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11)

走向羅穆爾他們一桌。

她一走近,那十幾個男人和曾蕊同時噤聲,真是當她外人看!

“諾諾,你怎麽在這裏?!”宋思致故作驚喜地看着她。

費子諾冷哼一聲,随即響亮地開口:“羅木耳!你幹嘛不理我!都四個多月了當我是透明人,你一個大男人這麽小家子氣?”

羅穆爾側頭,眼眸如黑曜石,淺淺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沒有不理你。”

“我不就是将死老鼠放在你女朋友書包裏嗎?我已經道歉過了,你女朋友已經原諒我了,你一個大男人還記仇,羞不羞!”

羅穆爾轉回頭,修長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點燃後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沒有理會費子諾,當她是小孩子鬧事。

“諾諾,你看你說的是什麽話……”宋思致立刻笑着開口解圍。

“宋思致你住口!說話之前先将從小到大吞我的巧克力吐出來!”

笑聲四起,費子諾卻不以為意。

“諾諾,坐在我身邊吧,我們一起吃點東西。”曾蕊柔柔的聲音響起,微笑地邀請費子諾。

費子諾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眼睛就看着羅穆爾:“羅穆爾,你站起來,跟我出來!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羅穆爾眯起眼睛,笑着吸了口煙,不理會她的胡鬧。

費子諾漲紅臉,繼續道:“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起來跟我出去,我有話和你說!你起來!”

氣氛有些沉默也有些壓抑,衆人面面相觑,費子諾的臉已經漲紅了,手指卻冰涼冰涼的。

“你要是不起來,不跟我出去!我這輩子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和你絕交!”費子諾狠了狠心,下了最後通牒。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羅穆爾撚下煙,淡淡道,“費什麽勁。”

費子諾一怔,随即冷冷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你說話了,要是再和你說話我就不姓費!”說完她轉身,小跑出去了。

宋思致惦念着往日的情分,起身追了出去。

“大小姐脾氣就是這樣,沒變過。”羅穆爾後仰着身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英俊的臉上波瀾無驚,沒什麽情緒。

費子諾宣布和羅穆爾絕交後真的說到做到了,只要有人和她說起羅穆爾三個字,她都會瞪大眼睛反問:“你說誰?誰?”

她考上了本市外國語大學的英文系,開始忙碌而歡快的大學生活,羅穆爾上了軍校,那裏制度嚴格,考核緊密,環境很封閉,兩人再也沒有了聯系。

大一暑假的時候,費子諾回了家,母親關心慕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她吃得很歡快,關心慕突然說:“羅穆爾可厲害了,在軍校成績名列前茅,在軍事大賽上獲得頭等獎,還搞出了一個什麽科技創新成果,政府獎勵了十萬元呢,我前天看見他,他又長高了,人也壯了,開着一輛跑車,超帥的。”

“媽!不許提羅穆爾!我讨厭他!不許提他!”費子諾放下筷子,義正言辭道。

“你這孩子,還和他鬧別扭啊?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那麽深,為一件小事鬧翻多不合算。”關心慕嘟囔,心裏想的是羅太太多可愛親切的一人啊,每次做好白松松的西式點心都會送來家裏一份,沖着這點她也肯定羅穆爾是個很優秀的少年。

“總之我超級讨厭羅木耳!他一點也不帥,醜斃了!”

“……”關心慕懷疑女兒的審美存在嚴重的問題。

費子諾暑假裏整日跑出去玩,去圖書館看書,去游泳,去打網球,去舞廳跳舞,她的娛樂活動非常豐富。

在舞廳跳舞的時候,她和羅穆爾碰上了,當時她穿着緊身T恤和熱褲在臺上歡快地跳舞,揮灑着熱汗,羅穆爾就坐在臺下,抽着煙和幾個兄弟聊天。

“那不是諾諾嗎?”宋思致發現了,驚喜道。

羅穆爾聞言将視線投過去,看見了在臺上扭腰的費子諾,她身材纖細曼妙,腰肢盈盈一握,說實話,跳起舞來有一種俏皮的性感。

“諾諾成大姑娘了,看那小腰扭的,多性感!”

