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他說:“不然你也難受。”

他的手伸到被子裏面。

我的手緊緊抓着被子。

我的欲望被撩撥着,卻還貪些別的。

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腐朽的矜持,迂腐的腐朽。我想要回應,可我別扭的性子,就像鐵壁的銅牆,我撞着它,換來一身傷。

終于,有一天,我看着銅牆透過了一縷陽光,它有了一個裂縫。

子珒有天問我:“你們吵架了?”

“嗯。”

“為什麽?”

“他騙我.。”

“哥他不是故意騙你,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

管它是什麽驚喜,我只當這是個轉機,我這次可是得抓住。

子珒跟我說了那個地方,我晚上找了過去。

月光下,我看着那一片……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也許是……高高的花盤?從貧瘠的土地裏開出的整片整片的芬芳鮮活的生命,一寸一寸生長發芽的時間與心血,漂亮的像是木懷哲的笑一樣,讓人忍不住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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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腳步聲,轉頭看過去。

木懷哲站在月光下,穿着包着滿身傷的漂亮衣裳,玉樹臨風。

我看着他,感動,眼角濕潤,微風過處,可我脫口而出的又是什麽話:

“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做這種事!”

我看着他,他眼角失望,卻不跟我吵,轉身要走掉,我趕緊拉住了他:“誰讓你走了?”

我拉着他的袖子,撚搓着,“你……你一點也不明白我,明知道我是這樣的脾氣你還……”

他搶了我的話:“你呢,你明知道我需要你說一句話,為什麽你就不肯說。”

你說什麽時候我變得那麽不會說話了?我居然說,

“我憑什麽要原諒你,你害得顧聞暄死了,我無家可回……”

大概是他因為他把我的好話都學去了吧。

“我呢,我不能給你一個家?”

“我……”

我想讓他給我一個家,可為什麽說不出口,快說啊,別等着……

別等着他提醒你:“我哪點比不上顧聞暄,你那天不還是選了我?”

讓你記起了,你獲得的愛都是起源于一個誤會。

我們的愛裏不是有信任嗎,木懷哲犯了這份傻,我也又犯了這份傻。

“我那天……沒選你。”

“什麽叫……”他笑着打趣我,笑我口是心非。

我冷靜地打斷他,告訴了他真相:“顧聞暄轉着戒指告訴我,他要給木氏朝廷一個機會,所以我……”

所以我看着他的臉色突然變冷,我開始害怕,怕的不敢說話。

“所以你一開始把箭對準我的那一刻,真的是想殺了我。”他知道了真相,他的眼睛突然就濕潤了,“三個人裏你毫不猶豫地想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是嗎?”

我不願意看他這個心碎的眼神,我得騙騙他才好,我該怎麽騙他,我要不要騙他說我猶豫了一瞬可是沒辦法。可是我當時的确毫不猶豫。

“是。”

是,我們兩人的感情最後一點維系都沒有了。他總是念着我選了他,于是對我的忍讓和溫柔都沒有了。

他生氣地糟蹋他精心種的花出氣。

他種的那種花叫繡球,花語的意思是永恒與忠貞的愛情。雖然如此,但是我不建議去用它去調一種叫做忠貞不渝的香水,因為繡球無味且全株有毒。我不知道木懷哲對繡球花了解多少,種它是給了什麽樣的意義,大概只是因為它淡粉的顏色。你知道這裏面還有一個故事,一個我還沒講給你聽,但你大概知道那證明了我跟他曾經親密無比的故事,甚至在好的時候我們一起看到那些花,還會再有一個在月下親密無比的故事。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在他的腿腳下,他腿上還有着傷。

我走到他跟前拉着他的袖子攔着他:“那是我的花。”

“不是你的!”他第一次露出那麽生氣的表情,“你把我一箭射死了,你去地府裏找你的花去。”

他無理取鬧,他明明還活着。他怎麽這樣,把我留在這裏就揮袖走掉。

碎掉的花瓣被風吹到我的腳旁。我正站在世上最冷的時候。

30

我該怎麽辦,站在原地等他冷靜下來回來找我?不,我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待着,自個承受一些無情的聯想。

我趕緊跑了回去,可是我還是來晚了,他那麽聰明,自己給自己找了好多煩惱。

“我是你的希望,當然了,你指着我去打仗,去實現顧聞暄可悲的妄想。”

我坐在椅子上,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居高臨下,來回踱步,一點一點把罪貼到我的身上。

“我得笑着,我吓人。”

“你喜歡我在你的……原來你們喜歡在床上玩這樣的,原來如此。”

“難怪你一遍遍确認我會不會奪回皇位,難怪你心疼我心口的箭傷,難怪你不讓我*在裏面,你喜歡顧聞暄什麽,喜歡他教你下了一手爛棋?”

