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拎着精致的包包,站在別墅門口,不斷按着門鈴。

只可惜,蘇融剛才不在,王華沒法做事,戚泉又自動屏蔽一切噪音,沒人給她開門。

蘇融掃了她一眼,悠然飄向主屋。

“大師,門外有訪客,是戚映雪,要不要見?”

戚泉修煉久了無聊,又手癢做了幾套小衣服,聽到蘇融的聲音,不由暗嘆。

一個鬼侍還是少了。

多招幾個鬼侍,她就能多做幾套衣服了。

“讓她進來。”

“是。”

戚映雪心情很複雜。

三個月前,得知自己身世時,她很憂懼,但在看到黑瘦拘謹的戚泉後,她便不再擔心。

她依舊是戚家唯一的公主。

三個月以來,戚泉鬧出的事情,再次佐證了她的想法。

戚泉根本就無法與她相提并論。

然而,她不過就去拍了幾天戲,整個世界仿佛都變了。

眼前的別墅,是她拍了幾年戲都買不起的存在。

戚泉卻輕而易舉得到了。

還有宋臨,他為什麽要找戚泉?他們說了什麽?

戚映雪壓住內心的恐慌,再次按響門鈴。

門突然開了。

迎接她的是一位高挑俊美的男人,他穿着筆挺的白色襯衫和西褲,眸色深沉而幽邃,有種非常獨特的魅力。

在她心裏,宋臨已經算得上非常英俊了,比很多娛樂圈男明星都要出色,但跟眼前這人相比,還是略微差了點。

“我是這裏的管家,我姓蘇。請問你是?”蘇融面帶得體的微笑。

戚映雪眉心一動。

姓蘇?管家?

這裏原本是在蘇家名下的,難道蘇家連管家都送了?

“蘇先生,我是戚泉的姐姐,我想見見她。”

戚泉回到戚家後,因為養父母早就逝世,不存在兩家争女兒的糾紛,戚家索性就将戚映雪當成養女,讓兩人以姐妹相稱。

戚映雪看着明媚大方,比起瘦弱膽怯的戚泉,更能承擔姐姐的責任,便成了養姐。

蘇融引她入門。

踏進院門後,戚映雪更能體會到蘇家的大手筆,這樣別具匠心的別墅,不僅價格高得離譜,恐怕也是有價無市。

心裏湧起絲絲不甘。

穿過魚戲荷塘的天井,走過藤蔓纏落的長廊,終于抵達後院的涼亭。

涼亭裏的女人正悠閑地喂着魚食。

真是惬意啊。

戚映雪邁入涼亭,俯視藤椅上的戚泉,笑着道:“小泉,我昨晚回家,才知道你竟然搬出來了。怎麽這麽突然,住在家裏不好嗎?還在跟爸爸媽媽生氣?又或者是小淵惹你生氣了?”

戚泉還沒說話,系統就忍不住了。

【她說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

戚泉眼皮擡都沒擡,懶洋洋道:“你在片場這麽加戲,導演也同意?”

“……”

系統:【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蘇融彎了彎唇角。

“小泉,你才回來三個月,在家裏住得不習慣我能理解,可你這樣搬出來,爸爸媽媽會很難過的。”戚映雪向來不懼陰陽怪氣,她自己就是個中好手。

戚泉一針見血:“他們再難過,也比不過你知道宋臨找我這件事後的難過。我時間寶貴,不想跟你廢話。”

戚映雪怔住。

以前的戚泉敏感尖銳,一點就爆,怎麽幾天不見,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沒深想,在戚泉對面坐下,正要開口,卻在平視戚泉的臉時,驚得忘了詞。

娛樂圈不缺美人,她見過許許多多的美人,對美人的标準已經拔到一個極高的标準。

但還是被戚泉驚豔到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戚泉的皮相已經生得上乘,骨相比皮相還要完美,從底子來說,就已經稱得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剛回戚家時,經過二十二年艱難生活的摧殘,再出色的容貌都會失去顏色,變得不那麽顯眼。

可是現在,她不僅恢複了容色,身上還有種極為特別的氣質,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格外引人注意的氣質。

因為過于獨特而令人心生敬畏。

戚映雪一時竟看呆了。

【大佬,這個說話拐彎抹角的女人,好像看你看傻了。】

戚泉見怪不怪:【哦。】

上輩子,不僅追求她的男性多如過江之鲫,就連許多出色的女性都想與她交朋友。

“戚女士。”蘇融适時低聲提醒。

戚映雪回過神,有些不自在地垂下腦袋,攥緊了包包上的拎環,說道:“我聽說阿臨找你了,如果他說了什麽不合适的話,我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說完了?”

