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姐在KTV裏工作
演唱會準備的空隙。
身為圈內當□□手的李啼音還有許多其他的行程。
音協娛樂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中。
李啼音頭仰在沙發上,敷着面膜,閉眼假寐。
穿着冰藍色的絲綢睡衣和一雙黃色的加菲貓拖鞋,翹着二郎腿,拖鞋在腳尖上轉來轉去。
她像一只慵懶的波斯貓。
辦公桌,楊羽面前一堆文件。
時不時還有人抱着新的文件和資料走進辦公室。
小張秘書:“楊羽姐,這裏有一個到B大百年校慶的活動行程,按常理來還是推了,對嗎?”
楊羽頭都沒擡,就說道:“推了。”
一旁的李啼音耳朵動了動,聽到B大兩個字的時候,一直都懶得發出聲音的她說道:“等等。”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了幾秒鐘。
秘書和楊羽的視線都投向了李啼音。
只見她依舊閉着眼睛,翹着二郎腿,拖鞋在腳尖上轉來轉去。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楊羽:“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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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啼音最近要開演唱會,加上這幾天彩排比較費嗓子,所以十分簡潔的說了一個字:“去。”
楊羽在等李啼音說理由,畢竟這件事情有點反常。
沒想到李啼音除了說一個“去”字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你不是平時最讨厭這種學校聯誼晚會演出嗎?覺得現場有校領導和老師會顯得太嚴肅。之前你母校百年校慶的時候,都是我強拉着你說如果不回母校參加還百年慶的話會被黑子攻擊的,你才回去參加了這麽一次校慶,這次怎麽改性了?”
李啼音拍了拍臉上的面膜,撫平了一些褶皺,說道:“B大嘛,人家這麽一流的大學。”
楊羽:“...”
“當初華清校慶不也是邀請你去,你不也沒去嗎?”
李啼音是各大高校校慶時候的最佳選擇。
不僅是因為李啼音當紅流量歌手這一層身份,還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學歷都拿得出手。
藝術名校京北戲劇學院歌劇與舞蹈專業雙碩士學位畢業。
才二十六歲就上了八次春節聯歡晚會,去年那一次的春節聯歡晚會整整四分半都是只有她一個明星單獨solo,而且還是壓軸solo。
十六歲出道,連續十年占據了各大音樂排行榜音源和專輯銷售量的第一名。
出道10年間,轉型多達5次,每一次無不是引領時代潮流。
金曲無數,創作俱佳,圈內有名的才女。
出道那一年就獲得了金曲獎、十八歲獲得國內最高的音樂獎項金鐘獎。
同樣也是國內唯一一個常年被邀請去參加國際性音樂節的歌手。
才二十六歲的李啼音,達到了許多音樂人都要在四五十歲才能獲得的成績。
而且前幾年,愛豆文化盛行。
唱跳成為流行趨勢。
李啼音再一次轉型,舞臺比專業愛豆還要愛豆。
歌曲時尚潮流,舞臺創新亮眼,頻頻出圈。
加上李啼音的精致顏值,這一次的轉型大獲成功,讓她在這幾年成為歌手界和愛豆界的頂流。
不僅卷死了歌手,還卷死了愛豆。
堪稱內魚的龍卷風。
楊羽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最近咱們有很多宣傳活動,演唱會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你要去參加B大的校慶,總得給個理由吧?”
李啼音睜眼,仿佛是在想理由,最後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弟在B大呢。”
楊羽聞言,這個理由好像沒什麽不對勁兒。
畢竟李啼音一直以來都非常寵愛她的弟弟。
楊羽還是投過去了質疑的目光,李啼音閉眼拒收。
——不過怎麽看這個樣子不太像呢?
——倒像是她為了去校慶臨時想出來的。
楊羽揮了揮手,示意秘書退出去,重新埋下頭開始了工作:“行吧,小張你去把日程給安排上。”
“好的,兩位老板。”
...
柏凝看了看手表,緊接着問道:“同學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人群中一個同學舉手:“老師我有個問題!”
柏凝微微點頭,看了過去,說道:“直接說就好。”
沈薇問道:“下個星期的B大的百年校慶老師你會參加嗎?”
同學們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哈哈哈,沒有想到居然是問的這個問題。”
“又是文學系的沈薇?每一次她都好大膽。”
“我也想知道啊!柏老師好像從來都不喜歡參加這些學校的活動,去年學校好不容易組織了一次露營,老師也沒去。”
“百年校慶哎!沒有意外的話應該都會來吧?聽說還請了一個重量級的神秘嘉賓在校慶上面表演。”
“神秘嘉賓?還是重量級的?不會是請一些優秀的校友回來致辭演講吧?去年的校慶也是這樣。”
“不會吧,今年都百年了,說不定真的是神秘的重量級嘉賓。”
“先別說什麽神秘的重量級嘉賓了,只要是柏老師去這百年校慶我一定不缺席!”
柏凝想了想,回答道:“如果當天沒有事情的話,我應該會去參加。”
沈薇眼睛亮了起來,又繼續問道:“柏老師,那華清和我們學校搞了一個單身教師聯誼會,到時候你會去參加嗎?”
此言一出,就如同油鍋裏面的滴了一滴清水。
底下的同學都炸掉了。
“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單身教師聯誼會?!!”
“學校有點周到,但是不多。所以為什麽沒有學生脫單聯誼會?”
“果然是教導主任的侄女,消息來源就是比咱們的廣。”
“我們B大優質的女教師啊!終究還是要落入虎口了!”
“校長!你給我出來!你是不是有私心?”
