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說的什麽?“紀随舟很自然地問。

大忠嘴角抽了抽,明明那天晚上他和南湘說了很久,老大就在旁邊坐着,結果愣是什麽都沒聽進去,這是走神走到西伯利亞了嗎?

行吧,誰叫老大是老大呢。

他又把他和元麗的事兒說一遍給紀随舟聽。

紀随舟聽後說一句:“繼續加油。”

“就這?”大忠以為老大要來一番高談闊論呢。

紀随舟嘴角笑容就沒有淡過:“嗯,有媳婦挺好的。”

“啊?”

“等你有了就知道了,回去忙吧。”

“老大,你不給我一點建議什麽的?”

紀随舟思考一下說:“用心就會有回報,回去吧。”

大忠一頭霧水,拿着醬油回去了。

紀随舟将菜肉都洗好了,開始剁肉餡兒,切菜、蔥和姜,加入佐料拌勻,接着看一眼在院子裏和球球浩浩玩耍的皮皮糖糖,擡步走進西屋。

西屋裏的大床上,厚厚的棉被微微突起。

他笑着上前,輕輕掀開被子一角。

看見南湘半張白皙的臉龐都埋進被子裏,鴉羽似的睫毛在眼窩處投下淺淺的暗影,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和聰明勁兒,乖巧好看極了,他控制不住地湊上前,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輕聲喚:“媳婦兒。”

南湘唔了一聲。

“吃點飯再睡?”

南湘沒有回應。

“餓不餓?”

南湘好像沒有聽見。

紀随舟只好将被子蓋好。

南湘繼續睡,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屋裏暖融融的,應該是紀随舟又弄了火盆,她緩緩坐了起來,察覺到身體有些許酸脹,這才想起來她和紀随舟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和紀随舟在結婚當天就發生過關系。

那時候她就領略了紀随舟的持久,受人物設定限制,她不再和紀随舟發生關系。

過了四五年,紀随舟不但持久,而且粗暴,像是餓了幾百年的一頭狼一樣,什麽溫和、矜貴和體貼都蕩然無存,簡直就是禽獸,她在心裏罵着,身體也酸脹着。

可是之後又有身體得到釋放的舒爽感覺,以及紀随舟的身材真的是絕了,精瘦有力又手感極好。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她轉頭看去,看見兩道小影子在門口晃悠,就是不進來,跟着就聽到皮皮糖糖的聲音。

“哥哥,我去探媽媽。”糖糖說。

“爸爸不讓去,媽媽睡覺覺。”皮皮說。

“我想探媽媽。”

“不行。”

“我不吵媽媽。”糖糖捂着小嘴巴。

“真的?”

“嗯。”糖糖含糊不清地應。

“那我們一起探。”

聽到兩個孩子奶裏奶氣的對話,南湘笑起來,接着就看到皮皮糖糖晃悠悠地朝這邊走,慢慢地趴到門框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她歪頭:“喵!”

皮皮糖糖眼睛睜大,接着一起跑進屋裏:“媽媽!”

“诶!”南湘應。

“媽媽你醒遼!”皮皮說。

糖糖跟着說:“媽媽,你睡久久。”

“嗯,媽媽睡了很久。”記南湘點頭。

皮皮靠着南湘說:“媽媽累遼。”

“對。”

“媽媽餓不餓?”

南湘剛剛就覺得餓了,皮皮這時候一提,她更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點頭說:“嗯,媽媽餓了。”

“我給媽媽拿東西七!”皮皮說完就跑了出去。

糖糖跟着跑出去:“我也出去。”

真孝順!

皮皮糖糖沒有拿回來吃的,倒是紀随舟過來了,一看到紀随舟南湘就想到昨晚壓着她,做出各種姿勢的禽獸,忍不住就嘀咕一句:“禽獸。”

紀随舟聽了很開心,将南湘的衣服拿過來:“我給你穿?”

“我自己穿。”南湘奪過來衣服,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襯衣已經不是昨晚穿的,是紀随舟給她換了新的。

“那你先喝口水。”紀随舟将搪瓷缸遞給到南湘嘴邊。

南湘就勢喝了兩口溫水,心裏舒服很多。

紀随舟皮皮糖糖就站在旁邊看南湘穿衣服,南湘哭笑不得,走出西屋,下意識地看一眼堂屋的座鐘,看到時間是四點五十分,她轉頭看向紀随舟:“鐘壞了?”

“沒有,就是下午四點五十分。”紀随舟說。

南湘驚訝:“我睡了一整天?”

“嗯。”紀随舟點了點頭。

南湘愣了一下,聽到村子裏吵吵嚷嚷的聲音,她又問:“今天是大年三十?”

“對。”

“我在大年三十睡了一天?”

