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8貴妃是流氓
翌日,晨光初露。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鳳華宮的宮門口。
前晚,從雲璃宮出來後,雲岫便去找白青辰,希望他能護送她和慕清揚出宮,事關重大,白青辰斷然拒絕,無奈雲岫死纏爛打,心腸一軟便答應了她。
馬車旁,白青辰卓然獨立,一眼就看見一個清俊的貴公子自晨光中翩翩而來,眉目如畫,蕭朗疏灑。女扮男裝的雲岫也別有一番鳳華,她拂了拂額前的碎發,一雙美目疏朗若星,微微含笑。
白青辰看的有些癡迷,他晃了晃神,直到耳邊傳來雲岫清越的笑聲,他才恍然回神,尴尬地微低着頭,扶着雲岫上了馬車。
雲岫一進馬車,就聽見慕清揚的冷哼聲,她擡頭看他。
今日,慕清揚依舊是一身淡紫錦衣,頭上的紫玉釵在清晨淡淡的光線中流瀉出清華的光芒,他雖不及雲帝那般湛然若神,卻也自有風華。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雲岫笑着,往他身邊坐近了一些,慕清揚卻嫌棄地挪開一點。
雲岫又湊近了一些,露出一個邪惡又可恥的笑容,纖纖玉指在慕清揚的臉上游走:“你這麽不待見我,是嫉妒我比你俊俏,還是你不近女色。”
慕清揚的臉頓時緋如雲霞,他氣憤地轉頭瞪着雲岫片刻,又轉過頭,悶悶地看着車外的景色。
慕清揚的安靜讓雲岫覺得無趣,她揉揉他粉嫩的臉:“為什麽不說話?”
慕清揚不客氣地打掉雲岫的手,瞪着她,目光中凝着一絲冷意:“本王和女流氓無話可說。”
“哈哈。”
雲岫怔忡了片刻,突然捧腹大笑。
車內笑聲如黃莺出谷,悅耳動聽,白青辰忍不住回頭,正巧有風吹起車簾的一角,白青辰看見一身男子裝扮的雲岫和慕清揚倒有幾分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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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微微一滞,随後抖動缰繩,馬車飛快地駛出宮門。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甚是招搖。
一些膽大的姑娘故意經過她們的身邊,然後又低下頭,羞怯地錯身而過。
雲岫得意地揚着眉梢,流露出明媚璀璨的光華:“我們打個賭,看誰先迷死這些春心澎湃的姑娘。”
慕清揚沉着臉,眼風厭惡地掃過那些姑娘,再萬分鄙夷地瞥了雲岫一眼,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無聊。”
“你這麽排斥女人,将來還怎麽娶妻生子?”
“不勞你費心。”
慕清揚的一張臉冷若冰霜,自顧走在最前面。
雲岫幾步追上去,與他并肩而行,眉眼間透着幾分的戲谑:“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娉婷苗條的,還是珠圓玉潤的?”
慕清揚的嘴角幾近抽搐,卻不屑再和雲岫說半句話。
白青辰跟在兩人身後,忍俊不禁。
驀然,身後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響動,幾人回頭,只見一個綠衣少女追着夜玉寒滿街跑,所過之處,雞飛狗跳。
“夜玉寒,你到底娶不娶我?”
“明萱郡主,本王是吻過你,但那只是為了救你,不是你所說的一吻定情,你不要再逼我娶你了,不然本王真的有家歸不得了。”
“夜玉寒,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郡主也要抓你回來,與本郡主成親。”
滿街嘩然。
雲岫愣了好久:“夜玉寒怎麽被逼婚了?”
雲岫這輩子也忘不了夜玉寒被人逼婚時的狼狽。
今日出宮,能就看到如此精彩絕倫的一幕,真是不枉此行。
白青辰唇角上揚,看着眼前的這出好戲,道:“聽說前幾日,玉王爺救起了溺水的明萱郡主,明萱郡主醒來後色迷心竅地看上了玉王爺,執意要以身相許,這幾日天天堵在王府門前,逼玉王爺娶她。”
這位明萱郡主她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她雖是大家閨秀,行事作風卻有些荒唐,專愛向美男表白,雲都中所有的男子看見她都避退三舍。
雲岫放聲大笑,想不到夜玉寒也有這麽一天。
她的笑聲如陽光穿破雲層,清亮張揚,夜玉寒忽然朝她這邊看過來,他目光頓亮,顯然是認出了雲岫,他身動如風,只一瞬間,便來到雲岫的身旁。
“你當真想嫁給我?”夜玉寒優雅地理理微亂的頭發,狹長的桃花眼裏狡黠滿滿。
明萱微仰着臉,白皙的玉容透着淡淡的緋紅:“本郡主此生唯有一願,就是覓得一位如意郎君,你就是本郡主要找的那個人。”
“本王曾發過誓,若此生遇不到像景貴妃那樣傾城傾國的女子,甘願和他共度一生。”
夜玉寒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雲岫,情真意切得不得了。
周圍瞬間凝滞,雲岫的心底閃過一抹怒意。
“他是誰?夜玉寒,你休想順便拉個人搪塞本郡主。”明萱看向雲岫的目光略帶敵意。
“他是本王的故人。”說着,夜玉寒攬着雲岫的腰,溫柔含笑:“景,想不到一別多年,你我二人都還孑然一身。當日你說,若我們再遇之時,還是孤身一人,就攜手作伴,共度餘生,不知今日你可否能兌現承諾?”
雲岫嘴角跨了下來,她笑不出來了。
“夜玉寒……”
雲岫話未說完,突然腰間一緊,她忿然地對上夜玉寒故作深情的眼眸,瞧見他眼底求救的信號。
卻視而不見。
她淡淡彎眉,不見一絲笑意:“難得郡主對你一往情深,往者已矣,你何苦執着,莫要辜負了她的情意。”
夜玉寒雙眉緊蹙,含情脈脈地看着雲岫:“我心中無她,怎麽與她白首到老?”
明萱的目光轉到雲岫的臉上,明豔的神色一霎間灰敗如土。若夜玉寒喜歡別的女人,她可以等,但夜玉寒喜歡的是男人。明萱悲憤地看着情深不許的夜玉寒,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無聲地滑落,她竟然輸給了一個男人。
“夜玉寒,你會後悔的。”明萱從未如此難堪過,她羞憤掩面,傷心欲絕地離去。
明萱一走,一股寒意從雲岫身上彌漫開來,夜玉寒感受到她的怒意,嬉笑地松開了手:“本王剛才說的全是真心話,本王若早點認識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本王都不會棄你而去。”
雲岫眼中的陰沉透過清晨的金光一點一點地落在夜玉寒的身上,她沉聲道:“人都走了你做戲給誰看?”
“你對本王這麽兇,是因為他嗎?”夜玉寒指着白青辰,酸酸的語氣中竟有些埋怨。
雲岫無語,轉身卻見白青辰的身邊空無一人。
“清揚呢,他哪裏去了?”
僻靜的巷子裏,慕清揚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摸摸鼻子,走進一間破敗的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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