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7)

如果不是因為她懷孕,他簡直要将她生吞活剝了下去。

“費鈞,你很難受呀~”關心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看他的目光帶着一些狡黠。

費鈞悶哼一聲,手指沿着她的腳踝上撫,直她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捏着揉着,關心慕很快就臉蛋緋紅,嗔道:“幹嘛你,我是孕婦,別惹我。”

“你讓我難受,我也讓你難受。”費鈞說,“公平交易。”

最後,費鈞溫柔地擠進了她的雙腿兩側,随着在她推薦的摩擦速度越來越快,那柔膩的肌膚惹得他**蝕骨的快感越來越重,颀長的身體每一寸肌肉越發緊繃,像充滿張力的弦,直到他的某物已經兇猛得關心慕害怕他會爆炸之際,他自己用手在她的腿間解決了。

當然直到他是不盡興的,眉眼眼眸裏都帶着殘留的情yu,像是可以随時再次燃燒起來。

他俯身,親吻了她的唇,然後起身去衛浴間拿了幹淨柔軟的毛巾幫關心慕的雙腿間屬于他的東西擦幹淨。

“禽獸。”關心慕緋紅着臉罵他,然後将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臉。

費鈞湊過去親吻她的額頭,又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她拼命躲,他的吻卻密密麻麻無處不在,弄得她癢癢的,她終于忍不住笑出來,側身撲進他的懷裏,亮亮的眼睛對着他的,問:“還有很長時間,你忍得住嗎?”

“忍不住也得忍。”

“不會去電腦盤看有色東西?”

“我的電腦裏沒有那種東西。”費某人義正言辭,又在她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費鈞。”關心慕的肚子咕嚕地叫了一聲,“我肚子餓了,想吃牛肉面。”

費鈞只好起身下樓去為孩子他娘煮牛肉面,關心慕還不忘提醒:“我要好多牛肉,還要放蔥花和胡椒粉。”

費鈞在烹調美味牛肉面的時候,關心慕已經悄悄走到他伸手,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聲道:“你知道網上有個帖子說男人最帥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嗎?”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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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碗和做飯的時候。”

“……”費鈞沉默片刻後說,“這不過是你們女人偷懶的借口。”

“哼哼。”關心慕說,“我就是偷懶怎麽了,我做的飯那麽難吃,現在又有寶寶了,當然不能靠近廚房。”

“你挺會打出寶寶這張王牌的。”

“當然啊~這是你的寶寶,你的親骨肉,你一輩子只有這個寶寶。”關心慕說得很溜,這段時間只要費鈞有所不耐,她就會反複重申這句話,和臺詞似的。

“你要說幾次?”費鈞轉身,手掌拍了拍她的腦袋,“你不煩寶寶都煩了。”

關心慕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牛肉面的清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說:“差不多好了吧,寶寶已經餓得不行了。”

……

周一費氏的大會上,費鈞提出将公司流動資金的5%用于綠色工程的廣告宣傳上,這一想法立刻遭到了費茂軒所在派別的反對,雙方僵持不下,最後費鈞不氣不惱,認真地說:“關于資金調動方面的事情,下周召開董事會,直接投票決定吧。”

費茂軒眼眸裏的冷光越來越利,羅建中被紀委帶走後,紀委特地形成了一個小組來費氏進行調查,他和羅健中做的那些假賬旁人看不出點滴,但是專業的審計師和法務律師如果一份一份細致深入研究後會發現很多地方是走法律上漏洞的。他已經預料到最壞的結果,就是将責任完全撇給羅建中,作為補償,他會出錢送羅建中的一雙兒女去美國留學,羅建中在電話裏默認了這一條款。

讓他感到不安的是前妻肖黎的電話至今無法撥通,他打電話給女兒費子姍,費子姍在電話裏說媽媽去西班牙度假了,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關機了。

但費茂軒覺得事有蹊跷。

董事會展開之前去又意外地曝光了副總監王海盛将費氏旗下的飲料品牌“甜泉”的商标非法轉讓給費氏在B氏的一家子公司,那家子公司名為費氏旗下,但非費氏控股,整整四年的利潤都沒有上繳給費氏總部,這顯然是走了法律空子,除此之外,這家子公司還暗地為費氏的競争對手企業供應貨品,費鈞對此勃然大怒。

費茂軒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已經徹底慌了,這家子公司是以他個人名義在英屬開曼群島注冊的,他是最大的持股人,巧妙地借了費氏的殼,侵占了費氏旗下飲料品牌的商标進行銷售,已經整整四年安然無事,怎麽在關鍵時刻被查出來了?

