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No
不管我的性取向如何，各科老師對我還算不錯，成績一出來，她們更是喜悅的不得了，因為我的成績在這次事故後沒有下降，反而連最弱的語文也進了140大關。
下課時有同學喊我的名字，說董霜語文老師叫你過去下。
敲開辦公室的門，刻意的将頭壓得低低的走到教我班語文吳老師的跟前，誰知正聽見她在高聲朗讀我的作文，吓得我趕緊往窗邊姐的位置瞟了一眼，她正低着頭寫着什麽東西，可是我分明的看見一顆大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裏滴落在她正在寫東西的本子上，我想她知道，我筆下的注定發生和命中注定，是她。
“恩，寫的這不錯，真情實感，現在能寫出這麽有質感的學生也不多見啦，全是那些胡編亂遭的，動不動就死人啊什麽的，真是貧乏”。四班班主任對我的文章給了極高的評價，随後那些各科老師也表示的确是一篇不錯的作文。
語文老師将我的卷子給了我，然後笑容極為燦爛的對我說，“董霜啊下節語文課，讀一下你的作文”。
“不要”，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我會公然的頂撞老師。
“為什麽”
“我的文章不是寫給她們聽得，我不要讀，她們不配聽”。
“那我剛剛讀了你的作文，你認為我不配讀了”。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讀了在座的老師也都聽了，你的意思是我不配讀她們也不配聽是不是，你不要以為學習好就可以目無尊長，你要記住你現在還是一名學生”。
“董霜”
“哎”
是姐，這麽多天來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回頭看向她然後乖乖的走到她的辦公桌前，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你怎麽跟吳老師說話，沒禮貌”。
“對不起”
“下節語文課把作文讀給同學們聽聽”
“恩”
“你到底讀不讀”
“讀，我讀”。
見我低着頭不說話她有些挂不住臉，然後提高了聲音，我知道不該給她難堪所以我答應了，然後轉身跑出辦公室，因為就在我擡起頭的那一剎那眼淚竟然不争氣的噴湧而出。
語文課上我完成了我對你的承諾，我大聲朗讀了這篇本該寫給你的文字，姐，我知道，你聽的出來，字裏行間那我對你的情懷，那份我對你真摯的愛，姐我愛你，我知道你知道對不對。
從那以後放學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你雖然沒有搬離我們的那棟公寓，可是每一天你都回來的很晚很晚，早上又很早很早的走，你依舊給我做好早餐後才離開，可是桌上的食物我真的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所以你早上走的時候是什麽樣，等你晚上回來時還是什麽樣子。
體育課，我破天荒的破了學校多年沉寂的200米紀錄，體育老師除了對于我有些失常的狀态表示出震驚外，還是欣喜的拍拍我的後背，開心的說，“霜啊，早怎麽沒發現你有這潛力，下次運動會一定不能忘了你這小東西”。
我蹲在地上打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長長的頭發被風胡亂的吹氣然後淩亂的披散在肩上，好難受覺得頭疼的厲害胸口也悶悶的，我跟體育老師請了假說不舒服想回教室休息。體育老師正在興頭上，所以沒有為難我便松口放我回去。
趴在水龍頭下任憑冰冷的自來水從自己的後腦沖下。
“你幹嘛呢你”
水房門口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我耳邊整整環繞了17個年頭，就算不開口只要那人還在呼吸，我就能聽出來，是她。
“我說你幹什麽你，剛跑完不用冷水洗頭，身體還要不要了，生病了課怎麽辦”。她上來一下子擰上了自來水管子。
“我怎麽樣你還在乎麽，姐，你還在乎麽”。
這麽久以來我第一次一直她的眼睛，17歲的我已經同她一般高了，只是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我對面要顯得高出來一點。
沒有開口，卻很憂慮的看着我，那份悲傷我看得見，她的眸還是那樣的深邃那樣的好看。掠過她我直徑走過去來到操場，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盤腿席地而坐。
“就是她”，眼前突然出現幫一男女，她們太過于挑釁的看着席地而坐的我。
“同學有事麽，我仰起頭看向她們”。
“就你也配喜歡董老師，給我打”，為首的女生對着身邊的男生女生們下達了指令。我根本來不及起身，直接被一腳踹翻在地，然後便是一陣雷陣雨辦的拳打腳踢，我只是用胳膊拼命的護住臉和頭，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幹什麽你們，在校園裏就敢動手打架是不是”。那幫打我的人被突入襲來的聲音吓得四散奔逃，我沒有跑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因為我聽出來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姐。
“你趕緊回教室吧”。她沒有來扶我起來，只是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說着。
“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了麽，姐，我……”。我想說，姐，我愛你，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我知道一旦被我親口說出來那便意味這什麽，我想那就将它們留在文字裏留在那一張張白紙上好了。
