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子
邵宸延眼睛裏都是殺氣,滿臉的凝重有點像隐世的高僧一樣。
“今天我教你們擒拿十八式,你們看好了,一定要練熟了。”
等到邵宸延練起來,邵瑞的眼睛瞬間瞪大了,連呼吸都忘了,半天才喘過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邵瑞很慶幸自己以前沒有跟爸爸硬碰硬,不然的話,那就死定了。
邵宸延沒空跟他解釋太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個動作發出去都是直奔要害,穩準狠,既幹脆又直接。
布衫脫掉之後的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在晨曦中都閃動着光暈,這光暈随着他每一個殺招閃動跳躍殺氣逼人。
“你們看見明白了嗎?”
他練完之後沉聲問道。
邵瑞:“沒有!爸爸你再教我一次!”
邵宸延:“……”
這狗東西随誰呀,那麽笨!
邵宸延連着給他們示範了三遍,然後把每一招的動作拆開揉碎了展示給他們看。
男孩子最愛這些東西,更何況邵宸延動作十分的淩厲狠辣,就像是整個身軀幻化成利刃,身上每一個關節爆發出的殺傷力都讓人心驚膽戰。
邵瑞心驚道:“我學!我一定學會了!等我學會了,邵貴那狗/日的就不敢來惹我了。”
邵宸延道:“那就好好學,別偷懶,教你練武不是為了打人,是為了自衛,免得被人打。”
邵瑞哪敢偷懶?他傻乎乎的跟着練起來,一招一式都不敢敷衍。
Advertisement
“爸,你跟誰學的這些本事呀?我老爺爺也是武林高手嗎?你得全都交給我。”
“認真!”
“哦!”
邵宸延從這以後每天早上卯時起來都帶着兩個孩子練功,練完了擒拿就連防身術,再就是練硬功,他們三個人,一人提着兩個木桶到河邊去打水,一人兩桶水,把家裏一天的用水都打滿了。
胡翠蘭一開始嫌棄他們一大早不睡覺瞎折騰,逐漸慢慢的覺的家裏的水缸裏不用擔水了,天天都有水喝,這事兒也不錯。
但是當她看見孩子們練武的的時候,胡翠蘭啥也不敢說,趕緊做飯去了。
邵家父子三個天天練功,邵華山一大早就收十東西到布攤上賣貨,這幾天邵宸延不在,布攤上的生意全都丢給他,他累的跟狗似的,有的時候一天都不開張,邵宸延也不過來走一趟。
這買賣這不是要黃嗎?另外挨着他的旁邊又開了兩家布店,賣的布匹跟他一摸一樣的花色,價錢比他還要便宜,那他還賺什麽錢呀?
這天邵華山找到邵宸延道:“二弟,我做生意不行,怕是給你把生意做黃了。”邵華山無精打采道。
邵宸延淺笑了一下:“着什麽急,你不會賣貨就慢慢學,做生意總會有掙有賠。”
有掙有賠?怕是光賠錢了,哪裏還有掙?
這兩天他也發現了鎮上多了兩家布莊。
鎮上本來就那麽多人,也就用那麽多布料,現在突然多了幾家布店,肯定是要搶走顧客的,但是他們賣的布匹确實很便宜的,有的時候連本金都不夠,哪裏來的錢賺?
