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南湘紀随舟微微一愣,緊跟着兩個人想到不是睡在哪個屋的事情,而是兩個孩子睡衣單薄還光着腳丫子,南湘還沒開口,紀随舟已經掀開被子:“怎麽光着腳就下來了?外面太冷,快上來。”

皮皮糖糖低頭看自己肉嘟嘟的小腳丫子。

“寶寶們,快上來啊。”南湘喚。

皮皮糖糖趕緊跑進西屋,像圓滾滾的冬瓜一樣奔向床沿。

紀随舟迅速将兩個孩子抱上床,扯了床頭的衛生紙,快速擦幹淨兩個孩子的腳,塞進被窩裏。

兩個孩子一下撲向南湘,親熱地喊:“媽媽!”

“诶!”南湘摟着兩個寶貝。

“媽媽!”

“诶!”

“媽媽!”

“幹什麽呀?”

“你怎麽睡介屋?”皮皮說。

糖糖小臉蛋貼着南湘的臉說:“我醒遼,探不見媽媽。”

皮皮補充一句:“也探不見爸爸。”

糖糖說:“爸爸媽媽睡介屋遼!”

南湘笑說:“是啊,爸爸媽媽在這屋——”

“妖精打架呢。”紀随舟重新回到被窩,一邊給母子三人掖被角,一邊接話。

南湘伸手重重打了紀随舟一下:“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麽。”

“不打爸爸!”看見紀随舟挨了一下,糖糖立刻護着。

南湘紀随舟一愣。

南湘驚奇地說:“糖糖,你護着爸爸?”

糖糖理直氣壯地:“嗯,不打爸爸。”

“你對媽媽好兇,媽媽好難過。”南湘戲精上身。

糖糖小胖手一下摟住南湘脖子,小臉蛋又一次貼在南湘的臉上說:“媽媽不難過,你不打爸爸,喔,不打爸爸,不打爸爸,給你果果吃。”

“我要大果果。”南湘順着糖糖說。

糖糖果斷地說:“給媽媽大果果!”

“好,那我就不打糖糖爸爸了。”

糖糖趴在南湘身上嘻嘻笑。

紀随舟看到這一幕,心裏軟成一團,媳婦孩子太好了,他抱着糖糖親一下:“閨女真好!”

“爸爸,還有我還有我。”皮皮趕緊說。

“兒子也好。”紀随舟親了皮皮一下。

南湘見皮皮抻着脖子讓紀随舟親,玩心一起,就撓了一下皮皮咯吱窩。

皮皮立馬咯咯笑起來,抱着南湘的手,小奶腔濃濃地說:“媽媽,不撓,不撓。”

南湘偏撓,把皮皮糖糖撓的笑不停。

紀随舟在一旁直直地看着南湘。

南湘伸手也撓了紀随舟一下,感覺到紀随舟身子一僵,她才知道這父子三人都是怕癢,于是她一個人把父子三人制的服服的,整個人西屋裏面歡聲笑語不停,最後都累的氣喘籲籲地躺着。

南湘問:“随舟,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外面太冷了,西屋裏面有剛才紀随舟點的火盆,還有暖暖的被窩,真不想起床。

紀随舟回答:“可以不起。”

“不太好吧。”

“我們一家四口過年,想怎麽過年就怎麽過年。”紀随舟心裏面也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

“可是今天是農歷年,第一天,還是起來吧。”

紀随舟望着南湘:“都聽你的。”

“那就起來。”

紀随舟先起來,穿上南湘給自己做&303記40;衣服,暖和合身,心情極其美好,接着又給皮皮糖糖穿上新棉衣新鞋子,又戴上新帽子,一藍一紅的兩個孩子像是從年畫裏走出來的一樣,他們還特別跑到東屋三開櫃前照鏡子,樂滋滋地跑出來,說:“媽媽,我好看!”

“對,你好看!”南湘穿的是豆沙紅大衣,配上貼身棉褲和加絨棉鞋,襯的她越發的明豔修長。

紀随舟眼中閃過驚豔。

“媽媽好看!”皮皮先說。

南湘轉頭問:“真的好看嗎?”

紀随舟點點頭,好看的想藏起來。

“你也很帥。”南湘說。

紀随舟笑:“走,做飯吃去。”

“早上吃什麽?”

“水餃啊。”

“好。”

水灣村過年的規矩是大年初一不能動刀子,所以紀随舟才會在昨天把所有肉菜都切好了,他進廚屋,從煤球爐上取了熱水,先讓母子三人洗漱,才開始燒地鍋煮餃子,一家四口都忙碌着。

沒一會兒熱騰騰的餃子就出鍋了,南湘不敢點炮,皮皮勇敢地從竈洞裏抽出一根火棍,點燃了一串炮,噼裏啪啦聲中,皮皮激動的小臉通紅,跑向南湘。

“哥哥好棒!”鞭炮聲一停止,糖糖就捧場地拍小手。

“對啊,哥哥好棒,走,吃飯去。”南湘說。

一家四口就着廚屋的熱氣,聽着村子裏熱鬧不停的鞭炮聲,一起吃了餃子,喝了餃子湯,渾身暖洋洋的。

再出了廚屋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冷了。

難得南湘紀随舟都閑着,就帶着皮皮糖糖在村子裏玩耍,去看一看村裏的老黃牛,在村間小道上跑跑步,到田裏看一看綠油油的麥苗,路過幾個麻将骨牌撲克場,将近中午的時候,村子裏又響了鞭炮聲,還有些小朋友玩起了竄天猴摔炮等之類的。

皮皮糖糖看着新奇。

糖糖特意跑到一個小孩面前問:“大哥哥,你炮炮哪乃的?”