“啊?哦,說完了。”

戚泉輕瞥她一眼,起身踏出涼亭。

“不送。”

戚映雪張了張口,連忙道:“小……戚泉,雖然我确實占了你的位置,但我和阿臨的感情是真的,我和他認識了十幾年,我……”

“戚女士,請離開。”蘇融打斷她。

戚泉已經走遠,微風拂過,裙擺輕揚,修長清瘦的身影竟無端生起別樣的韻味和美感。

像是游戲人間的看客。

回到房間,戚泉拿出還沒做好的小衣服,繼續她的藝術創作。

【大佬,你為什麽要見她呀?】

戚泉:【感應到一點陰氣,就讓她進來仔細看看。】

【結果呢?】

【确實沾了點陰氣,還是個三級鬼。】

系統好奇道:【鬼還有等級?】

戚泉颔首。

【怎麽分級的?那王華和蘇管家是什麽等級呢?】

【一共九級,再往上就是鬼将、鬼王。他們兩個都只是一級白鬼。】

【白鬼是什麽?】

【從未害死過人的就是白鬼,一般情況是一到三級。一級白鬼手上最幹淨,二級白鬼喜歡搞些惡作劇吓人,到了三級,多少生過惡念,就算沒害死過人,也會讓人遭受一些事故。】

【還有呢?】

戚泉正好無聊,索性跟它科普玄門基礎知識。

【四到六級被稱為紅鬼,一般根據害人多少區分等級;七到九級,青鬼,基本都是一方大鬼,沾過無數鮮血、吞噬過無數生魂才能稱為青鬼。】

系統天真地問:【既然如此,鬼豈不是只要害人就能變強?】

【可一旦害人,就再也無法進入輪回,永遠只能是鬼。】

【好吧。那鬼将、鬼王呢?】

【青鬼都不多見,更何況它們?】

系統受益匪淺,對戚泉的能力更加好奇了,它小心翼翼問:【那大佬,以你的能力,能幹掉什麽等級的鬼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戚泉笑了笑,【我沒遇到過鬼王。】

系統驚了,那就是遇到過鬼将還贏了的意思呗!

大佬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這麽說,戚映雪碰上三級鬼了?】

【只是沾了點陰氣。】

【哦,那沒事兒了。】

別墅的日子平靜而安寧,戚泉很喜歡這裏,蘇融和王華也是。

外面的輿論卻因為“魏旭重傷”一事吵得沸沸揚揚。

袁清又被拖出來架在火上烤。

心疼魏旭的粉絲們将火氣全都撒在袁清身上,不斷去她的微博下辱罵她是掃把星、災星等。

其他曾經“受過傷害”的男演員的粉絲,也因為舊怨加入讨伐的“正義之師”中。

甚至有激動的粉絲查到袁清的住處,借着住在同一小區的便利,往袁清的大門上潑灑雞血。

袁清卻一直沒用動靜。

就算有理智的人為她辯駁幾句,也被淹沒在洶湧的怒罵中。

原本此事跟戚泉無關,可就是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微博上艾特了戚泉。

【飛天祿馬:我看很多人都說袁清是掃把星,@白水真人,您有什麽獨到的見解呢?】

系統監測到情況,驚呆了。

【這人誰啊,為什麽要艾特你?】

說句實話,白水真人這個賬號現在根本沒多少關注,只有一些好奇的讀者摸過來,沒人真的将白水真人當成一個有修為的“真人”。

所以這個人出現得特別突兀。

戚泉随意掃了眼,說:【飛天祿馬,一種比較貴的命格,此人或許通曉一些命理,又恰好看到我寫的小說,覺得我在胡扯一通,想借此奚落我。】

【就算看到你的小說,可玄學小說還少嗎?為什麽要奚落你?】

戚泉篤定:【他知道我的現實身份。】

系統豁然開朗:【這倒是很有可能!我看他微博粉絲不少,不少博文還跟測字算命有關,應該是玄門中人,那大佬打算怎麽回?】

它雖這麽問,心裏卻認為戚泉不會理會。

誰料它家大佬居然打開微博,回了三個字:【非災星。】

系統很驚訝:【大佬,你怎麽……】

【我只是實話實說,信不信是別人的事。】

系統:大佬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是想為袁清發個聲。

在“飛天祿馬”的賬號流量和魏旭千萬粉絲的瘋狂助力下,戚泉的這條回複被送上熱門。

這可捅了數家粉絲的痛處。

居然有人為那個掃把星說話,沖她!