這幾家店分明就是想把他們家擠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起打價格戰也是不理智的行為因為這樣的話自己沒有什麽基礎,還不等把別人擠走了自己先垮掉了。
說通俗點就是沒老本。
這樣不行。
“二弟,對面這兩家布店還在壓價,你看看昨天五毛一尺,今天就買四毛八了,明天可能還會降價,但是四毛五是我們的進價,我們原來一尺布買五毛,現在我們只能賠本買。”
“不行,我們就買五毛,少一分都不行。”
邵宸延堅決的說道。
因為他不想打價格戰,所以他不會跟着降價,但是別人都四毛八,他們家五毛,顧客又不是傻子誰會肯買他的布?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邵宸延才不在乎一個小布攤才能賣多少錢,他壓根就不在乎賺錢不賺錢但是對方擠兌人的行為刺激到了他。
邵宸延早就有想法了,他曾經所在的世界比這裏高兩三個維度,很多東西都比這裏先進的多。
邵宸延的系統裏也配有服裝裁剪和設計這方面的功能,他把這個世界裏人們對于服裝的審美數據輸入進去,馬上就出現了這個世界裏的人們最喜歡的服裝樣式和花樣,并且把它們制成了紙板,只要按照這樣的紙板裁出的衣裳就能又好看又合身。
這個世界裏人們剛剛擺脫了大褂,馬面裙,那種繁瑣的衣裳,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穿盤扣的碎花褂子,她們也不再喜歡穿裙子而是那種黑色平絨的褲子,男人一般都是普通的棉布褂子,再好一點的就是中山裝。
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麽特別的技術含量,另外邵宸延又根據她們的喜好設計了兩款顯腰身的褂子,穿上以後顯得腰身格外的纖細,再配上黑色長褲。
拿了這些樣板邵宸延回到鎮上又租了一個鋪面,然後讓邵華山把布匹都搬進了布店裏。
布店十分簡單和原來的花色一樣,但是布店的門口擺放着幾件邵宸延從空間裏拿回來的衣裳成品。
邵華山都看傻眼了,弟弟什麽時候弄了這些東西?
“這衣裳也太好看了?”
邵華山看慣了棉布素衣再看看眼前這幾件有花樣有腰身的花衣裳,他一個五大三粗啥也不懂的糙漢也有點垂涎三尺。
這麽好看的衣裳是咱們布攤上的料子做的?
邵宸延道:“我一會兒到鎮上雇幾個繡娘來,以後到在門店裏買布的人可以免費裁衣,自己拿回去做也可以在咱門店裏做也可以,加上一塊錢的手工費就給做衣裳。”
邵華山:“……”
這麽好看的衣裳,繡娘能做的出來?繡娘只是在針線活上做得好,可是這以上的樣式她們見都沒見過。
邵宸延道這些你就別管了,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兩天之後邵宸延招了十多個繡娘過來,針線活特別好的那種,邵宸延每月給她們五塊錢的工錢,他們在布店裏幹活,幹一件活多給五毛錢。
一開始這些女人們都是奔着五塊錢來的,一個女人在家裏一年到頭看不見前,布店裏能給她們五塊錢,還不計時間,什麽時候趕出活來都行,她們高興都來不及呢,甚至有人想,要是她一件活都不幹,也給錢嗎?
邵宸延說了也給錢,首先是邵宸延得先相中她們的活,眼下這十多個就是被邵宸延相中的。
沈惠也想着從家裏過來幫忙幹活,邵宸延讓她現在家裏照管兩個孩子,家裏人們都走了,兩個孩子就沒人照顧了。
最後沈惠想了想也有道理,所以就沒有過來,她只是心疼了那每個月的五塊錢,少雇一個人就少花五塊錢。
邵華山覺的雇的人太多了,顧上三個兩個就行了,一下子來這麽多,看着一個人五塊錢不多,但事實多個一個月就得五十多,那是一筆天文數字呀
邵宸延給她們把規矩講清楚成了,這些人一聽,他們幹一件還給五毛錢,一個個的都提起精神來了。
邵宸延把樣板給她們看,就是按照邵宸延給的紙板裁衣裳,胖瘦,繡娘們自行調節,那個就比較簡單了,會做衣裳的都可以輕松掌握。
周圍的布店開的不少,但是沒有一個給做衣裳的,邵宸延這家是獨一份。
所以邵華山剛剛把幌子挂出去就有人進來問價,那人不但在店裏扯了布料還做了衣裳。
名聲打出去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到他這鋪子裏來做衣裳。
邵宸延這家布店進的棉布雖然質量比較好但是算起來都是一些中低端的品種,都是周圍一般的村民能買的起的,自從他推出了裁剪成衣這件事,多得是有錢人願意來他這裏買布做衣裳。
布店裏做出來的衣裳穿上以後太合身了,衣裳的款式穿出來,腰身格外的纖細,格外的出衆,幾乎在一瞬間風靡全鎮,
來做衣裳的人多了,繡娘們賺得也多了,一個月能賺幾十塊,她們開始不滿足了,要求漲價,但是邵宸延一概不漲價,也有的繡娘不幹了,自己回家攬生意去了。
但是邵宸延這邊不斷的變化衣裳的款式,過幾天就有新花樣出來,老花樣就淘汰了,所以那些回家單幹的也沒賺着錢,想要在回來,邵宸延放話,堅決不收。
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壞了規矩。
那些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邵宸延這邊的布匹不但沒有随着周圍商家落價,反而水漲船高。
周圍那些想要用價格戰把邵宸延的布店擠走的那些商戶一個個都傻了眼。
同樣的布匹他們比邵宸延家賣得便宜,也照樣沒人買,他們虧錢賣,照樣沒人買。
幾個商戶的老板紮堆兒聚在一起搖頭嘆息道:“見了鬼了!”