王海盛也占了董事一個席位,是他的黨派的,任何決策的投票都是和他一致的,眼見董事會要展開,他出了這樣的事情,這麽會那麽巧?

“這件事必須嚴查,徹底地查,某些罔顧公司利益,走暗道的人。”費鈞說完停頓了一下,“無論是誰,都将受到嚴懲。”

費茂軒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不是已經落在費鈞手上了,如果查出子公司的控股人是他的話,一切就麻煩了,為此,他前去找了費鈞。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費鈞正低頭簽署一份文件,費茂軒進來的時候,他擡眸淺淺一笑:“大伯還是第一次來我這裏。”

“費鈞,我們不說暗話了,B市那家子公司……”費茂軒話還未說話,便聽到重重一聲。

費鈞已經将一疊資料擲在了桌子上,聲音嚴厲又冰冷:“這家子公司是在英屬開曼群島注冊的,公司的股東是你和B市的一家基金會,上一任的財務總經理已經離職,現任財務總經理是你妻子盧雲雲的表哥,還有一位辦公室主任也是你妻子盧雲雲的舅舅,大伯,您真是做的滴水不露。”

費茂軒的臉色頓時緊繃,他來之前已經料到費鈞會掌握這些事情,但沒想到掌握得那麽徹底,沉默許久後開口:“費鈞,你想怎麽樣?将這份資料交給紀委和司法部門?”

“這是應有的程序。”

費茂軒突然笑了,一字字地說:“那個企業是幹淨的?為了利益走一些暗道是整個社會的潛規則,費鈞,你要公開和我鬧翻?你以為費氏會有多少人支持你,你到費氏有幾年?我在費氏的人脈和關系遠甚于你,還有那些和我關系好的供應商,你确保我出事了,他們還會和費氏合作?”

“這些不需要大伯您操心。”費鈞起身,丢下了手上的鋼筆,對上了費茂軒的眼睛,“如果你所謂的根基都是建立是這些弄虛作假,損害公司利益,滿足個人私利的基礎上,我認為這些根基是不穩的。”

費鈞說完頓了頓,在費茂軒還未反擊的時候說:“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肖阿姨已經将她手頭的10%股份賣給我了。”

費茂軒大驚,幾乎不能相信這個事實,和肖黎離婚之前兩人就是為了那共同的股份打了近一年的官司,當初肖黎據理力争,以她的精明和思謀,怎麽可能将股份賣給費鈞?

“所以,我現在是費氏最大的持股者。”費鈞指明了事實,“羅建中鬧出了財務醜聞,王海盛非法侵占注冊費氏旗下的商标,還有你,你在B市的子公司只要派專業人士去查,一定能查出不少精彩的東西。”

費茂軒的臉色已經蒼白,呼吸有點急,伸出食指點了點費鈞:“你想怎麽樣,說個條件。”

“我要你手頭的全部股份,放心,我會開最好的價格。”費鈞說。

“不可能。”費茂軒一字字地說,“你想趕我出去?費氏有今天全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費氏上市之前的所有計劃都是我一個人安排的,費氏旗下的酒店,餐飲,超市,哪一個項目不是由我來融資的?如果按你那個懦弱保守的老爸的想法一直走,今天就不可能有費氏,有的只是一個小作坊!”