羅穆爾一聽,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手枕着後腦勺,慵懶如一頭豹子盤踞在沙發上,看着費子諾跳舞。

費子諾跳了好久,覺得累了便下了臺,點了一杯果蔬汁喝,眼睛轉來轉去,看着周圍,就這樣和羅穆爾的目光碰上了。

羅穆爾果然如關心慕所說變得更英俊了,他成熟了很多,目光又深又斂,像一潭深井一樣,五官立體鮮明,皮膚黝黑,頭發剪得很短,看起來很犀利,有些侵犯性。

“切。”費子諾轉過了頭,“耍什麽帥。”

“老大,你不上前打招呼嗎?”宋思致拾掇羅穆爾。

羅穆爾低頭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嘿嘿,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的眼睛,我早發現了,曾蕊笑起來非常像諾諾。”宋思致戳破了這個事實,有些得意洋洋,“是吧。”

“胡說八道。”羅穆爾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你敢說你對諾諾沒有一點想法?”宋思致悠悠地說,“你再不行動,諾諾會被人搶走的,你看她現在變得這麽漂亮這麽性感,追她的人肯定很多,你再悶騷下去,她就跟別人跑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羅穆爾的目光飛過了一抹別樣的情緒,片刻後說:“我倒看看誰敢追她。”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這真是吐血二更了,某劄風中淩亂,不表揚真的不人道,再潛水不吭聲和悶騷的壞蛋木耳有啥區別!!!!

來吧,怎麽虐木耳!番外不多,嘿嘿,盡量盡快完結,還請大家一如既往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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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原創網獨發(番外) ...

宋思致走到費子諾身邊,熱情道:“諾諾,剛才看見你跳舞了,跳得真好。”

費子諾撇嘴。

“老大在那邊呢,一起過去吃點東西?”宋思致笑着提議。

“宋思致,你記性怎麽那麽差呢,我和你老大已經絕交了。”費子諾嘴裏要着一個冰塊,咯咯地咀嚼。

宋思致又露出老好人的微笑,慢悠悠地說:“人都有說氣話的時候,氣頭上說的話當真了多不合算呢?他和曾蕊早分了,在那次你扭頭跑了之後,他們就分了。”

“他有那麽多女朋友,每天都上演分分合合的戲碼,關我什麽事?”

“看你說的,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從小到大,他那些女朋友來來去去不就是因為你一句話,你說讨厭的他哪敢留在身邊。”宋思致為羅穆爾說話,“在他心裏,你比誰都重要。”

費子諾蹙眉,一股厭煩,揮了揮手:“宋思致你不許再提他,再提他我踹你屁股!”

宋思致吐了吐舌頭,噤聲了。

連着幾天,費子諾都到舞廳來跳舞,羅穆爾也在場,她當他是空氣,連餘光都不給他一個,偶爾兩人擦肩而過,她感覺到羅穆爾轉頭,将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也當時沒看見拎着包直接走人。

宋思致啃着一塊黑巧克力,笑着說:“看你們兩個人多別扭,誰都不肯服個軟,每天見面當彼此是空氣,欸何必呢,老大,聽我一句,女人都是要哄的,你就去哄哄諾諾呗。”

羅穆爾雙手插着口袋子,凝眸看着費子諾的背影消失在對街,沒有出聲。

費子諾每天都在外面野,被費鈞狠狠批評了一番,她向來有點怵爸爸,只能乖乖地在家裏看書練書法,一周都沒有溜出去玩,直到母親關心慕笑着過來摸着她的腦袋安撫:“好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爸爸下周要去澳洲招商引資,你可以放松一下了。”

“真的?”費子諾的眼睛立刻亮亮的。

關心慕點頭。

費子諾終于“出獄”了,背着一只大帆布包在街上慢悠悠地逛,吃了兩只冰激淩,去書店買了書和影碟,看了街頭藝術展,整個身心都舒展開來。

晚上,費子諾照例去舞廳跳舞,跳了好久後帶着一身熱汗下臺喝果汁。

“跳舞跳得真好,能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嗎?”一個搭讪的聲音。

費子諾側頭,看見一個穿着緊身T恤和牛仔褲,趿着沙灘鞋,皮膚卻很白的男生正坐在她邊上,笑容藹藹,露出雪白的牙齒。

費子諾懶得理會搭讪者,轉回頭喝果汁。

男人得不到她的回應也不急不躁,問服務員要了紙和筆,沙沙地在紙上走筆起來,過了一會将完成的作品遞給費子諾:“你看我畫得好不好?”