“可不是咋的,我們店裏也推出了免費制作成衣的項目呀?我還專門去老邵家挖了幾個人過來,可是人們照樣不買賬!沒過幾天老邵家的花樣又變了!”
“誰說不是呢!我又讓幾個工人再回邵家學學新花樣,可惜老邵家那邊不收了,出了他家的門就別打算回去了,我看還從別的地方想想辦法,要不就趁着邵家招工的時候再偷偷送幾個卧底進去?”
“我看你別打這個注意了,沒過幾天他又換了花樣,你不又白費勁了?店裏照樣沒人,你了看看我們這是四家布店全都被老邵家一家擠兌死了。
從年前進了兩批布,到現在倉庫裏還有大半倉庫呢,我給老邵家數着,他過年後進了十二次貨了,聽工人說,人家倉庫又空了,馬上又要進貨了。”
“這上哪裏比去?在這樣下去咱們關上門喝西北風去吧。”
其餘的幾家也都是這個情況,除了固定的那幾個老顧客其餘的都去了老邵家。
老邵家做出來的東西就那麽香嗎?
不管啥東西只要老邵家做出來的就風靡全鎮,啥玩意兒!“
衆人氣得啐了一口,然後各自回自己的鋪子裏守着去了。反正一天到晚都賣不了多少東西,再這樣下去連本錢都折在裏面。
有人開始想主意,鋪子關門把倉庫裏的貨直接低價賣給老邵家算了。
大家都想把錢拿回來,倉庫裏的棉布再不賣出去花樣就要過時了,到時候在想賣都賣不出去了。
要命的是現在已經有些過時的了!
有些人開始厚着臉皮找到邵宸延。
邵宸延聽完了他們的來意,心裏頭冷笑了一聲,當初的時候他們想着聯起手來把自己擠死,現在又過來求着自己買布?在讓他們等等!
又等了一個月,這些人再也等不了了,聯合起來上門求邵宸延收了他們的貨,再不然過了季,想買都賣不出去了。
價錢好說,多少錢都行,只要邵宸延肯收他們的布。
邵宸延一想差不多了,見好就收,也不能把這些人得罪狠了,畢竟都在一個鎮上帶着,做生意最忌結仇。
“你們多少錢進的我每匹布多加五毛錢,行我就要,不行就算了。”
“行!太行了!你是我祖宗!”
大興布店的掌櫃的差點給邵宸延跪地叫祖宗。
本來以為這次得賠死,沒想到還能賺上五毛錢,這五六家布店趕緊把布全都轉給了邵宸延一家。
布店的倉庫不夠用,邵宸延又在旁邊租用了幾家民居進行改造,改成了倉庫。
這下倉庫充盈了,六家布店的貨,全堆給他一家,能不充裕嗎?
也有的商戶拿了錢之後開始罵邵宸延。
因為他們想明白了,邵宸延不但把他們擠兌死了,現在收了他們貨,他們還得感激他,感激個錘子!
“我看這麽多貨都堆在他家,我看他賣不出去到時候壓死他個狗/日的!”