白水真人的賬號粉絲量呈指數增長,雖然都是黑粉,可數量是實打實的。

戚泉回了一句就退出微博,耳根清淨,根本不管外頭因為她的一句話吵瘋了。

至于那個艾特她的人,只要想繼續搞事,總會露出真面目。

戚泉壓根沒放在心上。

沒被放在心上的“飛天祿馬”一直等着戚泉的下一次回複,足足等了兩小時都沒等到。

他有些暴躁地扔了鼠标。

手機群裏彈出消息。

【胖哥:快開學了,兄弟們啥時候返校啊?】

【撕漫宅男:學校那個網速跟尿不出來似的,慢得一批,還是家裏好啊,真不想回校。】

【寧大俠:正在處理點事兒,可能會請幾天假。】

【胖哥:@陳飛祿,小飛弟弟,你呢?】

陳飛祿心中一動,連忙私聊寧大俠:【寧哥,我最近碰上一稀奇事兒,感覺有點邪門。】

【寧大俠:你說。】

【陳飛祿:我家這邊有個人好像得了衰老症,去了醫院沒法治,說是去請了什麽大師,活了。然後又有兩個人得了這病,現在轉去了首都醫院,聽說情況不樂觀,據說他們已經打算在首都找厲害的大師呢。】

【寧大俠:真的?】

【陳飛祿:你不正是首都人嘛,可以去打聽打聽。你之前教過我不少玄學方面的知識,可這事兒,我是真沒聽過,感覺像吹牛,你是這方面的大佬,你說,真有人能返老還童?】

【寧大俠:我倒是聽說過這種症狀,但想治好是很難的,不過這種症狀相當少見,幾乎絕跡,你那邊怎麽一下出現三例?】

【陳飛祿:那就是真有古怪?】

【寧大俠: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結束聊天後,陳飛祿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連寧哥都說很難治,那個戚家真千金怎麽可能真的輕易治好張成言?

她才多大!

他們陳家在龍江市商界雖排不到前十,但也算是豪富之家,頗有些消息渠道。

得知《豪門日記》只是偶然。

他在大學時有些際遇,結識了室友寧摯,曾親眼看到寧摯拿着桃木劍替人驅散鬼怪,從此極為崇拜對方。

寧摯見他感興趣,便教了他不少玄學方面的知識。

陳飛祿自認為已經是半個玄門中人,看到《豪門日記》這種誇張的、懸浮的小說也就罷了,可作者千不該萬不該非要立什麽天師人設。

什麽蘇家兒子、保姆奶奶、工廠黑氣,都是扯淡!

他親眼見過蘇林海,也去看過那塊地皮,根本就沒有什麽鬼魂黑氣。

他不好在小說底下駁論,白水真人賬號又沒有一條微博,一直憋得慌,這次找到機會,沖動之下艾特了白水真人。

現在等不到回複,只能寄希望于寧摯,能徹底撕破某人的僞裝。

龍京市某處宅院內。

寧摯跨過門檻,正與一人撞上,是他二叔。

“你小子回來得正好,我剛接了個單子,可現在走不開,你替我跑一趟。”

寧摯眼皮一耷:“什麽單子?先聲明,捉奸測方位的不去。”

“不是捉奸,是兩個‘衰老症’,你不去我找別人。”

寧摯眉頭一擰,這麽巧?