費子諾看了一眼,紙上是她的畫像,旁邊還附帶了一句英文:“leave me alone”,正是她內心的寫照。

這男生還挺有才的,費子諾這才轉過頭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他長得清俊,皮膚很白,頂着一個楊梅頭,眼睛亮得和天上的星星一樣。

“我叫費子諾。”費子諾說,“與子想說的子,承諾的諾。”

“很詩意的名字。”男人贊美道,“我陸尉陽。”

陸尉陽,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費子諾沉吟了一會再看看他,還是一臉笑意,真誠好看得讓人無法排斥,他不像是那些輕佻浮躁的搭讪者,他神色很認真,透露一種“我是真心和你做一個單純朋友”的意味。

似乎好久都沒有朋友了,費子諾心裏有些孤單,在大學寝室和她同住的是三個S市邊郊的女孩,她們人很樸實,用功讀書,費子諾很欣賞她們,但和她們沒有共同語言,每次提出和她們逛街看電影,買大堆的零食分給她們,她們都會笑着婉拒,久而久之費子諾都迷茫了,自己究竟是哪裏不對,最終偶爾聽到她們在說話:

“沒想到費子諾這個千金大小姐一點脾氣都沒有,挺好相處的,我那次不小心将墨水灑在她衣服上,她笑着說沒事。”

“她脾氣是挺好的,人也很大方,只是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對啊,她有那個億萬富翁的爸爸,根本不用努力就可以過得很好,而我呢,家裏還欠着債,爸爸媽媽每天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認真讀書,生怕我會放松對自己的要求,搞得和高中那會沒兩樣,煩死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兩個字可言的,我早就明白了,與其每天抱怨命運,不如實實在在地做好手邊的事情。”

……

費子諾終于明白,原來她走不進她們的世界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她們的錯,只是她們早就很清楚地将她排斥在外了。明白這點後,她對她們也不強求了,不提出和她們一起去逛街看電影,不買一堆好吃好玩的送給她們,因為她知道這些會無形中造成她們的壓力,形成更大的隔閡,所以整整一年,她和她們相處友好,但不親近。

只是很久很久沒有朋友,讓她或多或少感覺到了孤獨。

陸尉陽的出現,好像真是時候。

慢慢地,費子諾終于想起陸尉陽這三個字為什麽那麽熟悉了,高中時候她就偶爾間聽說過他的名號,他哥哥是S市城東區的老大,管着一街的歌舞廳和酒吧,陸尉陽呢,從小在哥哥的影響下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在高中時候就成了當地的小老大。

只是他性格很好,穿得也很幹淨,清清爽爽的,完全不像是不良少年。

他請費子諾喝飲料,講各種新鮮事給她聽,費子諾好久沒有掏心掏肺的朋友了,覺得和他相處很愉快。

聽到陸尉陽說他讀的專業是金融系,費子諾驚訝,啃着燒烤串說:“你讀的是金融啊?金融不是很枯燥的嗎?”

不良少年讀金融系,好違和,她心裏想。

“哥哥逼我的,他說不想讓我走他的後路,當一個沒文化的惡霸,他要求我好好讀書,進一個正經的,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行業。”陸尉陽點了一根煙,笑着問,“你不介意吧?”

費子諾搖頭:“你抽呗。”

想了想又問:“可是你喜歡讀金融嗎?如果不喜歡勉強讀了這個專業,不是很痛苦嗎?”

“人生總會有一些事情是不喜歡但必須去做的,吾輩之苦惱不是你這個千金大小姐可以理解的。”陸尉陽笑了笑。

費子諾蹙眉,有些不高興了:“別叫我千金大小姐,我最厭惡的就是這幾個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事實啊,整個S市誰不認識你爸爸啊,你爸爸随便抖一抖,就可以掉下一堆錢。”認識時間長了,陸尉陽也就開起來費子諾的玩笑。

不遠處的宋思致緊張地對羅穆爾說:“老大,你看見沒有,諾諾怎麽和姓陸的混在一起了?”