“老子就不信了,在老子手裏八塊錢一匹布都賣不出去,到他手裏就能賣出去。”
這些人都多慮了,人家邵宸延照樣賣的風聲水起。
因為四周的老百姓突然發現周圍的幾家布店突然之間關門了。
老百姓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一個個都還納悶呢;“好好的布店咋關門了呢?對呀,這些年我常去大興布店買布,說關門就關門了呢?”
旁邊不遠處大興布店的掌櫃王昌順聽完之後臉都黑了。
他的布店開着門的時候你們咋不這麽說?現在關門了一個個都過來馬後炮!
在他傷感的時候就聽這人又道:“行了,咱們到老邵家布店去吧,他們家又進了很多布,可好看了。”
“哎?不是聽說進來的這些布都是老幾樣嗎?不流行了。”
王昌順心想他們說的這些布就是他們賣給邵宸延的那一批布。
這些布匹的确過時了,在他手裏賣都賣不出去。
想到這裏王昌順突然有點幸災樂禍,他也想看看邵宸延怎麽收場,那可不是一批布,那是他們六家布店得存貨呀。
就聽旁邊一個人道:“你們知道什麽?那是邵家掌櫃見這些布賣得好,過來找的人特別多,人家專門給這些人進的這批布,聽說關系不硬還買不到呢,我趕緊搶兩匹,你們慢聊。”
那人說完急匆匆搶貨去了。
原先說話的那人恍然大悟:“是這麽個理兒,我也趕緊搶兩匹,順便裁成衣裳,你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後急匆匆的走了。
王昌順在旁邊的茶攤子上聽着,差點氣的吐了血。
啥叫老邵家好不容易才從外面進來了這批布?
這些布天天就在他們不店裏擺着沒人要好吧?現在他們不幹了,不都被邵宸延收走了倒成了香饽饽了?
王昌順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胸腔裏翻滾的怒火幾乎沖出來把他自己給燒死。
但是有一項邵宸延也沒有那麽絕情,本來他可以把價錢壓到最低,甚至可以讓他們配得傾家蕩産,但是人家沒有,人家邵宸延不但沒有,還給了他們良心價,每一匹布都多給了他們五毛錢。
做生意賠錢是他們本事不夠,勝者為王敗者寇,自己沒能耐怪別人有什麽用?
想到這裏王昌順就有點消火了。
最後他長嘆一聲,技不如人呀!
邵宸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讓那些等着看熱鬧的,看了個寂寞。
原來鎮上七家布店紮堆開業,供應整個鎮上的人穿衣用度,現在另外六家都關門了,他們以前的老客戶也都跟着被邵宸延接管了。
就等于說鎮上的布匹行業都被邵宸延一個人壟斷了。
這樣一來顧客們也沒得選,所以他的生意能不好嗎?
邵華山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但是心裏甜滋滋,一點都不累。
邵宸延一看忙不過來又找了幾個人過來幫忙,勉強才能支撐下來。
生意太好,邵宸延又找了一家新門面把店裏的生一分一些過去,讓邵華山自己出去單幹。
這時候的邵華山身上滿滿的全是自信,一天忙到晚把身上那些懶病全都忘了,店裏那麽多活,哪裏都離不開他,他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不夠,哪裏有時間犯懶。
這一年的時間,邵宸延和邵華山兄弟兩個賺了不少錢。
邵宸延在鎮上買了兩處大宅院,自己一處給邵華山一處。
邵華山家裏沒有人,就老哥一個,所以聽了這事兒一點都沒在意。
邵宸延這邊回家一說,沈惠高興的合不攏嘴,她做夢也沒想到僅僅一年的時間家裏的變化翻天覆地。
邵瑞和邵雪高興的在院子裏直蹦,一邊蹦一邊嚷:“住大房子喽!住大房子喽!”
這段時間邵瑞在學堂裏學了很多東西,整個人都變得有書卷氣,和當初的野孩子判若兩人,讀書明理這話一點都不假。
胡翠蘭和老爺子邵建安也過來問一問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邵宸延就把買房子的事兒給他們說了一遍。
胡翠蘭眼裏奪眶而出,她受了一輩子苦,到了晚年死了丈夫,萬萬沒想到養的兒子有出息居然在鎮上買了房子?
