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從吃了晚飯開始葉楠就吵着難受，說是有點惡心好像是吃多了，兩個人就沒多逛，直接回了家，葉楠一進門就一頭躺在沙發上，悶聲哼哼：“啊，陳素，我要死了，好難受。”
“行了，你先把睡衣換上。”陳素走進卧室，把葉楠的睡衣拿出來搭到沙發邊上。
“恩。”葉楠從沙發上坐起來換了衣服就又躺了下來。
“哎呦，你怎麽又躺下了。”陳素換好睡衣從卧室出來時見葉楠連外套都不挂穿了睡衣直接把外衣扔在地上就又躺了回去，不免有點埋怨。
“愛人我今天生日嘛，而且我真有點難受。”葉楠翻了個身說。
“行行行，你歇會，我先去收拾一下。”陳素說着拿起葉楠剛剛脫下的衣服褲子挂好，又轉身進了廚房。
“還收拾什麽啊？”葉楠仍舊是一副賴賴唧唧的模樣。
“把昨天的碗洗了。”陳素順手把手裏的圍巾丢到葉楠臉上，逗得葉楠哈哈的笑，笑完又覺得胃裏有東西反上來，皺着眉毛不再說話。
躺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翻身拿出手機跑到了陽臺上。
陳素收拾好東西，發現葉楠沒躺在沙發上，剛打開卧室的門就看到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從陽臺進來。
“葉楠你怎麽也不披件衣服。”陳素一把拉過葉楠，這孩子手凍得冰涼，陳素關上陽臺的門，拉着葉楠到卧室一把把她推到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
葉楠的小腦袋露在外面，咬着下嘴唇委屈的說：“愛人我還沒洗澡。”
“行了，都凍成這樣了，別洗了，該感冒了。”
“你嫌我髒髒。”說着話還賤了起來，惹得陳素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腦袋，“好啦，別賤了，我不嫌你。”
“嘿嘿。”葉楠吐了個舌頭，“愛人你看下微博吧，我的。”
“嗯？發了什麽？”陳素拿出手機坐到葉楠身邊準備看的時候被葉楠推了下去，“愛人你去客廳看，我害羞。”
“什麽東西啊你還害羞。”
“你快出去。”葉楠害羞起來不擇手段，毫不猶豫的踹了一腳陳素的屁股，在陳素握着拳頭回頭的時候，又可憐巴巴的把臉蒙進了被裏。
陳素一個人坐在客廳打開了微博，上面有一條@，是葉楠，她發了一段錄音，陳素還沒有聽臉上就已經露出了笑。
葉楠唱了一首歌，是張三的歌，聲音很輕，不算優美的聲音，好在是沒有跑掉，陳素想，小孩一定是練習了很久。葉楠在歌曲結束後，錄了一段話，她說：“愛人，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奇跡和驚喜。我知道你好，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氣，我知道能和你相愛是我的幸運。謝謝你不嫌棄我。你也放心，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總有那麽一天，我會和你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遍世間的所有風景。你要知道，我這輩子都只會牽着你的手。如果有天你告訴我你要走，那我也會一直等着你，只要你告訴我你會回來，我就會等。所以你放心的去飛，我始終伴你左右。我還要證明給你身邊的人看，我是能夠給你幸福的人，我是最值得的你的愛人，我會給你我所有的信心和勇氣。我要他們都看到，跟我在一起，你絕對，絕對不會感到一點點的不開心。這是你陪我過的我的第一個生日，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生，我都要你陪在我身邊。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每一個生日我們都在一起。”
陳素聽着這些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她一個人坐在客廳笑着竟然感動到濕了眼眶。這些聽起來輕飄飄的承諾，竟像重磅炸彈一樣，炸的陳素暈頭轉向。她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想她什麽都不用說，此刻她只需要走到卧室，給葉楠一個神魂颠倒的親吻。
陳素這面興沖沖的剛一打開卧室的門，葉楠就捂着嘴，沖了出去，沒來得及跑到衛生間，就直接跪在地上吐了起來，陳素一轉身的功夫就聽到葉楠嘔吐的聲音，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她走過去蹲在葉楠身邊輕撫她的後背好讓她覺得好受一點，“葉楠，怎麽了？”
“陳素對不起。”葉楠幹咳了兩下，又嘔起來，已經什麽都吐不出來了，只是幹嘔，像是非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不可。
“傻瓜，你說什麽對不起啊，我先給你倒水去。”陳素說着站起來，順手就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杯子倒了溫水遞給葉楠，“你先喝點水。”
葉楠彎着腰接過陳素的水杯，剛送到唇邊還沒有碰杯子，就擡頭遞了回去，“用我的杯子吧。”她有氣無力的舉起杯子說道。
“一直不都是一樣用的。”陳素沒有明白葉楠的意思，見她突然這麽挑剔，忍不住責怪起來。
“因為。”葉楠的五官皺到一起，說不出口，只看了一眼被自己吐了一地的東西，聞到自己嘴裏臭臭的味道。
陳素注意到葉楠的小動作，明白葉楠的顧慮，無奈又心疼的看着葉楠因為剛剛的嘔吐眼睛裏噙滿的淚水，“你快喝。”她做出兇巴巴的樣子把水杯推到葉楠唇邊，葉楠才終于肯小心的抿了一口。