“行,我接了。”

“好,咱家就你最有天賦,這個‘衰老症’可不好解決,你要解決不了,我去也沒戲。”

寧摯:“……”

長輩沒臉沒皮地擺爛,作為小輩,他只能選擇更加努力地振興家業了。

龍京市第一醫院。

杜嘉名和楊肅住在同一個病房,難兄難弟互視對方溝壑縱橫的老臉時,暫時放下了之前的恩怨情仇,難得地說起心裏話。

“首都最好的醫院都治不好,咱們可能真的要死了。”楊肅眼裏泛起了絕望。

杜嘉名關鍵時刻倒是能穩定軍心,“你爸跟我爸去找大師了,肯定能治好我們。”

“大師?你什麽時候信這個了?”

杜嘉名道:“張成言進醫院的時候,誰能料到他能治好?”

“他真是大師治好的?”楊肅驚了,“沒想到龍江市還有這樣厲害的大師!”

“你到底有沒有看小說更新?”杜嘉名皺眉嫌棄道。

楊肅瞪圓眼睛:“你還有心思看小說?!”

“《豪門日記》,裏面寫了,是戚泉治好的張成言,我剛問了老張,他也明确回複我了。你想想看,老張的複活和倒戈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那我們回去找戚泉啊!”

“你傻啊,”杜嘉名嗤笑,“戚泉才多大?她能治好老張,總不能首都厲害的大師還比不過她吧?”

楊肅想想也是,“你說得對。”

兩人遂安心地躺着等待大師到來。

從小到大,不管他們闖了什麽禍,家裏都能幫他們兜底,這次肯定也一樣。

寧摯走進病房,就看到兩個“老頭”躺在床上,神情頗有些安逸坦然。

奇了怪了,他從沒見過哪個瀕死的當事人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一時竟肅然起敬。

他身後跟着杜父和楊父。

杜父和楊父在龍江市人脈廣泛,可到了卧虎藏龍的龍京市,如同兩滴水落入大海裏,平凡得讓人落淚。

他們找了不少生意上的夥伴,才跟寧家搭上關系。

據說這個寧家是玄學世家,一家人都搞玄學,有着幾百年的傳承,肯定牛逼轟轟。

雖然寧摯看起來極為年輕,但周身的氣度讓人不可小觑。

杜父恭敬問:“寧大師,請問這兩孩子能不能痊愈?”

寧摯皺眉瞧向兩人。

他是寧家這一輩最有天賦的天師,本身基本功比較紮實,處理過不少玄學案件,經驗也豐富,所以一眼就看出他們身上被人種了“桃花印”。

“桃花印”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邪術,能蠱惑人的心智,掠奪人的生機和氣運,早就被玄門封禁了。

他也只在家中的典籍裏看到過。

典籍裏提過如何解除桃花印,可桃花印要是能輕易被解除,何至于成為禁術?

它有一個很苛刻的條件。

破除邪術的天師,修為必須要比施法者高出至少兩個境界,否則不僅難以解除,受害者也會遭受極為強烈的反噬。

這種禁術對施法者的修為同樣有要求,天師可以根據桃花印判斷施法者的境界。

這兩人的桃花印有四片花瓣,施法者至少是四級天師,三級以下天師根本沒有辦法施展這種邪術。

而他,也才将将四級。

在他這個年紀,能達到四級天師水平,已經算得上極有天賦了。

他們家人才凋零,族中最高等級的天師只有六級,目前尚在閉關,其他人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寧摯深吸一口氣,慚愧道:“抱歉,我能力不夠,無法救治他們,你們另請高明吧。”

來之前,他還抱着僥幸心理,或許不是“桃花印”,只是有惡鬼作祟讓人“衰老”罷了。

杜嘉名和楊肅瞬間瞪圓眼睛。

有這麽難嗎!

杜父連忙開口:“寧大師,請留步。您試都沒試,怎麽就斷定沒法治?”

“實話跟你說,”寧摯一臉誠懇道,“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以前都只在書上看過,要想救他們,除非找到水平比我高兩級的天師,就算找到了,人也不一定會幫忙。”

楊父不理解:“為什麽啊?”

他們又不是不給報酬。

“要救他們,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寧摯神色肅穆道,“換句話說,救一個人就能讓天師耗盡大半靈力,救兩個,搭進所有修為,得不償失。”

雖然修為可以通過修煉回來,可如今這世道,能修煉到六級的天師都很少,誰都會珍惜來之不易的修為,至于報酬,哪有修為重要?

“不可能啊!”楊肅率先叫起來,“你是不是故意危言聳聽,想要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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