她擦幹了眼淚。
“好!好!你們都有出息了,我跟你爺爺也都放心了,我的去你爹得墳上說一聲,讓他別惦記着。”
胡翠蘭擦着眼淚往外走。
邵建安也是老淚縱橫,這是他們老邵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邵宸延道:“等房子收拾好了,你們就跟着大哥一起搬過去吧,這是房子的鑰匙你們收着。”
一串銅鑰匙放到邵建安手中。
沈惠道:“這次宸延回來帶了塊肉回來,一會兒我把肉炖上,爺爺,媽,你們一塊兒吃吧。”
“哎!”
邵宸延和沈惠收拾了家當,帶着兩個孩子套了馬車先住進了選好的一處大院子。
四間大瓦房,帶着一個大院子,院子裏還種着一棵桂花樹,這棵桂花樹百多年的樹齡,像是一只大傘一樣幾乎遮蓋了整個院落。
兩個孩子跑進院子裏圍着大樹轉圈圈。
“好大的桂花樹。”
邵宸延和沈惠把東西從車上搬下來。
四間正房,旁邊還有兩間廂房和兩間耳房。
房間多了,孩子們都能有自己的房間,以後住起來也方便。
這房子都是以前的富商留下的,這年月世道,不太平常常有盜匪出沒,這院子的主人以前就是富商,因為富商被土匪抓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富商的家人也不敢在這附近呆了,所以變賣家産連夜逃走。
邵宸延就買下了其中的兩個院子,這兩個院子還是連着的,中間隔着一道院牆。
邵宸延這邊帶着一家三口住下,隔了幾天胡翠蘭也帶着邵建安也住進來。
整個邵家都搬進了大院子,邵宸延心裏稍微放松了一點。
安頓好了之後邵宸延依舊每天早上把兩個孩子叫起來練武。
邵瑞和邵雪兩個孩子天天卯時練武從不間斷,不但個頭竄起來了,而且身體格外的強健,三個兩個的歹人不能近身。
有時候邵宸延還親自考驗兩個孩子,不承想父子兩人都能切磋上半天,倒也十分的有意思。
邵宸延經常告誡兩個孩子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也不要到跟着同學到陌生的地方去,兩個孩子也都答應了。
在孩子這方面邵宸延一直都盯得很緊,邵瑞也沒有讓他失望,不但在學堂裏學習成績非常好。
經常受到先生的誇贊,生活中也是陽光帥氣活潑開朗,就是一個頑皮的大男孩兒,哪裏會是原劇情中兇殘冷酷,絕望毀滅的大反派?
“爸,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我都記得了!”邵瑞說完了幾步跑過來摟着邵宸延健碩的腰身,跟他掰手腕。
邵宸延:“……”
這孩子怎麽還越來越粘人了呢?
“爸!你也別說我了,你自己在外面也注意點,我聽說北山那塊兒有土匪出沒,你進/貨的時候也當心點。”
“嗯!”邵宸延摸了摸他的發頂。
邵宸延一直都擔心邵瑞這邊有事,但是很奇怪邵瑞這邊一直都安安穩穩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邵宸延心裏想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天邵宸延剛到了布店,管事的吳先生就匆匆的過來了:“東家,我們掌櫃的怎麽這個時候出去了,我找他有事要商量,他連話都沒交代一聲就出去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邵宸延警覺起來。
“就剛才呀,我正找他商量進貨的事兒……”
邵宸延覺的事情不對,就跟着出來了。
果然邵華山出了布店的門,跟着兩個人奔着街北地下賭場去了。
地下賭場是什麽地方,邵宸延再清楚不過,上一次邵華山那一百塊錢就是在那裏輸的。
果然邵華山跟着那兩個人一起進了賭場。
邵宸延想起來了,那兩個人還是上次要賬得那兩個人。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等他們進了賭場之後,邵宸延也跟着進去了。
裏面烏漆麻黑,煙霧缭繞,邵宸延一進門就被嗆了一下。
外面看着破破爛爛的房子原來地下另有玄機,市面上各路賭徒全都彙集在這裏好不熱鬧。
邵華山跟着那幾個人來到一張賭桌前,那兩個人一把将邵華山推倒在地上。邵華山一米八的個子摔在地上,就像是倒了一座山一樣,後面跟上來的兩個人瞬間對他拳打腳踢。
正在耍錢的賭徒們也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個全都轉過頭來,冷眼看着他們,仿佛這場景經常發生,一點都不足為奇。
正在這時候打人的那兩個人突然之間跌倒在地,不停的翻滾起來,打人的那只手耷拉着就像是折斷了一樣。
“啊啊!疼……疼”
“誰!你是誰?”