“好點了麽？我扶你上床歇着。”
“好。”葉楠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別的了，就感覺冷的要命，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是軟的。
陳素替葉楠蓋好被子，摸了摸她冰冷的手指，從床頭櫃裏翻出體溫計，“你量下體溫，我去收拾下外面。”
“陳素。”葉楠拉住轉身要走的陳素的胳膊，“你別弄了，那麽髒，我歇一會兒自己收拾。”
“髒什麽髒，你快點躺好了。”陳素回頭瞪了葉楠一眼就掙開葉楠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說：“你快點量體溫，我一會過來看。”
“嗯。”
葉楠披着被下床，想着看看陳素在幹嘛，門只開了一條縫，葉楠看到眼前畫面，倚着牆，整個人僵住，一動不動。她看到了讓她這輩子不管到了什麽時候去回想都會感動，會感激，會覺得一段感情當中如果一個人能為另一個人做到如此，那麽付出再多，等待再多也是值得的。
陳素穿着睡衣跪在地上，長發随意的紮在腦後，她身邊放着一個盆，手裏拿着毛巾，認真的擦着葉楠剛剛的嘔吐物，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嫌棄和不情願。
葉楠把被子送回到床上，推門走了出去，她動作很輕的走到陳素的身後，跪下來一把摟住了她，她靠着她的後背說：“老婆，我愛你。”
陳素扭頭，側臉蹭到葉楠發燙的臉蛋，“傻瓜，快回去，別再着涼了，體溫量好了麽？多少度？”
“我還沒看。”
“嗯，我收拾完看看，你躺着去吧。”
“好。”葉楠點頭，這一次，一切她能夠想到的所有的言語形容都無法開口訴說，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和陳素說，她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感動，多麽的慶幸，多麽的知足，她想讓陳素知道，從此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心甘情願的為陳素做任何事情。她想告訴陳素，她一定會好好的珍惜這個時刻。她甚至想說，等到兩個人都老到不像樣子的那天，流着口水，甚至大小便失禁，不管怎樣，她都會呆在她身邊。
可是葉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聽的甜言蜜語，信誓旦旦的承諾，那些個什麽海誓山盟的話，她一下子全都忘了，她只說我愛你我愛你。其他的那些東西，就放在心裏就好了。因為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向你證明這三個字。
葉楠坐在沙發上等着陳素全部收拾好了才肯回到床上躺着，陳素拿起放在床頭的體溫計，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葉楠我們去醫院打針吧，快39度了。”
“沒事啦。”葉楠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躺在床上抓着陳素的手。
“你覺得怎麽樣？”
“我沒事，我就是冷。”
“傻死了，發燒能不冷麽，你等着，我給你拿藥。”陳素說着走出卧室，再進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袋子的退燒藥，還端着一杯溫水。
葉楠看了就害怕了，用被子蒙住腦袋，“愛人你是要害死我吧，這麽多藥都吃了，沒病都有病了。”
“誰讓你都吃了啦，我就是都翻出來了，先把退燒的吃了。”陳素把水遞過去，翻出退燒藥，看了半天說明書才拿出幾片遞給葉楠。
葉楠吃了藥，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愛人，今天我們別一起睡了。”
“怎麽？想讓誰睡沙發啊。”
“不是，我怕傳染你。”
“傻瓜。”陳素揉了揉葉楠的頭發，“我才沒那麽容易得病，我還得照顧你呢。”說完，也不等葉楠再說話，把藥放到床頭，翻身上了床。
葉楠以為這就可以睡覺了，結果發現陳素居然在鼓搗手機，忍不住埋怨道，“陳素我都要困死了，你還聊天。”
“我沒有啦。”陳素絲毫不和葉楠計較，摸了摸她額頭，“我定個時間，一會兒起床再給你量一下體溫，看看燒退了沒。”
葉楠心裏一陣感動，翻身摟緊陳素，“老婆你真好。”
“快睡吧。”
“愛人，給我唱首歌聽吧。”
“都什麽時候了還聽歌。”
“剛剛都給你唱了，我難受睡不着。”
“好。”陳素拍着葉楠，給她唱歌聽。
“風遠遠的吹着我的臉我的手我的發我的心我的眼睛，你遠遠的呆在那個城那個房那個燈，那扇窗口，我靜靜的放着你給我的CD音樂當作背景，怎麽唱，都不再煽情。我記得你習慣閉着眼抱着我好像我是你的臉笑嘻嘻，我不知該如何對你笑對你哭張着嘴不理你像個機器。你的世界我的日子好像沒有誰對誰發過脾氣，過得太快來不及。哎呦哎呦哎呦哎呦，你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在一起。柔情的日子裏，生活的不費力氣，傻傻看你，只要和你在一起。”陳素的聲音真好聽，淡淡的，柔柔的，像她的人一樣溫婉動人，那是陳素第一次這樣認真的唱歌給葉楠聽，葉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首歌，她就在陳素的歌聲裏睡着了，她希望自己就這麽睡死過去，躺在愛人的懷裏，聽着她唱如此動人的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