羅穆爾伸直了長腿,一手輕輕按在太陽穴上,眼眸變得越來越寒冽。

到了八點,費子諾提出要回家,陸尉陽笑着說了句:“真是乖乖孩,走吧,我送你。”

陸尉陽的坐騎是一輛重型機車,他淡淡地指了指後座:“敢坐嗎?敢的話我載你。”

費子諾搖頭:“我不坐這個,爸爸說很危險,我自己坐車回家好了,再見。”

剛轉身便看見了羅穆爾他們一群人。

宋思致立刻過來打招呼:“諾諾,我的好妹妹。”

費子諾哼了一聲,當初羅穆爾遠離她的時候,這個宋思致也冷落了她不少,現在這聲好妹妹着實讓她覺得虛僞。

“諾諾,要回家啊?讓老大送你啊,他有跑車,你還沒坐過吧。”宋思致說着很親切地伸手摸了摸費子諾的腦袋。

費子諾迅速閃開,蹙眉:“宋思致,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羅穆爾自然站在他們一群人最中間,高大挺拔,目光落在費子諾身上,終于開口了:“我送你回去。”

費子諾楞了一下,随即轉身笑着對陸尉陽說:“陸尉陽,我坐你車,你送我回去呗。”

陸尉陽掃了一眼羅穆爾他們衆人一圈,收回了視線,淡笑着對費子諾說:“好啊,你上來,我載你,保證用最慢的速度,比自行車都慢。”

說完,費子諾就上了陸尉陽的機車後座,不知道為了出氣還是其他的原因,她伸手緊緊地摟住了陸尉陽的腰,陸尉陽笑出來了,故意大聲道:“別摟那麽緊,我喘不過氣來。”

兩人很快消失在羅穆爾的視線之外,宋思致瞟了一眼滿臉陰沉的老大,心裏想的是活該,誰讓你出手那麽慢。

此後,費子諾和陸尉陽總是玩在一塊,一起釣魚,一起溜冰,一起拼飯,還一起去圖書館看書,雖然都是費子諾一個人乖乖地看書,陸尉陽直接枕着手臂在桌子上睡覺。

宋思致跑來提醒費子諾:“我的好諾諾,你怎麽老和姓陸的玩在一塊啊?姓陸的小白臉可陰了,指不定滿肚子的壞水呢,乖,聽哥哥的話,別和他在一起了。”

“宋思致,你煩不煩,每天過來和我說同樣的話,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費子諾持着網球拍,不客氣地說,“還有,別說陸尉陽壞話,我覺得他人不錯。”

“我的好諾諾,你怎麽幫着他說話呢?我和你認識快十五年了吧,十五年,多深厚的革命情感啊,你都忘記了?”宋思致故作委屈道。

“宋思致你少來這套,當初你老大欺負我的時候,你也沒落下,打電話給你你不接,約你出去你找借口躲着,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費子諾氣呼呼道,“我早就看穿你了!現在還敢和我談什麽革命情感!你再廢話我踹你屁股!”

宋思致噤聲,低下了腦袋,有些羞愧。

作者有話要說:劄劄劄小番外:

某天是某木耳的生日。

某劄扛着一個麻袋過來了,竊笑:“木耳,生快,看我送你什麽禮物。”

木耳不屑地看了一眼某劄:“你能有什麽好東西。”

某劄迅速打開麻袋。

禮物是一只光溜溜的,身上綁着蝴蝶結,嘴裏塞着XX,驚慌失措的胖諾諾。

“早知道你想要這個了,親媽我給你送來了,要輕一點,溫柔一點啊哈哈哈哈……納尼……木耳你幹為什麽揍我?……不要這樣啊!!!”

喜歡的朋友說點什麽呗……

木耳X諾諾=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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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原創網獨發(番外) ...

