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No
轉身卻沒走了,我的話激怒了她身邊的許多老師,還有站在門口的李主任。
“董霜怎麽跟老師說話呢你,幹什麽造反啊想。說說這次考試怎麽回事,為什麽不來考試,為什麽缺考”。
低着頭就是不開口“董霜怎麽還真要造反啊,聽見我說話沒有,怎麽變啞巴啦,我今天站在這裏問你話,就是給你留着面子,要是去主任辦公室去校長辦公室被問話,你想想後果,那可會影響你被推薦或被保送的資格,你想清楚再說”。
“李主任,她那天不舒服,這孩子脾氣倔,可沒什麽壞心眼,您先回去吧,我慢慢在勸勸,要是記了處分,李主任這事這次麻煩您”了。
“恩,我知道,董霜,你看看你班主任處處維護你,你也多為她想想別給她找麻煩,你最近的事情可真不少啊,你是孩子我們都會盡力保護你,可是你做什麽也要有個度,差不多得了,別一天天沒完沒了的”。
她維護我,僅僅是站在一名老師的角度麽,可是,姐,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
拉聳個腦袋回到教室愣愣的坐下,我的位置是固定不變的可同桌卻是一個星期要換上一次,班級前五名的同學一個人輪一個星期,除了我以外正好4個人,一個月裏一人一星期,剛剛好。
“唉,牛啊,2科挂蛋還400多分那,你讓那些考滿全科的童鞋們情何以堪啊”。這個星期輪到白驀然跟我一座,她和我最好自然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對我避諱。
“恩”
“怎麽心情不好啊,怎麽不來考試啊,抽風啦”。
“真是抽風了”
“呵呵,我看也是,你啊,真牛掰,期中考試就要往外踢人了”,你到時候在缺考個試試,你要是到別的班,那幫老師還不得稀罕死你啊。
“會麽”
“哈哈哈,要不你試試”
“我看行”
“真抽風啊你,一次玩玩就行了,你可別胡鬧,班主任怎麽受得了,差不多行了,乖啊,你要是不願意聽課你就老實趴着,別鬧事ok”。
“Ok,我趴着”。
跟白驀然在一起很輕松,不用全副武裝的防備,我從未跟她講述過我的家事,她也從未問過,她說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整個上午我趴在白驀然身旁,她有時會摸摸我的後腦勺,有時候會替我梳順我散亂的發絲,她說我趴在桌上像極了可愛的貴婦犬,我翻個白眼給她,她又伸出修長的手指來刮刮我的鼻子。
白驀然,鋼琴十級,我何德何能去擁有這樣一個出色的朋友。
我已經和姐長到了一樣的高度167cm,不用擡頭仰望,如今我的視線與她平行,卻還是看不到她的那份天空。白驀然165,有着清新脫俗的氣質,如同公主一般的美麗高貴。
午間休息,我們兩個坐在學校極為隐蔽的小花園裏。
“董霜,想沒想過考什麽大學”。
“沒有,能考哪算哪呗”。
“我覺得你北大沒問題,不然去港大也行你要是去說不定還能給你獎學金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去哪都一樣,我無所謂”。
“你就沒有什麽特別想念的專業”。
“我想當兵,你覺得怎樣”。
“當兵,你這成績去考軍校”。
“恩,行不行”。
“行倒是行,人家還巴不得呢,不過我覺得你體檢可能過不了,就你這身子骨能行麽,我看你還是算了吧,老老實實考個正常的大學得了”。
“那你呢”
“我啊,我想學醫,想考中國醫科大學,你說我有沒有希望”。
“呵呵呵,必須必,哈哈哈哈”。
“我自己也覺得差不多,要不我倆一起吧,一起學醫,拯救地球”。
“哈哈哈哈,好啊”。
孩子般的玩笑談心,沒想到最後我們真的考到了一個學校,能認識她是我這一輩子的福氣。
下午第一節自習課,班級裏很安靜,尖子班的學生不用老師特意來維持課堂紀律,不想學自習課可以睡覺,這是姐在剛剛接管我們班的時候定下的規矩,看是很寬松卻一點也不輕松。意味着如果上課讓老師抓住打瞌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我成了她的例外,最近上課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同學們見每科科任老師都不說我,班主任也沒對此發表任何意義,下邊的人只好說誰叫人家是第一呢,找些無謂的說辭來安慰他們自己。
就算我棄考,2科零分,那幫人也只是看見我後,随即翻個白眼而已。我有時候覺得她們很無聊,但有些時候也還要謝謝她們,至少她們不會去浪費自己的時間去講別人的八卦,高三在即,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白驀然跟我一座後,我的同桌再也沒有換過其她人。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問她原因,她的答案總是讓我感到崩潰,她要不然就說什麽她和那些人PK然後她勝利了,要不然就說為了不讓那幫人對我有意思只好犧牲掉自己了,弄得我真是很無語。