他看不起顧聞暄,生氣地罵着他。

“那個長着女人皮面的人,查案子查到我的人頭上,滿嘴的仁義道德。太子貪污,他狗屁不放!”

“他裝着個心懷天下的樣子,把自己騙着騙着也騙死了。你說他到地府裏看着他小時候害死的那些人還覺不覺得自己正直清白呢?”

我不想跟他吵架,可回來後又說了一句什麽話啊。

“人都死了,你……”

“死了怎麽了!你能念着他,我就不能說兩句嗎?”

一句還未說完的話,引起他無端的胡思亂想。

“顧聞暄,京城裏人人都想嫁的男人。他夜裏是不是厲害得很,讓你死了也念着?”

“從小練兵就偷懶的人,身上肯定也沒有一身傷。”

“他要不是生在顧家,那也是京城小姐願意養在家裏的頂級面首,真是怎麽都是好命啊。”

人什麽時候能夠體諒別人呢,坐在他位子上的時候,原來我以前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是那麽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你不是很會吵架嗎,反駁我啊,我罵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你幫他罵回來啊!”

我擡頭看着他。

“你腿上還有傷,坐下再說。”

他腿上的傷,我不知道原來也是我的錯。

“我上戰場,突然想着你睡覺會不會忘了關窗一走神被人射了一箭。我自作多情,耽誤你跟別人夢裏相會了。”

怎麽會是自作多情呢,我拉着他的手,服軟,眼裏求着他。

一個人做錯了一件事,便是怎麽都看她不順眼。

“委屈你了,還要在這裏虛情假意。”

我是委屈,我委屈他錯怪我。“你先坐下,你這樣看着我心痛。我的心有這麽疼,”我使勁捏着他的手,看着他無動于衷,十分慌亂,“我沒有力氣,比這疼的多。”

他又想起了一些我曾經說過的話,一點一點念給我聽,

“顧聞暄那麽好,顧家那麽好,我害的你家破人亡。對不起啊。”

“懷哲……”

我錯了,我該怎麽把那些話收回來……

“你不如硬氣的罵回來,你要是心裏有我,至少你敢罵我。”

我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我心裏有你,所以知道不能再罵你了。你該生氣,那我也求你聰明一回,那時候你是我,一個人跟你一起生活了七年,一個人是個你曾經認識的二皇子。你殺誰?”

“曾經認識的二皇子。”

一個人看她不順眼了,便什麽話都是錯,他的話裏盡是諷刺。

如今已經很晚了,我不能讓事情隔夜,前車之鑒還都沒有消散。

我松開他的手,即使只會下一手爛棋也要反攻回來。

“跟你一起在私宅裏等死?”我從這句話開始做活我被圍堵的黑子,“你只不過是那時候舍得下我罷了。”

“你有野心,你想當皇帝。你有苦衷,太子皇帝阿昌闊爾王你都得提防,少不了步步算計。”

我讓他吃掉了我的兩個黑子,把注意從我要被堵截的兩個氣上轉移,然後開始做眼。

“你肯帶着我逃跑,不過是你貪。夜裏那點糾纏也好,平日裏眉來眼去的情意也罷,你貪我的,我貪你的。”

“你覺得你錯付了,我告訴你,沒有。”

“你覺得你之前在我身上花了那麽多心思不值,我賠給你就是。你們這裏,男人忙的很,把女人的份額也忙去了,女人閑得沒事做,有大把的時間去愛人。我有,大把的時間去愛你。”

我看着他,他的白子還是圍堵在我的氣上,但是沒關系,我知道,我做了一個真眼,給了自己一條活路。

我走到他跟前拉着他坐下。

“我給你換藥。”

我去拿了藥盒,解開了他的衣服,一點一點把藥膏抹在他的傷口上。

我這麽貪的人,不想只是救活棋盤一角的局勢,我想贏下這盤棋。

我一句一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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