費子諾和陸尉陽從網球場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一群非常惹人厭的人,她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當做沒看見,反而是陸尉陽湊過來,笑着說:“怎麽我們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無聊的一群人,別理他們。”費子諾拉過陸尉陽的手,往前走,對他們視而不見。

宋思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羅穆爾,不看還好,這一看心猛地抽搐了兩下,老大的眼神好像要殺人……

“老大?”

……

“老大?”喊了好幾聲。

“閉嘴。”

出了網球場,費子諾提出要吃雪花刨冰,陸尉陽就載她去吃。

“你和那個羅穆爾是怎麽回事?”陸尉陽突然問道。

“什麽?”

“你是他女朋友?”

“才不是!別将我和那只混球扯在一塊!”費子諾果斷否認。

陸尉陽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費子諾紅紅的臉蛋,說:“我不過是随便問問,你急什麽?”

“我哪裏急了。”費子諾輕聲道,沉默許久後又好奇,“你怎麽會問這個?”

“我讀高中的時候就聽說羅穆爾有個很寶貝的妹妹,他将六中的一個企圖追求他妹妹的小子打得血肉模糊,就差放進麻袋扔到江裏去了。”陸尉陽說。

費子諾不語。

“所以我現在有點害怕。”

“你怕什麽啊?”

“我怕會被裝進麻袋扔到江裏去。”陸尉陽開起了玩笑。

費子諾想了想說:“你放一萬個心吧,我和他早絕交了,我做什麽事情他管不着,愛交什麽朋友是我的自由,和他半丁點關系都沒有。”

陸尉陽聳了聳肩膀,沒再說什麽。

雖然他不再提了,但費子諾心裏卻有一種淡淡的惆悵,想起和羅穆爾一起的日子,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時候她老愛纏着他,他到哪裏她就跟去哪裏,往往他不耐煩了,會轉頭罵她是小跟屁蟲,她就撅起嘴巴呈現一副受傷的樣子,因為知道他見狀會不忍,會拉起她的手帶她一起玩去了,那一招屢試不爽。

而後來,羅穆爾就不理她了,讓她滾出他的世界。

從小玩到大的一幫朋友,都瞬間遠離她了,她不知如何是好,裝作不在乎,其實心裏是很難受的。

七月底的一個豔陽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尉陽正和一幫小兄弟坐在體育館後面的空地上喝冰啤,他們剛踢完球,甩着頭汗如雨下,脫下了T恤,光着膀子笑着聊天。

少年熱血,是最可以肆意揮霍的年紀,聊游戲,聊女人,聊昨天,聊未來。

“老大,你看那個人好像是羅穆爾。”一個精瘦的男孩用手肘頂了頂陸尉陽的手臂。

陸尉陽懶懶地擡眸,一看,果真是羅穆爾,緩緩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羅穆爾雙手插着口袋,穿了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衛褲,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向他們,但陸尉陽卻從他的眼眸裏看出了一種淡淡的敵視或者說是挑釁的情緒。

羅穆爾站在離陸尉陽有五六米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然後說:“陸尉陽,聽說你很會打架,不如和我練練?”

周圍幾個小兄弟面面相觑,他們都知道羅穆爾的名號,也知道他打架是多麽狠,手段多麽戾,一時間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陸尉陽光着上身,金色的陽光照得他皮膚亮亮的,他打量了一番羅穆爾,笑着說:“我不随便和人打架。”

“我沒有随便,我是很認真的。”羅穆爾說,“當然你如果害怕就算了。”

十□歲的男孩,熱血方剛的年紀,最受不了的就是挑釁,最讨厭聽到的一個字就是怕,何況是陸尉陽這樣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他的血液因為羅穆爾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沸騰起來,慢慢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那就練練吧,陪你練練。”

這一架打得很慘烈,兩人都有些豁出命去的感覺,恨不能置對方于死地,最後連周圍的小兄弟都不忍看下去了,怕鬧出人命,一擁而上去拉開他們。

這則消息很快傳遍了S市各大高校,費子諾是在電話裏得知此事的,告訴她的人是宋思致。

“諾諾,老大為了你和那個姓陸的小白臉打了一架,頭都破了,被縫了好幾針,當然那個姓陸小白臉傷的更慘……”