可愛的小朋友白驀然,我知道你是怕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按在地上打,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為了讓我有多那麽一點點的安全感。
學校參加市裏的征文大賽,語文吳老師在好久沒找過我之後終于打破了僵局,再次将我叫到辦公室裏去。
“董霜,這是這次征文大賽的題目,你回去看看寫個1萬字來,這次比賽前三名對你高考會有幫助的”。
“我不想寫,沒興趣”。
“董霜,不要任性,這是難得的機會,雖然別的班的同學文章寫得不如你,但也是優等文,你想把機會白白留給人家麽”。
“留給她們好了,我不稀罕”。
“董霜,你別太過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她生氣了,雖然極力的壓低語氣但我依舊聽得出來,我知道她當時的話是以姐姐的身份,因為身為教師的她,對學生說出這樣的話那絕對是個低級的錯誤。
“你在乎”
“我當然在乎,聽吳老師的話,去參加比賽,寫1萬字而已,你不是很拿手麽”。
“你希望我拿第一名”
“小霜,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好,我答應你”。
我拿着報名表和征文要求離開了辦公室,離開時我再一次在公共場合喊她,姐。她沒有看我也沒有回答。
“嗨,怎麽有啥事找你”。我一回來還沒坐定,白驀然一把摟過我的右胳膊親密的詢問着。
“哦,給你,什麽征文比賽,剛吳老師跟我說一萬字,我在回來的路上仔細的看了一下,3萬字,我又被她們給泡了,暈死得了”。
“呵呵,你知足吧,這機會不是每個人想有就有的,我估計這又是吳老師特意留給你的吧”。
“是麽,她可說我不參加好多人排着那”。
“哈哈哈,你還是好好寫吧,說不定還能一炮成名呢,你不知道那個郭敬明,韓寒之類的都是從這出來的啊,我覺得你有前途,加油小朋友”。
“我可不想以寫這東西為生,簡直浪費腦細胞”。
“什麽不浪費腦細胞,我說你趕緊回去想想怎麽寫吧,吳老師說得對你要是那個獎項,這對你高考填志願有幫助“。
我寫我寫《透明體》我說我是透明體,因為我一直站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我說我是透明體,因為我一直與你四目相對,你卻熟視無睹;我說我是透明體,因為我一直在引起你的注意,你卻故意不理不睬;我說我是透明體,因為我挖出了我的心給你看,你卻與我将它丢棄,你還真當真當我成透明體,即使我是透明體,卻依舊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愛。
3萬字,我寫了篇類似散文的短片小說,融入了我對姐的愛。我用鍵盤打出然後複印出來給了吳老師,我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給我批改。
“董霜,這真的是你自己寫的”。
“不然呢”
“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麽”。
“沒有啊”
“你不覺得你的文字越來越纏綿越來越沉重了麽,有點超越了你的年齡範圍”。
“不能拿去比賽麽,我覺得挺符合規定的啊”。
“拿去比賽沒問題,你是個很出色的孩子,我只是希望在最後的一個學期,你要保握住你的勁頭,把心思用到正确的地方來”。
“我知道,那我放着了,走了”。
“行,回去吧,你背背文言文,有時間”。
“知道了”
說了拜拜,跟語文老師說再見後漫步在走廊裏。
“你班那個董霜最近狀态怎麽了,上課一點也不聽,喊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你得管管了,在這樣成何體統,學校裏這樣學生也不少見,但是她學習成績很好,可別最後毀在自己手裏,學校還指望她拿個好成績出來呢”。
“知道了,李主任,我會好好管她的”。
“小雪老師,我知道你護着她,但你不能太溺愛學生了,愛子如殺子”。
“恩,我明白”。
“好,那我回去了,你也去上課吧”。
李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後下了樓,我站在一側看着站在樓梯口的她,她轉身往教室走正撞上我的看向她的眼神。
“怎麽在這”,她走上前很平靜的說。
“哦,我去給吳老師送征文稿”。
“恩,寫的怎麽樣,有把握麽”。
“你對我有把握麽”。
“當然,你可是姐姐的驕傲”。
“姐姐,你說是姐姐”。
“小霜,我是姐姐,是你姐姐啊,是無法改變的現實”。聽得出她的聲線略顯疲憊與無奈,我知道她最近也不好過,我知道她比我還要為難,可是,我真很愛她真的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