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吧

柏凝一走進酒吧,就看見了舞池裏面許多人貼身熱舞。

酒吧的燈光炫目,時不時地變換着色彩,瞬間就變得暧昧不清起來。

音樂聲也很大,震耳欲聾。

柏凝微微皺眉。

這絕對是這一個多星期來她遇到過最吵的酒吧。

空氣中彌漫着各種香水味。

混雜在一起,有些刺鼻。

跟其他的酒吧比較起來,這個酒吧裏面仿佛空氣裏都彌漫着上頭的酒精味道。

柏凝從來都不喝酒,飄散在空中的這麽濃烈的酒精味都讓她頭有些昏。

看了看信息框裏的位置——“一樓,沙發卡座四號。”

酒吧一共有兩層,一樓是舞池和卡座,二樓是私人包間。

“李老板你回京都這麽多天,還能記起我這小廟了,實屬榮幸了。”

門口,曾伶穿着一身紅色後背镂空蕾絲長裙,朝着李啼音緩緩走來。

烈焰紅唇,明豔動人,禦姐類型。

李啼音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舉起手中的玻璃杯,搖晃了一下杯中的酒,一下子喝了半杯。

“行了行了,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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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啼音緊接着吐槽道:“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本來演唱會的事情就夠忙了,沒想到這幾個月墓園的銷售量和需求量直線上升,經理們又提出了一個向現代化新時代墓園靠近的方案,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李啼音帶着絲絲懷疑自己的語氣,問了一句:“最近真的有這麽多人死掉了?”

曾伶聞言,一時間笑得花枝亂顫的。

曾伶在李啼音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這個包間是全酒吧最好的包間,十分清晰落地窗,每天都是清潔員必須打掃的地方。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酒吧的全貌,視野十分寬闊。

很适合找尋獵物。

曾伶也跟李啼音一樣整個人都縮在了沙發裏,但是李啼音那整個模樣,像一只懶貓,不看臉光感受氣質的話,還像一直懶肥貓。

那一雙眼睛更是像一只時刻都在假寐的貓一樣。

要是湊近細看李啼音的眸子,很亮也很漂亮,特別是在燈光的照射下,那一雙眼睛真是叫人離不開眼睛。

但是如今不仔細看,只是輕輕地一瞥,總覺得那一雙眼睛有一層朦胧的霧氣。

曾伶雖然也懶懶的狀态,但是卻像一只暫時蜷縮起尾巴的懶蠍子,還在時時刻刻尋找着下一個獵物。

“誰知道呢,反正以後不在你那裏買墓地,我死了做成煙花放了就是。”

李啼音開玩笑道:“到時候城管來抓你。”

“到時候都死了,誰還管這些?”

“也是,人沒了,什麽也都沒有了意義。”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

曾伶看着李啼音的側臉。

她跟以前的李啼音,同一個人,但是兩個模樣。

以前的李啼音,每一次來她的酒吧都是鬥志昂揚,每次來到這個專門為她定制的包間那看着底下衆人眼神都是亮晶晶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就是愛情和激情。

總是說着:“伶子,看吶!這是你為我打下來的江山,朕又要開始選妃了!”

兩年後的李啼音,眼睛之中沒有了光彩,變成了一直只想擺爛的肥貓。

曾伶問道:“叔叔的離開,你還沒走出來?”

“不知道。”

“...”

曾伶語氣故作輕松,打趣道:“你消失的那兩個月,莫月天天到我們這裏來借酒消愁,不知道都被媒體拍到多少次了。”

她曾伶的酒吧,一向是以客人的隐私嚴格保護而出名的,正是因為如此,許多娛樂圈裏面的女同性情侶都會選擇到moto來玩。

酒吧附近還特意安排了反狗仔的警衛大隊,每一個出入酒吧的人員也是經過非常嚴格的篩查,采用了高科技的篩查感應器,那種針孔攝像機根本就是無處遁形的東西。

經營了moto這麽多年,圈內不少的同性戀情侶曾伶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

這些情侶從未拍到過,以至于moto在名人同性戀群體中的聲譽越來越好。

而這一切,都要毀于莫月在酒吧門口喝多了耍酒瘋,而且基本上李啼音消失的那兩個月,莫月天天喝得爛醉在酒吧門口耍酒瘋。

李啼音連忙搖頭,避之不及,只說了四個字:“我想寡着。”