“我沒有否認你對費是的貢獻。但是我的父親是創世人,費氏是屬于我父親的。”費鈞一字字地說,“大伯,如果你一直沒有私心,全心全意為費氏,而不是一邊和羅健中做假賬,侵吞企業資金,一邊開創完全為自己個人牟利的子公司,非法注冊侵占費氏的商标,還為費氏的競争企業服務,我不會那麽狠心,相反我會一直尊重你。但是現在,你只有兩條路,一是放棄費氏的股份,二是我将這些資料上交給檢察院和紀委。”

“我不會服輸的。”費茂軒輕輕一笑,“這麽多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到最後我不會認輸。”

他說完轉身要離開。

費鈞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

他停頓。

電話是關心慕打來的,她正在歡快地啃着牛肉幹,問費鈞今天幾點回來。

“今天會準時回家的。”費鈞的聲音從剛才的冰冷無情到了極為柔軟,“今天肚子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費茂軒的腳步一頓,随即開門走了出去,重重地甩上門。

某慕挂下電話,繼續歡快地啃着牛肉幹。

費茂軒這一天的心情跌入了人生的谷底,他承認之前小看了費鈞,現在被他殺得措手不及,要放棄費氏的股權,等于是放棄他的全部,他怎麽能放棄?費鈞竟然将他逼到這個地步,看來是準備了許久,不将他徹底掰倒不會罷手。想到這裏他內心充斥着絕望和忿恨,拿起小幾上的陶瓷茶杯重重地扔了出去。

随着一聲巨響,正在地上爬的童童的哭聲嚎啕不絕。

盧雲雲一邊指揮保姆安撫童童,一邊走過來斥責他:“你發什麽瘋?”

“別和我說話。”費茂軒冷冷到,眼眸是陰,“我現在想殺人。”

盧雲雲有點不敢惹他,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59

這幾日,費茂軒面上不動聲色,暗裏卻費了不少功夫,他去了b市通知財務總監重新整理賬本,他聯系了費氏幾位元老級的人物,試圖用重金收購他們手頭的股份,但談判極為艱難,令他情緒逐漸緊繃起來,連盧雲雲都看出了他的不正常,偷偷問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被他一句“閉嘴”,吓得不敢出聲。

于此同時他沒有放棄和肖黎的聯系,終于在九天後撥通了肖黎的手機,他隐忍怒氣,直接提出和肖黎見面。

“費茂軒,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麽事,沒錯,我将手頭的股份賣給費鈞了,別問我為什麽,我的公司現在需要資金,他肯出大價錢,不虧的買賣為什麽不做?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費茂軒,女人是很記仇的,我也不例外,當你背着我和那個小妖精搞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對你就沒有一絲情義了,我現在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你過得不爽快。”

說完,肖黎非常直接地挂了電話,費茂軒直接将手機擲了出去。

董事會在費茂軒的強制下拖延了二十天,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羅建中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b市子公司的財務做得一塌糊塗,非法侵占注冊費氏旗下飲品商标的事實已經被費鈞掌握了證據,肖黎手頭的股份已經被費鈞收購了,現在他除了有費氏的幾位元老級人物支持,以及和供應商的強大關系之外,他沒有更好的牌對抗費鈞,如果答應費鈞的條件,将自己手頭44%的股權賣給他,等于他在費氏這數十年的心血都付之東流,如果不答應費鈞,他面臨的可能是牢獄之災。

費茂軒人生的宗旨就是不到最後一步絕不認輸,他的運道一向很好,每次都可以逢兇化吉,他起身走到書房的櫃子前,打開櫃子拿出一只官窯瓷器,反複撫摸,這只官窯瓷器是從五臺山上一位大師手裏高價買下的,是他的幸運物,他一直如供奉神明一般供奉着,此刻,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地撫摸這只瓷器。

……

這天,下班的時候起了傾盆大雨,費鈞打電話給關心慕讓她在公司老實待着,他開車來接她,于是關心慕就留在辦公室繼續啃着零食吃,過了四十多分鐘,費鈞的電話來了,她“嗯”了一聲便拎起包走出辦公室,沿着走廊到電梯,坐電梯下去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電梯轟得一聲響,然後燈突然滅了,就停在了第三層,關心慕吓了一跳,趕緊摸出手機借光看了看緊急呼叫電話,撥過去後對方說會立刻派人過來處理的。

一個人待着狹隘的空間裏不免難受,關心慕有些緊張,慌亂地撥了費鈞的號碼,費鈞知道此事後說了句:“別緊張,我馬上過來。”