“你說什麽呢?!”費子諾的心理升騰起不好的感覺,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諾諾,我的好諾諾,你去看看老大吧,他和姓陸的小白臉打架的事情被羅首長知道了,被羅首長用馬鞭抽了十多下,舊傷加新傷的,真的很慘很可憐,你去看看他呗。”

費子諾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她知道羅叔叔那個躁脾氣,哪一次羅穆爾闖禍他不是将之往死裏打,如果宋思致沒有騙她,那羅穆爾現在應該不是很慘,而是非常慘。

“我為什麽要去看他,和我有什麽關系。”費子諾心情凝重,不顧宋思致在電話那頭急着說什麽,挂下了電話。

心裏非常亂,費子諾立刻撥了電話給陸尉陽,陸尉陽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暗啞。

“陸尉陽,你在哪兒呢?”

“在家呗,天氣太熱了,懶得出去,躺在床上吹冷氣。”

“你是不是和羅穆爾打架了?”

“對,我們打了一架。”

“你幹嘛和他打架啊?你們真幼稚!幼稚透頂了!”費子諾氣呼呼道,“你有沒有受傷?”

“還行,擦破了點皮,塗點藥膏就行了,別擔心啊,我從小到大打過的架數都數不清,身上都是傷疤,再多一兩塊也沒事。”陸尉陽笑了出來,玩世不恭的樣子。

費子諾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按捺住情緒,淡淡道:“你沒事就好,對了,上次你借我的漫畫都看完了,我等會給你拿去,你再借我點新的。”

“今天算了吧,有點事。”

“你不是閑在家裏吹冷氣嗎?怎麽又有事了?”

陸尉陽沉默。

“別廢話了,等會我就過來。”

“你別過來了。”陸尉陽沉吟片刻後說,“諾諾,我在醫院裏呢。”

……

陸尉陽傷得比較嚴重,渾身傷疤一塊又一塊,和打補丁似的,小腿上被打了石膏,連左眼都用棉布罩住了,說是左眼眼眶下壁骨折,簡直像一只獨眼龍。

費子諾到醫院探望他,順便問他事情的緣由,陸尉陽淡笑地說:“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羅穆爾主動來找我練練,說是練練,出手又和一個瘋子似的,我再不還手就被他打死了,諾諾,你可不能罵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費子諾又氣又急,大罵他幼稚胡鬧。

“我真倒黴。”陸尉陽嘆氣,故作無辜,“平白無故地被扯到你們的事情中。”

費子諾楞了一下,随即說:“是你們兩個幼稚鬼自己闖的禍,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沒看見羅穆爾那眼神,簡直是要剝了我的皮。”陸尉陽笑道,“我真冤啊,最多也就是和你拉了拉手,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多占占你的便宜。”

“陸尉陽,你現在還耍嘴皮子!”費子諾舉臂,作勢要打他。

雖然從陸尉陽這裏知道羅穆爾受了傷,加上吃了羅首長的鞭子,情況很糟糕,費子諾心裏忐忑不安,但表面上還是裝作滿不在乎,對羅穆爾不聞不問,宋思致打電話過來,她只是淡淡道:“我和羅穆爾早絕交了,你不用和我說他的事。”

其實很想去看看他,但是又不知道用什麽态度去面對他,見了他該說什麽。

費子諾嘆氣。

這天,她從圖書館出來,正在接母親關心慕的電話,母親問她晚上要吃什麽,她沒什麽胃口,就說随便,說着的時候看見了羅穆爾。

羅穆爾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穿着淺色的T恤和牛仔褲,腳上趿着一雙懶人鞋,目光如鷹隼地對上她的。

她有些心神不寧,匆匆挂下了電話,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不用躲,她又沒有犯錯,為什麽要躲他,再說了躲得了一時,又躲不了一輩子。

她微微垂眸,快步走過去,直到羅穆爾擋在她面前,像一堵牆一般。

她往左移,他挪挪長腿,擋住,她往右移,他又挪挪長腿,擋住。

“這位先生,請你讓一讓。”費子諾咬牙切齒道。

誰知下一秒,她的腰和臀上傳來一股力,瞬間她感覺自己懸空了。

羅穆爾很輕松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費子諾甩着腿,大喊:“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他置若罔聞,扛着她轉身慢慢地走。