“小店買的呀。”小孩聽懂了糖糖的話。

“糖糖也買!”

“你有錢嗎?”

“有。”糖糖拍了拍自己棉衣兜,昨天不但大忠小陸等人給了皮皮糖糖壓歲錢,南湘紀随舟也給了,不過南湘紀随舟像大部分家長一樣,把壓歲錢存了起來,給皮皮糖糖口袋裏一人五毛錢。

“我也有!妹妹,我們去買!”皮皮走過來拉糖糖的小手。

兩個孩子就這麽走了。

南湘喊:“你們去哪兒?”

兩個孩子頭也不回地回答:“買登西!”

南湘無語地看向紀随舟。

紀随舟笑笑。

沒一會兒,小店店主從小店窗口伸出腦袋,大聲問:“随舟,你家雙胞胎要花光一塊錢,給不給花啊?”

這年頭錢是錢,一分一毛就是一分一毛的價值,小孩子跑過來花一塊錢就不是小數目,店主一般都會征詢家長同意,再給孩子東西。

“花吧。”紀随舟應一聲。

沒一會兒皮皮糖糖就抱着一堆花裏胡哨的東西,歡快地晃着小腦袋跑回來,給南湘紀随舟一人一顆酸梅糖,就追着其他孩子玩去了,孩子們都是在村子裏玩,南湘紀随舟遠遠地看着,沒一會兒大忠過來喊着下午玩麻将,紀随舟看向南湘問:“玩嗎?”

記“不玩,我手氣不好,賭博就是給人送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女配的緣故,她從小到大手氣就特別不好,逢賭必輸,所以她就不沾這玩意,說:“你陪他們玩一玩吧。”

于是中午吃過飯之後,紀随舟就和大忠小陸張方玩起了麻将,大忠三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贏紀随舟的錢,結果三人是輪流輸,輸的沒脾氣就換鬥地主。

正好村裏都是閑人,大家都來到紀家院子,也來了一群小孩子,皮皮糖糖大方地拿出自己的玩具,和小孩子一起熱熱鬧鬧的玩耍。

南湘也和小陸媳婦等人在旁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拜年的事兒。

“我家親戚多,我們從明天開始迎客。”小陸媳婦說:“菜都準備了一堆,還好今天我和小陸都賺了點錢,不然過年都請不起親戚。”

“南湘,你們明天去哪兒拜年?”張方表嫂李惠美問。

“明天不拜年,後天去給小姨拜年。”

“不去娘家拜年嗎?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啊。”

李惠美和南湘一樣都是南李莊的,不過一個村頭一個村尾的,沒什麽交集,她很早就聽說南湘一家人都不太厚道,也刻意不接觸。

之後和南湘前後腳嫁到水灣村裏面,本來想着和南湘多多來往,哪知道水灣村又傳來很多不好關于南湘的流言,她正好又生孩子又帶孩子的,就沒有再管南湘。

結果今年南湘突然風評好了,她還跟着小陸媳婦幫南湘織毛衣賺了些錢,這才發現南湘人挺好的,以前是誤會了,覺得南家人可能也是好的,所以平時就主動和南湘說話,也想和南湘一家人一起回南李莊拜年。

正在打撲克的紀随舟,聽到“南李莊”三個字,動作稍稍頓了一下,擡眸看一眼南湘。

南湘笑笑說:“看情況,也不确定時間。”

李惠美也沒有覺得遺憾說:“看來我們沒辦法一起去了,我明天就先去南李莊。”

“嗯,你們去吧。”南湘笑着,又轉移了話題。

大家接着聊,小陸媳婦從家裏拿來了自己炒的豆子、米和玉米粒,炒的特別香,南湘也拿出了買來的花生瓜子之類的。

幾個女人坐在一起邊吃邊漫無邊際地聊,南湘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感覺新奇又有一種質樸的溫暖。

小陸媳婦李惠美偶爾嘴裏還蹦出幾個黃段子,把楊雲等小姑娘羞的跑開,南湘耳尖也紅了。

坐在不遠處打撲克的紀随舟,看着南湘那麽和諧地融入水灣村的生活中,忽然有些失神,好像南湘不再是那個随時可能走掉的人了。

“老大出牌啊!”下家小陸催紀随舟。

紀随舟回神兒繼續打牌。

打着打着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肉香,也不知道是誰家開始做飯了,但是大家都知道要吃晚飯了,這大過年的,當然要吃好喝好,所以紀随舟的牌場散了,其他女人小孩子也陸續回家。

大忠轉頭說:“南湘,老大,要不,你們到我家吃吧。”

小陸張方等人也邀請:“到我家吧,一起吃飯熱鬧。”

紀随舟笑着回:“我們過自己的年,去你們家幹什麽?”