他的一句話讓關心慕頓時心安不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摸了摸,輕輕地說:“寶寶別怕,沒事的,只是故障而已。”

不到十分鐘,維修工人便趕到,強制地打開了門,新鮮的空氣和明亮透入狹小的空間,關心慕整個心終于放下了,眼眸一擡,便看見了費鈞。

“老公。”關心慕的話有些喜悅,有些欣慰,還有些餘驚。

費鈞伸開手臂抱住了關心慕。

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系,一點點不安和意外都會使關心慕情緒起伏,她抱住費鈞,費鈞輕聲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剛才很悶,透不過氣來。”關心慕說,“現在有些餓了,我想吃牛肚鍋。”

平常費鈞對她的飲食控制嚴格,牛肚鍋這種重口味的東西會讓他蹙眉,但今天她受了怕,他點頭:“好,我們去吃。”

一場小意外之後,關心慕胃口大增,吃得很歡快,解決了大半碗牛肚鍋,費鈞向來是清淡低鹽主義者,喝着溫水,吃着蔬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關心慕終于吃飽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寶寶的胃口怎麽越來越大?”

“是你自己的胃口越來越大吧。”費鈞不客氣地戳穿她的謊言。

“也是為了寶寶啊,如果我餓了沒有力氣,吃不到想吃的東西心情變得很差,就載不動寶寶了,雜志上說了,孕婦就是人肉載重機。”關心慕故作認真地說,“所以我想吃什麽就要吃什麽,不能不高興。”

費鈞徹底沉默了,心想,沒事,這賬先記着,等寶寶出來後我們慢慢再算。

“費鈞,你說你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不下百遍了。”費鈞說,“男孩有男孩的好,女孩也有女孩的好,對我而言都一樣。”

“可是如果是男孩,和你這樣悶騷臭屁,動不動陰着臉,像是別人欠了你一百塊錢似的,那樣可不好~”關心慕沉思,“不好,真的不好。”

“……”

自從懷孕後,關心慕和費鈞的話題總繞着寶寶轉,費鈞無意間說過一句話“無論是男還是女,我都會好好教育他,不需要他多聰明多優秀,但是需要他獨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知道自己要什麽,以及最重要的一點,讓他快樂。”

“我不希望他重複我的成長模式,我從小到大是按着爸爸媽媽的希望成長的,他們很小就要求我背唐詩宋詞,讀名着,我的娛樂時間很少,爸爸工作很忙,很少在家,媽媽對我要求非常嚴格,記憶裏她只帶我去過一次兒童公園,她還不準我吃冰激淩。”費鈞淡淡說,“我以前覺得爸爸媽媽的教育是對的,他們是為了磨練我,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他們是錯的,孩子是一個獨立體,尊重是第一位。”

關心慕依在他懷裏,手指劃着他的胸膛:“所以,我們以後不要強迫我們的孩子考試考一百分,不要強迫他學鋼琴學畫畫,他喜歡做什麽我們就讓他做什麽好不好?”

費鈞一手摸着關心慕的腦袋,說:“好。”

關心慕翻了個身,在費鈞身上,笑眯眯地看他。

費鈞将她的雙手按在胸口,一根根手指與她纏在一起,緩緩地說:“心慕,你還不願意原諒你父親?”

關心慕一楞,随即垂眸笑了笑:“沒有啊,只是和他感情不是很好,就不想聯系了。”

“他常常打電話給我,他說你不願意接他的電話,他還說很想來看看你。”

“他打電話給我?大概我漏掉了吧。”關心慕故作輕松地說,“他想來看我就來看好了,只是我和他沒什麽共同話題,他從小就對我兇巴巴的,只會拿錢搪塞我,和他待在一起超過十分鐘我就不自在。”

她的父親,是因為做了對不起她母親的事情才被母親毅然要求離婚的,數十年的婚姻得到的結果令人心寒,讓她一度不信任任何一段婚姻。

“如果你不想見他,就不見好了。”費鈞說。

關心慕躺在他懷裏,眨了眨眼睛,心裏酸酸的,和父親關紹官已經多久沒見面了?他和母親離婚後她直言不會再認他這個父親,連婚禮都不準他參加,當時費鈞為此還教訓了她幾句,她态度堅決到偏執,費鈞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妥協,而現在他說“如果你不想見他,就不見好了。”

費鈞,真的越來越縱容她了。

“費鈞,我是不是個很糟糕的人?無論是作為一個孩子,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還是母親,都是做不好的?”