有的同學甚至當場演起了情景劇。
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人中,另外一只手五指張開,對準柏凝的方向,身體戰術性向後仰。
“柏老師!!我...我不會同意的~”
演起了韓劇苦情現場劇:“柏柏!!!烏雞嘛!!!”
柏凝看着一下子就炸開了鍋的學生們,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現在的學生真活潑,這麽一點小事就能讓他們這麽激動。
“這個,我也不确定。”
“如果當天沒有事情的話,我應該會去參加。”
沒有得到準确回複的同學們,明顯有些失望了。
柏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課本,對着同學們微微點頭說道:“好的同學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我們下周再見吧。”
同學們也起立書是自己座位上的物品,然後起身離開教室。
“柏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下周見!”
“柏老師你一定要來參加百年校慶啊!”
“柏老師!愛你!mua!”
“同學們再見。”
學生中,柏凝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李協。
往往就是坐在最後幾排靠着窗邊的位置,所以下課學生們走出教室的時候,他總是後面才走随着人群出教室。
柏凝思考了三秒鐘,腦海中就想到了上一周和李協姐姐通話的時候。
她姐姐說會帶李協去醫院看看。
耳邊沒有聲音,但是柏凝耳廓邊又癢了起來。
李協姐姐的聲音很有特色。
柏凝說道:“李協,你留下來一會兒,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說。”
被柏凝喊道的李協,整個人就是被電擊了的狀态。
好友王申同樣也停了下來,然後眼神變得了八卦和好奇了起來。
此刻的李協:“!!!”
柏教授喊我了?
一時間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念頭。
柏教授為什麽要喊我?
是因為我剛才上課的時候沒有聽講嗎?應該不是的這麽多人柏教授應該是注意不到我的。
柏教授是不是對自己第四次重修她的課感到不滿和負擔?
難道柏教授這樣的人也會像自己姐姐那樣覺得自己對她居心叵測、不懷好意嗎?
李協低着頭走到了柏凝的面前,問道:“教授。”
其實更多的學生都叫柏凝為老師,畢竟教授這個稱呼在學校裏面也不是那麽常見。
除了那些教齡很多年,而且十分德高望重的老教師,大家才會不自覺地叫上一聲教授。
但是只有李協這三年來,從來都沒有喊自己老師,而是用教授稱呼自己。
柏凝問道:“最近身體狀況怎麽樣?”
李協:“啊?”
“你姐姐帶你去醫院了嗎?”
李協更驚訝地“啊?”了一聲。
柏凝解釋說道:“關于你一到期末考試就發燒這件事情...”
終于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李協臉燒紅,他确實是故意的裝病不去考試,的确是想多上幾次柏凝的課。
不只是李協非常敬重柏凝,而且對于她有一種崇拜的感覺。
李協覺得柏教授的思想已經跟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在一個維度。
是那種更深層更玄妙的思維。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每一次講外國哲學的時候,柏教授總能帶給李協不同的體驗和觀感。
真真實實地拓展了李協的思維和思考方式。
跟其他任何一個哲學老師都不一樣。
看來這一次,柏教授一定是感到非常的負擔,所以說才留下自己談話的吧。
柏凝:“關于你一到期末考試就發燒了這個事情...”
“我已經跟你姐姐溝通過了。”
“她說會盡快帶你去看醫院,而且馬上外國哲學又要再一次結課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出自己真實的水平。”
李協聽完,怎麽感覺柏凝教授是相信自己考外國哲學發燒是自己的身體問題?
不過最後一次考外國哲學的時候,的确是自己發燒,而且是發了個大燒。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當時他處于極度昏迷的狀态,壓根兒都不知道柏凝曾來探望過他。
李協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此刻李協擡頭,看見了柏凝那一雙仿佛能看破一切謊言和罪惡的眼睛。
李協一時間感覺有些破防了。
自己深深欺騙了教授。
而且還讓教授擔心自己的身體。
腦海中突然就想到了德國詩人海涅的一句話——生命不可能從謊言中開出燦爛的鮮花。
“柏教授,其實我...”
他要向教授坦白一切!
他要做一個誠信的人!
柏凝說道:“你的成績一直比較優異,但是因為外國哲學這一門科目拖了你成績績點很大的後腿。咱們系大四只有一個保研本校的名額,我希望你可以努力一下。”
“而且如果你保研順利的話,你有優先選擇導師的第一權利。”
“你很優秀,很不錯,我也很期待你未來的成就。”
“所以說不定或許未來我可以成為你的研究生導師。”
柏凝問道:“對了,你剛才是要對我說什麽嗎?”
李協漲紅着臉,手心發汗說道:“其實我姐姐一天到晚都太忙了,抽空我會自己去醫院看看的!”
“謝謝教授!”
“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我一定會當上你的研究生的!”
柏凝點了點頭,感覺耳朵又有些癢了。
李協姐姐接通電話之後那一聲驚訝地拖着尾音的“啊~”,時不時就她的腦袋裏面循環播放。
于是鬼使神差地,柏凝就多問了一句:“對了,你姐姐很忙,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問完之後,柏凝就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自己怎麽會去問學生這種問題?
李協沒有想到柏教授居然會問關于他老姐的事情。
李協微微低頭,緩緩地移開視線,說道:“我姐啊...”
李協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李啼音。
太招搖了,太高調了。
對于有輕微社恐的老弟來說,自己的社牛姐姐在某些時刻實在是有些“可怕”。
“我姐...”
“她在KTV裏工作的。”
柏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KTV啊...
難怪,
聲音這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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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李啼音:就嗯???(黑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