邵宸延站在旁邊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們。
所有的人都把眸光落到他身上,就連被打得邵華山也把頭擡起來了。
“二弟你咋來了?”
邵華山愧疚的低下頭,在看旁邊不遠處被人壓着的一個少年正是邵貴。
這件事不怪邵華山,邵華山一大早正想出門做生意,有人拿着邵貴的東西上門找他,如果他不跟着來,對方就有可能撕票。
邵華山畢竟是親爹,所以就跟着過來了。
進來之後對方二話不說,先把他揍一頓,如果不是邵宸延過來,他可能被打個半死。
對方就是先把人打懵了再談事兒。
但是今天談不了了,邵宸延來了。
“有什麽事兒跟我談。”邵宸延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賭場裏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
這可是頭一個在賭場裏這麽橫的人。
旁邊得邵貴低着頭但是兩只眼睛偷偷的打量邵宸延,剛剛邵華山被打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在旁邊看着的。
為首的大哥外號混江龍,臉上一道刀疤,橫貫整個臉頰,像是被人用刀把整個腦袋都劈開了一般,格外的吓人,一雙眼睛目露兇光,渾身上下的腱子肉,手裏面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這都是亡命之徒。
邵宸延當然不會懼怕,但是他現在是頂替的原身,也不能太過張揚,出了事他不會死,但是原身會死。
“你們抓我大哥過來幹嗎?江湖道上什麽時候這麽個不講規矩了?他一沒欠你們錢,二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憑啥抓人?”
其實邵宸延已經看見邵貴了,知道這裏面肯定有他的事兒,但是他還是故意這麽說。
果然混江龍哈哈大笑:“冤有頭債有主,他兒子邵貴在我們這裏耍錢輸了五百塊,他拿不出錢來,我當然找他爹了。”
邵貴果然把頭縮起來,一看就是心虛的樣子。
邵華山內心抽痛,這是報應啊,當年他就是這麽賭輸了錢,害得一家骨肉分離。
“我拿!這錢我拿,你們放過我的兒子!”
“爸!”邵貴假惺惺的哭起來,眼角還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
這麽容易就把錢拿到手了?對方一陣的竊喜,甚至連那些打手們臉上都帶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三百塊不是小數,對方就這麽輕易的答應了,他們肯定要少了,下一次應該多要點。
這些人算計的眼神,全都看在邵宸延眼裏了。
邵貴就是引子,引着邵華山自己撞進來然後把邵家掏空。
做買賣掙錢得速度怎麽能比得上賭博的速度呢?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頭,以後邵家就會傾家蕩産,甚至下場遠比想象的慘得多。
邵華山見不得兒子受苦,所以連想都沒想就簽字畫押答應還錢。
邵宸延能夠理解大哥的心情,換成他,若是他當年做了混賬事害得骨肉分離,如今兒子有難,他也不會置之不理。
人之常情在所難免,但是壞就壞在邵貴的态度上,看見親爹被打一點都不傷心難過還在一邊偷着看看。
而且以前他口中說的那個洪叔叔是誰?是不是紅煞星洪海?真要是紅海,那今天的事情一定就是做的局,就連當年也是做的局,不然邵華山怎麽可能答應休妻?
簽字畫押之後這筆賬就是邵華山的賬,他要是不還錢人家就會接收布店。
這都是一環套一環,一步一步都算好了的,如果計劃順利的話第二步就是也把他的布店也套進去。
“五百塊!”