“做不好就做不好,有什麽關系。”費鈞說得很自然,像是完全天經地義,她就是原來的樣子,做不好就做不好。

“我……我會努力做好的。”關心慕将下巴擱在他胸口。

費鈞哼哼了兩聲,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費氏的董事會如期展開,費鈞宣布了資金安排計劃,進行投票的時候,董事會一半人同意将資金重點投在綠色工程上,讓費茂軒心驚的是cao謝毅竟然也投了贊成票,謝毅一直他的利益共盟者,怎麽會臨時倒戈向費鈞?他看着謝毅的時候,謝毅完全面不改色地別開了視線。

董事會還宣布了罷免羅建中的職位,以及對王海盛的懲處。

費茂軒全程一言不發,徹底冷着一張臉,等到會議結束,他都沒有起身,費鈞走過的時候,他才起身,說了句:“費鈞,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因為綠色工程成了重點工程,費茂軒和蔣博淵的海灣工程第一期進展減緩,蔣博淵對此有所不滿,打電話給費茂軒施加壓力,費茂軒已經焦頭爛額,他知道蔣博淵當初和他合作的前提就是篤定他是費氏的掌權者,若權力一旦喪失,被踢出董事會,那他對蔣博淵的那些承諾都無法兌現,以蔣博淵的性格,不知會怎麽對他發難。他徹底失去了從容,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讓出股權就是讓出他的命,但是随着費鈞手頭掌握的證據越來越多,他如果不妥協,費鈞會将b市那家公司的假賬,侵占注冊商标證據,以及借殼銷售牟利的東西一并交給檢察院和紀委,到時候他面臨的也許是牢獄之災。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抓住費鈞的弱點,人人都有弱點,費鈞也不例外。

費鈞的弱點是重情義。

連綿不絕的陰雨天,費鈞每日到來接關心慕,這是今天車況很差,他沒有準時趕到。

大清掃的日子,幾位清潔工拿着水桶和抹布,關心慕拎着包慢慢走了下去,看了看表,費鈞該到了,因為他開車她不想打電話打擾他,便慢步從樓梯走下去,上一次電梯事故後,她有點不敢坐電梯了,只好沿着樓梯走下去,樓梯口是後門的施工地,她打算再繞去前門。

外面的雨很大,她撐傘出去,因為在施工,這裏僅有幾個工人,其餘沒有人,看起來極為清冷,她站了不到一分鐘,一輛長車便飛馳而來,濺了一地的水,她的風衣都打濕了,拿出紙巾彎腰看的時候,卻聽到有些詭異的聲音。

“費先生要見你。”

關心慕轉身,只看見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距離極為近,她渾身的警覺都起來了,連反應的機會都來不及,其中一人伸出食指迅疾在她鼻尖一抹。

☆、60

費茂軒自然不敢對關心慕怎麽樣,相反,他表現出平靜的态度,緩緩地持壺往陶瓷杯裏倒了水,推到關心慕面前,說:“放心,我只是請你來做客,沒有別的意思。”

關心慕坐在沙發上,微微傾身推開了那杯水,反問:“我看不出你是來請我做客的,你想做什麽我知道,無非是拿我威脅費鈞吧,你真的夠陰險的,這是非法拘留吧。”她表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已經有些發顫了,心裏很慌,不知道費茂軒要做什麽,費鈞什麽時候會趕來,她肚子裏的寶寶……很多問題一閃又一閃而過,她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費茂軒的眼睛慢慢往下移,漫不經心地看了看關心慕的小腹,緩緩說:“你別激動,只要費鈞答應我的要求,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他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空蕩的大房子,黑灰色的基調,兩個保镖樣子的人守在門口,關心慕坐在沙發上,起初的恐懼,緊張,慌亂逐漸退去,慢慢平靜下來,濃濃的孤獨感升騰起來,她好想見費鈞,想到昨晚洗頭後,費鈞還拿着吹風機很細心地幫她吹頭發,那溫熱的風撲在耳廓上非常舒服。