“沒關系,家裏一切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南湘走出堂屋,一眼看見廚屋旁邊桌上擺放着的一排排餃子,水灣村過年特別冷,包了餃子放在外面,不用冰箱就可以完美保鮮。

她走進廚屋,打開菜櫃,裏面白菜、蔥、姜、蒜、牛肉、雞肉、炸魚、紅薯粉絲等等都洗好切好,随時可以拿出做飯,竈臺前也堆滿了柴禾,紀随舟總是把事情做的那麽完美,不介意村裏一些男人說這是“女人的活”,她轉頭看向紀随舟。

“還滿意嗎?”紀随舟問。

南湘點頭,實話實說,紀随舟做家務活的能力吊打她。

“還滿意我嗎?”紀随舟又問。

“滿意你什麽?”

“我昨晚的服務。”紀随舟壓低聲音說。

“臭流氓。”南湘低聲罵一句。

紀随舟笑,從鍋裏面端出來一份牛肉湯,先給南湘墊一墊,接着他開始做年夜飯,南湘吃完之後,就帶着皮皮糖糖在竈臺邊燒火,看着紀随舟做了一道又一道菜。

很快地,年夜飯做好了,雞、魚、肉、蛋、菜、湯全部都有。

紀随舟拎着一串鞭炮在院子裏點燃,噼裏啪啦聲中,皮皮糖糖興奮亂跳,南湘也捂着耳朵站在廚屋裏看兩個孩子和紀随舟。

接着一家人圍坐在堂屋的飯桌前,用排骨湯幹了一杯,一起說了一聲“新年好”,在村裏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和孩子的歡樂聲響中吃飯。

“爸爸,我七肉肉。”

“爸爸,我七雞腿腿。”

“雞腿是給媽媽吃的。”

“為什麽呀?”

“媽媽系皇上。”

“對!所以就給媽媽吃。”

“肉肉也給媽媽吃。”

一家四口邊吃邊說,其樂融融,吃完沒多久,大忠小陸張方等人過來玩一玩,其實也是想着紀随舟沒有父記母,家裏人少,就過來熱鬧熱鬧,順便給皮皮糖糖壓歲錢。

玩到差不多十點半的時候,皮皮糖糖已經睡着了,大忠他們才離開。

南湘從衣櫃裏拿出一個大布袋,遞給紀随舟。

“幹什麽?”紀随舟問。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大家都要穿新衣服,我給你們都做了新衣服,一直放在衣櫃裏,沒時間給你,現在都你,明天穿上吧。”南湘将衣服塞到紀随舟手上:“穿上看看,應該很合身。”

南湘給紀随舟做的是一件男士昵子大衣,還有一條長褲,她沒有精細地測量紀随舟的身型,但是她知道紀随舟是非常标準的身材,所以做的是标準款。

果然,紀随舟一穿上,立馬就把大衣顯得極為高級,當然紀随舟寬肩窄腰大長腿,肩線英挺,也是極其好看。

“好看。”南湘說。

紀随舟點點頭。

“還有一條——”南湘轉身要拿褲子,紀随舟忽然間從背後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

“南湘。”紀随舟聲音微微發顫。

“怎麽了?”南湘不解地問。

“以後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好不好?”

南湘莫名其妙地聽出紀随舟心裏明顯的不安,她不知道紀随舟怎麽突然間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可能因為過年想念親人吧,于是她說:“好啊。”

“不許再騙我。”紀随舟說。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一直在騙我。”

“胡說,我特別誠實。”南湘記憶中自己沒有說過謊話。

許久之後,紀随舟趴在她的頸窩,低聲說:“嗯,信你。”

南湘動了動身體:“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拿褲子。”

“什麽褲子?”

“給你做的褲子,你試試合适不合适。”

“你做的肯定合适,不試了,明天直接穿。”

“你是真信我,你先放——”南湘扭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清晰地感覺小紀随舟的存在:“你——”

紀随舟的聲音突然低啞:“你還疼不疼?”

南湘知道他說的是哪裏疼不疼,臉微微發燙。

紀随舟接着又在她耳邊說:“我們今晚就來三次。”

“不——”

“兩次。”紀随舟又一次将南湘抱進了西屋,吻的昏天暗地,咬着她的嘴唇,低聲:“南湘,叫我。”

南湘被迫喊出來:“随舟。”

“再叫。”

“随舟。”

黑暗之中,兩個人的急促的聲音不斷響起。

這一晚紀随舟稍微收斂了一些,南湘早上按時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紀随舟的懷裏,紀随舟還睡着。

這還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早上相擁在一起。

冬日的暖陽灑在床邊,給周圍罩上了一層暖光,南湘昂頭看着紀随舟的俊臉,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明明是苦水裏面泡大的,卻長出了一種貴氣,不言不語時穩重迷人,說話時又特別撩人,這男人怎麽就這麽好看。

“再來一次?”紀随舟望着南湘問。

南湘立刻慫了。

紀随舟卻目不轉睛地看着南湘。

南湘問:“你看我幹什麽?”

“看你美。”

“謝謝。”南湘記重新看向紀随舟。

兩個人目光相對,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彼此嘴角漾起淺淺笑意,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看着,似乎都是愉悅的,就在這時候兩個人聽到一陣噔噔的腳步聲。

一轉頭看到穿着花睡衣的皮皮糖糖站在門口,睜大了黑溜溜的眼睛,一起說:“你們怎麽、怎麽睡介屋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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