“羅穆爾!你放我下來!”費子諾掙紮,開始揮舞雙手。

他的手掌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拍,提醒道:“要是不怕別人圍觀,你就盡量喊。”

羅穆爾帶她上了他的跑車,将她往副駕駛座上一塞,關上門,自己到車裏,按上鎖,一串的動作迅疾又利落,費子諾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羅穆爾!你要幹嘛!”她大怒,朝他吼。

他側頭,對上她惱怒的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這才發現他額頭上有兩塊淤青,嘴角有淡淡的一條傷疤,想必是和陸尉陽打架的戰果。

他不說話,只是靠過去為她扣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随着轟鳴聲響起,車子馳騁而去。

“羅穆爾你這個混球!”費子諾低低地罵了出來。

羅穆爾将費子諾帶到老地方,那家他常去吃喝玩樂的俱樂部,下了車後他就拽着費子諾進了門坐上了電梯,費子諾讨厭他這幅樣子,張嘴狠狠往在他手臂上咬下去,他微微蹙眉,任由她咬,她咬地狠,松開後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個很深很深的牙印,還帶着血珠子。

“再咬一口?”羅穆爾主動将另一只手臂伸過去,放到她面前。

費子諾瞪了他一眼。

電梯到了三樓,羅穆爾就半拽半抱地将費子諾弄進了自己專屬的房間。

“羅穆爾你這個混球帶我來這裏幹嘛?!”

“我有話和你說。”羅穆爾說着将她拎到了沙發上,俯身,雙手撐在她兩側,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對準了她盈盈的眼眸。

他一下子的逼近讓費子諾心跳加速,呼吸一窒,被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差不多一年多沒見了,這麽近距離地看着羅穆爾,費子諾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他五官充滿着濃濃的英氣,線條優美,輪廓鮮明,比高考前後那會要成熟很多。

“你有什麽話趕緊說!”費子諾不耐道。

“你以後不許再和陸尉陽待在一塊,聽到沒有?”

“太好笑了,你是誰啊,憑什麽幹預我的私生活?”

回應她的是他的吻,迅疾而兇猛,她想推開他,去被他扣住兩只手腕,大腿膝蓋抵住她兩條亂動的小腿,狠狠地吻她,她在他舌頭竄進來的時候重重地咬了他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更用力地吻她,侵吞了她的一切反抗。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使力很大,搞得她很痛,又羞又惱又氣,卻偏偏無力抵抗,他的力量是她的十倍,蚍蜉撼大樹,他用身體的力量告訴她,她不需要白費功夫。

要不是她不會換氣,他可以一直一直地吻她永遠也不膩。

她重重咳了咳,漲紅臉大罵他:“羅穆爾你這個流氓!你要敢欺負我,我告訴羅叔叔去,讓他收拾你!”

“你去說,我巴不得你去說。”羅穆爾淺淺地笑,手指沿着費子諾的脖頸一點點往下,那白皙柔膩的觸感讓他流連不已,“你告訴他,我是怎麽欺負你的,他會狠狠打我一頓,然後讓我對你負責,這樣也不錯。”

“你個無賴!誰要你負責!羅穆爾,你記性夠差的,我和你已經絕交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我沒有同意。”他說着,低頭又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啃了一下。

“羅穆爾你走開!走開!”費子諾簡直要抓狂了。

他的手緩緩下移,按在了她的胸口,對準她的敏感凸起出,撚了一撚,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諾諾。”他聲音微微粗啞,“別和我鬧了。”

“誰和你鬧了!”費子諾冷笑,“羅穆爾,是你先欺負我的!你說過什麽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如果再去惹你心肝小女友,你要廢了我!你要我滾開,別礙你眼,你都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__^*) 嘻嘻……木耳耍流氓了

上一章有人問什麽是楊梅頭,提示就是鐘漢良的那種頭。

親親你們╭(╯3╰)╮ 要說點什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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