昨日的幸福似乎離她很遠。

而現在,她覺得很冷,手腳涼涼的,一手輕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安撫自己也是安撫寶寶。

沒有手機,沒有和外界聯絡的方式,關心慕就在這座大房子裏待了整整兩天,她感覺自己快瘋掉了,可怕的是所在之處沒有鐘表,窗幔又厚又沉重,外面的陽光和陰天都被遮擋住了,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幾點,突然想到曾經在書上看到的一則故事,懲罰一個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他關進不見天日的地牢,然後讓他在一秒鐘一秒鐘之內自我折磨而死。

也許只是過了五分鐘,但出于不安和危險中的人來說,是五個小時那麽長。

關心慕哭了,肩膀微微聳動着,門口的兩個保镖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還有一個面色很詭異的阿姨會來給她送飯送菜,她擦幹眼淚,大口大口地吃完了,就算自己沒有一點胃口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還是必須吃下去。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入熱湯中,她的眼睛模糊,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拽住一般,透不過氣來。

唯一撐下去的念頭就是費鈞,費鈞會來的,帶她離開的,她深信不疑,想到這裏,擦了擦眼淚,閉上眼睛養神。

想到的都是費鈞,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筆挺的鼻梁,深邃明亮的眼睛,好看的要死。

想到他的流氓和溫柔,想到他某個時候的不依不饒,想到他曾經将她氣得夠嗆,真是……不值得氣惱。

還有她和他共同的寶寶,那麽小,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強烈的存在,也許他也有些不安,被愚蠢沒腦子的媽媽帶到了這裏,關心慕垂眸苦笑。

“再等等,爸爸會來接我們的。”

費鈞趕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近三天了,關心慕迷迷糊糊地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樣子,一手習慣性地按着腹部,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松香味道,透過神經傳到大腦區域,她警覺地睜開眼睛,已經看見了面前的費鈞。

費鈞似乎從沒有這麽狼狽過,西服依舊是筆挺的,但襯衣的領子有些發暗,還有些皺巴巴的,眼眸裏有些微微的紅血絲,整個人卻依舊透出清俊的風骨。神情是她從沒見過的複雜,她無法形容。像是憤怒,像是擔憂,像是絕望後出現了一抹生機,是欣慰。

“費鈞!”關心慕在停頓了幾秒後直接起身,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他緊緊地将她抱起,緊緊得,用盡全部的力氣,低頭很沉很溫柔地說,“沒事了,沒事了。”

“老公。”關心慕緊緊地抱住他,眼睛忍不住濕潤了,“你怎麽才來?!”

回應她的只是費鈞加倍地用力抱緊她,她本來就很嬌小,蜷縮在他寬敞的懷裏終于一顆心落在了在穩妥的位置,又哭又笑,還用手捶打他的肩膀,複雜的情緒升騰上來,他随着她去胡鬧,因為知道她這三天過得是什麽樣子,承受怎麽樣的恐懼和壓力,他抱住她,低頭親吻了她的發頂,一次又一次地安撫她:“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寶貝,別怕。”

費鈞來了,還帶了一行人,他們穿着正統的警服,面色嚴肅,他一個巧勁就橫抱起了關心慕,轉身緩緩地走了出去。外面是個好天氣,陽光溫暖得令關心慕有些刺眼,她還來不及閉上眼睛,費鈞的手掌已經輕輕合住了她的眼睛:“別急着睜開眼睛,現在閉着。”她笑着哼了哼,乖乖地閉上,躺在他的懷裏,覺得他的懷抱非常溫暖,手腳迅速回溫,感覺到他抱得很輕柔,他從來沒有這麽溫柔地抱過她,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珍視,堪比生命的東西。

“費鈞,我好餓,想吃燒鵝。”她閉着眼睛,陽光跳躍在她的鼻尖,她的聲音很弱,透着病腔,卻依舊惦記着吃的。

本以為會被他罵,誰知他說了一句:“沒問題,将整個s市的燒鵝都買來。”

關心慕終于徹底昏睡了過去。之前因為神經衰弱即使非常疲倦也是半夢半醒中,夢境亂七八糟,神經高度緊繃,生怕她的寶寶會出事,而此刻她知道自己徹底安全了,費鈞在身邊,她還有什麽可怕的,天塌下來也有他頂着,不是麽?