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因為在我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與你擦肩而過時，看見了你眼底蘊含的淚水。
我終究還是生了病，最近總是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被打，食欲也不好，又趕上這連天下雨降溫，我這單薄的身子骨終究是扛不住了。
在我一整天沒有出現在校園裏後，姐晚上下班後便直接回了家，看見混混沉沉躺在床上的我，一邊又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然後抱起我哭了起來，我聽見你說：“小霜，我的小霜，是姐姐不好，不要出事，不要”。
再次醒來我獨自一個人躺在醫院裏，護士對我說：“有個女人送我來以後便匆匆離開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知道送我來的那個人是你，可是為什麽，你現在就那麽怕和我扯上關系麽，就那麽怕呆在我的身邊麽。
好吧，我不怪你，因為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怪你，姐只要是你選擇的我都認同，包括你對我的回避與躲閃。
我在醫院躺了2天，然後在打第一節課上課鈴的時候出現在教室門口，星期四，第一節你的英語課。
“進去吧，姐淡淡的說着”。
抽風，不知道我那天抽了哪門子的瘋竟然沒有走進教室，反而轉身走了出去，直到課間操後第三節地理課上課時才背着書包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的位置很拉風，第一排，正中間，正對講臺。所以那裏一空更是格外的明顯，不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一看便能被看到。
“你不上課去哪了”。課後我被姐叫到辦公室挨訓。
“你管不着，我樂意去哪就去哪，麻煩您，操心了您”。
“董霜你怎麽說話呢你”。
“我就這麽說話了，你打算把我怎麽着吧，找家長，都死了，我沒有”。
“注意你的身份”
“什麽身份，學生麽，對不起我現在不是在以一個學生的身份跟你說話”。
“董霜，你怎麽跟你班主任說話呢”。
“我想怎麽跟她說話就怎麽說話，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說了，再見，我回去上課了”。
真是抽邪風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勁頭，我一字一頓的說完只留了個背影給她。不知道當我離開後那些老師跟她又嘀咕了些什麽，不管說些什麽，我不在乎，統統不在乎。不知為何我突然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我知道魚死網破不是姐想看到的故事結局，所以我斷定姐不敢在學校對我怎樣。
正如我所料除了一些科任老師對我略有微詞外，姐再也沒有找過我，似乎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日子依舊風平浪靜的過着。
棄考，我生平第一次棄考。
考試第一天，語文，英語，我沒有去考。而我正常的參加第二天的數學和文綜合的考試，沒有太大的意外，成績出來後凡是答過的卷子都是年級最高分。只是2科白卷，零分，我的名次一下子落到了年級240幾名，看着成績單我甚至覺得很好玩，430分竟然也能排在年級前300名之內。
語文老師在語文課後叫我去辦公室等她，之後我站在你倆面前，低頭不語。
“第一天考試為什麽不來，為什麽不考語文和英語，你要知道語文和英語都是150分，你不考知不知道會差多少分”。
“沒差啊，少考2科，我也在年級300名裏啊”。
“胡鬧，你以為你在玩那，你當考試是游戲麽，董霜，最近你脾氣不小啊，你頂撞你班主任，行，你是她學生她護着你她不跟你計較。但我不是你班主任，去把你父母給我叫來，我倒是想問問他們怎麽教育孩子的，居然不來考試都不說明一下原因，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語文吳老師這下子真是被我弄到發飙了。
“我沒有父母，我爸爸死了，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扔下我自己跑了，我爺爺奶奶讨厭我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就連我姐姐也不理我不要我了。我現在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就我一個人，吳老師你想說什麽就對我說吧，你要是有火就對我發，打罵都随你我沒有異議，也不會還手的”。我說的平靜卻極為的心酸。
“吳老師，你消消氣，這孩子脾氣太硬，暖暖再說，你先休息休息，一會不是還有課麽”。姐接着我的話開口對身邊的吳老師說。
“我說小雪，你不能太慣你學生了，就算是學習好，做事情也應該有個度吧，在說了我們找她來不也是為了她好麽，你聽聽她這是什麽态度啊，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以後你還怎麽震得住學生啊”。
“我知道了吳老師，你先忙吧，我來處理”。
“行，你來吧，我也管不了，說不得，你的寶貝學生你自己來吧”。語文老師說罷拿着教案上課去了。
“你那天沒來考試去哪了”。
“哪也沒去，在家躺着來着”。
“為什麽不來考試”。
“因為那天你監考”。
“我監考你就不來考試了”。
“恩，這是理由，原因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我就不說了，我回去上課了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