邵宸延看了看簽好的字據。
“怎麽?邵掌櫃舍不得?你侄子的命還不值五百塊?”混江龍冷笑的說完然後看看不遠處的邵貴。
“值!我沒說不值!不過你這裏不是賭場嗎?我想在這裏玩幾把?”
好大的口氣!
衆人都有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是一瞬間他們就覺得有道理,賭徒的心态,只要不死總有翻本的機會,可是跟混江龍賭錢真能贏嗎?
反正來這裏賭錢的人沒有人敢跟混江龍賭,那只會輸的連褲衩子都不剩的。
混江龍哈哈大笑,好久沒玩了,玩兩把也好,畢竟也才弄了五百塊,要是一下子把邵宸延另一家布店也弄到手,他們正好向外面那人交代。
“玩色子吧?玩大還是玩小?”混江龍笑着把旁邊的色子拿過來。
這副色子是沒有做過手腳的,混江龍玩的東西,不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法,他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江湖上那麽怕他。
邵宸延冷笑一聲:“大小你定!”
“開小!誰的點子小,誰贏,一把五百塊。”
五百塊一把!所有的人瞬間屏住呼吸,混江龍不愧是混江龍,氣魄就是大。
邵貴也皺着眉頭向邵宸延看過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的,他就是想讓他爸爸拿出出點錢來花,順便讓他們離開白水鎮,該去哪兒去哪兒,省得擋了那些人的財路,但是他也不想讓他爹和他叔全都輸光了家産。
跟混江龍賭錢的還沒一個能贏的呢,人家不用抽老千這些辦法,人家是真有本事。
說話之間混江龍就把色子放進色子筒裏開始搖晃。
混江龍屏住呼吸,手中搖晃着色子筒,他足足練了二十年,這點本事還能沒有嗎,。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之後色子筒扣到桌子上。
衆人屏住呼吸就見混江龍慢慢地揭開色筒。
就見一排色子整齊的碼放着一直到最高處。
一點!
衆人一片的嘩然,混江龍果然是混江龍,手法果然絕。
一點是最小的點,再也沒有比一點更小的了。
江湖上只是聽說過這種賭技,卻沒有見過,今天終于見到了,大開眼界,混江龍果然名不虛傳。
“怎麽認輸了?邵掌櫃什麽時候送錢過來?”混江龍得意道。
“不急,我還沒搖呢?”
邵宸延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就把色子收進去搖晃起來,嘩嘩的響聲在整個賭場裏回蕩開來震得人耳膜疼。
本來還有人想聽一聽點數,結果差點把耳膜震壞了。
打開色筒。
一堆色子殘渣倒在桌子上一個點數都看不到。
這在邵宸延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裏算是一般般的賭技,在這裏卻是第一次見到。衆人頓時呆愣住了,還有這樣擲色子的?一個點都沒有?
混江龍眼睛瞪的多大,半天沒有緩過這口氣。
他輸了!
有本事的人不屑做無賴的事。
“我輸了,借據還給你!”
邵宸延把字條拿過來确認好了之後馬上撕成了碎片,放進嘴裏吃了。
五百塊錢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混江龍的手下一個個都傻了一樣,錢沒了還是次要的,關鍵是混江龍居然栽了跟頭。
“大哥!”
衆人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站出來想要一起撲上去把邵宸延弄死。
混江龍擺了擺手,輸都輸了,輸不起更丢人。
邵宸延把地上的錯愕的邵華山拽起來:“大哥走吧。”
邵華山點點頭居然忘了叫上邵貴。
這也太厲害了!就邵宸延這一招就把所有的人都鎮住了,包括邵華山,邵華山現在看邵宸延的眸光都有點發呆有點像看神仙的樣子。
邵宸延走了幾步才轉身道:“邵貴你不跟着走,還等什麽?”
邵貴突然之間反應過來,這才跟着出來了。
邵華山并不傻,此時的他已經清醒過來,他對兒子的感情已經不像原來那樣迫切了。
等他們出了賭場後面的人馬上炸鍋了。
“大哥,你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大哥,我們替你把他們抓回來出氣!”
“大哥你發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