柔軟的大床,是家的感覺,關心慕躺在大床上,足足睡了七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費鈞的臉,他就坐在她的床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整個房間開了一盞暖黃色的燈,投映在他的臉上,影影浮浮。

關心慕伸出手,費鈞伸手接過她的手,兩人的十指交纏在一起,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冰涼,有些驚訝,他一向來的手掌都是熱乎乎的,此刻卻如冰塊一般。

“老公,你好憔悴~”她說。

費鈞從沒有此刻這麽憔悴過,他一向是健康的,英氣逼人的,此刻頭發微微淩亂,眼下有些發青,目光很深,透着一種焦慮和心疼,聲音也略微粗啞,笑了笑:“變醜了?”

“還是很帥。”關心慕趕緊說,“現在流行病美男啊……”

費鈞哼了一聲,随即問:“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剛才我請舒醫生來過了,給你測了血。”

“有點餓。對了,我要吃燒鵝。”

“現在不能吃那麽油膩的東西。”

“可是你答應了的。”

“沒說是立刻。”

“……”關心慕沉默片刻後說,“腹黑!”

兩人就這樣十指緊扣,彼此對看,很平靜很溫馨,一股股暖流湧入關心慕的心田,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躺在雲端的感覺,半晌後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害怕吧。”

“害怕。”出乎意料的坦誠。

“哈哈,我真該多被關幾天,讓你多害怕一些時間!費鈞,你也有怕的時候!”關心慕歪了腦袋,她還是一臉病容,卻依舊開玩笑。

“不許胡說。”費鈞輕輕蹙眉,手掌撫在了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你怎麽總和孩子似的?”

“我本來就是個孩子,我不想長大,費鈞,我給你添麻煩了。”關心慕滿滿收斂了笑容,眼眸認真,“我知道你這幾天沒有休息過,現在還守着我,你不要命了嗎?趕緊睡一覺。”

“我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費鈞輕聲,輕到關心慕都聽不見,說完便起身去了衛浴室洗漱。

待他洗漱完畢,換上了居家衣,回到卧室裏,關心慕已經起身靠在床頭,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半晌後說:“費鈞,我這三天總在想,如果超過三天你再不來我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然後你來了。這三天我的腦子裏總是出現你,你的各種樣子,我原諒你以前對我的刻薄和無理了,因為我意識到你對我而言,比寶寶重要,比很多很多都重要。”

許是在黑暗中從緊張慌亂到絕望但平靜,關心慕終于意識到一個事實,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費鈞平平靜靜地過完一輩子。

“費鈞,我愛你。”

費鈞頓了頓,暖色的燈光投映在他臉上,他冷峻的臉,堅毅的線條慢慢柔和起來,一步步地走過去,俯身握住她的手,堅定認真道:“我該怎麽回應你的表白呢?”

“你說呢?”

“我更愛你。”他說的時候聲音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激動,“比你想象的,比我自己想象的更愛。”

☆、61

溫情脈脈。

“你……剛才說什麽?”關心慕問。

“那你剛才又說了什麽?”費某人反問。

“我什麽都沒說啊。”某慕趕緊否認。

費鈞咳了咳,眉眼間的溫柔慢慢收斂深藏起來,緩緩道:“我也什麽都沒說。”

(多麽別扭的一對啊!)

“我沒說什麽,但是你說了”關心慕堅持。

“……”費鈞沉默片刻後說,“有些話,說一次就夠了,多了有意思嗎?”

“有!”

“可是我不想說了。”

……

至此為止,費氏高層表面波瀾不驚,但是內部鬥争已經開始。費茂軒萬萬沒有想到費鈞的手段竟然會雷厲風行到這個地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二十天後召開股東大會,這殺了費茂軒一個措手不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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