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價?”

寧摯面色一沉:“愛信不信。”

“等等。”杜父叫住他,“這個真的很難治?龍京市的天師也不願治?”

寧摯篤定:“是的。”

“可我之前有個世侄,他的情況比他們兩個還要嚴重,一天都熬不過去,可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

寧摯本不願相信,但他突然想到陳飛祿跟他說的事兒,不由問:“你們是龍江市的?”

“是啊,怎麽了?”楊父納悶,這跟地域還能扯上關系?

寧摯又問:“你們知不知道那位大師的名號?”

如果這事是真的,可能是那位世侄撞了大運,碰上修為高深、心地善良的天師了,這樣的前輩他怎麽也要去拜訪一下。

“名號?”杜父搖搖頭。

他沒看小說,也不知道張家請的哪位大師。

杜嘉名突然開口:“她叫戚泉。”

“戚?”寧摯搜索腦海,沒找到姓戚的前輩。

“說起來,她跟寧大師的年紀差不多,我兄弟送到她那兒,不過一會兒就恢複了。”

杜嘉名跟楊肅想法一樣,認定寧摯是在拿喬,就想借用戚泉激将對方。

在他看來,戚泉能輕易做到的事,首都天師世家的天師總不可能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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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寧摯斷然否定,“就是六級天師都做不到,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天師,怎麽可能輕易解了這種邪術?”

要麽是謠言,要麽是那個人根本沒有中桃花印。

杜嘉名見他還這樣,不由心頭火起:“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嘉名!”杜父瞪了他一眼。

天師是好惹的嗎?不懂得收斂!

寧摯繃着一張臉,“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天師協會問問,人命關天,我沒必要騙你們。告辭。”

他大步走出醫院,想了想,撥通陳飛祿的電話。

“寧哥?”

“飛祿,你之前跟我說的‘衰老症’,具體怎麽回事?”

陳飛祿之前說的已經是他打聽到的所有,更具體的也不知道,便道:“我給你一個小說鏈接,你看看就知道了,小說裏寫的是什麽‘桃花印’,我沒聽你講過,應該是胡亂編的吧。”

“桃花印!”寧摯越發覺得這事兒撲朔迷離,“鏈接發我。”

陳飛祿立刻發過來。

小說字數不多,他很快看到最新章,眉頭越蹙越深。

“桃花印”說得沒錯,可真有人能如此輕易解了邪術,還是個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

寧摯真的不敢相信。

或許,他該去一趟龍江市。

醫院裏,杜父對兩人說:“我們能找的辦法都找遍了,這個寧大師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搭上的關系,至于那個天師協會,連門都摸不到。”

言外之意,他們現在只能等死。

“我們回家!”楊肅立刻道,“去找戚泉,讓她救我們!”

“對,她能救老張,肯定也能救我們!”杜嘉名此時此刻也淡定不起來了。

杜父和楊父對視一眼,現在只能這樣了。

他們一邊收拾,一邊聯系張父。

張父聽了電話後,整個人都驚了:“龍京市的大師都救不了?這個真這麽難治?那這、這……”

他們家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本來看戚大師輕輕松松救活張成言,還以為這種邪術很容易就能破解,萬萬沒想到,就連首都的大師都不接這單。

他們家是撞了什麽大運啊!

不行,之前給的報酬實在是太少了,他心裏面惶恐啊。

他趕緊丢下手頭上的事兒,帶着妻兒再次拜訪臨湖別墅。

戚泉在修煉,接待他們的是蘇融。

“蘇先生,我們就不打擾大師了,這些還請您替大師收下。”

張父交給他好幾張卡,讓人搬來各種玉石瓷器,還有珠寶首飾。

“不必了。”蘇融知道戚泉喜歡錢貨兩訖,不喜歡拖拖拉拉。

張太太連忙說:“要的要的,大師為我們家成言耗費了那麽多精力,這些都是大師應得的。蘇先生,我看你有些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她故意轉移話題。

蘇融:“……”

王華飄在一邊,仗着別人聽不見,嘿嘿直笑:“說出來吓死你們。”

“是我們先前眼拙,”張父繼續勸道,“不知道大師修為如此高深,這些都是小小的心意,真心希望大師能夠笑納。”

蘇融眉心一動,問:“怎麽這麽說?”