大忠等人笑着離開了。

紀随舟看向南湘問:“餓了沒有?”

南湘點頭:“餓了。”記

“晚上想吃什麽?”

“吃肉。”

“我的肉可以嗎?”紀随舟低聲問。

南湘立刻明白紀随舟這話裏的意思,不能讓糖糖看到她打爸爸,就用腳踢了紀随舟腳尖一下:“你要不要臉啊?”

“要也行,不要也可以。”紀随舟伸手摟南湘的腰,是伸手大衣裏摟,還特意評價的一句:“很軟,很細。”

“不要臉。”南湘笑着推開紀随舟進廚屋。

紀随舟跟着走進問:“明天去不去拜年?”

“去哪兒?”南湘問。

“南李莊。”

“怎麽?你想見李雲雲了?”南湘脫口而出,她和李雲雲都是南李莊的。

“不是,就是給爸媽拜個年。”紀随舟根本就沒有想起來李雲雲是南李莊的。

“你還叫他們爸媽?”南湘不高興地說。

“那不然呢?”

南湘不回答他的話,轉而說:“不給他們拜年。”

“行,都聽你的。”紀随舟笑着說。

“做飯吧。”

“一起?”紀随舟問,他很喜歡一起和南湘做一些事情,不限于床上。

“那我喊皮皮糖糖過來。”

“喊他們幹什麽?”

“說好了一起,不能讓他們白吃。”

紀随舟笑,他發現南湘和他帶孩子很不一樣,南湘時而把皮皮糖糖當孩子疼愛,時而把自己當孩子一樣向皮皮糖糖撒嬌,時而又和皮皮糖糖平等,随時切換,這樣反而讓皮皮糖糖成長的更好。

此時她喊着皮皮糖糖進廚屋,洗了小手,一家四口圍着爐子做豬牛羊肉大雜燴吃,爐火一直燒着,鍋裏一直咕嚕嚕的。

在這個寒意濃濃的冬天,吃的暖烘烘的。

吃完了之後,大忠小陸張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電視機和電池,在堂屋裏放起了抗日電影,村裏人得知,紛紛跑過來,把堂屋擠的滿滿的,津津有味地看着,熱鬧的不得了,到了很晚大家才回去,紀随舟把皮皮糖糖送到東屋,他又拉着南湘進西屋。

紀随舟身體特別好,肌肉勻稱結實,連續兩晚折騰了很多次,南湘受不住了,說了歇息歇息,紀随舟還是在她身上親親吻吻磨了一次,她氣的咬紀随舟的胳膊,問:“你哪來這麽多的花招?”

“練習的。”紀随舟說。

“你找別的女人?”

“沒有,只有你一個,我是在腦子練習。”

“憑空練習?”

“書上電影裏,都是素材,看看就會了,想看嗎?明天我借片子和vcd,正好電視機在這兒,我們一起看,就我們看。”

“你滾蛋。”

紀随舟笑着摟着南湘,忍不住就在南湘臉上親了又親,南湘怕他又要來一次,趕緊離他遠一點,結果又被他撈進懷裏,重複幾次,她也不掙紮了,莫名地覺得心裏甜甜的,幹脆轉身,趴在他懷裏入睡,伸腿搭在他的身上,忽然感覺他身體一僵,她問:“怎麽了?”

“沒什麽。”紀随舟說。

南湘聽出紀随舟聲音裏的歡喜,她也沒有細究,困意來襲,就在紀随舟懷裏入睡,第二天早上,皮皮糖糖又赤着小腳跑了過來,今天是大年初二,他們沒什麽親戚,也沒有公公婆婆催吃飯,也就沒什麽記講究,一家四口在床上吃瓜子吃花生吃水果的,玩到将近中午才起床。

吃了豐富的午飯之後,南湘紀随舟開始裝禮物,準備明天去給季玉英吳安國拜年,整理完畢,很多拜年的人都回來了,南湘紀随舟也出來陪皮皮糖糖玩。

“南湘,新年好啊。”李惠美笑容滿面地喊。

“李姐,新年好啊,拜年回來了啊。”南湘笑着說。

“嗯,那個今天嬸子到家裏找我了,說想你了。”

“嬸子?”南湘一時沒明白李惠美口中的嬸子是誰。

“就是你媽啊。”李惠美笑着說。

“她找你了?”南湘驚訝地問。

紀随舟聞言也看過來。

“是啊,說想你了,問你什麽時候去給她拜年,說你有兩個孩子,随舟忙,要是沒時間的話,過兩天你哥嫂子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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