曾伶笑了笑,想到之前李啼音衆多暧昧的女性朋友,到現在再看着李啼音這一副看淡情愛、超脫俗世的模樣,只覺得世事無常,反差巨大。

連李啼音都不想戀愛了。

“只要你開心就好。”

“嗯。”

看見許久未見的摯友,曾伶一時間話多了起來,一陣輸出:“其實人家莫影後真的不錯,對你也真心,要不你就從了人家莫影後吧。你們其實還挺般配的,而且說不定哪一天你就進軍電影圈了,到時候跟人家莫影後合拍一部百合片,那不得直接起飛?我看好多大導演都在準備拍橘片。哎?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曾伶看着李啼音左手舉着拿着酒杯,臉頰還靠在左手的手背上,眼神好像是順着什麽東西的移動而移動着。

曾伶順着李啼音的眼神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那黑壓壓的人群中的一抹白色。

舞池裏面的燈光變得暧昧晦澀起來,那一抹白色終究是毫無防備地在李啼音的眼底撞了個滿懷。

曾伶的餘光發現,李啼音的眼神在跟着人家的移動而移動。

直到那一抹白色停住,最後落座,卡座4號。

雖然隔着一定的距離,但是那個女人一定很漂亮。

不僅是姬仔的第六感。

更是曾伶看到不少人都朝着那個女人紛紛投過去的視線。

甚至在女人落座的後一秒,隔壁卡座的高挑女人拿着一瓶曾伶酒吧那小幾千的酒,笑得十分燦爛,上前搭讪。

“人在魂不在了?”

“誰剛才還說的想寡着的?”

“你這樣子,像是要當寡王的模樣?”

李啼音移開視線,說道:“就看看而已。”

曾伶循循善誘地說道:“對方可能是個極品,确定要錯過?”

李啼音點頭,說道:“我總不能才過了幾分鐘,就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這該死的沒用的自尊心。

至少李啼音挺想加個微信,交個朋友的。

有這種沖動。

而且好久都沒有這種沖動的感覺了。

曾伶笑了笑,說道:“你真的變了,還成熟了。”

“以前的你看到這種年上姐姐,根本把持不住,眼神都放光。”

“而且我看對方,大概率,不是個彎的。”

李啼音喝了一口酒,扭頭問道:“你怎麽知道?”

曾伶:“我從來都沒有在這裏看到過她,而且她一看不是來找樂子的,是來接人的。”

曾伶指了指一樓的柏凝,李啼音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高挑美女拿着酒走回來自己的卡座,然後一個穿着制服的黑衣女人有些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女人瞬間上前扶了過來。

曾伶先下了一個判定:“很有可能她們還是一對。”

李啼音聞言,想要移開視線,但是浏覽了一圈,發現什麽都很無聊,還不如看看那個在酒吧的沙發上還坐得端端正正的女人。

于是李啼音和曾伶兩個人又很莫名其妙地關注了一樓四號卡座另外的這兩個女人幾分鐘。

曾伶突然就改口:“好吧,她們肯定不是一對。”

“我沒有見過來酒吧會坐得相隔一米的戀人。”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來酒吧不喝酒,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別人喝酒的這種人。”

又繼續看了一會兒。

曾伶覺得很奇妙。

純純地對于這個人感到好奇了。

于是就像是在看直播一樣開始了吐槽。

“她讓我甚至覺得她坐着都像是在站軍姿一樣,這是酒吧,又不是監獄。”

李啼音被這個形容給弄笑了,輕輕地低笑了幾聲。

“她朋友好像都快要emo哭了,她怎麽感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很淡定地看着她朋友emo。”

“她朋友拉着她好像是要去舞池裏面跳舞吧?怎麽感覺她一臉嫌棄的樣子?”

“哈哈哈。”

李啼音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啧啧啧,你看底下那一群小姬仔一臉不值錢的樣子,人家都還沒下來呢,眼睛都差點兒挂在人家身上了,果然姬圈人均戀姐。”

“她站在舞池邊盯着她朋友的樣子,真的好像我高中班主任站在後門口盯着我的那種感覺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李啼音被逗得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的話,李啼音看向白衣女人的時候,總覺得她周身圍繞着一層老師的光環。

不自覺地,看着站在舞池邊站立着的直直修長的白色身影,李啼音目不轉睛。

緊接着,曾伶就偏了話題。

“咦~她朋友...是失戀了嗎?心情不好,故意放縱自己的樣子。”

“嗯——好像長得還挺不錯的。”

“身材也好。”

李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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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李啼音:我不想談戀愛。

柏凝:巧了,我對外也說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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