“唉,蘇先生可能不知道,杜家和楊家想要在龍京市找大師救命,哪知道大師看了一眼,說根本沒法救,據說還是龍京市天師世家的人呢。”

蘇融了然。

首都厲害的大師都救不了,可見這個“桃花印”是個疑難雜症。

張成言現在的活蹦亂跳和那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更是側面證明了大師修為的不俗。

怪不得張家要送這麽多東西來。

等等,要這麽說,他們家送的東西是不是也少了?

這麽多東西他不好做決定,正要去問戚泉,就聽到戚泉的傳音:“收下。”

張家跟蘇家不同。

張成言的桃花印雖難不倒她,但确實屬于疑難雜症,收多少報酬都不為過。蘇家只是招個魂,且蘇融現在是她的鬼侍,照顧她的起居,有幾分面子情。

有了戚泉的交待,蘇融放心地收下。

張父心中稍定,小心翼翼問:“不知大師還肯不肯接收其他病人?”

“提前約個時間就行。”蘇融道。

這是臨湖別墅的規矩,戚泉不會拒絕“病人”,但前來“治病”的以後都得遵守她的規矩。

張父連連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一家三口離開別墅後,蘇融低頭認真整理禮物,發現居然還有幾塊品質上乘的桃木和一些桃木劍。

桃木能驅邪,尋常的鬼怪的确害怕,可蘇融已脫離普通鬼怪的範疇,桃木對他并沒有多大傷害。

天師配桃木劍,張家算是有心了。

不過,蘇融從沒見過戚泉使用桃木劍。

他正要去問,一只手映入眼簾。

那手纖細素白,拾起一塊桃木,摩挲幾下後放下。

“桃木不錯,都拿去我房間。”

“是。”

戚泉閑來無事,做了幾個桃木牌,并在上面刻了繁複的符陣,以備不時之需。

別墅的電話突然響起。

“你好,臨湖別墅。”蘇融的聲音溫和而疏離。

“哥!”蘇暖暖驚喜道,“是我啊!”

蘇融眉目柔和些許,問:“有什麽事?”

“過兩天就是我十八周歲生日,我想辦個生日宴,你和泉泉姐能不能來參加?”

蘇融當然想跟家裏人團聚,但需要過問戚泉的意思,便道:“等會再給你回複好嗎?”

“好,我等你電話!”

戚泉在房間刻了一下午桃木牌,蘇融都沒有去打擾,直到晚飯時候,他才問了一聲。

戚泉想了想,“去。”

她雖不愛湊熱鬧,但蘇暖暖的生日宴必定名流雲集,至少龍江市的青年才俊都會出席,想必某位秦姑娘不舍得放棄這種機會。

失去了杜、楊、張三枚棋子,她肯定是要尋找新的更加優質的棋子。

這種熱鬧戚泉還是很喜歡看的。

不出她所料,秦若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蘇家在龍江市數一數二,基本各家都會給足面子前往,宋家和戚家都不例外。

她根本不擔心在宴會上碰到張成言三人。即便張成言的桃花印已解,對她只剩下憎恨,但張家絕對不敢在蘇家的宴會上對她出手。

至于另外兩人,估摸着還在等死。

那位救了張成言的高人,短期內絕不會有精力再救兩人。

她有戚淵護着,還有修為傍身,根本無所畏懼。

杜嘉名和楊肅坐在車裏,齊齊打了個噴嚏。

“你說,戚泉會不會不願救咱們?”楊肅忐忑地嘀咕道。

杜嘉名也有點不安,面上卻沒顯出來,“反正已經預約了,總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吧?”

楊肅:“為什麽不會?你還記得之前咱們三個去靈虛觀的事兒嗎?”

“怎麽了?”

“我這幾天越想越覺得邪門,咱以前又不是沒去過,怎麽那天就整整齊齊地絆了好幾次呢?而且,如果戚泉真是大師,她難道算不到有人跟着她想算計她?”

“嘶——”

杜嘉名細思極恐。

他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心慌意亂道:“那怎麽辦?”

“磕、磕頭謝罪?”

杜嘉名:“……”

車子駛入臨湖別墅,停在別墅門前。

杜父和楊父分別扶着自家兒子,在蘇融的引導下,來到治療室。

“家屬随我去偏廳等候。”蘇融叮囑道,“兩位病人留下。”

杜嘉名和楊肅惶恐地坐在椅子上。

片刻後,有人踏入治療室,兩人想也不想,悶頭跪到地上,頂着皺紋密布的老臉,懇切哭喊道:“求大師救我狗命!”

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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